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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褥子還是暖和的,寄柔抱著湯婆子從被褥中出來。 火墻四圍,室內(nèi)還熱了紅爐,空氣熱窒。寄柔不由覺得墻像是密封的,把屋子圍成屜籠,而她好比一只被關(guān)在屜籠里的柳翠鳥,不知被溫火慢蒸了多久。 披著大氅開窗,院子里一棵又一棵的樹。 寄柔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時她十四,將滿十五,從蜀地外祖家小住回來,見到闊別已久的趙瞻。 趙瞻比她小半歲,唇紅齒白,身量教她離開前高了些,高出她半個頭。 他還沒到入學(xué)國子監(jiān)的年紀(jì),在城外終南山讀書習(xí)武,往往十天半個月才回一次,這一回專程來接她,寄柔領(lǐng)他的情。 入了府,meimei來問安。 寄柔有許多meimei,活下來的五個,寄嫻、寄蘭、寄淑、寄容和寄嫣。阿耶希望她們蘭心蕙質(zhì)、賢良淑德、容色嫣然,取名就在這些字里取。 趙寄嫻媛最大,亡故的繼母所出,比她小六歲,趙寄嫣最小,姨娘云氏所出,比她小十歲。 寄柔與趙瞻年歲最近,但如姐弟般親近起來,還是這一兩年。 把禮物給meimei們,寄柔坐在樹下,翻看府中賬目。 趙瞻沒走,問她要什么及笄禮。 寄柔一嘆,說想要座道觀。 大表姐和離后,在錦官城尋了道觀入道,既有嫁妝傍身,又有詩酒應(yīng)酬,日子比她精彩。 寄柔笑吟吟:“兒要出家當(dāng)女冠。” “不行。”趙瞻黑著臉拒絕。 “憑什么。”寄柔不豫,她的手帕交幾乎都成親了,她沒了伴,無聊得要命。 她曼聲說:“你成日出去呼朋引伴,我悶在家里,想出去打個馬球,連個陪的人都沒有。” 倘若建座道觀當(dāng)女居士,閑來無事,叫些小娘子來開茶會。一時半會不用嫁人,想嫁人再還俗,多方便。 趙瞻木著臉:“我沒有,我大部分時間在山上。” “可你一下山就呼朋引伴。” “……我叫人陪你打。” “他們不敢贏我,且府中哪有那么多會騎馬的奴仆?” “我給你買幾個奴婢。” 寄柔冷笑:“你當(dāng)我缺奴婢。” 兩人差點搓出火來。 好在寄柔也只是心血來潮。偶然想到,順嘴說出來,沒有完備的念頭。她打住這個話題,不欲在這種小事上吵嘴。 阿耶馬革裹尸走了,守寡的繼母也在幾年前病故。府中除了個做郡王的庶弟,其他都沒她大,不是阿耶留下的姨娘就是同父異母的meimei。 她的婚姻大事,遠在天邊,并不急迫。 寄柔話鋒一轉(zhuǎn):“那我要習(xí)武。” 習(xí)武不難,阿耶留下許多舊部和家將。博陵王府與他們保持著聯(lián)系,無事來往,有事幫扶,這樣趙瞻入仕后會順利許多。 寄柔曾依樣畫葫蘆,資助讀書人。接受她饋贈的人中,不乏登科的,然他們眼中,趙瞻才代表博陵王府,這些人念博陵王府的好,紛紛對趙瞻抱以感激。 寄柔覺得,她這個縣主對王府來說,大概可有可無。爺娘俱亡,友人們大多出了嫁,長安對于她,值得留戀的地方越來越少。等萊陽也出嫁,趙瞻的親事差不多定下,她就離開。 或許還要早一些。 說不定她突然想嫁人了,在趙瞻婚事定下前成親,而后隨夫郎離開長安。 誰知道呢,未來有無數(shù)可能。 在它來臨前,她要盡可能地學(xué)許多東西。 “我想學(xué)些防身之術(shù),你幫我留意留意人選,給我推薦一個?” 趙瞻沒再推辭,她遞臺階,他便也放柔聲音,當(dāng)場列出幾個人選,并一一道明年紀(jì)與性格。 寄柔覺得家將劉喉之女聽上去不錯。 “不知那小娘子同意不同意。” 趙瞻問:“怎么突然想學(xué)這個?” “就是突然想。” 寄柔從前沒學(xué)過武,她阿耶在世時,認(rèn)為小娘子該嬌養(yǎng),不許家中小娘子舞刀弄槍,因此寄柔小小年紀(jì)就把精力投注在其他地方,比如學(xué)番話。 繼母病故后,她又要管家。 核查完數(shù)月的賬目,寄柔給趙瞻打了張條:“這個月領(lǐng)這個數(shù)。” 趙瞻看了條:“我還想要三百兩。” “你要做甚。” “尚書府的黃三郎要買批貨開鋪子,兄弟們約好一起入股。” 寄柔問清楚什么樣的鋪子,賣什么,地段如何,準(zhǔn)備工作做得怎么樣了,這才又寫了張條給他。 趙瞻打包票:“過幾個月我就能拿到分紅,買什么都行。你要什么生辰禮。” “方才不是說了嗎?” 趙瞻凝望一瞬遠方草樹,又看回來:“幫忙找個人,算不上禮,該我自己送的。” 寄柔笑:“那你自己想罷。若是讓我高興了,改日,等你束發(fā),我也送你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