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知道沈瑞陽并沒有娶親,甚至還說了,終身不娶后,燕寧覺得自己這封信還真是該送。修士一般都極其重諾,他和月盈定下了這門婚事若沒解除,稍微死心眼兒的還真會終身不娶。 當(dāng)然一個人的話,她還是有些沒把握,又在城里頭玉華宗的鋪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打聽了一遍。 和那蘇管事說的沒什么出入。 于是燕寧雇好了馬車直接去了玉華宗。沒有玉華宗的令牌她自然是上不去的,只能讓守門的弟子傳了個口信進(jìn)去。 那沈瑞陽來的很快。一身素藍(lán)錦袍,墨發(fā)披散著一半,上頭束著個白玉冠。長的還不賴,整個人溫潤如玉,清雅出塵。但燕寧還是覺得她的龍爹要更好看一些。 沈瑞陽見到燕寧后,滿臉都寫著失望。但眼神里仍有期待。 “月盈呢?” “她……” 燕寧看了看周圍沒有回答。 “沈道長是準(zhǔn)備在山門待客嗎?” 沈瑞陽詫異的一挑眉,這個看上去很普通的農(nóng)家小子,竟一點不怕他。要知道那些普通人每次見著他都只會低頭諾諾的叫仙人,連個話都說不利索。 這小孩兒,有意思。 “請。” 沈瑞陽將燕寧帶到了自己山上,趕走了服侍的弟子,迫不及待又問了一次。 “月盈呢?” 這回燕寧沒有再拿喬,直接將懷里的信拿了出來。 沈瑞陽滿眼欣喜,接過去剛看了個開頭便黑了臉,驟然起身逼近燕寧。 “她在哪里?!” “這我不能說,她沒有交待過我可以告訴你。” 小小的人安坐在椅子上,仿佛絲毫沒有感受到來自筑基修士的壓迫。 沈瑞陽再一次驚詫了。 不過他對眼前的這個小孩兒不感興趣。他在意是的月盈的下落。當(dāng)年驚聞侍月一族滅族,他曾上去祭拜過,多年前的如畫山水已是滿目瘡痍。他一直以為小未婚妻已經(jīng)沒了,哪想今日竟然聽到守門弟子報來月盈二字。 他還以為是月盈來找他的,結(jié)果,竟然送來了一封退婚書! “你不說,不怕我殺了你?” 沈瑞陽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提高了氣勢。燕寧這回倒是感受到了,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賊快。但她一點不怕。 眼前這人對她沒有半分殺意。再說,她還有小蛟呢,如今小蛟的實力用修仙界的等級來算,差不多也是個筑基修士,更何況它還那么毒,護(hù)著自己是綽綽有余的。 了塵居里頓時僵住了。 此刻山腳下正準(zhǔn)備上山的一個小男孩兒突然捂著胸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行之!我好難受,心跳的好快,我感覺快喘不上氣了!” 郁行之臉色大變,立馬抱起他朝著隔壁的清涼山上找自家?guī)煾溉チ恕?/br> 第52章 第 52 章 等霜華一路火急火燎的趕到清涼山時,讓她擔(dān)心不已的兒子正悠閑的躺在床上吃著果子。 “……” “不是說病的都快喘不上氣了嗎?” 床上的林瑞之乍一聽到自家阿娘的聲音, 嚇的一個鯉魚打挺滾下了床。 “阿娘!咳!咳!” 郁行之無奈的搖搖頭, 趕緊上前幫忙拍了拍。一顆指頭大的果核就這么從林瑞之嘴里掉了出來滾到了霜華腳下。 霜華對兒子這樣不著調(diào)的樣子也是無奈, 一甩袖子坐到了桌旁。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喘不上氣了。” 郁行之 上前拱了拱手。 “回宗主, 師父放才已是來瞧過了, 瑞之并無大礙,師父說……許是和之前的情況一樣。” 之前的情況! 霜華瞬間反應(yīng)過來, 那便是女兒又出了問題。心下一時又酸又疼。她的女兒怎么就如此多災(zāi)多難! “唉,行之,你好好看著他,莫叫他再受傷了。” “阿娘,我都已經(jīng)長大了,怎么還老拿我當(dāng)小孩子看。” 林瑞之一臉的不高興,從小到大都是這般讓人看著他, 若不是他和行之合得來, 早就受不了了。 霜華知道兒子為什么不高興,可她也是沒辦法。 “你jiejie如今還不知在哪里受苦, 你這個做弟弟的保重好身體, 才不會讓她雪上加霜明白嗎?” 林瑞之:“……” 一說起jiejie, 他就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直到阿娘走了,他才回過神看向郁行之。 “行之,你說, 若是當(dāng)年被丟棄的是我, 阿娘也會這樣對jiejie嗎?” 郁行之想也不想便點頭道:“自然, 宗主不是那種會偏心的人。只是如今小姐下落不明,她才格外擔(dān)心些。” “也是……” 林瑞之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胸口,方才那樣令人窒息的感覺,消失的很快。jiejie是遇上什么事了呢? “瑞之,如今你沒事了,還要不要去沈師叔那兒?” “去啊,干嘛不去。” 兩個少年興致勃勃的又下了山,轉(zhuǎn)頭上了沈瑞陽的無荊峰。 這會兒的了塵居里早已沒了之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兩人甚至還坐在一起喝了兩杯茶。沈瑞陽能感覺到對面這個小孩兒不簡單,但真要探底卻又看不透他。 方才自己本想嚇唬嚇唬他說出月盈下落,結(jié)果倒是被他懷里的靈獸給嚇著了。那靈獸的氣息只比自己弱上那么一兩分,但真打起來,自己的身體是肯定沒靈獸的抗揍。 所以,誰贏誰輸還不好說。 誒,他也沒想打啊,他只是想嚇唬嚇唬來著。 沈瑞陽很快收了氣勢,燕寧也收回了小蛟,兩人的地位一下平等起來。 燕寧直接把月盈的事揭過,問起他靈石買賣的事兒。 “你想買還是想賣?” “怎么,你們玉華宗還賣靈石?” 不是說如今大陸靈氣稀薄,各宗派都靈石緊缺嗎? 沈瑞陽笑了笑,搖頭道:“自家修煉都不夠,還賣。我以為你是來買的,不過好像是我猜錯了。你真是讓我越來越好奇了。” 如今這個生存環(huán)境,靈石是用一點少一點,誰家不是守著靈脈將那點兒靈石當(dāng)成命根子。可這小孩兒竟然要賣靈石。 “你有多少?” 燕寧沒回答他,換了個問題繼續(xù)問道:“不知道這靈石是個什么價?” “一百兩一塊。” 沈瑞陽沒有因為對面是個小孩兒就敷衍糊弄,倒是報了個實在價格。燕寧默默的在心里算了算,綜合了之前在外頭打聽的消息,結(jié)果和姓沈的報的價是相差無幾的。 他倒還不算jian詐。 “那你想……” 燕寧的買還沒說出來,外頭突然傳來一個男孩兒的聲音。 “師叔!師叔!快把你那只鳥兒拿出來!” 沈瑞陽一扶額,略帶抱歉的說道:“來的是我們玉華宗的少宗主。他小孩子心性,若是說話有什么得罪之處,還望小兄弟不要放在心上。” 小兄弟? 燕寧悶頭笑了。 果然,有實力才能得到尊重。方才她上山的時候,沈瑞陽還敢嚇唬她,現(xiàn)下,都已經(jīng)成了小兄弟了。 玉華宗的少宗主,燕寧只聽過那么一兩句,只知道是和自己這副身體同齡的,修煉天賦極佳。 門口已經(jīng)傳來了腳步聲,她回頭一看,心跳有那么瞬間的微微停滯。那個率先進(jìn)門的男孩,只一眼便讓她覺得很親近。 這種感覺,她只有見到爹娘的時候才會有。 進(jìn)門的林瑞之也愣了,他知道師叔這里有客人,他本來只想進(jìn)來借走那只會說話的鳥就走的。可現(xiàn)在,他不知道為什么,就想坐到那個黑小子身邊。 想,親近親近…… “瑞之?” 郁行之叫了一聲讓他瞬間回過神,想起自己剛才的想法,林瑞之臉都黑了。 “師叔,這就是你的客啊。怎么如此……” 如此什么他看著那雙眼睛,嫌棄的話就是說不出來。 “窮酸?” 燕寧幫他說了出來。 林瑞之一副算你還有點自覺的樣子點點頭道: “你看看你這樣子,不窮酸嗎?我的下人穿的都比你好。誒,你不會是我?guī)熓宓氖裁从H戚來打秋風(fēng)的吧?” 這事兒之前也不是沒有過。 沈瑞陽臉黑了黑,連忙給郁行之使了個臉色。 “那只鳥在我臥房門口掛著,你們自去取吧。” 郁行之頓時明白過來,這恐怕不是什么打秋風(fēng)的親戚,是真客人。連忙上前拉了拉林瑞之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