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他出聲道:“站住!” 陸延的臉沉了下來,他回頭看向裴正,身上已然有了冷意。 裴正卻沒有看他,只是徑直走了過來,伸手就過來拉阿錦的手。 陸延扯著阿錦側身讓了讓,另一只手就捉住了裴正的手。 陸延看著裴正冷冷道:“怎么,裴先生想當著我的面sao擾我的女朋友嗎?” 火花四濺。 許則的冷汗滴了下來。 阿錦也覺得要命,頭疼得要命,現在的情況更要命。 可這還不是最糟糕,最混亂的。 裴正扯開自己被陸延抓住的手,他看向阿錦,語氣森冷道,“錦兒,我送你回去。” 錦兒,錦兒,只有蘇城在生氣的時候才會這么喚她。 至于裴正,她不知道。 他這么一句話,阿錦的面色已是大變,同時腦袋又是一陣劇烈地抽痛。 可是裴正還嫌不夠,他道,“錦兒,你剛剛是想要黑糖珍珠鮮奶嗎?我送你回去,晚上幫你熬吧,你從小就最喜歡喝我給你做的黑糖珍珠鮮奶。” 又道,“錦兒,你記得你小時候我跟你說過的話嗎?不管是什么時候,什么情況,你都要相信我,我一定會護住你。” 這回阿錦不僅是覺得腦袋疼,她覺得自己被陸延握著的手骨頭都快要斷了。 阿錦的腦子一片混亂。 實際上因為太疼,她也根本來不及去細想裴正話中的深意,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出現幻覺。 她的一只手被陸延握著,另一只手就拽著陸延的手,轉頭就對裴正道:“不,不用了,大哥。我現在和陸延住在一起,我改天跟你解釋,你相信我,我沒事的,我只是身體不舒服。” 說完她就抬頭對陸延道:“陸延,我們回去吧,我真的很不舒服。” 她此時面色煞白,額上已經滿是細細的汗水,顯然不是假話。 看她這副樣子,陸延也沒再理會裴正,伸手直接抱了她就出門了。 阿錦離開之時還聽到后面陸蘭馨叫著“大哥,大哥”,不過陸延頭也沒回地抱著阿錦離開了。 裴正還想要沖出去,卻是被許則給死死地拉住了。 許則道:“阿正,你瘋了嗎?這是南城,而且你沒聽云錦說嗎,陸延是她男朋友,他們已經住在一起了。” 裴正這才坐回位置上,手按在座椅的扶手上,骨節爆出。 *** “蘭馨,這是怎么回事?這個真的是你哥的女朋友?” 陸蘭馨身邊長發優雅女子拉住了陸蘭馨,出聲問道。 問完卻又不待陸蘭馨回答,就轉頭又看向周言川道,“言川,那個女孩子,我記得,她原先不是你的女朋友嗎?” 女子面色有些發白,顯然也被剛才的事情給沖擊了。 她是季恵媛,也就是和周言川談婚論嫁的那位季恵姍的堂姐。 季家想把女兒嫁給周言川,自然對周言川身邊的女人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更何況云錦還深得周家周夫人和周寶嘉的喜愛。 所以季恵媛也知道云錦。 只是她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了得,先是周言川,再是裴正,現在竟然是陸延的女朋友……陸延何時承認過哪個女人是他女朋友了? 陸蘭馨氣得胸脯起伏,她冷冷道:“什么女朋友,不過是我大哥玩玩的玩意兒,她不是云家不認的私生女嗎?估計是家學淵源,跟她媽學的吧……啊!” 她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尖叫了起來。 聲音刺耳,簡直像是要刺穿人的耳膜。 季恵媛張大口目瞪口呆地看著被潑了一頭的牛奶,現在頭上,臉上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著乳白色液體的陸蘭馨。 然后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了裴正。 裴正冷冷道:“哪里來的蠢貨,下次再讓我聽見吠聲,就算我不打女人,也會讓人叫你閉嘴。說別人原配生的是私生女,就能掩蓋自己才是小老婆帶進門的拖油瓶嗎?” 陸蘭馨是陸家大小姐,哪里曾受過這種侮辱,一時間氣瘋了,卻被許則給一把拖住了,捂住了嘴。 他是裴正的表弟,自然知道裴正是什么性子。 但陸蘭馨氣瘋了,許則雖然拉住了她,試圖讓她別說話,也捂不住她的尖叫。 陸蘭馨道:“你敢,你竟然敢,你這個混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哥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去死吧……” 裴正嗤笑一聲,根本就懶得理會她,頭都沒回的走了。 許則聽得耳朵疼,腦袋更疼。 拜托,大小姐,你哥剛剛理都沒理你,抱著別人走了。 還有,他不知道你是誰,怎么會知道你是小老婆帶進門的拖油瓶? 裴正走了,許則也不再拉著陸蘭馨,由得她發瘋。 不過他剛松了手,周言川就冷哼了聲,沉著臉對他道:“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也轉身就離開了。 只剩下許則一個人帶了一個面色難看,一個滿身狼狽的兩位大小姐。 他甩了甩剛剛因為捂陸蘭馨的嘴而沾上了牛奶黏答答的手,只覺得倒霉透頂。 這都跟他有個毛關系啊? *** 陸延抱了阿錦出了門,走到外面停車場自己的車前,將阿錦扔到了車上,自己再上了車,就對前座的司機道:“去醫院。” “不,”阿錦拉了他,道,“不用,只是一些老毛病,不用去醫院。” 陸延掃了她一眼,就對司機道:“回陸宅。” 然后看著阿錦冷笑道,“要回去給你煮黑糖嗎?” 阿錦:……#???!!! 第31章 阿錦想罵人。 她招誰惹誰了? 她好端端的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每天這都過的是些什么日子啊?! 簡直水深火熱好不好?! 身體上的折磨之外,還得忍受心靈上的折磨! 她簡直又痛又怒,憋屈得要命。 害她現在這樣的罪魁禍首可不就是面前這個人? 她為什么要受這種罪,還要受這個鳥氣啊? 這一瞬間她就生出了“死就死吧”的念頭。 想想她上一輩子活得也很好。 就算以后還有六世都是橫死的命,其實也沒什么,只要活著的時候好好過,誰還管怎么死啊? 反正早死晚死還不都是一樣的死…… 阿錦這樣想著,突然就又有勇氣升了出來。 不過…… 她轉頭看陸延。 他面色還是沉得難看。 阿錦嘆了口氣,算了……死都不怕了,也沒什么豁不出去的。 不考慮這人的性格,只當作一個男人看,還是很優質的。 她想到上一世自己橫死,連男朋友都沒有一個,后面六世估計也差不多,那這一位就是自己整整七世……不,姑且這里也算上一世吧,那就是整整八世唯一的男人…… 那不管任務能不能完成,還是好好……相處吧。 也不能讓自己活著的時候受罪。 她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疼痛緩解了些,她再探身過去吻他。 陸延并沒這個心情。 在公眾場合爭女人,他這一輩子都沒做過這種事。 他不在乎臉面這種東西,只覺得鬧心。 他側臉讓開,可卻抵不住阿錦的堅持,最后大約實在是受不了她的笨拙,有些粗魯地將她拉入了懷中,化被動為主動的壓著她吻了回去。 但阿錦只是要解痛,和緩解他的戾氣,可并不想要車震。 所以在身體狀況轉好之后,立即就開始推他。 陸延被勾得火起,卻又突然被她叫停。 他真是掐死懷里這個女人的心都有了。 但最后到底還是顧忌著她的身體,只能生生地忍下了。 阿錦已經好了很多。 她不是傻子,這回陸延情緒變化的時間點這么巧合,她不可能想不到他是因為看見她和裴正在一起產生了誤會的原因。 她不想受罪,坐回自己的位置后,就解釋道:“裴正是我以前的朋友,我和他并沒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