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燕安一退再退才能勉強站住。 meimei和那老神仙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一柱香后,小蛟軟趴趴的被放回了腰兜,黎老頭心滿意足的走了。 南翎看著花盆犯了愁。 這花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裝滿了土。一路抱去看花燈明顯不太現實。 燕安上前一把抱起花盆,一手牽著她。 “走吧,咱們先回去?!?/br> “啊?你不看燈會了嗎?” “不看了,有點頭昏腦脹的,現在就想回去睡覺?!?/br> 南翎:“……” 好吧,反正她也不怎么想看。 兄妹倆來也匆匆,回也匆匆。 等他們回到船上,大人們都還沒有回來。 燕安把花盆放到meimei屋子后便回了自己房間躺下,睡的天昏地暗。 南翎拿了帕子把花盆上上下下擦了個干凈。圍著看了好久也沒看出什么來。 它依舊在緩慢的吸收著空氣里的靈氣。 是不是也要種朵花才能看出來? 可是船上從來都不養花,這一時間還真找不到東西來試驗。 花沒有,菜行不行? 南翎去廚房翻了翻,青菜是早吃完了的,只剩了一小袋土豆。還有兩顆比較新鮮的洋蔥。 “就你們了?!?/br> 等她把東西都拿到房間,又犯了愁。她沒種過地,也沒種過花。所以這個土豆跟洋蔥要怎么種? 南翎本想去問問燕安,結果他早就睡死了。 沒辦法,她只能先在花盆里刨了幾個坑,把土豆和洋蔥埋了下去。 應該,沒問題吧? 隔天一早,她一起床就先去看了花盆,結果和昨晚一樣,什么變化都沒有。 南翎倒也不失望,才一天,看不出來也很正常。 等爹和二叔他們把船換了,有時間了,讓他們去幫自己尋點花種,再試上一試。 “福寶兒,吃飯啦!” “哎!來了!” 南翎隨手綁了個發帶就出了門。 花盆外面還是老樣子,只是在看不到地方,那兩顆土豆和洋蔥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融合著。 南翎自然是不可能去刨開看的,所以也就沒有發現。 這兩日就要搬家了,大家都在整理東西。她也沒功夫一直去盯著花盆,只是偶爾看上一眼。 三日轉瞬既過。 燕老大帶著一幫兄弟開回了他們的新船。 一艘八成新的赤陽木船。 每艘船在換主人的時候都會把以前的名字改掉。這艘船以前叫福運號,現在六個人統一決定就用船上兩孩子的字,改成了寧安號。 棕褐色的船身上,舊的船名已經被抹去,換上了鮮紅的寧安兩字。 有了新船,那艘舊他們便不打算要了。 租出去也租不了多少錢,還得繼續交稅。最后低價賣給了余家。 余山自是感激的很,帶了自己船上的兄弟過來幫著一起搬家,忙了兩日才算是搬好。 南翎對這艘寧安號滿意的不得了。 之前她的房間是雜物間改的,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夏日一到,悶熱的就如同烤爐一般。所以一到夏日她都會跑到甲板上去睡。 現下船大了一倍,還多了一層。 她的房間便是在頂層船尾的那間。不僅房間寬敞,窗戶也大,還帶著陽臺。 這是整艘船上最好的房間。 爹和叔叔們卻想都不想就留給了自己。 南翎心里真是比吃了蜜還甜。 一個人在龍族,就算修為再高,那有什么好,沒人疼沒人愛。真是得感謝那次的天雷將她劈到這里。 有了這么多疼愛她的人。 要是能找到阿娘那就更好了。 想到阿娘,南翎的眸子暗了下去。 “唉……” “福寶兒,搬了新船不開心嗎?怎么還嘆起氣了?!?/br> 聽到爹的聲音,南翎連忙收起臉上的失落,回過頭又是那個小丫頭。 “當然是開心了。就是太開心了才嘆氣,爹和叔叔們這么疼我,我要怎么報答你們才好啊?!?/br> 小小的人一本正經的說要報答,燕喬頓時被逗笑了。伸手輕輕捏了捏女兒的臉,笑道:“小腦袋瓜一天都在想什么吶,爹和叔叔們疼你那是應該的。對了,待會兒爹和你二叔要去城里采買東西,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南翎連忙點頭。 “有的有的!爹你要是順路的話,幫我買點兒花種吧。不拘什么花,只要是花種就行,一樣買上一點兒?!?/br> “行,爹肯定給你買回來?!?/br> 燕喬聲音澀澀的。 女兒家本就是該在家侍花弄草的,可福寶兒跟著自己在船上就只能抓魚逗蟹。人家妝匣里頭裝的是釵環首飾,福寶兒卻只有一根發帶和若干貝殼。 這兩年為了換船,大家都省吃儉用的,真是委屈福寶兒了。等這次出?;貋?,他得去城里給福寶兒添點首飾才是。 中午一吃過飯,進城采買的兩人就出發了。 南翎身體還沒恢復,睡了整整一下午。等她醒來,天已經黑了。樓下熱鬧的很,都是叔叔們的說笑聲。 她還聞到了酒的味道。 之前幾年,也就是過年才會見他們喝上幾杯。可見今日是有多高興了。 也是,搬了新船,自然是得慶祝一番。 南翎下樓的時候,正好聽到四叔在打趣燕安。 “安哥兒啊,現在咱們換了船,接下來要cao心的就是你的婚事了。你跟四叔說說,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四叔好幫你打聽打聽。” “我,我沒什么喜歡的姑娘?!?/br> 不知是喝了酒還是什么緣故,燕安臉紅的很。 燕宏直嘆兒子沒出息。 葉誠又笑了兩句,轉頭看到下樓的小娃娃立刻轉移了目標。 “福寶兒快來快來,四叔這里有好喝的?!?/br> 南翎搖搖頭跑到自家爹爹身邊。 “爹!四叔又想騙我喝酒。” 燕喬作保護狀瞪了葉誠一眼。 “老四你敢帶壞福寶兒,我就把你從船上扔下去?!?/br> 葉誠已經喝的暈乎乎的,聽了這話立刻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 “扔就扔唄,反正忠子會撈我?!?/br> 葉忠一口酒沒喝好,頓時咳了起來。 “你那么重,咳,咳,誰撈的起來。自己慢慢爬吧!” 幾個人哈哈哈笑成一團。 今晚氣氛太好,南翎被感染的沒忍住也喝了一杯酒。 不過顯然這副身體的酒量不太行,一小杯酒喝完她就開始開始頭暈起來,腳下也是輕飄飄的走路都走不穩。 燕安一路把她美送進房間后就又下了樓,他們今晚還得喝上很久。 房間里有自帶的月石,比之前船上的亮堂很多。南翎歪歪扭扭的走到床前,正要躺下,眼角余光突然撇到了一抹亮色。 亮色?! 混沌的腦子有了幾分清明。 四下一看,立刻發現了那抹亮色是來自于自己買回來的那個花盆。 南翎撐著桌子,想走過去看看,結果剛走了兩步,一個大海浪過來,船跟著晃了晃,本來腳下就不穩的她立刻摔了下去。 地上都是木板,摔的倒是不疼。 只是扶著桌子起來的時候,被桌腿上的倒刺掛了下,冒了血,疼的厲害。 疼痛使人清醒。 南翎酒醒了大半。 稍稍穩了下身子,她重新朝花盆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