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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70年代極品婆婆在線閱讀 - 第41節

第41節

    五十分鐘,李雪梅和羅夢瑩講課講四十分鐘的話,留十分鐘給陸德文他們消化的話,薛花花頂多講二十分鐘,剩下半個小時讓他們自己背,劉云芳和孫桂仙就在旁邊聽著,偷偷記在心底,下次薛花花問問題,兩人照樣回答得又快又洪亮。

    驚得來豬場溜達的陸建國瞪大眼,忍不住掏自己的耳朵:啥時候孫桂仙和劉云芳這么厲害了?

    第四十四章  渣女體質

    陸建國掏了掏耳朵,臉上假裝渾然不在意,實則豎著耳朵偷聽,他才不信劉云芳和孫桂仙有這個天賦,兩人天天圍著李雪梅和羅夢瑩轉,掃盲不比其他人厲害多少,頂多比后面參與掃盲的人會說成語罷了,這會正襟危坐似乎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樣子,肚子里多半沒貨,誰知腳還沒踏上檐廊呢,兩人的表現就讓他跌破眼鏡。

    “春秋五霸指誰?”薛花花念著念著書,冷不丁抬頭問了句。

    劉云芳和孫桂仙異口同聲:“齊桓公,晉文公,楚莊王,吳王夫差,越王勾踐。”聲音洪亮,強勢的碾壓住旁邊的陸德文幾兄妹,完完全全蓋住了他們的聲音,回答結束后目光炯炯的望著薛花花,那眼神有點似曾相識,他記得昨天翻孫子的書包檢查課本,一時興起讓孫子背兩首詩聽聽,他孫子唱山歌似的唱完首詩,完了就用這種亟待表揚的眼神注視著他。

    孫桂仙和劉云芳啥時候淪落到跟孩子搶贊美的份上?不對,兩人啥時候竟能回答初中生的問題了?

    問題還在繼續,薛花花抬著頭,面露思索,“決定晉文公成為中原霸主的戰役是哪場?”

    孫桂仙和劉云芳再次搶答:“城濮之戰。”

    陸建國心頭不得勁了,趕緊跑到灶房搬根凳子出來坐在兩人身邊,目不轉睛打量著兩人,想看看她們是真的懂還是打胡亂說,薛花花幾個問題后,他崩潰了:兩人還真的會。

    趁薛花花在木板上寫字的時候,他眉頭緊皺的問孫桂仙:“你們不是不識字嗎?哪兒學的知識?”

    李雪梅和羅夢瑩幫助薛花花全家掃盲,孫桂仙和劉云芳是沒參與的,她們嫌課程復雜無趣,跟不上進度,從來是跟著生產隊一塊掃盲,從簡單的字學起,就他所知,兩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咋突然牛逼成這樣了?

    看看孫桂仙,又看看薛花花寫的內容,陸建國又問,“認識上邊的字嗎?”

    孫桂仙斜眼,理直氣壯的小聲道,“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哪兒認識這么多字啊。”說完了不忘投去鄙視的眼神,氣得陸建國臉抽筋,回到最初的問題上,“那你們……”

    話還沒說完,被孫桂仙一臉嫌棄的打斷,“我說隊長啊,什么事能不能過會兒說,我們得學習呢。”學習是大事,其他什么事都排邊站。

    陸建國受了嫌棄冷落,只得把目光轉向背著孩子的劉云芳,后者表情更冷酷,翻了個白眼后就沒下文了。

    待薛花花寫滿整個木板轉過身,她們精神高度集中的跟著陸德文他們念,像山谷里的回音,陸德文他們念句她們跟著念,專注度令人發指,陸建國覺得哪怕他喊分糧分rou兩人都不會有反應,只得壓下說話的欲望,耐心等。

    等薛花花收了書,擦掉木板上的內容后,他才站了起來,說起正事,“市里領導要求送三頭豬進城,公社干部讓我來看看,挑三頭最肥的,剩余四頭以后再說。”豬圈里的七頭豬差不多肥,奈何上邊有指示,他得照做。

    陸德文他們在做作業,他走向灶房,盡量不打擾他們。

    他剛抬腳走,孫桂仙和劉云芳跟著站了起來,陸建國納悶,“你們不學了?”薛花花安排了課程,語文數學歷史地理,早上四節課,歷史過了還有地理課呢。

    “不學了,咱的腦袋瓜子,只能學歷史。”孫桂仙無所謂的擺手,她們的目的是給薛花花捧場,了解中華幾千年的歷史,像地理的幾大洲幾大洋,她們根本沒興趣。

    陸建國心頭嘀咕了兩句,四門課偏偏學歷史,不會是怕薛花花的緣故吧?他單純的嘀咕,倒也沒深究原因,看著薛花花,等她挑三頭豬出來。

    薛花花走向豬圈,兩頭豬被外邊的豬擋住了,薛花花著竹竿將它們拍開,七頭豬,體積差不多,即使差也差不了多少,“隊長,我看左邊的那頭和右邊那頭似乎肥點,要不要過稱稱?”

    “不用,聽你的選三頭就是了,我看這墩頭,不會比去年的豬輕。”去年狠狠出了回風頭,今年幾頭豬抱回村,好幾個生產隊的跑來學經驗,哪怕依葫蘆畫瓢,養的豬仍比不過薛花花養的,別說其他生產隊稀奇,他也稀奇,稀奇之余是高興,不是他沾沾自喜,他的目標是明年先進生產隊隊長,能不能穩住,得靠各方面成績呢,“公社干部讓我跟著送豬去縣里,你有沒有啥要買的,我幫你捎回來。”

    今年他幫薛花花捎過幾次東西了,多是學習用品,別以為陸德文他們不交學費省錢,實際上燒錢得很,五個人要寫字,筆和本子消耗得快,不說其他,每月考試全家就要用掉七八個本子,再者粉筆,可是天天用的……

    薛花花家以前沒有外債,去年分的錢多,隊上好多人羨慕他們存了錢,然而陸建國大概算了算,糧食和錢有節余,肯定沒其他人說的多。

    “粉筆和本子要買,買多少我回家看看再說。”薛花花不會和陸建國客氣,陸德文他們用本子算是節儉的,正面寫完了又反面寫,整個本子密密麻麻全是字,除了封面寫名字的那頁空白多點,其他頁都占得滿滿當當的。

    聽說陸建國要去縣里,很多人家都找了上來,入冬后,陸建國把掃盲的時間安排在午飯后,各自搬著凳子坐在院壩里,從院壩最左邊排到最右邊,差不多占據了院壩的一半,老知青指著木板上籮筐大的字,教完一個擦了又寫另外個,除了自己的名字必須會寫,其余的認識就夠了,他們掃盲,陸德文他們就在后邊寫作業,初中的題目難,光是作文就得耗他們許多時間,學了擬人比喻排比后,要求作文里必須用,可把他們愁的。

    今日的題目是《亡羊補牢,猶未遲也》前兩天學的寓言故事,李雪梅覺得有趣順便把它作為作文題目。五人各自霸占著小片領域,從四周往中間寫,前邊掃盲的人常常爬到陸德文身邊看他們寫字。

    自認為不會被發現,誰知剛蹲著身走到陸德文他們身邊,就聽老知青用渾厚的嗓音喊,“最后排的男同志咋沒人了,是撒尿還是拉屎去了啊?”

    老知青說話土氣,惹得所有人捧腹大笑,轉身看向地面,趕緊招呼逃跑的人坐回位置。

    每天掃盲是生產隊最熱鬧的時候,不僅仁安村生產隊的人在,隔壁生產隊的也有好多人圍觀,有沒錢讀不起書的孩子,有湊熱鬧的男人女人,當然,還有許多沒結婚的小姑娘,她們圍在陸明文身邊,故作驚嘆的問學習,實則抱著其他蠢蠢欲動的心思。

    “明文同志,你寫的什么啊,我都不認識。”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女孩蹲在陸明文身側,胳膊時不時蹭陸明文手臂,“明文同志,我昨天也來了的,你還記得我嗎?”

    陸明文沒有抬頭,寫完作文還有許多數學題要做,得趕在村民們離開前完成,否則村民們離開就該他們上課,這會兒不做,傍晚其他作業下來,他們的時間就不夠了,故而他邊寫邊說道,“是隔壁生產隊的春花同志嗎?”

    女孩捏了捏衣服,語氣不爽,“春花同志是誰?”

    “就是硬要我教她寫自個兒名字的李春花同志啊,你不認識?”

    女孩咬牙,原來是她,她哼了聲,“你可別教她,她和她媽一樣是勢利眼,誰有吃的跟誰玩,我們生產隊的人都不喜歡她,你沒答應吧?”那就是個狐貍精,到處勾引人,女孩碰了碰陸明文,“明文同志,你要教我寫名字,長這么大,我都不會寫字呢,我奶嫌我是丫頭片子,都不讓我讀書。”

    陸明文沒有多想,“好,我教你,你叫啥名字啊?”

    “我昨天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叫蘭菊,楊蘭菊,你是不是不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啊?”女孩生氣的把頭扭在一邊,“為什么你記得春花不記得我?”

    楊蘭菊?陸明文有印象了,春花說她好吃懶做不干活,十七歲的人了連衣服都不洗,天天趁著家里沒人偷糧食去外邊開小灶,差點把山頭燒起來,陸明文誠實道,“記得記得,你不是說今天要走親戚嗎?咋有空過來。”

    聽到這話的楊蘭菊心情瞬間好轉,臉頰飛起兩抹嬌羞,“我才不喜歡走親戚呢,還是過來跟著你學習更重要。”

    兩人黏糊的勁兒看得孫桂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抵了抵旁邊面不改色的薛花花,“花花哪,你家明文還真是招女孩子喜歡呢……”這兩年和知青們接觸得多了,孫桂仙也算了解自由戀愛的涵義,在知青們眼里,自由戀愛才是真正的婚姻,靠親戚朋友介紹的對象大多有問題,沒結婚的時候吹噓人品多好多好,結了婚立馬本性暴露,打媳婦的,罵媳婦的啥都有,總而言之,靠父母包辦的婚姻大多不幸福。

    孫桂仙一度是相信這句話的,然而看了陸明文后,她又給否定了,“花花哪,你說得對,明文還是過兩年再找對象吧。”就陸明文身邊的楊蘭菊,她可是特意打聽過的,偷jian耍滑愛占便宜,絕對不是兒媳婦的好人選。

    她口中的春花和她同等貨色,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就奇了怪了,陸明文性格也不差,咋就沒好點的姑娘喜歡他,瞧瞧身邊圍的都是些什么人?比起陸明文,陸德文媳婦不要好太多,雖說娘家人胃口大愛騙人,她起碼是個好的,嫁給陸德文后踏踏實實過日子,活干得多,吃得卻少。

    “花花啊,真要給明文找對象,還是找個像德文媳婦那樣的吧。”趙彩芝的人品生產隊的人都知道,誰不說陸德文眼光好找了個好媳婦啊。

    薛花花抱著東東,輕輕嗯了聲,盯著陸明文方向看了許久,直到又有女孩子圍在陸明文身邊她才收回視線,在東東的掙扎中把他放在地上,東東一歲半了,會喊人會走路,可能吃得好點的緣故,東東說話比西西要早,而且會的話也多,這不,雙腳剛踩著地就歪歪扭扭的朝灶房走去了。

    豬場紅薯多,偶爾煮豬食的時候會撿兩個放灶眼里烤,東東吃著味兒后,天天在灶臺邊轉,有次趁人不注意,直接把手伸進剛熄火的灶眼找紅薯,燙得手背掉了層皮,見他又往灶臺邊湊,煮豬食的羅夢瑩抱起他坐在腿上玩游戲薛花花才松了口氣。

    她倒是輕松了,陸明文卻被吵得頭都大了,不知從哪兒又冒出個小紅的女孩,跟旁邊的楊蘭菊吵了起來,兩人吵就算了,非拉著他斷公道,天天都要上演包拯斷案的戲碼,他快累了,和她們商量,“要不等我寫完作業再說?”

    小紅哼了哼,抹把眼淚,“明明是她不對,你是不是在幫她?”

    楊蘭菊聽了后高興了,挺了挺胸,整個人往陸明文懷里靠了靠,陸明文沒留神,直接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楊蘭菊親昵的搭在他胸口,“幫我怎么了,明文同志本就不喜歡你,也不看看你家什么情況,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我要是你,都沒這么厚的臉皮纏著明文同志。”

    小紅氣得臉都青了,“我不要臉?你自己又能好到哪兒去,明文同志勤快能干,就該找個會過日子的人,你是嗎?懶婆娘一個……”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們對彼此底細再清楚不過,楊蘭菊什么人哪,見著陸明文同志第一面就厚顏無恥的邀請他去家里做客,心思不要太明顯。

    “你才懶婆娘呢,誰不知道你故意磨蹭到天黑就是想喊明文同志送你回家啊……”說起這個楊蘭菊就恨得牙癢癢,陸明文每天忙著學習寫作業夠疲憊的了,吳小紅好意思喊陸明文送?黑燈瞎火的,誰知道兩人在路上干了些什么?她晃了晃陸明文胳膊,“不行,明文同志,你送她回了家,今天也要送我!”

    陸明文穩住身形,看向旁邊專心致志寫作業的陸德文他們,心底無端升起股無力感,語氣卻是溫和,“好好好,我送你,你能不能先松手,作業寫不完的話會挨罵的。”

    第四十五章  極品婆婆

    得了承諾的楊蘭菊笑瞇了眼,跨步挪開,扶著陸明文手臂重新蹲好,嗲聲嗲氣的催,“你趕緊寫作業,我不打擾你。”低眉順目的蹲在旁邊,陸明文寫兩行挪一步,她立即樂顛樂顛的跟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陸明文對象呢,吳小紅酸得牙齒快掉了,帶著哭腔道,“明文同志,你是不是討厭我啊?”

    陸明文好不容易重新回到作文的思路上,任何作文得抓住題目的關鍵字,隨后以關鍵字為主旨展開,聽到吳小紅快哭出來的語氣,趕緊回,“不討厭。”

    “我不信,我和你說話為什么你不理我?”

    “我理你了啊。”

    “你沒有。”吳小紅小聲地控訴。

    陸明文稍作停頓,“可能我寫作業太投入給忘記了,你別介意啊。”陸明文寫得很快,結尾很流暢: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犯了錯不可怕,只要肯自我改正,一切都是好的開始。

    劃上標點,他重重松了口氣,偏頭看陸德文和陸建勛,兩人開始做數學題了,陸明文有點慌,轉頭屁股朝向另個方向寫沒做的數學題,數學作業的題目是羅夢瑩念他們抄下來,立即寫得出答案的就直接寫答案,要計算或者列等式的先寫下題目,留著空,做完語文作業才倒回去接著做數學。

    見他慌里慌張,吳小紅不敢繼續作,旁邊有兩個女孩自始至終都安安靜靜的,見吳小紅和楊蘭菊閉上嘴,其中個國字臉的女孩充滿敵意的瞪了兩人眼,“明文同志寫不完作業我要你們好看。”

    楊蘭菊完全不把她當回事,長得又矮又丑的,陸明文眼瞎都不會和她處對象,何況她脾氣還不好,天天摔盆砸碗的給嫂子臉色看,半點禮貌都沒有,楊蘭菊嗆道,“以為誰都是你嫂子由著你欺負啊?你敢跟我打架,我讓明文同志揍你。”

    這話算是惹眾怒了,“明文同志憑什么幫你啊,你誰啊你,離明文同志遠點哈,否則我去公社告你亂搞男女關系,拉你去公社批。斗。”

    楊蘭菊自得的做了個鬼臉,“你去啊,你去啊,看看公社干部聽你的話不。”今年的公社干部可不敢像去年亂來了,吳小紅的話公社干部才不會相信呢。

    聊到公社干部,吳小紅愣了愣,隨即歪著頭,虛張聲勢的反駁,“你讓我去我就去啊,哼,我不去了,明文同志,你說你是不是想和楊蘭菊處對象?”

    陸明文最喜歡的就是數學,做起題哪兒聽得見她們說什么,沉浸在題海了不能自拔,對外界無從感知,楊蘭菊見陸明文沒拒絕,笑得合不攏嘴,得瑟道,“明文同志和我處對象怎么了?我媽說她有個表哥的堂姐是仁安村生產隊的,想撮合我們兩呢,問我同不同意,要是同意的話可以挑個時間和明文同志……”

    其他人聽不下去了,急于求證這件事,吳小紅喊了兩聲陸明文他都沒反應,委屈得落下淚來,眼淚吧嗒吧嗒陸明文手背上,驚得陸明文以為下雨了,仰頭望天,白茫茫的天并沒雨滴落下,他納悶的垂頭,這才注意吳小紅在哭,他慌了,“吳小紅同志,咋滴了?”

    吳小紅更委屈了,指著得意洋洋的楊蘭菊,“她說你要跟她處對象。”

    陸明文臉色迷茫的轉向楊蘭菊,沒有多想,脫口而出道,“不會呀,春花同志說楊蘭菊同志今天要去相親呢。”

    啊?

    眾人詫異的看向楊蘭菊,楊蘭菊的臉快速紅了起來,并且蔓延至耳根,梗著脖子道,“才不是呢,我媽說回我外婆家看看,不是相親,春花敢亂說,看我不找她解釋清楚。”楊蘭菊鬧了大紅臉,待不下去了,匆匆忙跑了。

    擠走個情敵,其他女孩可沒覺得萬事大吉,而是拼命想法子擠兌對方,你說我壞話我揭你的短,專戳人心窩子,看得孫桂仙不住抽搐,和薛花花說,“現在的女孩子越來越野了,像我們那會多單純斯文啊,別說厚著臉皮往男同志跟前湊,路上遇見多說句話都不好意思。”

    幾個女孩子說著說著又吵了起來,拉著陸明文讓他斷公道,“明文同志,你說說,到底誰不要臉?”

    她們要問孫桂仙,孫桂仙保管說都不要臉,哪兒像陸明文好脾氣的說都好都好,太沒脾氣了,“花花,明文的性格是不是太好說話了,這種人哪兒用得著給她們面子,甩手就兩個耳刮子過去,看她們還敢叨叨個沒完。”

    薛花花瞟了眼便挪開了視線,看久了眼睛疼,以陸明文軟綿綿的性格,要他拒絕個女孩都難上天,還讓他打人?想都別想了。

    別看陸明文受到很多干擾,作業是最后個完成的,但起碼在規定的時間內,老知青教完最后個字擦掉后,安靜的院壩驟然喧鬧起來,聊天的聊天,上廁所的上廁所,鬧哄哄的像趕集似的,陸德文他們身邊圍著許多人,或蹲著身,或彎著腰,或站著低頭,目光都集中在他們的作業上,從語文到數學,硬要陸德文他們一道題一道題的說,哪怕他們什么都不懂,仍愛追著陸德文陸明文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有問不完的問題。

    薛花花進灶房燒火,換羅夢瑩出去檢查他們的作業,剛坐下,就看東東從屋里捧了個紅薯一搖一晃的出來,舉起雙手遞給薛花花,“吃吃,吃吃。”

    薛花花哭笑不得的接過,隨手擱在灶臺上,東東急了,指著火燃得正旺的灶眼,“吃吃,吃吃。”意思是讓薛花花把紅薯放進去,薛花花抱起他,溫聲解釋,“肚子吃飽了,明天吃啊。”

    東東不高興了,雙腿一蹬就踩下了地,也不糾結灶臺上的紅薯,搖搖晃晃進去又抓了個紅薯出來,直接往灶眼里扔,約莫上次受了教訓,丟紅薯的時候躲在薛花花身后,隔著距離往灶眼扔,力氣小了,紅薯沒扔進灶眼而是掉在地上,他不哭不鬧,彎腿趴在地上把紅薯撿起,繼續扔。

    劉云芳看得好笑,“你就給他烤個紅薯吧,看他眼饞得我都不忍了,反正明天就剩下四頭豬了,紅薯完全夠呢。”今年糞肥多,莊稼比去年還好,陸建國擔心豬沒吃的,交公糧時沒有像去年多報,而是把麥子玉米稻谷多分給村民,紅薯家家戶戶少分點留著養豬,村民們沒意見,故而豬場有很多紅薯。

    別說西西和東東了,就是她們時不時也會自己烤兩個來吃。

    “他中午吃飽了的,吃太多不好。”薛花花抱起東東,曲起他的手指展開食指,左手食指搓右手食指,“打雞雞,斗蟲蟲,蟲蟲咬手手,咕嚕咕嚕飛……”飛字的時候花花用力抖腿,展開東東手臂,樂得東東咯咯大笑,起了個手勢,高興地喊“奶奶,奶奶……”

    薛花花明白他的意思,繼續跟他玩這個游戲,“打雞雞,斗蟲蟲,蟲蟲咬手手,咕嚕咕嚕飛。”很多孩子都是玩這個游戲過來的,尤其一歲左右的時候,大人抱著孩子沒事就愛玩,東東喜歡得不得了,不用薛花花幫忙自己玩得不亦樂乎,把紅薯的事兒忘得一干二凈了。

    羅夢瑩檢查作業的時候,陸德文他們就把學習的桌椅安放好,坐下等著上課,和上午的安靜不同,下午的人稍微多點,好在無論多少人,都不像之前大肆喧嘩干擾上課,羅夢瑩講課,知青房有幾個男知青就深情款款望著她舍不得眨眼,雖不像圍在陸明文身邊的女孩子聒噪,但眼神無時無刻不在說著什么。

    看得孫桂仙一陣惡寒,沖薛花花嘀咕,“今年來的幾個男知青太張揚了,你看去年前年來的男知青哪兒像他們赤。裸盯著女知青看的?太不懂規矩了,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羅知青明年是要上工農兵大學的人,哪兒會和他們攪在起?”

    說起羅夢瑩讀大學的事兒,孫桂仙就一陣惋惜,去年陸建國是先進生產隊隊長,照理說仁安村生產隊有個知青讀大學的名額,誰知公社干部被人給舉報了,別說他們生產隊,整個鳳谷鄉公社的大學生名額都沒了,要不然羅夢瑩早回城去了。

    “這種事別亂說,小心給羅知青帶來麻煩,大學生名額是給表現優秀思想覺悟高的知青的,你說出來,別人以為直接內定了,鬧起來收不了場。”薛花花小聲提醒孫桂仙別亂說,今年公社干部好幾個被拉下馬,不就是肖干部兒子惹起的?本以為送走梁蘭芬就能高枕無憂,結果梁蘭芬才是災難的來源,薛花花慶幸自己眼神好看清了梁蘭芬本質,以梁蘭芬籠絡人心的手段,除非她不上心,否則就沒她辦不成的事兒,進工廠后不久就勾搭上了廠里領導,把自己的遭遇形容得堪比竇娥,哪怕喜當爹領導都愿意和她扯證。

    扯了證,無論梁蘭芬肚里的孩子是誰的人領導都有資格管,肖家要孫子,得看他答不答應,他不答應肖家還死纏爛打,不是擺明了給人難堪嗎?

    在豐谷鄉公社肖干部說什么是什么,出了豐谷鄉肖干部的身份就不管用了,人家一封舉報信遞進市里,別說兒子要不著了,連職位都沒了,縣里領導下來調查幾天就把肖干部查了個底朝天,貪污受賄不說,還跟好幾個女知青保持不正當的關系,男女關系混亂,作風惡劣,不配為人民服務的干部。

    幾天時間,公社干部就大量換了人,幾個生產隊的知青們都被叫去問話,縣領導懷疑大學生名額有假,直接把豐谷鄉公社的大學生名額取消了,連累好幾個人讀不了大學,羅夢瑩就是其中之一。

    公社干部的事兒人盡皆知,想到那幾天來生產隊的領導,孫桂仙立刻捂住嘴,不敢再亂說話。

    羅夢瑩上完數學課,立即有男知青地上搪瓷缸獻殷勤,羅夢瑩友好的笑了笑,并未伸手接,而是徑直進了灶房,薛花花讓她喝灶臺上溫著的開水。

    搪瓷缸是她自己的,羅夢瑩緩緩喝了兩口,看外邊的男知青目光埋怨的望了進來,趕緊挨著薛花花坐下,“嬸子,我燒火吧,你拿紅薯藤粉去。”她快被幾個男知青逼瘋了,早晚纏著她追問大學的事兒,完了又打聽她家里的情況,她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