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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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江堯亂七八糟地捋了把頭發(fā),拉上車門拍拍司機的座椅,“師傅,美院。” 作者有話要說:*“活人在泥里,死人在天上。”原句出自蘭曉龍編劇的作品《我的團長我的團》,原句所在的語境表達的是另一種內(nèi)涵,借用在這里僅取其淺層意義。 第68章 離開學(xué)沒剩幾天,該返校的基本都返校了, 行李箱滿地骨碌碌轉(zhuǎn), 校門里外進進出出的很熱鬧。 江堯從車上下來, 沒走兩步就遇上熟人, 那人喊了聲“我cao”過來想扶他:“這什么造型啊江少,過個年還讓炮給嘣著了?” “嘣天上了都, 剛彈回來。”江堯一擺手,麻溜地瘸出去一米來遠, “用不著扶, 不礙事兒。” “那你悠著點兒!”熟人喊。 爬樓梯的時候費了點兒勁,宿舍的樓梯沒宋琪那兒那么抖, 每層級數(shù)也一樣, 但是臺階多又密,蹦著感覺沒完沒了。 九八丨九十十九八丨九四。 蹦著蹦著,他腦子里自動蹦出了宋琪給的那串?dāng)?shù)字。 雖然急吼吼地往學(xué)校趕確實是怕撒淼挨揍, 但是潛意識里江堯也明白,他就是想有個事兒能把宋琪那邊給岔開,他現(xiàn)在的情緒完全被突然接收的超額信息把控著, 稀里嘩啦的一團亂,什么頭緒都琢磨不出來, 實在不想跟宋琪面對面對上,他連自己想說什么干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宋琪間接害死個人,他膈應(yīng)。 想到宋琪從小到大經(jīng)歷的這些事兒,他不是個滋味兒。 想到跟個害死過人的人在一塊兒他瘆得慌。 想到如果放開宋琪他又憋屈。 江堯一直以為自己不是個多矯情多脆弱的人, 他心夠?qū)捔耍@么多年連江湖海都能忍下來,也不知道怎么到宋琪這兒就左右都難受。 可能歸根到底還是那倆字兒——喜歡。 喜歡上一個人,對他所有的情感就都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jié),讓你沒法純粹地釋放,也沒法純粹地接受。 畢竟江堯也不是個面對感情能兩眼一摸黑不管對方好賴都照單全收的人。 如果能那樣倒反而輕松了。 胡亂琢磨著,江堯突然想通了一點:他媽當(dāng)時對江湖海還有感情的時候,可能就是這么一天天瞎琢磨過來的,在放棄與不舍之間左右搖擺,舉棋不定。 以前江堯不懂,現(xiàn)在他有點兒懂了,又寧愿自己屁都沒懂。 人可真他媽的cao蛋。 距離樓梯口還有一層就聽見嘈雜的動靜,江堯加快腳步上去,隔著樓道就看見前面擁著一堆人,在他們寢室門口圍著,有看戲的有拉架的,走廊上還有三三兩兩勾著腦袋回頭瞅的。 還真成大場面了。 江堯撥開人墻擠進去,包圍圈的中心果然是肖大四他們仨,撒淼看起來已經(jīng)挨了一拳,半邊臉一個大紅印子,被人攔在屋里,肖大四則跟個煞神似的,捏著拳頭被陶雪川皺著眉頭往外推。 三個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江堯二話沒說,先過去把撒淼推進屋里,“砰”地摔上了門。 “干什么你們?”他問撒淼。 撒淼性格軟和,從小到大就沒跟人正經(jīng)干過仗,挨這一下挨得怒不可遏,脖子上的筋都繃了起來,估計是見終于來自己人了,怒氣值又飆升了十分,指著門邊嚷嚷邊往前懟:“他自己干見不得人的事兒憑什么沖我動手?!” 憑你嘴賤。 江堯不耐煩地把他推回去:“還想再出去挨一頓大的?” 他想先隨便安撫撒淼幾句,趕緊把外面烏泱泱一堆人給散了再說,畢竟鬧大了誰都不好看。 結(jié)果這邊還沒來及張嘴,外面肖大四又“哐”地踹了腳門:“你他媽嘴放干凈點兒!” “你他媽才干凈點兒!”撒淼氣得發(fā)抖,頭發(fā)都炸著窩地支棱起來,“傻逼同性——!” 江堯腦子一“嗡”,彎腰cao起也不知誰的水瓶往墻上砸過去。 “砰!”的一聲,跟爆炸似的,屋里屋外一瞬間都靜了下來。 “都是爺們兒,差不多點兒吧?”江堯把門拉開,壓著火兒提了提嗓子。 “江堯!”話音剛落,包圍圈外同時炸起一聲爆喝。 “哎。”江堯冷不丁給嚇得一歪,忙撐著墻往外看,不知道誰把顧北楊給支來了,指著他鼻子二話不說就開訓(xùn)。 “開學(xué)第一天你就給我生事兒?啊?!”顧北楊臉黑得跟個包公似的,看見江堯腿上的石膏,他眉毛差點兒飛出去,“腿都瘸了還敢打架斗毆?幸好我今天在學(xué)校,我要不在呢?!” “我靠……”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幾個直接笑了出來,江堯瞪著眼,對于顧北楊“有事兒罵江堯”的邏輯都無奈了,“這回真不是我。” 你要不在這會兒都他媽散場了。 “都在這兒杵著干什么?等著記過?”顧北楊沒理他,叉著腰沖圍觀群眾喊。 人墻稀里嘩啦地散開,顧北楊這才挨個兒把撒淼陶雪川和肖大四掃視一遍,目光停在肖大四臉上定了定,問他:“你在這兒干什么?” 江堯不知道自己是看錯還是多心了,顧北楊問話的同時,好像又飛快地看了眼陶雪川。 不能還是聽見了吧。江堯眼角一跳。 陶雪川一張臉繃得死緊,張張嘴剛要說話,肖大四先扯著嘴角回了顧北楊一句:“你管得著么,老師?” 他聲音輕輕飄飄,眼睛卻仍標(biāo)在撒淼臉上,冷嗖嗖地躥著野火。 撒淼不服氣又有點兒慫地跟他對瞪著。 這就是打不起來了。 江堯抱著胳膊往墻上一歪,盯著撒淼重新開始心煩。 從撒淼之前偶爾說的話還有對陶雪川的態(tài)度里,能感覺出來他對同性戀多多少少有偏見,但江堯也沒想到他能抽到這個程度。 明明平時挺好的性格,這年代能恐同恐成這樣的大學(xué)生也是少見。 “你在我學(xué)生寢室門口我就管得著。”顧北楊接住肖大四的話,抬手往江堯他們寢室一指,“都先進去。” 又指江堯:“你也給我進去,別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江堯被他磨得都沒脾氣了,“真沒我事兒楊哥,我他……我這回還是個勸架的。” “進屋掃地去!”顧北楊瞪著他,“一天天狂犬病一樣,出點兒什么事就知道摔,跟你說的話全都對牛彈琴。” 江堯:“……” “cao!江堯!”顧北楊剛說完,走廊里又有人爆喝了一聲,趙耀拖著個箱子從樓道口狂奔過來,“你他媽剛開學(xué)又跟誰干上了!” “……”江堯簡直怒極反笑,“滾!”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感受到霸總之氣了嗎、闇魔噯花花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松鼠取不好名字 6個;一只古月 2個;meadow、糖糖ing、未未未未未曦、凡然、愛喝可樂的咸魚er、嗨森嗎、為機靈烈火撓頭、單引笙、鐘一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小短腿怎么啦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9章 熱血沸騰要為兄弟出頭的趙耀在看見顧北楊的瞬間原地剎腳, 他拖著箱子轉(zhuǎn)了半個圈,隨手?jǐn)埳下愤^的同學(xué)就嘻嘻哈哈地跟人去了隔壁。 顧北楊看得想笑,也懶得管他, 讓其余人進寢室站成一排,一個個問情況, 還一本正經(jīng)地恩準(zhǔn)瘸腿堯坐著說話。 “怎么回事兒?”他叉著腰挨個兒用目光逡巡一圈,從撒淼臉上的拳頭印子問起。 撒淼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立馬開始回答。 按照他的描述, 他原本好端端在屋里打著電話, 肖大四突然就闖進來給了他一拳,陶雪川勸架也沒勸出個卵來, 推也推不開,他跟肖大四就這么你一下我一下的拉扯了半天。 跟倆姑娘似的。 江堯支著半個耳朵聽他們說話, 邊在心里評價, 邊把放假走之前胡亂卷起來的被褥拉開鋪好。 拽床墊的時候力氣大了點兒, “嘶啦”一聲,從床墊跟床板之間發(fā)出類似畫紙被撕爛的聲響,江堯愣愣,重新掀開床墊, 底下抖出來一張被扯爛的四開紙,紙上是他上學(xué)期畫的宋琪。 當(dāng)時畫完矯情兮兮地沒舍得交,偷偷換了一張當(dāng)作業(yè),把這張畫壓在了床墊底下。 江堯盯著裂成兩半的黑白畫怔了會兒神,在其他人看過來前迅速把床墊蓋上, 四仰八叉地坐上去。 撒淼說完后,顧北楊看向肖大四,肖大四倚著床柱往窗戶外面看,不耐煩又惜字如金地丟出四個字兒:“嘴賤,欠錘。” “你……”撒淼猛地一扭頭,江堯朝他小腿上不輕不重地蹬了一腳。 顧北楊看過來,江堯點點頭,說小尿兒當(dāng)時是在給他打電話,他也是聽見動靜后電話打不通才過來的。 陶雪川在旁邊繃著臉,他先跟輔導(dǎo)員和撒淼認(rèn)錯,說了點兒“不管怎么樣都不該以暴力解決問題”的屁話,側(cè)面證明肖大四也沒有撒謊。 “所以你說什么了?”他不認(rèn)錯顧北楊也沒覺得陶雪川能起什么煽動作用,擺了擺手又轉(zhuǎn)回去問撒淼。 撒淼眼珠動了動,也不知道下意識要去看誰,動到一半兒停了,眼皮耷拉下去抿了抿嘴。 顧北楊又看另外三人:“他說什么了?” 寢室里一片沉默,江堯被床上的小飛塵嗆出一個噴嚏,皺著眉去把二推窗開大點兒。 “嘿。”顧北楊挺稀奇地怪叫一聲,抬抬屁股靠著桌子邊兒坐下開始冷嘲熱諷,“干嘛呢?剛才又砸瓶子又踹門的,現(xiàn)在開始虛情假意了?你們階級觀念挺強啊!” 其實如果只是學(xué)生之間干個仗也不是多大的事兒,都是誰也不服誰的大小伙子,每天抬頭低頭的,有點兒摩擦很正常,教訓(xùn)兩句寫個檢查也就過去了。 關(guān)鍵是摻和了一個肖大四。 社會分子擅闖學(xué)校尋釁滋事本身就可大可小,可再加上肖大四剛因為毆打老師被退學(xué),還屬于“危險分子”的范疇,這分量就不一樣了。 “都不說?”顧北楊瞪著他們等了一會兒,又問。 “都不說那都記過,這還不好辦么。”他直起身子往外走,挺瀟灑地招招手,“都跟我去辦公室,一個個處理你們。” 他們一動身,江堯也沒管干不干凈,仰著臉往床上一躺。 “還有你那個,江堯。”顧北楊又回頭指他。 “別讓我說第三次成么楊哥,今天我氣兒也不怎么順。”江堯盯著頭上陶雪川的床板沒起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