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無恥老賊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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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秉燭又道:“對了,多謝你今天為我說話,走吧?!?/br> 禾雀君一怔,立刻上前,不管什么大膽不大膽,直接撲在了季秉燭手臂上,微微抬著頭啞聲道:“君上,從您閉關后,我便一直……” 他抿著唇欲言又止,季秉燭帶著點疑惑地看著他。 就在禾雀君想著該如何說出口的時候,他肩上的布偶再次順著手臂爬到了季秉燭身上,稚嫩的聲音仿佛是小孩子一般,叫著:“咩咩,咩咩最好了,我和禾雀最喜歡你了?!?/br> 季秉燭伸手抓住了這個臟兮兮的娃娃,不耐煩道:“我不需要你喜歡,還有,如果你再叫我咩咩我直接把你丟到泥潭里面去?!?/br> 布偶立刻尖叫一聲,撲騰著四只短小的手腳,嚎著:“咩咩!啊咩!阿羊!想你啊啊??!” 季秉燭立刻惱怒地抓著它往墻上狠狠一拍:“符三歲,你信不信我把你拆了?” 布偶符三歲一點都不怕,貼在墻上掙扎著手腳撲騰了半天才將嵌進墻面上的臉給撕了下來,它一點都不記仇地再次連滾帶爬地朝著季秉燭跑了過來,口中“咩咩”的叫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季秉燭養了一只羊。 季秉燭煩得要死,直接拿出來一條繩子把符三歲系著脖子拎在半空,一拍一拍地當球玩。 禾雀君原本已經鼓起了勇氣,但是乍一被符三歲打斷,他愣了一會才怯怯地收回了手,站起身低頭小聲道:“禾雀,冒、冒犯了?!?/br> 季秉燭漫不經心地將符三歲在墻上一頓亂拍,符三歲也不怕疼,興奮得哇哇叫著也不喊救命,看起來像是玩得不亦樂乎。 季秉燭“嗯”了一聲,又回到了原來的問題,他道:“你現在要回去畫中城嗎?” 禾雀君看著季秉燭似乎在有些發抖的手,抿了抿唇才試探道:“我……我先不回去……” 季秉燭像是立刻放松下來了一般,不著痕跡地吐了一口氣,故作鎮定道:“嗯、嗯好,我很討厭魔修,雖然很麻煩,但是這么晚了你回去也太危險了,就、咳咳,就先在這里住、住一住吧?!?/br> 禾雀君完全無視了外面剛過晌午的天色,以及“只身回去太危險了”等等奇怪的細節,眼睛幾乎在一瞬間就亮了起來,他啞聲道:“好?!?/br> 季秉燭看著禾雀君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攪了攪手指,才補充道:“哦哦,但是你也不能白住,我、我之前的畫中境都沒有了,你能幫我……不是,你再畫幾幅給我當做報酬吧,這樣我能讓你再住一段時間。” 他話音剛落,禾雀君已經不在了原地,季秉燭一愣,視線偏過去,就看到禾雀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這個房間中唯一桌子旁,從一個小畫卷中掏出來一堆筆墨紙硯擺放在簡陋的桌面上。 禾雀君看到季秉燭視線轉過來,拿著筆強裝鎮定道:“君、君上,你喜歡什么風景?” 季秉燭愣了一下,也強裝冷靜道:“什么都成。” 兩個人一個心中別扭不愿意真心挽留自己最討厭的魔修,一個因為能和自己從小到大崇敬的人獨處而內心狂亂如麻心臟狂跳得險些爆掉,明明每個人都慌得緊,但是卻一個個都強裝冷靜,面上面無表情,企圖將自己偽裝成世外仙人的冷靜模樣。 禾雀君捏著筆的手一直在發抖,聽到季秉燭這樣說,立刻拿穩了筆,直接在白紙上揮毫潑墨。 季秉燭倚在枕頭上,將符三歲蹂躪了一頓,順便將自己內府中紊亂亂竄的靈力給安撫了下來。 片刻之后,等到季秉燭再次張開眼睛時,禾雀君已經站在了他面前,手中抓了一堆畫卷,兩只手臂微抬,上面也搭了好幾張畫卷。 禾雀君頭上的發簪上都懸了一個小小的畫卷,看起來像是收納東西的,耳朵上也掛了兩個,隨著他的動作搖搖晃晃,要掉不掉。 他眼中恍若星辰燦爛,緊緊盯著季秉燭,啞聲道:“君上,這是我畫出來的三十多張畫中境,您看看還喜歡嗎?數量好像有點少,您、您喜歡我再給你畫幾百張?!?/br> 季秉燭:“……” 禾雀君說完之后,耳根微微紅了,他看到季秉燭沉默的模樣,一時間有些忐忑,小聲道:“君上?” 季秉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了,他一直討厭魔修,恨不得誅殺殆盡自己眼前所見的所有魔修,但是這幾百年來,他卻始終對禾雀君興不起來一絲殺意,甚至連說一句重話都不忍心。 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禾雀君在他面前太過卑微了,他自己明明也是一個城池的君上,論君位和季秉燭平起平坐都不成問題,但是每一次他看到季秉燭完全都是一副憧憬敬重的模樣,看模樣倒是很想把季秉燭給供起來。 有時候季秉燭看他一眼,他渾身魔氣都會在身旁洶涌,如同海浪般,在旁邊都能感受到他內心怎么都掩藏不住的興奮和欣喜。 季秉燭愣愣“哦”了一聲,干巴巴道:“還、還好,就這些吧?!?/br> 之前他入了破世之后禾雀君曾經派人送過來二十張的畫中境,所有古荊中的大能眼紅得幾乎要滴血了,當時如果不是阿鴉死纏爛打在他腦子里各種念叨說這畫中境怎么怎么方便,他早就把那些畫中境給退回去了。 不過那畫中境真的很方便,季秉燭后面用著用著就有些離不開了。 禾雀君低著頭道:“好,那我幫君上掛上吧?!?/br> 這種事情本不該禾雀君這樣身份的人做,但是他看起來絲毫沒覺得丟臉,反倒是以此為榮,恨不得把季秉燭整個房間都貼滿畫中境。 季秉燭立刻道:“不用了,放那吧,我會讓人過來掛?!?/br> 禾雀君看起來有些失望,失落地“哦”了一聲,道:“是?!?/br> 他走到桌子旁,低著頭將身上的畫卷一一卷起來,整齊地擺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