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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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茶腦中快如過電,她想起手書中出現的兩個人物:“有沒有可能,老板娘就是其中一個人?!” 從她對他們的諸多暗示看來,她更傾向于手書的主人,可是她房間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和恐怖娃娃,又讓她更像是手書里那個邪惡的“她”! “難道……”她猛地看向霍梟。 霍梟淺色的眸緊緊盯著她,微微一笑:“不是其中一個,是同一個人才對!” “……什么!?”趙東像火燒屁股一樣從椅子上蹦起來。 周大星更是驚到結巴:“蛇、蛇、蛇蛇精病?!” 蔣雪愕然:“你說她是……精神分裂?” 這太匪夷所思了! 溫茶抿了抿唇,這人,腦洞太大了吧?! 旋即她又想到了手書上的內容,字里行間透露出兩個人“親密無間”的關系,頗有些焦孟不離的感覺。 如果是精神分裂…… “是一體雙魂。” 霍梟面無表情,這群人可真他媽想象力豐富,還精神分裂…… “既然有圖騰法陣,為什么不會存在一體雙魂?” 霍梟懶懶道,“這樣,書里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手書的主人和字里行間充滿了邪惡氣息的那個“她”,如果是共用一個身軀,時而邪惡,時而隱忍,倒也可以解釋。 “畢竟是你的猜測。” 門口的樓放沉吟道,他重新打開了門,門縫外的走廊里空蕩蕩,顯然方彥希和羅莉已經離開了。 “要證明,今晚就可以。” 霍梟一臉漫不經心。 游戲規則發生了變化,今晚,就是最好的檢驗時機。 …… 晚上十二點整。 走廊里一片寂靜。 溫茶聽到身邊輕微的動靜便立刻睜開眼,眼疾手快把人拽住:“我也去!” 她表情緊張,像是生怕他不肯帶她玩一樣。 霍梟眉尖輕挑,目光在她手指間掠過,懶洋洋道:“不怕死就去。” 正經玩家都不怕,她一個內測員會輸給他? 溫茶心中腹誹兩句,翻身穿上鞋子,輕手輕腳跟了上去。 穿過寂靜的回廊,霍梟插著兜慢悠悠走在前方,頭也不回道:“膽大包天的人,為什么要在一開始裝蠢貨?” 他指的是她新手試煉里一臉軟萌,看起來像個好欺負的包子,也正因此被他理所當然使喚了一路。 溫茶想到他所作所為,深深吸了口氣,他絕不會知道她是費了多大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飛起一腳踹在他身上。 要不是內測員不能攻擊玩家…… 要不是為了趕緊完成測試任務離開游戲領獎金…… 她閉了閉眼。 鬼他媽知道為什么突然不能申請副本對調!她寧愿去末日喪尸世界里當個npc被玩家爆頭,都踏馬不想當個大腿掛件被他帶過來帶過去! ……話說回來,不能申請副本對調也就算了,一直被迫跟他進入同一副本也算了,內測員游戲保護機制是個什么情況?還有上次呼叫,項鏈里為什么也沒反應了? 溫茶亂七八糟想了一堆,心里莫名突突了兩下:不會那么倒霉,游戲出現問題了吧?! 霍梟問完話,發現身后人一聲不吭。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溫茶正胡思亂想,沒提防他突然停下,登時一頭扎進他懷里。 作者有話要說:距離火葬場和真香現場,已經非常非常近了。 霍梟此刻作的妖,將會是以后追妻時流下的淚,哭成死海了解一下? 第39章 情侶必須死(15) 霍梟不是第一次見她這樣。 她每次撞到他身上再抬起頭時,眼睛里霧蒙蒙,有些狐疑,又有些莫名的委屈,看起來又嬌又軟,讓人想捏。 霍梟心中這么想,手上自然也這么干。 于是溫茶在一片亂糟糟的困惑里,感覺臉頰被人扯了一下,又一下。 溫茶:“……好玩嗎?” 她癱著個臉。 無痛這個設置真踏馬靈性啊。 她第一次知道,她軟嫩嫩的臉頰可以被扯的這么開,看起來大概像個智障。 “啪!”伴隨著清脆的聲響,霍梟手指一松,緩緩落在身側。 溫茶一巴掌打掉他的手,臉頰鼓起像只小河豚:“走的好好的,干嘛停下?” 霍梟垂在身側的手指下意識的搓了搓,似乎是在眷戀某一刻觸到的肌膚觸感。 他面不改色:“到了。” 溫茶偏了偏頭,面前果然是老板娘那扇隱秘的房門。 淡淡的燭火搖曳,映著慘白的窗紙也有了幾分昏黃,枯枝漫長,門窗破敗,一瞬間讓人疑心自己身處古代。 溫茶生怕霍梟上了頭又要提腳踹門,趕忙一把將他推到一邊,豎起食指噓了一聲:“讓我來——” 說著已經走上前,輕輕趴在房門邊的窗欞處。 她豎起耳朵聽了一陣子,發覺里面沒什么動靜。 回頭便見霍梟兩手抱臂立在三步遠處,眉尖輕挑,一臉淡定看戲的表情。 她轉了轉眼珠,干脆吮了下食指,悄悄在那輕薄的白窗紙上戳了個不起眼的小洞。 湊近瞇起去看,只一眼,她頭皮炸裂,雞皮疙瘩瞬間冒了出來。 原來那小洞里,一只眼珠骨碌碌轉了兩下,正跟她無比近的對望! 溫茶白著臉踉蹌后退,一個沒站穩險些踩空臺階,被霍梟兩手卡在腰間扶穩,驚魂未定時,兩人聽到那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竟然徐徐開了道巴掌寬的縫! 昏黃的光暈傾撒下來,一只慘白的手從縫里探出,握住門板慢慢將門打開,露出她的身影: 大半個臉隱在燈影中,愈顯的那雙眼黑沉沉,透著無邊死寂。 溫茶窒息的看著她,連霍梟遲遲沒有收回的大手都不曾留意。 老板娘陰著臉,不發一言。 倒是霍梟先開了口:“她攜瘟疫而來。” 清越的聲音如玉石相擊,在靜謐的夜里,顯得格外好聽。 老板娘瞳孔驟然一縮,像是被什么刺激到,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 她握著門板的手猛然攥緊,良久才松開來,旋即頹然的垂下頭,啞聲道:“你們,終于還是找到了。” 她慢慢轉身,幽幽道:“進來吧。” 溫茶私心是一點兒都不想進去。 那一整面墻上的眼珠子咕嚕亂轉,看一眼就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 霍梟卻已經攬住了她的肩膀,右手插進口袋里,悠閑卻又不由分說的攬著她走到了門口。 溫茶掰不開他的手,認命的走了進去。 內室,卻像是換了一片天地。 布滿蛛網和灰塵的器物陳設煥然一新,明亮的銅鏡光可鑒人,鋪著青磚的地面纖塵不染。 博古架上的娃娃消失不見,整個空間像是被重新布置了一番,令人置身此處,如同回到了百年前。 老板娘在八仙桌前坐了下來,抬手,輕輕松開滿頭盤發。 隨著長發繾綣散落,她身上現代的裝束也漸漸發生改變,換成了一身素面襖裙。 黝黑的長發垂落到腰間,她攬鏡自照,目光有些迷惘和癡然:“多少年了,似乎還是這樣。” 她看向溫茶和霍梟,微微啟唇笑了一下。 這個笑與之前夸張油膩分外不同,看起來自然又隨意,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滄桑。 溫茶仔細看來,只覺她年齡或許比想象的更大一些,只是礙于某些原因,才始終停留在三十上下。 “你們倒是厲害,我把那東西藏在情人潭水下,若非水性極好膽識過人,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 她說著,幽幽嘆了口氣。 霍梟語調微抬:“她?” 老板娘搖頭苦笑:“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猜到了她是誰,不然,又怎么會找到這里?” 她舉起一柄纏著紅繩的剪刀,慢慢剪掉一點燭心,緩緩說著:“來來去去那么多人,你倒是第一個,找到這最關鍵的東西。” 霍梟無意聽她夸獎,他單刀直入:“別廢話,說重點。” 溫茶:“……” 老板娘置若罔聞,一邊摩挲著剪刀,一邊嘆息道:“只可惜你們的同伴已經被人占了皮囊,如今只剩個空殼,聽憑她使喚……” 她絮絮叨叨感嘆了一堆。 溫茶是插不上話,霍梟則是怎么打斷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