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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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間其實也沒什么可多說的,甄兮便讓青兒先去歇著了。 而她自己,則托著下巴默默地發著呆。 她如今無法拒絕懷安,便只好先這么下去了,可將來會如何呢?她畢竟是趙王妃,怎么都不可能有跟懷安光明正大來往的那一天。趙王也不可能永遠將她丟在皇覺寺,遲早要將她接回去的,那之后又待如何? 懷安歲數還小,或許考慮不了那么多,這些事她卻要想明白。 她不可能接受懷安對她的感情,但有些話早就說過了,她也沒必要再跟懷安談惹怒他。她昨夜的暫時妥協,不過是一時的緩兵之計,她確實不知該如何應對懷安不加掩飾的熱情。 她上大學之前乖得很,沒早戀過,上大學之后家里的事讓她沒有任何談戀愛的心情,與男性保持著極為冷淡的距離,即便有追求者,被她的冷漠態度拒絕過幾次后,便也淡了,因此在應對懷安的感情一事上,她沒有經驗。 況且,懷安對她來說到底是不一樣的,怎么把握好這個度,又是個難題。 或許,像這樣相認了也好,她可以在來往中慢慢讓他明白,她永遠也不會回應他的感情,時間久了,他總該放棄了吧? 甄兮煩惱地長嘆了口氣,她總覺得在這件事上,自己不管做什么決定都是錯的,今后都要后悔。可情勢逼人,她看似有選擇,實際上能走的路都已經被限定死了。 青兒到來后的當日,晚飯是她去取的,丹桂和百合似乎很樂意多個打雜跑腿的。 甄兮這幾個月吃飯時沒讓丹桂幾人在旁邊伺候,如今青兒也是。青兒在走之前看了眼某個菜,甄兮微不可查地點頭,待所有人都出去了,她才將盤子端起,在下方看到了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小紙條。 這一刻,甄兮突然有種回到中學的錯覺,與此同時,也莫名生出怕被人抓個現行的緊張感。 紙條上的字跡甄兮一眼便知是懷安的,確實比還在侯府時多了些風骨,看來這段時間他并沒有荒廢學業,對此她自然是欣慰的。 小紙條上并沒有寫什么要緊的東西,就一首詩經上的詩,中學語文課文都背過的: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甄兮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嘆著嘆著又有點想笑。 她倒了碗水,將這張小紙條丟到水中去,浸濕后細細地撕揉成看不出原本是什么的紙漿,然后才丟入紙簍。 許是相認后便放心了,懷安沒再做出像那晚強闖的事,接下來的日子,只要甄兮出門跟他見上一見,他似乎就滿足了。 就是一天一張小紙條,上面寫一兩句情詩這事,讓甄兮有點受不了。 送了幾天后,這日青兒放下飯后沒走,小聲道:“安少爺問,娘娘為何從不回信?” 因為她不想回,也沒什么好回的,真讓她回,她可能會回:謝謝,請不要再寫了。 甄兮想了想,將今日份的紙條打開看了,果然又是一句情詩。 她無奈起身,去書桌旁拿起筆,背著青兒在那張紙條上寫了幾個字,吹干后按照它原先的紋路折疊好,交給青兒:“拿去給他吧。” 青兒面上顯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等甄兮吃完飯,她把餐具拿出去時,便趁機將紙條交給了瞿懷安身邊的雷鳴。 雷鳴亦是一臉鄭重,將紙條交到瞿懷安手中。 瞿懷安沒想到真能從甄兮那邊得到回信,頓時忐忑得不敢打開這張小紙條。 他猜測著兮表姐會寫些什么,臉色一會兒是喜悅,一會兒變作煩憂。 如此猜測許久之后,他才定下心來,小心地將紙條打開。 小紙張前面是他自己寫的情詩,他目光下滑,然后定住了。 兮表姐只寫了兩個字。 已閱。 瞿懷安呆在那兒很久,忽然笑出了聲。 兮表姐真是個妙人。 甄兮在回了教師批改學生作業時才會留的評語之后,心情稍微有點忐忑,第二天青兒再來時她多問了一句:“懷安對昨日的回信,可有說什么?” 青兒道:“安少爺說,您以后想回便回,不想回便不用回。” 甄兮沉吟片刻,猜不到他這究竟是什么意思,沒說什么,只打開今日的紙條看。 上面依然是一句情詩,不過似乎是他自己寫的,句子里藏著她的“兮”字和他的“安”字。 她想了想,在這句小詩下方留下一個字,照舊折好給青兒。 當瞿懷安再次收到回信時,他滿懷期待地打開,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娟秀的“優”字。 優。 這是夸他這情詩寫得好嗎? 瞿懷安沒忍住又笑出聲來,他來皇覺寺后雖沒辦法再跟著焦先生讀書,但功課他卻沒落下,那一年里日日跟著兮表姐讀書習字,已成了他的習慣,即便那時他以為她已經不在了,也不曾懈怠。 因為兮表姐說過,讀書使人明理,讀書使人強大。他不能只當個拖后腿的廢物,他遲早有一天要不再依賴他的表哥。 得了正反饋的瞿懷安便更認真地鉆研該如何寫出好詩,每天一首不重樣地給甄兮送去。 而甄兮自從開始寫“評語”之后,再得到懷安送來的情詩也不覺得坐立不安了。 就……就當是批改作業吧……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來,其中一個丫鬟叫百合,是因為我最近剛買了百合來陶冶情cao,就隨手取了這個名字。百合花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花長得那么好看,開花時的氣味快熏死我了,也太難聞了吧!它還是花苞的時候我放在餐桌上,現在開花了,我給丟到陽臺了,味道太刺激了受不了…… ps:感謝此用戶名已注冊童鞋,高架線童鞋,痛飲月光者童鞋,joey?童鞋和溫涼面包.童鞋的地雷,親親你們~ ☆、又一年冬至 在甄兮批改了幾日的作業后, 便到了冬至。 她忽然想起去年的冬至很熱鬧,先是她在冬至宴上被人當刀使, 她以“什么都不問”為對策化解了,其次便是湯嬤嬤意外死亡, 她幫著懷安一道掩藏毀滅他在場的證據。 沒想到一晃已經一年了。 皇覺寺在冬至日準備了水陸法會, 十分熱鬧, 甄兮對此沒什么興趣, 只讓丹桂他們去玩,青兒不想去, 便留下陪著她。 水陸法會早上便開始了, 甄兮吃過早飯后便留在屋子里看書,外頭的熱鬧動靜只當是背景音。今日出了太陽, 前段時間的雪早不見了蹤跡, 實在是天公作美。 才剛看了兩頁書, 房門突然被打開,有人閃身走了進來。 青兒看向進來的人, 又連忙低下頭, 不用對方多說便主動退了出去, 在外頭守著。 甄兮看向來人,不是懷安又是誰? 他面上帶著燦爛的笑,走過來在甄兮身邊坐下,看了眼她手中的書討好地笑:“兮表姐,你在看什么書?” 甄兮心里一嘆,卻不回答他的問題:“你這個時間過來, 被人發現怎么辦?” 瞿懷安揚眉一笑:“不會的,我的人看著呢?!?/br> 頓了頓,他不怎么高興地說:“我都好幾天沒跟兮表姐好好說過話了?!?/br> 甄兮這幾日都只是外出晃一圈,遠遠跟懷安見上一面,每天交流都是通過小紙條上的情詩,而她回復的不是“已閱”就是“優”,確實沒什么更多的交流。 甄兮覺得這樣挺好,但顯然懷安并不這么想。 甄兮的書桌就在窗邊,開了一扇窗后陽光便灑了進來,明亮而溫柔。懷安拖著張凳子坐下后,一手虛虛地圍在她的椅背上,像是將她半摟在懷里似的,讓她不太自在。 她起身關上一半的窗,免得有人意外從窗外看到了他,坐回來時挪動了下椅子,離他遠了些。 瞿懷安腳下一蹬,拖著凳子又靠近了幾分。 甄兮:“……” 她無奈道:“你過去些,別讓人看到了?!?/br> 瞿懷安偏又靠近了幾分道:“兮表姐你莫擔心,雷鳴會好好看著的,不會讓人發現我就在這兒……” 想想看自己此刻的身份,再加上二人這偷偷摸摸的來往,甄兮便忍不住覺得心虛。 若被趙王發現,她可能會被悄無聲息地弄死。 甄兮沒再糾結懷安的親近,他在她面前暴露了太多,已經不會再遮掩什么了,毫不掩飾地表達著他對她的眷戀與親昵。 瞿懷安探頭看過來,目光落在甄兮面前的書上:“兮表姐,你在看什么呢?” 甄兮將書合上,給他看封面上的書名。 “驪山旅記……”他念了出來,笑道,“兮表姐,你還是喜歡看游記?!?/br> 他傾身過來,翻動著書的內頁,離得近了,呼吸與甄兮的纏繞在了一起。 “確實令人向往,”瞿懷安邊看邊輕笑,“以后我與兮表姐可以一起親自去看看。” 甄兮卻道:“這作者文筆好,描繪得令人神往,然而真去看了,說不定不過如此?!?/br> 瞿懷安抬眼看過來,眼睛黑而亮:“若是跟兮表姐一起去,再沒趣的地方,都會生出幾分樂趣來?!?/br> 甄兮有點吃不消這個,推開書站起來走到一旁。 瞿懷安神色有些不解地抬頭看她。 甄兮看著他,腦中卻是那個被她夸一句都會臉紅的羞澀少年,而眼前之人,模樣是一樣的,她卻好像再也無法將他與過去的他對等著看了。 “你今年十六了吧?”她忽然問。 瞿懷安一怔,點頭道:“是,再過一個多月便十七了?!?/br> 甄兮道:“我算起來已經二十四了?!?/br> 瞿懷安嘴角的弧度僵在那兒,一點點收了回來。 他隱約猜到她要說什么。 看著瞿懷安逐漸淡下來的臉色,甄兮一時間沒再繼續往下說。 她很喜歡當初還在侯府時與懷安的相處方式,她是照顧他的表姐,他是乖巧的表弟,她將她覺得有用的東西傾囊相授,他學得如癡如醉。 在護國公府時,她頂著韓琇的殼子,他對她充滿敵意,她也說不出話來,那樣的相處模式難免壓抑。 而如今呢?他們兩人都經歷了許多,他不再是那個讓她心疼的少年,他成長了,長成了她覺得有些陌生的模樣。 他的言行舉止,不乏曖昧,而這樣的相處方式,讓她很別扭,甚至心生抵觸。 但見到懷安此刻的臉色,甄兮便沒再繼續沿著先前的思路說,什么“我只把你當弟弟”之類的話,說出來必然會惹怒他。 她想了想道:“最要緊的是,我如今的身份……你知道我是誰,可旁人不知道,還當你不顧倫理,與別人的妻子偷情?!?/br> 聽甄兮這么說,瞿懷安臉上的表情陰轉晴,他起身走到甄兮跟前,清澈的雙眸中滿是篤定:“兮表姐,這你無需擔心,我已不是從前那個寄人籬下,對任何事都無能為力的我了。你給我些時間,我會安排好一切。” 甄兮道:“你想怎么做?”不問清楚她自然無法安心。 瞿懷安道:“尋個合適的時機,讓你假死離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