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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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梟翹起一條腿,身子仰靠在椅背上,懶懶道:“我沒看到你。” 溫茶:“???” 霍梟道:“一起結束的游戲,我卻比你早到了六個小時?” 溫茶板著臉:“好不容易完成攻略,我就不能選擇進入休息區歇會兒?” 霍梟慢吞吞將視線烙印在她身上,一雙眸清絕無欲,隔了將近一分鐘才吐出一個字:“能。” 溫茶:“……” 明知道他腦洞再大也不可能猜到她的真實身份,可是被這么盯著看,溫茶還是忍不住有些腳軟。 一串尖銳的鈴聲突兀響起,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一個女生拍著胸口抱怨道:“這聲音,也太刺耳了!” 沒有人搭理她。 因為伴隨著這串鈴聲,一個身高近兩米的漆黑身影緩緩出現在教室門口。 “所有人就位。” 他cao著一把粗嘎的嗓音說道,身上漆黑的雨衣和雨靴正在往下淌水。 他走上講臺,因為個子太高,亂糟糟的頭發已經觸到了教室天花板,他不得不歪著脖子說話。 然而這個怪異的姿勢,加上他空洞的眼神和慘白的臉,只會讓所有人更覺瘆的慌。 一瞬間,教室里靜的落針可聞。 他從嗓子里擠出一聲低笑,猶如砂礫摩挲著耳膜,令人渾身不自在。 “我是你們的班主任,薛恒。” “正式上課前,宣布幾條規則——” “每天早晨七點十分,所有人必須準時出現在教室準備進行早自習,如有缺席或遲到,將會受到相應懲罰。” “每天晚上八點整熄燈,所有人不允許離開寢室。” 他說著話,嗓子眼兒里像是拉風箱一樣,呼哧呼哧,給人極為費力的感覺。 一段話說完,他側頭,“哇”的在講臺上吐出一大灘鮮血,濃郁的腐臭味撲鼻。 前排兩個女生沒忍住,直接吐了。 這一吐不得了,胃淺的人聽起來更惡心。 于是短短幾分鐘,教室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溫茶當即看了眼同桌霍梟。 果不其然,臉綠的可以。 他伸手拉高了毛衣領,左手支在右手肘下,眼神不善的盯著講臺上的“班主任”。 薛恒吐完了血,十分鎮定地抹了抹嘴角,無視前排那幾個一臉菜色的弱雞女生,面無表情繼續道: “現在,開始上課!” 話音剛落,所有人像是牽線木偶一般齊刷刷挺直了背,一圈黑色泛著銹跡的鐵環“啪”地扣住了所有人的腰,鐵環與座椅連接,而座椅像是生了根一樣,牢牢固定在地面使人動彈不得。 “欸,干嘛?” “這幾個意思啊,cao!” “上課就上課,把人鎖起來……搞什么?!” …… 五十二個“學生”瞬間炸開了鍋。 薛恒沒搭理他們。 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向了自己右側的墻壁。 順著他手的方向,原本雪白的墻壁逐漸顯出一只圓形的時鐘輪廓,指針“啪嗒、啪嗒”正不緊不慢的走著。 時鐘旁邊,一個鮮紅色阿拉伯數字“3”出現在墻壁上,艷如鮮血。 72小時,三天。 游戲,正式開始。 “早自習內容:拼圖。” “要求:四十分鐘內完成,下課鈴響查收,拼圖錯誤或未完成者,將受到懲罰。” 薛恒歪著頭,目光森森刮過在場每一個人,旋即勾起嘴角:“開始。” 五十二道白光乍現,每個人的課桌上都多了一只黑色的盒子,綁著艷麗的紅色大麗花緞帶,看起來頗為精致。 短暫的沉默過后,學生們逐漸回過神來。 盡管教室內還縈繞著令人作嘔的酸腐氣味,可反應快的已經動手,打開了盒子。 “啊!” “臥槽!這什么啊?” “血……血啊,這什么狗屁拼圖,全是血!” 樓放的手微微一頓,即將打開絲緞的手落了下來。 隔著一條過道,霍梟仍舊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張臉凍成西伯利亞的冰川。 樓放不自覺看向了溫茶。 她指法輕盈,白凈的指尖靈活抽掉絲緞,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打開了盒子。 下一秒,眉尖輕輕攏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掏出一枚男二,擦拭兩下。 ————崩壞的劇場君———— 虐狗日常。 溫茶不小心將水灑在了霍梟腿上,一分鐘死寂后,后腦勺被摁住,再直起頭來,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 霍梟眉眼慵懶:“好了,現在換我。” 溫茶:“???”被摁倒。 霍梟頎長的手指穿過她漆黑的發,緊扣她后腦附耳低語:“換我,把你弄臟。” —————————— 突然疑心霍梟是個戀愛腦,是吧?不是吧?是吧?不是吧? 我可能有毒。 —————————— 我要把茶茶剝光裹上香噴噴的面包糠吊在床頭,活活饞死隔壁的嘴強王者霍梟。 第15章 這是一道送命題(2) 血,濃稠的,猩紅的血。 在盒蓋掀開的瞬間,順著邊緣“啪嗒”一聲,滴在了課桌上。 溫茶眼皮顫了顫。 說實話,對于這些設計游戲的程序員惡趣味,她無言以對,只想打死他們來表達內心的激動。 五十二個不規則的rou粉色碎片,沾染了血跡,散落在盒子內。 盒蓋翻開后,露出里側一張巴掌大的美人圖。 大約就是拼圖的模板。 四十分鐘玩拼圖,而且是有標準模板對照的情況下。 說實話,這任務不算難。 關鍵在于惡心。 眼下這情況,要從盒子里把血淋淋的拼圖碎片撈出來,擺在桌上一點點拼湊,非得強忍著惡心才能辦到。 她嘆了口氣,臉頰鼓了鼓,像只倉鼠。 終于認命的把手伸向了拼圖。 樓放收回視線。 沒理會身邊此起彼伏的作嘔聲,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拼圖上。 指尖觸到碎片的第一時間,他僵了僵。 這觸感…… 輕薄,軟滑。 與指腹肌膚摩挲接觸時,讓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聯想到盒子里的鮮血,樓放的眼神瞬間變了變。 但他什么也沒說,繼續手上的動作。 教室里亂糟糟。 有人在叫囂和抱怨,有人忍了幾忍,還是沒忍住吐到了一邊。 心理素質好些的,從捏住拼圖碎片的瞬間,臉色一個比一個白,大約都已經猜到了這玩意兒的質地,是人皮。 唯有人皮如此輕軟細滑,薄如蟬翼。 十分獨特的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