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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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還想給人當主? 跟昨天那條傻狗倒是挺般配。 電視里講了個挺傻的段子,宋琪笑了一聲,剛洗完澡胃里燥,兩口啤酒下去暫時也不想吃東西,他拿著啤酒去沙發(fā)上坐下,翻手機想找找哪個軟件又把手機號給泄出去了。 翻到通話記錄的時候,一條本地的已接來電吸引了他的目光。 畢竟在一堆快遞外賣房地產的未接來電里,這個通了一分二十五秒話的號碼簡直太奪目了。 宋琪這些年的社交貧瘠到小梁都對他心生憐憫,聯(lián)系人里除了過去的老朋友和一個已經變成空號的老號碼,全都跟汽修與救助站相關,他仔細在回憶里倒了倒,這兩天除了跟進貨商聯(lián)系了兩次,確實沒接過陌生的電話。 如果是廠里的人幫他接了電話,也都會告訴他,這個號碼他是真一點印象也沒有。 出鬼了? 在發(fā)短信和打個電話直接問清楚之間,宋琪選擇打電話。 他把手機放旁邊按了免提,空出手來摸煙,點根煙的功夫那邊已經接了起來。 “誰?”挺年輕的沙啞男聲,聽背景音挺吵,跟對街夜市似的,那人聲音有點兒大,語氣也很直接。 你問我? 宋琪支起一條腿踩在沙發(fā)邊沿上,吸了口煙往后靠,把手腕架在膝蓋上邊摁遙控器調臺邊說:“昨天你給這個號碼打過電話,你誰?” 這對話有點兒弱智,對面估計也這么想,手機里靜了一秒,那邊大概是拿開手機看了看號碼,宋琪聽見他輕輕“cao”了一聲,喊他:“宋琪?” 宋琪彈了彈煙灰,轉頭再看一眼這個手機號,以為是哪個被遺漏的客戶,一通頭腦風暴,腦子里突然跳出了三分像的臉。 語氣是挺像,嗓子啞了?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不太確定,繼續(xù)問:“哪位?” “我是……”對面頓了頓,有點兒暴躁,“這什么傻逼對話啊cao!” 這句說完,宋琪確定了他就是三分像,眼前浮現(xiàn)出三分像不耐煩的表情,他莫名有點兒想笑,“哦”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啊。”三分像沒好氣兒地應了一聲。 “你昨天打電話了?找我?guī)闳メt(yī)院看肩膀?”宋琪接著問。 “看你大爺!”三分像罵,“我打電話問狗的事兒,你廠里人接了。現(xiàn)在沒事兒了。” 肯定是小梁接完忘了說。宋琪把煙頭丟進喝空的啤酒罐里,想起昨天他齜牙咧嘴的模樣,又問了一遍:“真沒事兒?” “……你沒完了是吧!”三分像惱了。 宋琪笑笑,語氣正經起來:“昨天確實不好意思,改天我請你吃飯。” “用不著。”三分像吸了吸鼻子,估計嗓子啞是因為感冒,不客氣地說:“沒事兒掛了。你也真閑啊,看見個陌生號還得專門撥回來。” “嗯。”宋琪沒解釋,那邊已經“嘟”一聲把電話掛了。 宋琪沒管手機,盯著電視看了一會兒,才把手機拿來滑兩下,手指在三分像的號碼上猶豫幾秒,還是存進了通訊錄里。 存不存的其實沒什么意義,頂天了也只有三分像而已。 重新把手機扔一邊兒,宋琪撈起遙控器繼續(xù)摁臺,在一個播相聲的頻道停下。 相聲嘰嘰喳喳地在說什么宋琪不知道,他腦子里又出現(xiàn)了縱康的臉,溫和、慈眉善目,跟三分像一臉隨時在踩屎的表情差出個天上地下。 以前有一陣兒宋琪想不明白世上怎么會有縱康那樣的人,生活都把他掰開了捏碎了再揉成一團死疙瘩扔糞坑里了,他還能活得津津有味,善良得樂樂呵呵的。 三分像罵人當口頭禪,縱康卻是個連句重話也不會講的人,哪怕死之前氣兒都倒不上來了,也沒對他說過一句重話,連罵都沒罵他一句。 也可能罵了。 畢竟最后縱康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他把耳朵使勁湊到縱康嘴邊,也亂哄哄的什么都沒聽清。 “……我聽不見!” “我聽不見!縱康,縱康!你再大點兒聲!” “……什么?你說什……cao丨你們媽的!都閉嘴安靜行不行!我他媽聽不見!” 宋琪回想著當時在醫(yī)院走廊里的畫面,又抽出根煙叼在嘴上,仰著脖子枕在沙發(fā)靠背上長長地呼了口煙氣。 倒騰這些回憶其實挺受罪的,盡管已經八年了,每當他想起當年那個傻逼的自己,都還是想沖進回憶里一腳把人踹墻上去。 但每次他都逼著自己不中斷回憶。 有些記憶能抹,有些不能;有些過去能逃,有些不能。誰的日子誰過,誰犯的錯誰扛,人活著可以什么都沒有,好歹得有一點兒良心。 八年前的他就是缺了那么一點兒良心,害死了一個好人。這八年他走在縱康的舊路上,起初是為了贖罪,后來是為了撿起自己的良心。 撿啊, 撿啊。 一星一點的,不知道要撿多久才夠,好像怎么撿都不夠。 上次跟陳獵雪見面,他皺著眉毛問,那你要撿到什么時候才覺得夠? 陳獵雪是縱康的半個親弟弟,是宋琪唯一從小處到大的朋友,也是他混賬時代僅剩的見證人,更是他對縱康全部愧疚的投射體。 聽陳獵雪那樣問,他笑了笑,說:好歹得讓我?guī)资暌院螅心樔サ叵抡铱v康賠罪不是? 陳獵雪看了他一會兒,最后垂下眼皮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把自己活得好點兒,別忘了他,就比什么都強。 活得好點兒。 好說。 宋琪拍拍肚子,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抻了個懶腰。 今兒晚上出去吃。 拿著鑰匙出門前他還抽空瞄了眼電視,相聲播完開始播小品了,是這兩年的新小品,難看得讓人想吐。 他嘆了口氣,“砰”地把門扣上。 宋琪的房子租在一片舊小區(qū)里,距離修車廠有點兒距離,但是便宜,附近街道上各類商鋪應有盡有,不多高級,也算熱鬧。 小區(qū)后門對面就是一條夜市街,夜市街隔著一個t字路口對面是所學校,什么學校宋琪沒研究過,他平時不往那邊去,偶爾經過的時候看著只覺得那學校挺破,連個牌子都找不著。 進出的學生也是各種風格都有,有些土得像剛從地里撅出來的兵馬俑,有些穿著說不上美還是丑的衣服,去小超市拎袋衛(wèi)生紙都能邁出六親不認的步伐。 宋琪默認它應該是個技校。 夜市到了晚上就如同技校的第二食堂,燒烤煎餅麻辣燙,哪家店門口都能看見學生。宋琪沒在入口流連,進了夜市就直奔街尾的老三燒烤。 老三燒烤是老店,臨街的一個小鋪面,烤串的味道比較正,學生一般不到這邊來。 不過今天人倒是多,宋琪到了店門口都不用進去,桌都擺到門口了,屋里嘰嘰喳喳好幾桌學生。 老板認識宋琪,見他來了站在炭架后頭沖他吼:“今天人多!得等桌!還是老幾樣帶卷餅?” “生意火爆啊。老板娘呢?”宋琪看他忙得跟八爪魚似的,笑了笑,找了個背風的位置站著,“我?guī)ё撸恢薄!?/br> “坐!”老板用腳勾了個凳子給他。 屁股剛挨上凳面,有個大男生從屋里躥出來,在他身邊喊了一聲:“我們桌二十串雞翅好了沒老板!” “等著!” 老板已經夠能吼了,這男生冷不丁一嗓門出來,宋琪差點貼著凳子滑下去。 他側頭看了一眼,正好那男生也扭頭看他,剛覺得眼熟,那男生已經“哎!”了一聲,指著他說:“昨天的酷哥兒!” 宋琪也認出他了,昨天的樹杈子。 這倒挺巧的,估計樹杈子跟三分像就是前面技校的學生。 他沖樹杈子點了下頭,看了眼屋里,滿屋子人頭也沒瞅見那半個小揪兒,隨口寒暄一句:“出來燒烤?” “班里聚會,改善伙食!”樹杈子眉飛色舞,跟昨天一臉不忿拎著樹杈子狂奔的不是他一樣。 “你住這片兒?還是……”他上下打量著宋琪,不太確定地問:“學生?” 宋琪笑了,看著他:“你看我像么?” “那不好說!”樹杈子跟著樂,“我們學校復讀幾年考進來的也不少!” 技校還得復讀幾年? 宋琪沒說什么,他高中沒上完就退學了,不了解現(xiàn)在考學的形式,跟學生也沒什么聊頭。 樹杈子卻相當自來熟,沒管他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哎”了一聲接著說:“瞧我這腦子!什么學生,江堯說他車在你那兒修啊?” 江堯? “啊。”宋琪點點頭,就著“上饒”拆了拆字,有點兒替小梁無語。 想了想,他又問:“三……江堯在里面?” “沒呢!他等會兒就來!”樹杈子邊扭頭張望邊熱情地說,“你一個人?那一塊兒吃唄!” 話音沒落,他眼睛一亮,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目標,沖不遠處揚起胳膊吼:“堯兒!” 真是說曹cao曹cao到。 宋琪順著他的方向望過去,看見一個正橫跨綠化帶的身影腳底一崴,臉朝下直直趴進了土里。 樹杈子:“……” 宋琪:“……” 這小孩每次出場,都很有想法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們給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送你的菊花你喜歡嗎 2枚、一只古月 1枚、不會游泳的鴨子 1枚、三妹小機智 1枚、夜色 1枚、哦 1枚、綠喬椰木 1枚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沒藥醫(yī) 1枚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耳東57 1枚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yǎng)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耳東57 20瓶、小土豆 10瓶、云在 10瓶、moyu 6瓶、球球 5瓶、不想修仙的小道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