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舒黎使勁掙了掙,卻發(fā)現(xiàn)動彈不得。 實在無法,她只得對著沈易的舌尖重重地咬了一口。 果然,沈易低低悶哼了一聲。 舒黎松一口氣,趁機推著他的肩膀?qū)⒆约号c他分開。 沈易一聲不吭的松開她的唇,但卻沒放開人,仍將她壓在身下,兩人額頭相抵,姿勢無比親昵。 他伸出手指,在女人嫣紅的唇上重重地拂過,然后沉聲道:“我親你……你也忍受不了?” 舒黎臉上的紅暈未消,還在輕輕地喘息著。 沈易的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好,他低頭在她的唇角啄了一下,然后啞著聲音問:“姓寧的這樣親過你嗎?” 他猜是沒有的……身體反應(yīng)沒辦法作假,方才他吻她時,她的回應(yīng)和從前一樣生澀,并沒有第二個男人教她這些。 他猜沒有,但卻還是忍不住問她。 舒黎聽見這話,原本臉上還殘存著幾分紅暈,可眼神卻是冷了下來。 她掙開他的桎梏,將臉別開,然后平靜反問道:“寧瑋是我的未婚夫……你覺得呢?” 沈易短促地笑了一聲,然后冷聲道:“可惜他已經(jīng)死了。” 從飛機失事到現(xiàn)在已有大半年的時間,搜救隊伍連飛機殘骸都沒找到,更遑論幸存者了。 可哪怕心里清楚寧瑋幾乎沒有生還的希望,舒黎還是不能忍受沈易用那種語氣提到寧瑋,她看向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他不光是我的未婚夫,也是你的表兄!” 聽見她的這話,沈易似是覺得好笑,語氣里帶著嘲諷:“對,一個覬覦表弟女朋友的表兄,一個趁著我和你分手、就迫不及待上位的表兄。” 舒黎竟然一時語塞。 是,當初為了順利同沈易分手,寧瑋主動提出和她假裝訂婚。 她知道寧瑋是沈易的表兄,正因為此,她同意了寧瑋的提議,選擇用這種最決絕的方式同他一刀兩斷。 舒黎沒想到,自己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到了今天竟成為沈易用來攻擊寧瑋的憑據(jù)。 見她不說話,沈易輕輕摩挲著柔嫩的耳垂,聲音很冷:“梨梨,難道就因為現(xiàn)在他死了,所以你覺得我會去靈堂上悼念他,再假惺惺地為他掉幾滴眼淚嗎?” 沈易原本就同母親那邊的親戚不大熟絡(luò),從小到大同寧瑋不過幾面之緣。 更何況中國人一表三千里,恐怕連沈母自己都算不清楚,寧瑋同她到底隔了幾層姨表關(guān)系。 過去的三年里,每一次想到寧瑋可能親吻過她,可能與她一起分享過無數(shù)個溫暖又甜蜜的時刻……每一次這樣的瞬間,沈易都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如果沒有那一場空難,沈易甚至懷疑也許自己會先動手。 只是剛才的那個吻,卻似乎將沈易之前的那些猜測全部推翻。 他俯身,又在她的唇角吻了一下,然后啞聲道:“梨梨……你沒讓他親過你,是不是?” 舒黎身體一僵,下意識反應(yīng)便是推開他,“你在發(fā)什么瘋……我去給你倒水喝。”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就要推開他下床去,沈易便順勢將她抱坐在了自己腿上。 舒黎聽見自己的聲音發(fā)顫:“你干什么……” 沈易本就喝了酒,剛才又鬧了一通,現(xiàn)在體溫更是高得驚人,他將臉埋在她的頸間,嗓音沙啞:“我難受。” 舒黎結(jié)結(jié)巴巴道:“今天不可以。” 沈易忍耐道:“……馬上就過十二點。” 她的聲音越發(fā)的小:“明天也不行,我、我……生理期。” 沈易的臉瞬間黑如鍋底:“你怎么不早說?” 舒黎的一張臉慢慢地紅了。 ……她又沒有將生理期昭告天下的習慣,再說了,她要是主動說了,他是不是又要以為她是耍心機故意躲他? 念及此,舒黎垂著眼睛,慢吞吞地開口道:“如果我說了,你是不是又要問我,是不是忍不了和你——” 她說不下去,將后面的兩個字咽下去。 沈易緊皺著眉頭,“我問你這個了?” 一時間他甚至后悔剛才求.歡,以至于在她心中面目如此不堪。 舒黎的生理痛向來發(fā)作得厲害,又因為跳舞時常受傷,她不敢濫用藥物,所以連止疼片也不吃,每次都是硬生生捱過去。 沈易知道,因為怕長胖,紅糖水她向來是不喝的,不然跳三個小時也抵消不了那熱量。 又因為她身上實在是太過細皮嫩rou,以前給她一次暖貼,用完揭下來后卻是低溫燙傷。 沈易躺回了床上,“睡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不動你。” 舒黎還帶著先前的滿腔委屈沒消,猶猶豫豫地躺了下來。 下一刻,她便感覺到一具溫熱的身軀湊上來貼在她的背心,男人的手從后面伸過來,環(huán)住她的腰肢,溫熱的掌心貼在她微涼的小腹上。 *** 第二日一大早,沈易起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 還帶著宿醉后的頭疼,沈易從床上坐起身來,一旁床頭柜上放了一杯水,用杯墊溫著,入口溫度剛好。 他知道舒黎幾乎每日都要跳舞的,長則是演出前的十幾個小時排練,短也要跳兩三個小時,來保持舞感和肌rou記憶。 從前兩人還在一起時,兩人作息不一致,沈易不喜歡她在兩人難得的獨處時間里也要擠出那么多時間去練舞,每每到了這種時候,她便會笑嘻嘻的同他說:“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老師知道,三天不練觀眾就知道啦……你難道想看著我在臺上出丑嗎?” 他從前也來過舒家做客,知道舒父疼愛女兒,在家中的別墅里都專門為她建了練功房,就在樓上。 沈易將那杯水喝完,換好衣服便要去樓上的練功房找舒黎。 誰知道一開門卻正撞見蘇秘書。 沈易揉了揉太陽xue,“你怎么在這里?” 頓幾秒,他又朝蘇秘書揮了揮手,道:“今天上午我不去公司了,你下午再來接我……你也順便放半天假。” 蘇秘書無奈的笑:“沈總,是老爺子有請。” 沈老爺子如今不再在集團任職,自然也沒有再住在沈宅里,而是在沈家在全國各地的度假別墅里來回住。 前陣子老爺子回京了,沈易沒打聽到人住在了哪兒,還是今天司機將車開了過去,沈易才知道,原來老爺子興致好,住到了密云這邊來。 老爺子在別墅的院子里弄了一塊地,地里甚至還種著各式各樣的青菜,看起來竟然還挺像模像樣。 老爺子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空地,比劃給沈易看,“過段時間那里開一個小魚塘,放一些魚苗進去,過些日子你再來,就能吃到自家養(yǎng)的魚了。” 因為拿不準老爺子此次叫他過來的意圖,因此沈易一時間沒吭聲,只是靜靜聽著老爺子說話。 頓了頓,沈老爺子又道:“聽阿晏說,前陣子你媽又生病住院了……她一個人這么多年不容易,你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mama。” 沈易笑了笑:“我去看了,打一支葡萄糖的事情,她非要住院。” 沈老爺子瞪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 沈母鬧著要住院,于是沈易索性把那家私立醫(yī)院的整層都包了下來,又因為怕吵到母親,索性讓蘇秘書將連帶著的上下兩層一齊包下來。 他特意囑咐了醫(yī)院,說是自家母親身體弱,需要靜養(yǎng),所以規(guī)定醫(yī)生護士們只準在飯點進去送一日三餐,順便為沈母檢查身體,其他時候一律不許去打擾沈母靜養(yǎng)。 如此住了一天不到,沈母便自己自動自覺地出了院。 沈老爺子氣他荒唐,竟用這種方法對付自己的母親,可若真要罵他,罵的話也說不出口,最終嘆了口氣:“你爸走得早,你mama沒有再婚,反而在我們沈家耽誤了這么多年,我們已經(jīng)夠虧待她了……真要鬧,你是她的大兒子,就多順著她點兒吧。” 沈易點頭答應(yīng)下來。 祖孫之間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沈老爺子先打破沉默:“我聽說,舒家的那個丫頭回來了。” 沈易沒有說話,心中卻是起了怒氣。 沈老爺子捂著嘴咳嗽兩聲,然后道:“行了,你也別生氣,不用去找告密的人。” 他最是知道這個孫子,當初剛接管集團的時候,曾在工作空隙中去過巴黎幾次,為的就是見見舒家的那個女孩,當時沈老爺子知道后,特意把沈易叫過來問了話。 那次沈易面上是好好地應(yīng)付著他這個老東西的話,回去之后卻是直接開除了總裁辦里近半數(shù)的人,為的就是以儆效尤,告訴集團里的所有人,如今早已改朝換代。 沈老爺子知道,這個大孫子的手段,比之年輕時的自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幾年來,他已經(jīng)漸漸左右不了沈易了。 “不用去找告密的人……你爺爺我活這么大年紀,要是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那就白活這么大歲數(shù)了。” 沈易依舊沒作聲。 沈老爺子繼續(xù)道:“你爸爸不像我,只知道兒女情長,最后拋下老婆和兩個孩子,自己那么早就走了,好在你是像我的……所有孩子里,只有你最像我。” “阿易,你知道的。從前你和那個小姑娘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很不高興。” “我本來覺得,小年輕談?wù)剳賽郏^幾年說不定就分了,所以一直都沒有干涉你們……我真沒想到,過了三年,你居然還是把她給找了回來。” 沈老爺子拄著拐杖,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阿易,你是我的孫子,你要是想找女人,多少個都沒關(guān)系……可你對她太上心了。” 他不會允許大兒子的悲劇再在自己這個最看重的孫子身上重演。 “你還記得你媽剛發(fā)現(xiàn)你和她在一起時,說過的那句話嗎?” 沈易皺緊了眉頭,并不愿提及這并不愉快的記憶。 沈老爺子說了出來:“你mama說,她情愿要一個妓.女當兒媳,也不要她。” 沈易暗暗咬緊了牙,瞳孔收緊。 沈老爺子繼續(xù)道:“現(xiàn)在,我和你mama想得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看這篇文的時候大家可以自動把《夏日香氣》里孫藝珍的臉代入wuli梨梨(雖然氣質(zhì)不太芭蕾但真的又美又甜又軟呀! 至于沈總,愛代入誰代入誰吧 第9章 “你mama說,她情愿要一個妓.女當兒媳,也不要她。” 沈易暗暗咬緊了牙,瞳孔收緊。 沈老爺子繼續(xù)道:“現(xiàn)在,我和你mama的想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