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節
“好了,趕緊打電話訂餐吧,要不然就沒位子了。”她說。 看著他出去,顧小楠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是一個堅強的男人,他一直在堅強地戰斗,不管環境如何險惡,他都沒有放棄過。所以,她也不能放棄,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 被丈夫和兒子勸過之后,葉桂芝的心情平靜了好多,對顧小楠,也沒之前那么激烈的態度,只是不說話。顧小楠也忘記之前葉桂芝對自己的那一記耳光,至少表面看起來如此。 姜啟華夫婦在兒子家里住了一夜就離開了,住到老宅去了。雖然很想照顧兒子,可是,他們都清楚,姜毓仁不是一個需要他們隨時盯著的孩子,他現在經歷的,或許是建國以來為數不多的幾次重大問題。 接到方慕白電話的顧小楠,準時去了約好的地點。 這次,反倒是方慕白先到了。 顧小楠一見他,也顧不上禮貌問候什么的,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什么?你,你想見,見主席?”方慕白大驚。 盡管他和父親也想過,該有一個人,用一個合理的、意圖不是很直接、比較柔和的方式去和主席說這件事。即便是父親那樣的身份,也不能對主席直接說姜毓仁的事,很容易讓主席心生反感,到時候,弄巧成拙,非但救不了姜毓仁,還會把方家以及方系的眾多人馬扯進去。方慕白知道,做皇帝的人,最不喜歡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何況還是個退居二線的老頭。所以,他和父親一樣,對于采用什么方式和主席說這事,產生了困擾。畢竟,現在這事,和當初為姜毓仁爭取那個副書記并不同。 第226章 單純的勇敢 聽到顧小楠這么說,方慕白的心頭突然一亮。 顧小楠是姜毓仁的未婚妻,整件事的始末,她很清楚。而且,她不是官場中人,即便是不會有期待的好結果,至少,應該不會太壞吧! 方慕白深思道:“你怎么會有這個想法的?是毓仁的意思嗎?” 顧小楠搖頭,道:“他什么也沒說。” 方慕白嘆了口氣,他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姜毓仁被解職就是時間問題。當然,解職的理由不會是現在追查的這個,應該會是其他的,比如說經濟方面和生活作風。或者,不會解職,而是調到其他的部門—— “哦,對了,方書記,我們有證據了,姜毓仁是被冤枉的,我們已經查到證據了。”顧小楠忙說。 方慕白點點頭,卻沒說話。 “您也認為我們這樣做是徒勞嗎?”她問。 “這個世上,很多事情不是我們努力就會成功的。”方慕白道。 “可是,坐以待斃,根本做不到。”顧小楠低頭道。 “一切都會好的,孩子,別失去信心。”方慕白勸道。 兩人聊了姜毓仁的現狀之后,方慕白告訴顧小楠,他會想辦法找機會讓顧小楠見主席。 顧小楠喜出望外。 方慕白卻說:“主席不是隨便就能見的,我和毓仁這樣的級別,也很難見到主席。所以,你要耐心等待,等待機會。你只要記住一點,這個世上,能救毓仁的人只有主席,不管事情發展到什么局面,只要主席認為毓仁無辜,這件事就會徹底過去。你和毓仁,都要沉住氣,明白嗎?” 顧小楠點頭,道:“我明白,您放心。” 和顧小楠分手后,方慕白趕忙給父親打電話,把剛剛的事告訴了父親。 “讓她見主席,倒是可以考慮,只是,你要把她帶來讓我見見,如果她的腦子糊涂,見了主席反倒是把事情搞糟。”父親道。 “那您什么時候見她?”方慕白問。 “明天晚上,你讓她和姜毓仁一起過來。”父親道。 方慕白又給顧小楠打電話,告訴她,明晚和姜毓仁一起去他家。 “毓仁知道地方,晚上八點吧,你們兩個過去,我會在那里等你們。”方慕白道。 顧小楠感激地不得了,忙忙答應,然后將這個消息打電話告訴了姜毓仁。 晚上回到家,顧小楠把今天的事跟姜毓仁說了,姜毓仁大驚。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驚詫之余,又為她的勇氣和她對自己的愛感動。 “楠楠,千萬別這么逼自己,一切順其自然。卷進這么大的事情里,沒有幾個人可以全身而退的。我不想你為了我折磨自己,只要你好,天塌下來,我不會害怕。”他擁著她,說。 “我知道我這樣做很傻,可是,你不該被這樣對待的。我就不信,連我們的主席都是是非不明的人。”她的眼眶里噙滿淚水,道。 “你真是個傻姑娘1他輕嘆道。 政治的險惡,豈是她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孩子可以想象得到的? 次日晚上,顧小楠和姜毓仁一起準時到了方慕白父親家中。 八點鐘,天還沒有黑,他們進去的時候,老首長正在院子里散步,方慕白陪著。看見他們來了,方慕白便說:“你們來了?來這邊做。”然后又招呼人端上來水果,放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 姜毓仁和顧小楠向老首長問好,老爺子示意他們坐在竹凳子上,待自己也坐下時,老爺子打量著顧小楠。 “你多大了?”老首長問。 “二十八。”顧小楠認真地說。 “你是怎么想到要見主席的?”老首長示意他們吃水果,問顧小楠道。 顧小楠看了身邊的姜毓仁一眼,然后又看看坐在自己對面的方慕白,最后將視線停在一頭鶴發的老爺爺身上。 “因為只有主席才能還姜毓仁清白!”她說。 “哦?誰跟你這么說的?”老首長問。 顧小楠又盯著姜毓仁,他的眼神溫柔,她好像得到了很大的力量一樣,鼓起勇氣,把自己心里想的話全說了出來。 “徐家棟和我說,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扭轉眼下的局面,那個人是誰,他沒有明說,可是,姜毓仁說,他的前途是組織決定的,他的組織就是中央。我想,按照他們的說法,應該是只有主席一個人才能救姜毓仁。”顧小楠輕咬唇角,盯著老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