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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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卜丁不是很情愿地攥上去。 江堯沒換拖鞋,他的注意力被鞋柜里兩雙女靴吸引了,再結合眼前的江越和蘿卜丁,他“cao”了一聲,指著蘿卜丁問:“你兒子?” 蘿卜丁睜圓了眼猛搖頭,撒開江越,在自己的小背帶褲上擦擦手。 “亂放屁!”客廳里傳來他爸的聲音。 “喊哥?!苯經]有表情地指著江堯對蘿卜丁說。 江堯花了兩秒來理解這句話,在蘿卜丁張嘴的瞬間猛地一指他:“閉上?!比缓笞查_江越就往客廳里闖。 到了客廳他才發現家里不止這三個人,一個比江越大不了幾歲的女人正慌慌張張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個勁兒拽他爸的衣服。 他爸聽著京劇,在沙發上端著架子看他。 江堯抄起墻角木架上的不知道什么東西就扔了過去。 伴著女人的尖叫,那東西越過沙發“鐺”一聲砸到地板上,老頭子瞪著眼,揚起手杖站了起來。 “反了你了!”他跟頭暴毛獅子似的,腮上的rou也不知是氣的還是震的,跟著一陣亂抖。 女人忙抱住他爸的胳膊,她不知道該怎么辦,為難地喊了江堯一聲“堯堯”。 江堯認出她了,還是那時被他攔在家門口的女人,她比前幾年老了點兒,估計是生養了的原因,也比以前富態了些。 “趁我沒動手你自己滾出去,”江堯使勁喘了口氣,他在逼著自己不動手,耳朵里有道電流一樣的聲音在尖嘯,貫穿他整個腦子,快要把他引爆了,他連手指尖都繃得有點兒抖,朝玄關指了一下,盡量冷靜地控制著音量,“我說過,你敢進這個門我就讓你橫著出去?!?/br> “堯……”女人又想喊他。 “反了你了!你敢!”江堯他爸的聲音蓋住了她。 “堯你媽逼!這名字是你能叫的么!”江堯踢翻了木架子,忍無可忍地罵回去,又瞪著他爸,“你看我敢不敢!老畜生!”繃緊的理智“啪”地斷線了,他踩著茶幾就要往他爸那兒撲,卻被江越勒著肩膀不上不下地拖在原地。 “你他媽撒手!”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抬起手肘要搗江越的臉。 “你放開他!”他爸也暴跳如雷,直接把手杖砸了過來,“我倒看看這個畜生敢把他老子怎么樣!老子他媽供他吃供他喝!就養出來條白眼狼!” 江堯本來能躲開,被江越拖著卻只來及偏偏頭,眉弓靠近眼角的部分硬是挨了一下,他身后的江越悶哼一聲,他也被砸著了,但他木著臉不為所動,扔捆著江堯不撒手。 女人又尖叫了。 蘿卜丁在身后“哇”地哭了起來。 挨砸的地方第一時間是沒有痛感的,像被冰錐捅著心口,皮rou破開的感受是一種微妙的冰冷,接著,破開的口子里有液體滲透出來,這時候才覺出辣和疼。 血水從眼皮上糊下來的那一刻,江堯心里一空,突然覺得特別沒勁。 這沒感情的一家人、沒有太平過一天的一家人、互相拉黑名單的一家人、狗屁倒灶的一家人、老子兒子互罵畜生的一家人、滑稽可悲的一家人……以及明明知道已經爛透了,連家門都進不去,還是想把這個“家”維持原樣的他自己。 都特別沒勁。 都他媽傻逼透頂。 見了血,客廳里亂作一團的每個人漸漸靜了下來,京劇咿呀呀地在空中蕩,江堯抹了一把眼上的血水,冷冰冰地看一眼還在瞪著他牛喘氣的他爸,拍拍江越的胳膊:“松手。” 江越看一眼對面的老頭子,把胳膊松開,杵在旁邊隨時準備在江堯又發瘋的時候攔上去。 江堯懶得看他們,他轉身往門口走,蘿卜丁還擋在玄關口抽抽搭搭地哭,江堯本來想直接抬腿把他掃開,忍了忍,不耐煩地對他說:“滾?!?/br> 他去把電子門的密碼換了回來,在“嘀嘀”的cao作聲中一字一句地說:“密碼是我媽忌日,誰動誰去見她。” “咔噠”一聲,密碼修改成功。 江堯摔上門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闇魔噯花花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eadow 2個;為機靈烈火撓頭、鐘一、bigman彡、松鼠取不好名字、一只古月、asky?、柳拾柒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量哥的貓 10瓶;是琴川呀 6瓶;云深不知處。、tibetwalker 5瓶;燕妄情 3瓶;央央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6章 看著家門口連屋都沒進的行李箱, 江堯特別想一腳踢開愛他媽誰誰, 把所有麻煩的東西都跟這個稀巴爛的家一起拋在腦后。 但是不行。 行為上他把行李箱蹬出去好幾米遠, 理智還是逼著他怎么踢得怎么自己彎腰撿回來。 撿箱子的動作有點兒丟人,可發火和哭鬧都是需要有觀眾的技術活兒, 沒有人追出來拉他回家,也就無所謂有沒有面子。 里子都沒了,哪來的面子。 江堯沒有直接去宮韓那兒, 他現在一身不法分子似的低氣壓, 走路上能把迎面過來的狗嚇一跳, 不想去別人家里礙眼。 就是可惜沒能看一眼大毛二毛三毛。 江堯想起他養在家的三條狗, 竟然一條都沒出來找他。三個狗玩意兒連二哈都不如。 他養狗可真像老頭子養他, 都夠失敗的。 先去小區衛生站把眼皮止上血, 口子不大, 不用縫針, 就是消了毒以后迅速發腫, 跟被誰啃了一口似的,丑得讓人心慌。 從衛生站出來, 江堯也沒有別的想去的地方, 他也不想讓自己停下來, 就這么拉著行李箱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 一陣香味拱進鼻子里,才發現自己餓了。 天已經暗了,他費了點兒勁辨認自己在什么地方, 看了一圈發現竟然走到了高中學校的后門,香味是從賣炸串的路邊攤傳來的,中學生們還沒放假,正趁著晚自習前的休息時間三五成群地遛出來開小灶。 坐在行李箱上算了算距離,從他家到這兒得跨整整一個區的腳程。 牛逼啊江堯同學。 江堯在心里嘆了口氣。 走的時候沒覺得,現在停下來了,就覺得手也冷腳也冷。手機上有宮韓的未讀消息,問他現在心情怎么樣,要不要過去。江堯給他撥了個電話,接通后只說了兩句話:“學校后門,來接我。” 宮韓不知道在吃什么東西,隔著手機都能聽見他滿嘴噴沫的動靜,也沒二話,口齒不清地答應了句:“了解。” 掛掉電話,江堯想抽根煙,身上拍了一遍才想起來火機在機場就給扔了。 街對面就有小超市,但他不想動,正好買烤串的那幾個學生嘰嘰喳喳地從他跟前過去,江堯閑得心煩,沖其中一個一看就是刺兒頭的男生揚揚下巴:“嘿?!?/br> “干什么?”刺兒頭警惕地轉過頭。 “借個火兒。”江堯咬著煙頭上下搖了搖。 “……”刺兒頭神情復雜地看他兩眼,江堯身上張牙舞爪的“不良”氣息讓他產生出自己人的包容感,鬼鬼祟祟地避著校門監控把火機遞過來,“你怎么知道我有火機?” “我在這學校裝逼的時候……”江堯歪歪頭把煙點上,“你還跟隔壁實小拽小姑娘辮子呢?!?/br> 刺兒頭嘴角一抽,估計覺得這人精神不太正常,沒接話,伸手要把火機拿回去。 “中學生不能抽煙,替你老師沒收了?!苯瓐驃A著火機在手指間轉了一圈,把手往兜里一揣。 “……神經病!”刺兒頭撞了鬼似的,往江堯屁股底下的箱子上踢了一腳,帶著不知所以的小弟們跑了。 二十來分鐘后,宮韓從學區房后的小路跑過來,江堯仍坐在行李箱上,對著一盒烤串吃得滿地竹簽。 “你可真會找地方,跟這兒成仙呢?”宮韓跑得有點兒剎不住閘,圍著江堯又顛了兩圈,才一屁股在路牙子上坐了下來。 江堯把盛滿炸串的盒子遞給他。 “不吃?!睂m韓擺擺手,一說話一嘴白汽,他比劃一下嗓子眼兒,“剛吃完飯,堵到這兒了都?!?/br> 說著又伸頭看看盒子里的陣容,直砸吧嘴:“你這是把人攤子給洗了啊,一樣來一遍?!?/br> “嗯,炸茄子最難吃,以后別買?!苯瓐蛞诧柫?,還有點兒膩。他用腳把地上的簽子攏了攏,隔著塑料袋一把抓起來綁上,扔進幾米外的垃圾桶里。 “見著你那個……小弟了?”揉揉鼻子,宮韓還是問了出來。 江堯從上往下看著他。 宮韓怕他躥火沖自己發飆,欠著屁股往旁邊挪了半米,抬起頭飛快地說:“我沒見過?。∧愀缱屛医o你打電話的時候說的,你當時在路上飆呢我怕你直接懟天上都沒敢告訴你?!?/br> 這么一對視,他才看見江堯眼皮上還滲著血絲的口子,不知道是風吹得還是就那么嚴重,跟剛從冷藏室拿出來的鮮豬rou似的。 “我cao!”宮韓一骨碌從路牙子上彈起來,急得都跳了,“不至于吧你?一家人還真上上手了?” 這話在這時候聽起來可真夠嘲諷的。 “還沒消?”江堯抬手摸了摸,“我都感覺不到了?!?/br> “那他媽是細胞凍死了吧!”宮韓說,把他的手拍下來。 “你怎么一天說話就跟個二百五似的?”江堯很認真地費解了一下,被宮韓這句傻話逗得直樂。 一樂就停不下來,樂著樂著灌了兩口寒風,又停不住地咳了半天。 估計細胞真是給凍死了,連著下午沸成一鍋粥的情緒也給凍死了,把那些廢料都咳出來后,江堯莫名有種說不上來的輕快。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觸底反彈。 他還記得回家之前,他跟宮韓說晚點兒回來老頭子連小弟都給他生出來了。 回來一看何止是小弟,老東西簡直生了個哪吒,出現在他眼前直接就能跑能走能開門了。 江堯能預想到的最糟糕的結果,已經以更糟糕的情況展現在他眼前,一點兒防備都沒給,逼著他不接受都不行。 畢竟小孩兒都長那么一長條了,他也不能真把母子倆給扔出去。山不滾我滾,反正那個家他也沒什么記掛的。 就是有點兒對不起他媽。 “那你就這樣了?不回去了?”往宮韓家回的路上,宮韓挺cao心地問。 “我回天上?”江堯看他一眼,倒也認真地想了想,說:“過兩天我直接回學校吧,在你家待到過年也不是個事兒?!?/br> “你拉倒吧,又不是沒待過。”宮韓無所謂地擺擺手,拉著江堯的箱子下了車。 如果宮韓二姨沒來跟宮韓一家一塊兒過年,還真不是不能在宮韓家再過個自在年。 江堯一只腳門里一只腳門外,瞪著一屋子烏泱泱的人頭,真是想拎著箱子轉身就走。 “江堯來了么?”宮韓媽在稀里嘩啦的麻將聲中喊。 “來了!”宮韓答應著,把江堯拽過去,分別給他介紹麻將桌上的人,“我爸媽就不用說了,都認識。這我二姨二姨夫,沙發上的是大寶,騎著大寶的是二寶,都是我外甥……不對,二寶好像是女孩兒?!?/br> 二姨二姨夫和大寶二寶齊刷刷地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