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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70年代極品婆婆在線閱讀 - 第74節

第74節

    “剛才嬸子和你說的?”兒子出門在外,做母親的不叮囑他在外好好照顧自己,竟讓他多讀書,光憑這點,羅慎對薛花花的敬重又多了兩分,他想了想,拍拍陸建勛的肩,“部隊和生產隊不一樣,你剛去可能不習慣,待你習慣后再說吧。”部隊條件艱苦,尤其是新兵,天天被老兵訓練得筋疲力盡,哪兒有功夫看書。

    陸建勛想說不行,猛地又想起了他媽的話,他媽說要聽羅慎的話,羅慎要他先習慣部隊生活是為他好,拖個三五天不學習應該沒啥事的哦。

    想明白了,心情豁然開朗,“行,聽羅大哥的,對了羅大哥,聽說部隊里每個人睡張床是真的嗎?你都不知道,我在家都是跟我二哥睡的,他有時候打鼾,吵得我都睡不著……”說起部隊,滿心都是憧憬,眉飛色舞的喜悅比陸明文結婚還夸張。

    有個人說話,兩人感覺沒走多久就到了縣城,剛好坐上最后班去市里的車,就是人多,沒位置了,這年頭不講究什么超載不超載的,除了最早和最晚的班車有時間,其余都是坐滿就發車,陸建勛坐在自己背簍上,隨著公路的顛簸,慢慢閉上了眼睛。

    待他睜開眼時,車子已經到市里了,天黑黑的,周圍亮著燈,像火把的光,照得很遠,但又不是火,陸建勛興奮得歡呼出來,驚覺周圍人盯著他,急忙按耐住跳起來的沖動,湊到羅慎耳朵邊,啊啊啊尖叫,“是電燈吧,羅大哥,這就是電燈吧,通電就能亮的玩意……”

    羅夢瑩送來的書里有提到電燈的,他問薛花花那是什么,薛花花說通電后能發光,比煤油燈亮堂得多,且沒有味道,他問怎么才能買,薛花花說用錢買不到,得用知識,國家還不發達,只有城市才通電用電燈,還有電話,連著根線就能聽到很遠很遠的聲音那種。

    他去縣城都是在白天,沒見過誰點燈,沒想到這就是電燈啊。

    他以為自己聲音小,殊不知周圍人都聽見了,噗嗤聲笑了起來,還有人偷偷和同伴嘀咕,說他不知是哪兒來都鄉巴佬,電燈都沒見過。

    羅慎聽著不舒服,不由得板起了臉,兩人看他不好惹,識趣地閉上嘴,小跑著走了,陸建勛覺得沒什么,看看這,興奮得不行,“難怪我媽總說有機會讓我們出來見見世面呢,外邊真的和咱生產隊不同。”房子更高,走哪兒都能聞到香味,光是夜晚能看見路就比生產隊好多了,在生產隊,天黑就得上床睡覺,否則啥都看不見,家里的煤油要留著有事才拿出來用的,從小到大,點煤油燈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別說用電燈了。

    難怪知青們都想回城,換作他也愿意放棄城里日子不過去農村啊。

    “走吧,先找個旅館住下,明早就坐火車去部隊報道。”羅慎來過兩次市里,有次是送羅夢瑩來,有次是經過這看望朋友,他記得路,領著陸建勛直接去了火車站外的旅館,他不習慣兩個人睡,開了兩間房,誰知掏錢時,陸建勛不肯了,“羅大哥,你給你的錢就成,我不睡。”

    他看羅慎又是給錢又是給票的,哪兒舍得,況且他媽在衣服里縫了錢,他得守衣服,花錢的覺,不睡也罷。

    柜臺收錢的是個中年婦女,穿著件軍綠色的襖子,頭發梳成兩根辮子,白眼斜視著陸建勛,注意到他腳上的草鞋后,嘴臉更為不屑,“就剩下兩間房了,要住就住,不住就讓開,別在門口擋著其他人了。”

    這話是沖陸建勛說的,陸建勛回頭瞅了眼,黑漆漆的,哪兒有人,情不自禁嘀咕了聲,“花錢睡覺,以為人是傻子呢?!?/br>
    他在知青房睡了很久,從沒聽過要給錢的,這城里的生活也沒他想的好嘛。

    女同志黑著臉瞪了陸建勛眼,抓起手里的介紹信欲朝陸建勛扔去,卻被眼前雙手按下,看眼前的人不好惹,她冷哼了聲,“究竟幾間房?!?/br>
    “一間?!绷_慎話不多,直接給了錢,讓陸建勛和他同睡,陸建勛搖頭,“羅大哥,你睡吧,我不睡。”他在車上睡過了,一點都不困,而且想著羅慎掏的錢,他有瞌睡也沒了,貴,太貴了,他睡不起。

    還是家里的床令他踏實。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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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極品婆婆

    房間在二樓,朝著街道,推開窗戶往下就能看到路燈,陸建勛擱下背簍,趴在窗戶邊張望。

    路燈不甚明亮,街道對面的房屋都看不太清楚,饒是如此,仍夠他興奮了,想到將來生產隊通了電,哪兒都亮著燈,不用天黑就上床,夜里想看多久的書都行,“羅大哥,咱生產隊啥時候能通上電啊?!?/br>
    窗邊有張桌子,桌上有個水壺,羅慎提著下樓打了壺水回來,聽到陸建勛的話,他認真想了想,“估計還得等幾年吧?!毖巯挛镔Y匱乏,而仁安村太偏僻了,通電的話還有得等。

    天上閃著星星,陸建勛仰頭眺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松了口氣,“真好啊?!边@樣他就不怕陸明文背著他偷偷夜里用功了,幾年后他退伍回家,正趕上好時候呢,深深吸了口城里的空氣,回眸見羅慎脫衣服準備上床睡覺了,他按了按衣兜里的雞蛋,“羅大哥,你不餓嗎?”

    他們還沒吃晚飯呢。

    “國營飯店關門了,明早咱再去吧?!痹诓筷犂铮鋈蝿詹怀燥埵浅S械氖?,羅慎習以為常了,并不覺得餓,“你是不是餓了?”

    陸建勛點頭,剛下車他就餓了,不好在路上翻背簍才忍著沒說的,這會兒看羅慎躺床上了,他走向門口,拉不動,放了心,從衣兜里掏出兩個雞蛋,給羅慎個大的,“羅大哥你吃這個,我給你拿餅去?!毖ɑǘ犆婷鞫谒蠓近c,吃的要分給羅慎,他哪兒敢不聽。

    羅慎沒接,“你吃吧,我不餓?!鞭r村人攢幾個雞蛋不容易,他吃過人家兩個了,哪兒好意思再吃,拉過被子蓋上,指了指旁邊位置,“旅館沒有水洗臉洗腳,晚上咱就將就著睡,去部隊就好了。”他在部隊有自己的宿舍,什么都不缺。

    陸建勛沒說話,拉過背簍,解開綁著的繩子,拿了兩張餅出來,又把雞蛋剝好,拿餅裹著遞給羅慎。

    羅慎:“……”再想說點什么,陸建勛咔嚓咬了口另外只手里的雞蛋,“吃吧,我媽說了,東西要分著吃,就我自己吃的話,我媽會罵人的,蛋我都給你剝好了?!碧齑蟮卮?,他媽的話最大。

    羅慎沒辦法,只得接過來吃,餅是冷的,以為吃起來會硬,誰知咬了口,軟軟的,好吃得很,看他盯著餅看,陸建勛忍不住又得意起來,“我媽攤的餅好吃吧,不是我吹牛,咱生產隊沒有比我媽更會做飯的了?!毖ɑǔ床酥箫埳岬谜{料,醬油啊,花椒啊,什么都放,比吃酒席的菜還香,尤其是紅燒rou……

    想想就流口水。

    “確實好吃?!绷_慎老實回答。

    陸建勛與有榮焉地昂起了頭,幾下就把雞蛋和餅吃了,手有點油膩,他每根手指每根手指的舔了舔,羅慎看得瞠目,陸建勛面不改色地說,“手上沾的是油,不吃太浪費了,你也舔啊,油是香的?!边呎f邊把手指伸進嘴里,饞嘴的模樣看得羅慎嘴角抽搐了兩下,任陸建勛說破嗓子,他都沒舔手指,倒了點開水沖洗了下手算了事,沖洗手時,陸建勛便用一副‘你是敗家子啊敗家子’的表情瞪著他,恨不得瞪出個窟窿來,弄得羅慎握被子的手抖了好幾下。

    總算躺到床上了,陸建勛又開始說了,“羅大哥,你這浪費的性格要不得,幸虧沒被我媽看見,否則肯定罵得你狗血淋頭的,整個國家都處于物資匱乏的年代,節約是美德,你咋能浪費呢?!崩速M油不說,還浪費了開水,要知道,燒開水得用柴火,柴火得自己撿……

    羅慎嘴角連續抽搐著,不知是不是心里因素,總覺得手上油膩膩的不舒服,他皺著眉頭,瞥了眼床頭柜的煤油燈,岔開了話,“上床睡覺吧,明早去國營飯店吃點東西就去火車站。”國營飯店離這不遠,幾分鐘就到了。

    床空出了小半位置,陸建勛哽了下,想到羅慎給的那些錢,說什么都不肯上床睡覺,他們全家辛辛苦苦才攢了點錢,睡個覺就要好幾毛,他不睡,堅決不睡。

    煤油燈里的煤油是扣著給的,很快就熄滅了,房間暗了下來,陸建勛坐在凳子上,雙手環胸,很是倔強地說,“羅大哥,你睡吧,我不睡。”他上了床就要給羅慎錢,兩人平攤下來都得幾毛,他才舍不得呢,他把凳子挪到窗戶邊,趴在窗欞上吹風。

    漸漸地,街上的路燈愈發暗了,旅館的門好像關上了,因為周圍暗了下來,他腿勾著背簍的繩子,防止有人偷他的背簍,腦袋則望著樓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寂靜的夜里,任何動靜都變得格外響亮,比如隔壁房間的鼾聲,樓下窸窸窣窣老鼠爬墻的聲音……等等,不對勁,老鼠爬墻,這么冷的天兒哪兒來的老鼠,陸建勛登時伸出脖子,使勁朝樓下看,黑暗中,隱約有個人,為什么說是人呢,陸建勛覺得自己眼神好,人又聰明,大半夜爬墻的不是人還能是什么?

    那不僅是個人,還是個來偷東西的人,陸建勛首先想到了自己的背簍,抬腳勾起背簍,熟練地背到自己身上,對方約莫也聽到了動靜,安靜不動了,就在他以為遇著同行時,只聽頭頂響起聲尖銳刺耳的聲音,“有小偷喲,抓小偷了哦?!?/br>
    他:“……”日了狗了,對方竟然破壞行里的規矩出賣他,偏偏此時他高不成低不就的,想上上不去,想下下不了,更要命的是,對方還在扯著嗓門嚎,“抓小偷喔,抓小偷喔…”聲音比廣播還洪亮,把他耳朵快震聾了。

    陸建勛就奇了怪了,他都喊好幾聲了,周圍咋就沒個附和的人呢,且隔壁房間的燈也不亮,以為自己喊叫的聲音太小了,他扯了扯喉嚨,深吸口氣,正欲鼓足全身力氣再喊叫聲,身后羅慎叫住了他,“別喊了,估計都聽到了。”

    這聲音不遜于部隊喊口號的聲音,其他人沒道理聽不見。

    “聽到了咋不應聲呢,小偷還在那扒著呢?!标懡▌撞欢抢锶说南敕ǎa隊要是發現有小偷,甭管啥時候,直接抄家伙打。

    羅慎探出身子,他常年出任務,眼力異于常人,自然看到了窗臺下扒著的人,本想開口嚇退他,誰知陸建勛搶先他說,“羅大哥,趕緊去樓下堵他,年紀輕輕的不好好過日子,當什么小偷,教我好好收拾他兩下。”

    小偷:“……”黑燈瞎火的,對方咋看出他是年輕人的??上徽J識陸建勛,要認識的話,陸建勛肯定會告訴他原因。

    突然,街對面的房屋亮起了燈,而小旅館仍沒有房間亮燈,陸建勛不清楚原因,朝隔壁又吼了聲,“小偷來偷你東西啦,再睡,再睡啥都沒有啦?!?/br>
    “同志,醒了醒了,早醒了,房間煤油燈沒有沒有咯,我們也沒辦法啊?!?/br>
    過年前后旅館生意正是好的時候,旅館為了省電,各個房間壓根沒通電,逢人就說燈壞了,開房的人都是途徑市里沒辦法才住宿的,哪兒會有那么多講究。

    “醒了就下樓抓他啊,杵著干什么,杵著就能抓到人了?”有時候,陸建勛某些方面挺像薛花花的,懟起人來令對方無話可說。

    瞬間,四周安靜得針落可聞,陸建勛扯著嗓門又催了兩聲。

    “同志,不太好吧,咱就是抓到他也拿他沒辦法啊?!?/br>
    “咋就沒辦法了,打啊,打得他以后再也不敢偷東西為止?!标懡▌渍Z氣堅定地說。

    周圍仍沒附和的人,各自在房間捂好自己東西,哪兒舍得節外生枝,見狀,陸建勛罵了幾句土臟話,把背簍給羅慎,氣沖沖沖出房間,“你們不去我去,我就不信了,這么多人還怕個小偷不行?!?/br>
    他就不知道,啥時候輪到小偷無法無天了,擱生產隊,非拉小偷去公社找干部不成。

    旅館黑漆漆的,陸建勛邊走邊罵,罵旅館的人沒用,拿個小偷都沒辦法,他邊罵邊走,不時提醒羅慎別出來,羅慎背著他的背簍,如果背簍的東西沒了,他就虧大了。

    旅館的門關著,他使了很大的勁兒都沒辦法,扯著嗓門喊人,還遭人罵了兩句,“喊什么喊,大半夜你不睡覺別人還睡覺呢?!?/br>
    “小偷,有小偷。”

    “抓小偷是公安的事兒,跟你啥關系啊,他是偷你錢了還是偷你衣服了?”說話的是那個中年婦女,無論陸建勛嚎得多大聲,她繼續在床上躺著,不起來給他開門。

    陸建勛再氣也出不去,只得返回樓上,腳把地板踢得咚咚響,好在小偷還沒走,他拿了水壺往小偷方向倒水,“開水來咯,guntang的開水哦…”小偷扒著的窗戶是隔壁的,離陸建勛有幾十公分距離,但陸建勛會嚇唬人,對方聽說是開水,下意識的縮手。

    緊接著,噗通聲掉了下去,陸建勛繼續倒水,“叫你偷東西,哪天被我抓到,非打得你鼻青臉腫不可,有手有腳干什么不好來干這偷雞摸狗的事兒,像你這種人,活著純粹是浪費國家糧食和資源,你老子叫什么名字,有機會我要問問他,問他咋生出你這么個不爭氣的兒子來的?!彼R的話都是以前村里罵小偷的,不知為什么,罵著罵著格外順嘴……

    小偷摔在地上,許久才費力爬起來,一瘸一拐走了,而陸建勛不解氣,站在窗戶邊罵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羅慎沒見過如此愛國有熱忱的人,不禁對陸建勛刮目相看。

    慢慢的,周圍的燈又暗了,羅慎叫陸建勛去睡覺,陸建勛啞著聲說,“你去睡,我守著,看看那個龜兒子還敢不敢來?!?/br>
    來自土生土長的農村的聲音,別說那個小偷不敢來了,很多小偷夜里都沒朝這條街來。

    前半夜還成,后半夜陸建勛支撐不住了,加之風大,他關上窗戶,縮在角落里,雙手抱著背簍睡了過去。

    因為旅館不給他開門,退房時,陸建勛沒給中年婦女好臉色,而中年婦女嫌棄他土,亦是冷著臉,檢查房間時,邊邊角角看得格外仔細,好像陸建勛會弄壞房間擺設似的,嫌棄的嘴臉令人格外不舒服,羅慎臉色沉了沉,難得擺出副不耐煩地姿勢,“能不能走了?”

    陸建勛越看她越來氣,“走啥走,她這種思想覺悟的人得拉去學習改造,她是旅館老板娘吧,旅館來小偷,她睡得像偷豬似的,咋的,小偷來偷的東西不是她的嗦,我看她沒準和小偷是一伙的,知道我要抓小偷才故意不給我開門的。”眼睜睜看著小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了,傳回生產隊不定會遭來多少嘲笑呢,越想越不痛快,越不痛快就看眼前的中年婦女越不順眼,你說好好的女同志,臉上化得跟個鬼似的,專門嚇人呢!

    中年婦女聽到陸建勛這么說,當即眉毛豎了起來,“你說誰呢,誰和小偷是一起的,信不信我去派出所告你。”

    “派出所?”陸建勛哼了聲,“我才要去派出所告你呢,明知有小偷還不抓他,你這是存心包庇,敢說你跟小偷不是一伙的嗎?”說著,陸建勛抬腳就往外邊走,“羅大哥,派出所在哪,我要找他們說道說道……”

    中年婦女沒想到陸建勛當了真,氣得臉都青了,“你以為派出所是你家開的,哪兒來的鄉巴佬,滾遠點?!?/br>
    “鄉巴佬咋啦,鄉巴佬天天干活重點給你們城里提供糧食,還幫你們城里抓小偷,你城里人就能鼻孔朝天看不起人是不是,走走走,咱去派出所讓公安理論理論,領導人還說為人民服務呢,你竟敢搞兩極分化看不起我是鄉巴佬……”陸建勛從沒認為出身農村是件丟臉的事,相反,他覺得十分光榮,他們和城里人差不多,都是憑自己勞動吃飯,只是他們大多數沒讀過書,說不出大道理,做的都是苦力活,但是,沒有他們,城里人吃的米rou蔬菜哪兒來的?

    他拽著中年婦女就往外邊拖,中年婦女急了,工農一家親,搞兩極分化是要挨處分的,那她連現在的飯碗都保不住了,她使勁掙脫自己的手,“領導交代夜里不準開門的,有事你找領導去,找我干啥,跟我又沒關系?!彼钦媾玛懡▌装咽陆o鬧大了,不禁向羅慎求助,奈何羅慎冷眼旁觀,壓根不差話,她急得眼淚快出來了,“同志,你跟他說說啊,旅館又不是我開的,我做不了主啊。”

    昨晚看介紹信時,她知道對方是部隊的,“同志,都是為人民服務,我說話態度不對,你勸勸他啊?!?/br>
    羅慎平時最不討厭這種狗眼看人低的,這兩年時局復雜,很多有知識德高望重的人受了迫害,落井下石的就是這種人,他沒出聲,任由陸建勛繼續拽她,最后沒法子了,中年婦女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陸建勛拽得吃力,索性撒了手,“吵架你又吵不贏,講道理你又哭,你還能再丟臉點嗎?”本以為是個多厲害的人,不過如此,陸建勛拍了拍手,從衣兜里掏出個雞蛋,“羅大哥,你吃?!?/br>
    羅慎莫名奇妙,陸建勛拿起雞蛋在腦袋上敲了下,“我給你剝嗎?”

    羅慎:“……”

    羅慎的打算是去國營飯店吃早飯的,誰知泡了湯,原因是陸建勛不去,“城里吃飯又得花錢吧,咱又不是沒吃的,浪費那個錢干啥,羅大哥啊,你還沒娶媳婦吧,節約點,娶媳婦得花不少錢呢…”陸建勛像個喋喋不休的長輩,嘮嘮叨叨他許久,弄得羅慎哭笑不得。

    羅慎要朋友留的是兩張臥鋪票,都是下鋪票,他以為夜里沒睡好,陸建勛上了火車就會睡覺,誰知他精神得很,在位置上坐好后,就把背簍抱在懷里,像抱著個孩子似的,羅慎不知他衣服里有錢,以為他怕里邊的香腸和rou被人拿了,和他說,“臥鋪相對安全,你把背簍擱桌下就可以了?!?/br>
    陸建勛咧著嘴笑了笑,“不用,抱著踏實些?!?/br>
    羅慎好笑,想到離開旅館時中年婦女點頭哈腰的情形,有些好奇陸建勛為什么就放過她了,畢竟,當時看陸建勛的臉色不像善罷甘休的樣子,心里有疑問,他便問了出來,陸建勛先是愣了下,隨即露出迷茫的神色,“不放過她能咋滴,咱還得掐著點趕火車啊,為了她耽誤時間也太不劃算了。”

    他是真想拉那個中年婦女去派出所的,以他推測,她和小偷真是同伙,否則沒理由不開門。

    當然,這時候的他剛接觸外邊人,不知他們的想法,除非事情發生到他們身上,否則沒多少人愿意出頭,要不然夜里的小偷不可能有機會逃走。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馬上要到部隊開始新的生活了,津貼補助,統統都能寄回家給薛花花改善生活了,家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當兵,讓生活更美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陸明文:四弟啊,發家致富就靠你了。

    薛花花:不中用的東西,滾!!

    第七十七章  極品婆婆

    窗外的風景倒退,鐵軌的聲音響得陸建勛昏昏欲睡,腦袋一下一下的撞在背簍沿上,真怕他不小心連人帶背簍給摔下來,伸手欲幫他守著背簍,誰知剛碰著背簍,陸建勛突然就睜開了眼,目光兇狠地望著自己,像自己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似的,羅慎手僵在半空,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羅大哥啊?!标懡▌啄X子有些懵,緊了緊懷里的背簍,嗓音帶著惺忪,“你是不是餓了,我給你拿餅啊?!?/br>
    薛花花裝的雞蛋已經吃完了,就剩餅和臘rou香腸了,他低頭解背簍上纏著的繩子,薛花花怕路上扒手多,背簍纏了很多繩子,他拿餅的話就順著繩子解開,完了又重新纏上,他動作很慢,明顯沒睡醒的樣子,羅慎既尷尬又無奈,就陸建勛的反應來看,估計以為是小偷靠近背簍,認出他才收斂了眼里的敵視,他坐回位置,“我不餓,看你在打瞌睡,想拿了背簍讓你睡會?!?/br>
    “哦?!标懡▌酌摿诵?,盤腿坐在硬鋪上,背簍仍杵在自己懷里,“我抱著不影響的,我媽說小偷可猖狂了,哪兒都有,我不抱著它我睡不著?!绷_慎是城里人,不懂小偷的手段,哪敢把背簍給他,而自己就不同了,在生產隊就是抓過小偷的,經驗豐富,就說剛才吧,隱隱約約眼前似乎罩了道人影,迷迷糊糊著呢,立刻醒了,睜眼一瞧,可不就是個人嗎?

    抓小偷啊,還是他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