姚千枝拖著尸身邁過門檻，姚家人眼睜睜看著那死挺兒的腦袋磕在紅漆門檻上，一直凸瞪的眼睛都仿佛動了一下，泛著死不瞑目的光……心里‘紜畢歟淼睦浜梗敲婷嫦嚓錚詈螅故羌糾戲蛉死系潰扒eλ檔牟淮恚勖鍬淶秸餼車兀捅鸞簿苛耍轄舭鹽葑郵帳傲耍嬡梅11秩慫澇謖舛恢乖勖牽依錟腥碩際芡俠邸！

    做為婆婆，季老夫人還是挺有威嚴(yán)的，她既發(fā)了話，姚家女眷們不管多害怕，多惡心，也都忍住動作起來。撕了簾子和舊衣裙，姚千蔓領(lǐng)著兩個meimei——姚千葉和姚千朵四處擦試零落的血跡，三位夫人臉對臉的跪在地上卷地毯，一邊做一邊嘔……

    都是閨閣女眷，平時殺雞都不敢看，誰干過這個呀？

    季老夫人和宋氏抱著姚千蕊，緊趕慢趕的給她換衣裳，用錦巾沾涼茶給她擦頭臉，人就是被殺死在她跟前兒的，她身上痕跡最多，而且，她年紀(jì)又小，方才那通兒恐怕嚇著她，不管姚千枝說了什么，季老夫人怎么安慰，她都懵怔怔的瞪著眼睛，一句話都不說。

    事關(guān)性命，女眷們動作還是挺快的，姑娘們拎著沾滿血的布，夫人們扛著地毯顫兢兢的出門，一抬眼就看見院子左邊，葡萄架下姚千枝正抱著尸體的腰，舉著他大頭沖下往井里塞呢！！

    姚家女眷們：……

    畢竟是內(nèi)院的井，井口并不大，官差個大老爺們，身上還帶著不少零碎東西，支支愣愣的，確實(shí)不大好塞。

    “我剛才把偏院的門拴上了，你們看著堆點(diǎn)東西在門口，我聽正院那邊動靜不對，恐怕有人要過來了。”看見姚家女眷們出現(xiàn)，姚千枝弩了弩嘴，示意腳下，“你們把東西放這兒，去堵門吧。”她吩咐。

    女眷們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支使的滴溜兒亂轉(zhuǎn)，趕緊把手上的地毯濕布堆到姚千枝腳下，她們手腳并用，連扛帶踢把些什么‘矮凳、炕桌、椅子……’挪到正門口，只是，剛剛支上門，就聽見外頭急促的腳步聲。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很快的，砸門聲響起，還有男人驚喜的喊嚷，“頭兒，你快過來，這門讓堵上了，里頭有人！！”

    “有人？哼，姚家那些娘們，趕情藏這兒了！”在正院‘打砸搶’完了，官差們終于想起正職——把姚家人不論男女聚到一塊兒，一起去流放，這才四處尋找起來。

    姚家本來就不大，三進(jìn)的宅子。就像姚千枝說的，在偏僻能偏僻到那兒去，人家二十多號大男人，四處找找可不就尋著了！

    “開門，里頭的趕緊把門打開！！別讓爺們費(fèi)事！！”‘咣咣咣’的踢門聲伴隨著粗魯?shù)拇罅R。

    “千，千枝……”女眷們駭?shù)谋樯砝浜梗瑧K白著臉回頭看，就見姚千枝已經(jīng)把官差的尸身塞進(jìn)井里大半，只剩下兩條腿在外晃當(dāng)著。

    “你們拖一會兒，先把門頂住了！！”姚千枝一步跨上井沿，抬腿沖著尸身的大胯踹過去，她下足了狠力氣，連踹了三四腳，聽得‘鼓嗵’一聲，尸身終于艱難無比的順下井去。

    而且，非常萬幸的沒有卡住。

    門邊，姚家女眷們拿身子頂著門，被踹的一晃一晃的，門栓發(fā)出‘咔咔’聲響，眼看就要折了。

    “媽的，什么玩意兒？姚家娘們，趕緊把門打開！！”罵罵咧咧聲音極怒，仿佛是氣急了。

    尸身終于落下，姚千枝跳下井沿，抱起地毯卷著扔進(jìn)井里，又飛快的去抓散落在地上沾血的布，姚千蔓見狀也趕緊跑過來，跪在地上就撿，頭都不抬往井里扔。

    緊趕慢趕的，總算把眼前能看見的全扔井里了，紅漆院門也終于不敵男人巨力，‘咣當(dāng)’一聲大敞四開。

    “哎唉！”姚家女眷們都讓大開的門打中臉和身子，疼的哀哀直叫，四下歪倒。

    “媽了個巴子的，你們這群臭娘們聾了，堵著門干啥，都是犯官還能逃過去啊！！欠x的臭娘們！！”撞門累的一身臭汗，率先闖進(jìn)的官差二話沒說，抬腳就往離他最近的姜氏身上踹去。

    “啊啊！！”姜氏被踢的滾倒在地，抱著身子痛呼出聲。

    眼看親娘受難，姚千枝眸光閃了閃，咬著牙舉步往姜氏身邊撲，拿身體擋住了她。

    娘倆滾在地上，眼看就要挨打，就在這緊要關(guān)頭。外間突然闖進(jìn)來兩隊(duì)人馬，領(lǐng)頭的長眉一皺，沉聲道：“你們這是做什么，還不住手！”

    第三章 流 放（改錯）

    這次河款貪污案鬧的挺大，光戶部就清空了大半，燕京讓抄家滅門的官員，連大帶小能上三位數(shù)——兵部的人就有點(diǎn)不大夠使喚。

    姚家官位不高，區(qū)區(qū)從五品，來府里抄家的——明面兒說是兵部官差，其實(shí)根本就是兵痞幫閑，地頭上收攏的流氓無賴，也不領(lǐng)月錢，就靠著那身官衣兒走街竄巷，今兒這搶些，明兒那拿點(diǎn)，收些保錢。

    像抄家這種活兒，那是頂頂?shù)拿啦睿糜斜尘坝稚岬没ㄣy子的人才能搶得上，不過，這幫人層次低，就算是抄，也只能抄像姚家這樣中低層的官員，能‘打砸搶’的還是有限。

    “律法有例，當(dāng)職官差不得sao擾毆打犯官女眷，就是被發(fā)賣或罰入教司訪的都不例外。”闖進(jìn)門這隊(duì)人約莫二十來個，穿著同款的青布官衣，黑亮官靴，官帽尾端鑲著官翅兒，個個年輕力壯精神抖擻，看著就跟‘打砸搶’那群不一樣，非常專業(yè)的模樣。

    為首是個年輕人，二十來歲的年紀(jì)，穿著天青色的云紋衣裳，身材高大，相貌長的很俊，一雙眼睛尤其吸引人，他皺著眉，帶著一股……恩，說不出是陰沉還是憂郁的氣質(zhì)，看了眼滾在地上的母女倆，他問道：“姚夫人，姚姑娘，沒傷到哪里吧？快快起身。”

    “可是……云，云都尉！？”季老夫人捂著被門打腫的臉頰，在兒媳的攙扶下艱難起身，瞇起老眼看了來人好一會兒，她才恍惚認(rèn)出來。

    云止——萬圣長公主嫡子，當(dāng)今萬歲爺親表哥，出生就得了先帝輕車都尉的封爵，如今在兵部任職，妥妥的實(shí)權(quán)派。

    季老夫人曾有幸參加過萬圣長公主的壽宴，坐在最偏遠(yuǎn)的角落里，但云止相貌確實(shí)出色好認(rèn)，哪怕只遠(yuǎn)遠(yuǎn)看過一眼，沒說過話，她也認(rèn)得出來。

    萬圣長公主的兒子帶著兵丁來了，這位家世雄厚，燕京頂尖兒貴公子，風(fēng)傳又溫文而雅，肯定是不缺銀子的。

    跟那群‘打砸搶’不一樣，她們總算能走正常抄家流程了——季老夫人徐徐嘆了口氣，剛松下心神準(zhǔn)備開口道謝幾句，在想法子問問丈夫兒子的情況，誰知……

    都六十多歲的人了，眼睛還那么好使，無意識環(huán)視四周想確認(rèn)兒媳和孫女們的現(xiàn)況——季老夫人一眼就瞧見井沿子邊上，正正搭著一塊染著血的半截裙子，好死不死還是白色的。

    灰撲撲的井，染著血的白裙子，顯眼的簡直無法形容。

    也是多虧了姚家女眷們被打的連滾帶爬，鬼哭狼嚎，吸引了云止這群人的注意力，‘打砸搶’們也挨了訓(xùn)，個個縮頭縮腦，暫時沒人發(fā)現(xiàn)。可是，那么顯眼的玩意兒，掛的那么突出，早晚的，這群人肯定能看見，也肯定會起疑，到時候真派人去搜井，發(fā)現(xiàn)那死挺兒……

    姚家要完吶！！

    眼前一黑，季老夫人使盡全身力氣控制著臉上的表情，深深吸氣穩(wěn)住要倒的身子，她盡量自然的偷偷使眼色給跪在井邊的大孫女兒。

    姚千蔓活了十七年，頭一回做這么刺激的事兒，又差點(diǎn)讓官差抓個正著，此刻正跪攤在井邊兒渾身酸軟麻著爪兒，猛然瞧見祖母的視線，眼角微撇順著看過去——

    染著血的裙子就那么映入眼簾，姚千蔓頭皮發(fā)炸，整個人都酥了！！

    她就跪在井邊，離裙子的距離不算遠(yuǎn)，但想要把它扔進(jìn)井里，不管怎么慎重，動作都不會太小。西偏院就那么大點(diǎn)兒地方，院子里擠了這么多人，她老實(shí)縮著是不起眼兒，但凡一動……

    誰看不見吶！！又不是瞎！！

    姚千蔓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額上冷汗泊泊而出，她緊緊握著拳，身子發(fā)顫，想動——卻不敢！！

    站在高處一直注意著，季老夫人很快發(fā)覺了大孫女的為難處，腦子拼命運(yùn)轉(zhuǎn)，她眼珠轉(zhuǎn)動，極力想應(yīng)對之策——

    “云，云都尉啊！！”緊急關(guān)頭，顧不上臉了，季老夫人把心一橫，縱著身子往前撲，一把抱住云止的大腿放聲痛哭，“大人吶，您發(fā)發(fā)慈悲，我們姚家是冤枉的啊！！我們老爺最老實(shí)不過的人，不可能貪污！！萬歲爺，您睜睜眼吧！！我的夫，我的兒，我的孫吶，全讓抓起來了！！蒼天吶，厚土啊！！可憐我這把歲數(shù)，半截土埋脖子的人啦，還要流放啊！！那是晉江城啊，是邊關(guān)啊，沒法活了！！我可活不了啦！！！！讓我死了吧！！！”

    抱著云止的大腿，她一邊哭一邊喊，拍著大腿老淚縱橫，還順便把眼淚鼻涕抹到云止褲腿上。

    云止：……

    姚老夫人這么一放悲聲，姚家女眷雖然驚訝素來莊重沉穩(wěn)的祖母/婆婆突然這般行事，可想起被關(guān)進(jìn)大牢里的丈夫/父親，回憶方才受到的驚嚇，也忍不住抽泣起來。

    “嗚嗚嗚……”

    “相公！”

    “爹爹……”

    “我們是冤枉的啊，哇哇……”

    一時間，西偏院跟死了人似的，充滿了鬼哭狼嚎女人的‘叫喪’聲，還不止一個女人！！

    ——是一群吶！！

    這樣的動靜自然吸引了官差們的注意，姚老夫人一邊哭一邊用眼角描著，就見跪在井邊的大孫女低垂著頭，不聲不響的一點(diǎn)點(diǎn)用膝蓋跪挪，拿身子擋住井沿，她轉(zhuǎn)過手去緩緩把白裙推進(jìn)井里。

    就算染了血，裙子也是布做的，悄無聲息的掉進(jìn)井里，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季老夫人卻仿佛聽見‘卟嗵’一聲，那是她提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老，老夫人！”云止臉色有些僵，伸手不知該不該去扶季老夫人，他是萬圣長公主的兒子，又沒長成紈绔，脾氣還出名的好，在燕京這地介兒，那是最尊貴的公子，生平從來沒讓個年過六旬的老太太抱腿嚎喪過。

    雖然這老太太是犯官之妻吧，可人家年歲擺在那兒，云止還算是個君子，不管是斥責(zé)還是拿腳踹開，這都不符合他的行事原則，“老夫人不必?fù)?dān)憂，陛下圣明，自不會……”說到底，戶部尚書霍言因貪污而死，誅連三族，是屬于黨爭失敗的結(jié)果，戶部里的小官們兒，包括姚家在內(nèi)，都是被殃及的池魚……

    云止心里明白，這群或砍頭或抄家的小官兒們，大部分都是被連累，算是無辜的。但他個公主之子，面對御座上才七歲的小皇帝，和皇太后的親爹韓首輔，他能說什么？

    “老夫人且?guī)е磔吇匚萑グ桑茸屧颇嘲鸦什钷k了，但事一了，云某便送諸位出城，姚家諸君還在等著你們呢。”云止嘆了口氣，低頭對季老夫人溫言道：“姚老先生并未受刑，幾位姚兄精神也算康健，老夫人，且聽云某一言，此等時節(jié)，旁個不說，能一家團(tuán)聚便是福了。”

    戶部有那么些個砍頭腰斬的，都血流成河。女眷不是發(fā)賣就是入教司教，姚家雖然流放，好歹全身而退，未死一人，還有什么奢求的？

    “云都尉說的是，老身失禮了。”季老夫人本就不是強(qiáng)求的人，到這等地步一家平安就是萬幸。之所以那般情態(tài)，不過是時勢所逼——得吸引人注意力罷了。現(xiàn)今大孫女兒手快，危急解除，她當(dāng)然恢復(fù)往日雍容，只是眼淚依然不斷而已。

    到不是放不下，而是……唉，想她季氏這一生，哪怕農(nóng)戶出身，亦是小家碧玉，久讀詩書之輩。到燕京成了官夫人，跟那些個名門貴族出身的姑娘夫人交際，也沒誰挑出她的不是來，都贊她端莊自持，沉穩(wěn)有度，誰知臨了臨了，還成老無賴了！！

    扒人家大小伙子褲腿，耍混放悲聲，又讓兒媳婦和孫女們目睹，但凡一想來，她這張老臉吶！！

    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招呼著晚輩，“老大媳婦，帶著孩子們跟我來。”她率先邁開腿，往里屋走去。

    姚家女眷們也互相攙扶著，跟隨季老夫人，姚千枝裝老實(shí)的低頭混了進(jìn)去，誰都沒察覺官差里頭少了一個人，院子井里塞了個死挺兒。

    見女眷們——尤其是季老夫人進(jìn)了屋，云止隱晦的松了口氣，開口吩咐手下，“將姚家家產(chǎn)查點(diǎn)入冊，貼封條。”開始走起正常的抄家流程。

    “是。”兩隊(duì)官兵齊聲應(yīng)是，領(lǐng)著幫閑的散開，各自辦事。

    站在院子里，云止看著砸門時散落一地的家具，耳邊還隱隱傳來外院里，被捆住的丫鬟小廝的哭喊聲，他面色陰郁，幽幽嘆了口氣。

    少帝年幼，外戚當(dāng)?shù)溃鹊哿粝碌念櫭蟪家驯豁n首輔除的差不多了，如今霍大人這一去，保皇派群龍失首，少帝不過七歲的年紀(jì)，被韓太后捏在手里，握的緊緊的，哪怕他母親——身為少帝親姑姑的萬圣長公主都很少能見。南方水患，今年糧食怕要失產(chǎn)，邊關(guān)胡人虎視眈眈，但軍資卻因朝庭黨爭，到如今都未發(fā)下……

    大晉，這是風(fēng)雨飄搖了。

    霍家被誅連了三族，午門砍了上百個人頭，俱是他親自監(jiān)斬的。想起好友錦城——霍大人獨(dú)子那滴血的眼神，云止心都在抽搐。

    哪怕冒險換出了好友，救了他的性命，可想到錦城狀元之才卻要一輩子隱姓埋名，終生不敢示與人前，云止周身的氣場，就越來越沉郁，越來越低靡……

    唉，不知錦城現(xiàn)在是否平安出了燕京，又逃到哪里去了！

    第四章 團(tuán) 聚

    姚家女眷們相互攙扶著，剛進(jìn)了屋，姚千枝就猛的抬起頭，反身把門關(guān)起掛上了拴子。觀察一會兒，見外頭沒人注意她們，才放心低聲問姜氏，“娘，你身子怎么樣？有哪里不適嗎？”方才姜氏可是讓人狠狠踢了好幾腳的。

    古代后宅女眷的體質(zhì)，姚千枝是不敢奢求的，畢竟無原無故都能流產(chǎn)，——當(dāng)然，她是例外，天生神力什么的，那是百年難求。

    “千枝，娘沒事，你別擔(dān)心，你呢，你怎么樣？”姜氏連忙搖頭，又擔(dān)憂焦急的追問，“你說說你，方才做什么要撲過來？娘是大人，挨幾下沒什么，你個小姑娘家家的，他踢壞了你可怎么好！”語氣帶著埋怨和心疼。

    “我身體好，一點(diǎn)事都沒有。”沒學(xué)打人之前，都要先學(xué)會挨打，她在現(xiàn)代剛被養(yǎng)父送到黑水傭兵營的時候，挨的那個打簡直就不要提，慘烈的無法形容。

    跟那會兒比起來，今天這個，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姜氏沒事，姚千枝放下心來扒著門邊，透著雕花往外看，見云止帶著人認(rèn)真抄查記冊，幫閑的也都老老實(shí)實(shí)，沒人關(guān)注屋里，她才站起身，“祖母，娘……大家趕緊把身上戴的金銀首飾摘下仔細(xì)包起來，在找找屋里有沒有什么珍貴又好藏的東西，多收拾一些，日后要靠這些度日的。”

    前面早就提過，姚千枝不是原裝貨，她是個穿越的。在現(xiàn)代，她是孤兒出身，親生父母是援非醫(yī)療組織的無國界醫(yī)生，被恐怖份子殺害。在戰(zhàn)亂地區(qū)，她父母曾救過一位國際雇傭兵，那位就收養(yǎng)了她，成了她的養(yǎng)父。

    刀口舔血的漢子，誰會照顧孩子啊？她從小就是在槍山血海里長大，十四，五的時候又被趕著出任務(wù)的養(yǎng)父送進(jìn)了黑水傭兵營，在各國輸送的精英，特種兵，間諜，清道夫……里面混了三，四年，才被終于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她居然是個女孩子！！’的養(yǎng)父接出來。

    雇傭兵的行當(dāng)，就是有今天沒明天，那會兒養(yǎng)父年紀(jì)也大了，就退了休，帶著她在各國黑市里打拳為生，后來養(yǎng)父因?yàn)樵缒昱f傷去逝，她就繼續(xù)在黑市里混著，一混就是好幾年，慢慢成了老油子，很有了些名聲。

    揮金撒銀，姚千枝過的很瀟灑，她不是道德衛(wèi)士，偶爾打打假拳，錢來的非常快。不過俗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肯定要濕鞋。在一場假賽里，她那個不知犯了什么腦抽的對手不止服用了興奮劑，還私藏利器上臺，她一個沒注意，就那么倒霉被割中了大動脈，沒兩分鐘就死了……

    當(dāng)然，在死之前，她同樣把手指插進(jìn)了對方眼眶里，只是不知剜沒剜著她的腦漿。

    這輩子活的不虧，死了也沒什么可遺憾的，抱著這個念頭，姚千枝從容赴死。誰知道一睜眼，就來到了陌生的時代——成了大晉朝燕京姚府三房的小姐！

    古代小妞兒！！

    這小妞兒才十四的年紀(jì)，比她小一輪還多，大夏天的不知為什么滑腳掉進(jìn)水里，還熱感冒死了，將將便宜了她。

    重活一回，還回到了古代，姚千枝到?jīng)]在三從四德，男尊女卑的思想里，感覺深受什么鄙視，束縛之類。要知道，跟養(yǎng)父在戰(zhàn)亂地區(qū)長大，她是最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了。

    古代啊，還是貴族，不用干活，不用殺人就能有吃有喝，還有人伺候，妥妥的享樂階級，仔仔細(xì)細(xì)觀察了姚家人兩個月，姚千枝翻遍古代小妞兒的記憶，開始試探著想要跟姚家人接觸，融入古代環(huán)境，結(jié)果……

    ‘咔嚓’一個大雷，姚家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