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然后就聽到他繼續道,“不過今晚你也不必住在那邊。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司機,晚上他會帶你回來。” 一時之間信息實在有點多,阿錦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把腦子順過來。 所以,拆解一下: 一,他讓她以后就住在這里,就是說同居的意思。 ok,雖然這速度像火箭,而且他自己就這樣決定了也很有些古怪,有非常不尊重她的傾向,但鑒于和他住在一起的確有利于完成她的任務,她就忽略過程,自尊和面子,只看結果,認了。 二,他正在收購她住的房子,并說要送給她。 ok,這事讓她覺得有些窒息,但不是不能忍。 她一向視錢財如糞土,那點錢對他來說更算不得什么。 三,她出門,他要安排個司機二十四小時跟著她,并且不允許她外宿。 所以,她是被□□了嗎? 他們“交往”只有兩天,姑且算交往吧,雖然她覺得兩人之間連普通的老板和下屬之間的關系都不如……他們親吻過兩次,不,反正手指頭能數過來的幾次。 她還沒賣身給他吧? 阿錦瞪著面前這人,只覺得一陣的頭暈目眩。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哪怕這個人的顏值再高,身材再好,技術再厲害,她也定不會忍! 她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能扯了扯嘴角,道:“謝謝,不過我自己會開車,不用給我安排司機了。” 又板著臉補充道,“你放心,工作進度我心中有數,不會耽擱的。” 陸延皺眉,誰在乎什么工作進度? 她就是把那副韓修之的畫燒了他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他道:“司機不僅負責接送你,還是你的保鏢。你今天約的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雖然是約在博物館,但也不是百分之百可信,帶上保鏢要更安全些。” 好吧,阿錦覺得他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帶保鏢去博物館是沒問題,可帶陸延的保鏢去見蘇城……裴正? 開什么玩笑! 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阿錦實在討厭這種被二十四小時□□看管的感覺。 她是個孤兒,從小到大還從來沒試過被人用這種居高臨下,理所當然的態度管得像是要窒息的感覺。 以前蘇城暗戳戳地管她一下她都能黑了臉一百天不理他! 可是眼前這個人…… 如果說之前兩人相處她覺得他的性格實在差勁的話,現在就是覺得窒息! 如果是正常情況,阿錦當然是調頭就走,離他能有多遠就有多遠,身材再好也不行……最多吃干抹凈就走! 誰稀罕和這種人糾纏在一起啊? 這是男朋友嗎?簡直比十個爹還可怕! 可是偏偏現在她卻還不能跟這人翻臉,不能調頭就走,她能怎么辦呢? 她憋得厲害,簡直覺得自己都快要哭出來了。 為避免自己忍不住和他翻臉,將事情搞砸,她用了一輩子,不,兩輩子都沒有過的耐心,擠了個笑容看著他道:“陸延,我出去,不想要司機或者保鏢跟著,而且我們,我們才在一起兩天,這個樣子讓我感到窒息,我想保留一些自己的生活空間。” 想了想又補充道,“你說過的,讓我做自己就可以。” 陸延看出她表情雖克制得還不錯,但情緒應該很激動。 他皺了皺,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司機和保鏢只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他是聽從你的吩咐的,為什么要感到窒息?還是我其他的話哪部分讓你覺得侵犯了你私人的生活空間?你告訴我,我們可以談談。” 她看著他,因為真的很不悅,語氣有些生硬道:“我不想由你來決定我所有的事情。” 同居,幾點出門,什么時候回來,帶誰出門,都得由他決定! 性格差勁還可以心里腹誹一下,忍一忍,但管到她的生活,那是絕對不行的! 說完之后她就覺得胸悶痛了一下。 cao! 她按著心口眼睛都氣紅了,這將來還讓不讓人好好吵架了? 只要一爭執,他一生氣就得她受罪? 難道對著他,她就得永遠無條件無底線地退讓嗎? 他定定看了她兩秒,然后點了點頭,道:“過來。” 阿錦沒動。 她被身體這事氣壞了,根本不愿理他。 他看著她賭氣委屈的樣子,眼睛里已經蒙上了一層水光,心突然就軟了一下。 算了,這一個,對自己來說,畢竟不是可有可無的人。 用點耐心和手段也是必要的。 他從來不是缺乏手段和看透別人想要什么的人,端看他愿不愿意而已。 想到這里,他難得的放軟了聲音,帶著些哄慰道:“你不想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呃……阿錦答不出來。 他道,“你搬過來,仍然會有你的私人空間,我并不會干涉你,也不會要求你和我同居,我只是希望你能跟我住得近一些,在我能看得見你的地方,你不愿意嗎?” 阿錦憋住不說話。 他道:“還是你不喜歡我收購你住的那間公寓?那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我那么做不過是為了讓你方便點,但收不收在于你自己,如果你堅持,每個月給我房租我也不介意。” 她覺得他有病。 “至于司機和保鏢,我說過,只是負責接送和保護你的,他是聽命于你,不是我讓他監視你,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道,“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那天云伯淮找你之后,我派人查了云家,也監視了云家那邊的動靜,就發現云伯淮和陳匡易派人在監視你。這件事我已經處理,但很難保證不會有什么例外。” 陳匡易就是阿錦那個繼母陳秀宜的大哥。 第29章 阿錦變了面色。 陸延頓了頓,繼續道,“阿錦,我知道你曾經找律師立過遺囑,寫明如果你意外去世那么你所有的遺產都會捐出去,成立一個慈善基金。但這件事并不是全無漏洞,如果你失蹤呢?或者你受傷成為植物人,或者精神狀態出了什么問題呢?” 阿錦的面色再變了變。 她其實一向是一個偏理智清冷的人,但她以前的世界里畢竟沒有這樣近距離骯臟的事情。 這些話聽了實在讓人不適。 她勉強笑了一下,道:“謝謝。” 聽他說起云伯淮的事情她冷靜了下來。 雖然他的做法她不認同也不喜歡,但還是得承認,他這樣,也算是對自己用了心? 所以她也不再跟他賭氣,認真道,“云伯淮那里,其實我做了一些準備的,我在律師和銀行的保險箱都留了一些東西,云伯淮那樣的人,即使抓了我也不會敢對我做什么的。但你說的對,這世界上其實從來不存在萬無一失的事。” 尤其是陳家人竟然想對她動手,這是她意料之外的。 云伯淮顧忌多,但陳家人卻手段陰暗。 她再笑了一下,這回倒是沒什么怒氣成分了。 她看著他道,“嗯,那我就帶司機一起過去吧,今晚會回來。不過,陸延,明晚的宴會,我可以不跟你一起出席嗎?” 陸延看著她。 她的目光平靜又堅持。 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往下滑到脖子上。 她的脖子細長優美,皮膚太白太嫩,雖美卻易碎,看著讓人總有一點擔心,像是一折就會斷似的。 他本意并沒有把她禁錮成自己的金絲雀的意思。 他道:“好。” 然后低頭吻了吻她的側額,道,“不喜歡就不去好了。只是,我們的關系總要公開的,你早點做好準備。” 阿錦松了口氣,“嗯”了聲,低聲道,“我需要一些時間。” 這回陸延沒再說什么,他吻了吻她的臉頰,耳側,脖子,才道:“我會給你時間。不過,不要用你的理解去揣測所有的事情,阿錦,我喜歡你,在可以的范圍之內也會縱容你,但你也要試著來適應我。” 阿錦沒出聲。 事實上后面她也顧不上出聲了。 *** 兩人親熱了一番之后,阿錦也沒有忘記正事。 她直接打了電話給律師,跟他討論了一番,讓他重新幫她擬了一份遺囑和一份給云伯淮的協議補充書,補全了條款,只要她失蹤或者受傷,因為有云心恵開車撞人的記錄在,她有理由懷疑和云家或云家相關之人有關,所以之前的股東授權書也會立即失效,她的股東權力會交由云氏最大的股東陸延負責執行。 她打電話的時候就在陸延身邊。 打完電話她就轉頭問陸延,道:“還有沒有漏洞?” 她知道自己這方面肯定沒有陸延在行和縝密的。 陸延看了她一眼,道:“有。” 阿錦皺了皺眉。 陸延就道:“這份遺囑和協議是針對云伯淮的,的確算得上全面。但你在我的面前,做這樣一份遺囑,你不怕我為了你手中的云氏股東權力對你做什么?” 阿錦微愣。 就那么點云氏股東權力,連股份都不是,他能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