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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胡桃夾子和綠寶石在線閱讀 - 第4節

第4節

    其實這是他們分手之后的這三年來,兩人之間的第一次見面。

    沈易倒沒有太驚訝,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朝蘇秘書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吧。”

    舒黎深吸一口氣,然后將自己準備好的商業計劃書拿了出來,放在了沈易的面前,“這個項目你可能會感興趣……公司現在的資金缺口很大,只有你能幫忙了。”

    沈易沒有去碰那一沓商業計劃書,只是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舒黎被他看得有幾分不自在,她抿緊了唇,將臉別了過去。

    半晌,沈易冷笑一聲,然后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舒小姐,現在是你求我還是我求你?”

    舒黎低下頭,沉默良久,她輕聲道:“你想要多少股權,這些都可以談……我名下的股份也可以給你。”

    她知道沈易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可她只能裝傻,顧左右而言他。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沈易將那份商業計劃書扔回到她的面前,聲音里沒有多余的情緒,“我不喜歡強迫人,舒小姐不愿意的話,就請回吧。”

    舒黎咬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她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女孩了,她清楚明白地知道沈易話里的意思。

    想要沈易幫舒家度過難關,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沈易要的不只是公司的股份……

    他要的,還有她。

    舒黎側過臉,極力忍過那一陣淚意,然后輕聲開口道:“你不是最討厭別人用過的東西么?我、我和寧瑋已經訂婚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訂過婚了……”

    舒黎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里一團糟,“還有沈爺爺,沈爺爺他也不會同意的……你們沈家不會要一個訂過婚的女人……”

    面前的女人每說一句,沈易的臉便又更黑了幾分。

    他的唇角繃得緊緊的,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怒前的征兆。

    看著面前的女人,沈易咬緊了牙關,沉默半晌,最終卻怒極反笑,“舒黎,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娶你了?”

    舒黎抬頭看向他。

    沈易冷笑一聲,然后繼續道:“我要的,是一個聽話的情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沈總:女人,你只是我暖床的工具。

    嘴炮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本章滿25字的留言都有紅包哦,前兩章的還沒送完,沒收到的小可愛們莫著急

    第4章

    那天兩人自然是不歡而散。

    確切地說,不止是不歡而散……在聽見沈易那些話后,舒黎反手便給了他一個耳光。

    其實從前她和沈易在一起那樣久,兩人之間連爭執都少有。

    舒黎自然是有大小姐脾氣的,譬如今天的午餐她要吃海鮮,就不準沈易吃牛rou;又譬如她今天穿了紅色的裙子,就一定要沈易穿黑色的外套來配。

    沈易這人素來寡言,要他說甜言蜜語哄女友他自然是說不來的,但在這種小事上,他對舒黎幾乎是百依百順。

    說是“幾乎”,是因為有時舒黎使小性子使得厲害了,沈易招架不住,卻依舊不多說話,只是將她按進懷里親一通,然后人就老實了。

    不過這樣的招數,沈易統共也并沒有用過幾次。

    其實舒黎大多數時候都非常的乖,除開跳舞這一樣,她對其他大事從來是無所謂的。

    她崇拜沈易,知道他那么聰明,做的決定也一定會比她更好,所以在大事上,她也從來都是順著沈易的。

    他們從沒有吵過架,甚至連分手的時候,彼此都是足夠體面的。

    和沈易提了分手之后,她迅速接受了那個猶豫很久的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的offer,她甚至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便連夜飛去了巴黎。

    舒黎走得倉促,什么都來不及安置,在酒店住了一個星期后,才搬進舒父為她嶄新購入的公寓內。

    舒黎換掉了所有的聯系方式,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直到一個月后,沈易終于在巴黎找到她。

    舒黎并不驚訝,她知道,沈易找到她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她從沒見過那樣的沈易,平日里所有的理智似乎都被粉碎,他的眼神瘋狂又冷靜。

    舒黎給他看自己手指上的訂婚戒指,語氣平靜:“我已經訂婚了。”

    舒黎從小學芭蕾,所有老師都耳提面命教導她們“be det”,所以她從小牢記,女孩子最不能丟掉的便是體面。

    在一起時體面、分開時同樣體面,舒黎卻沒想到自己會在三年后,因為沈易的那句話而失態。

    那日她同沈易不歡而散后,宋副總那邊也傳來消息,說是先前有合作意向的幾家公司也陸續反悔了。

    舒黎本以為只是巧合,直到有人背后提點,她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沈易的授意。

    酒店客房送來的紅酒已經醒好,浴室里的熱水也放好了,舒黎將身上累贅的禮服脫去,然后拎著一只酒杯進了浴室。

    她跨進浴缸中,感覺到整個身體都被微燙的熱水包裹著,舒黎終于極輕地嘆了一口氣。

    宋副總的那一番話說得已經很明白了,就是要她放下不必要的架子,去求沈易。

    不止是求沈易高抬貴手,放過舒家,更是要求求沈易大發慈悲,對舒家施以援手。

    宋副總曾經問過她,“梨梨,你知道我們公司有多少員工嗎?”

    那時舒黎答不出,現在的她卻記得很清楚,總部員工和下面各個工廠的員工,加起來一共有四萬多人。

    宋副總告訴她,“梨梨,這四萬多個人,從前都是靠著你爸爸吃飯的。”

    舒黎知道,公司是爸爸一輩子的心血。

    可一個聽話的情人又該是什么樣子呢?舒黎實在想象不出。

    她從前偶爾會跟著舒父出去應酬,吃飯的時候總能看見那些叔伯身邊的女伴換了一個又一個。

    有漂亮的,有溫柔的,有嫵媚的,也有知書達理的。

    舒黎小時候并不懂得這背后的意味,于是會在回到家后偷偷問爸爸:“李叔叔和上次那個長頭發的阿姨也離婚了嗎?就像你和mama那樣。”

    舒父聽見她說這種不像樣的話,當即便板起一張臉來訓她:“小孩子家家,少管大人的事。”

    訓是訓完了,可大概是連舒父自己也忍不住,于是又補充了一句:“女孩子不能自輕自賤……梨梨,以后你要找的男孩子,一定要對你一心一意的好。”

    唯恐小丫頭聽不懂,舒父又強調道:“如果他對你不好,哪怕只有一點不好,那也絕對不能要。”

    爸爸從來都是這樣教導她的,女孩要自尊自愛,不要委曲求全,半點委屈也不要。

    只有足夠愛自己的人,才有資格得到旁人的愛。

    可如果她做了沈易的情人,那會是什么樣呢?

    永遠見不得光、永遠藏在陰影里,在被提及時、旁人臉上會浮現起曖昧笑容的那種存在么?

    大概是因為浴室里霧氣繚繞,又大概是因為身體太過困乏,泡在熱水中的舒黎竟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倒是叫她夢見了許多前塵舊事。

    其實舒黎和沈易并不能算是青梅竹馬,畢竟她是初中時才回到國內的。

    那時她才十三歲,在此之前一直都隨母親在國外生活,直到母親意外去世,舒父才終于能將這個獨生女兒接回到身邊來,安排進了附中念書。

    大約是因為常年跳舞的關系,也大約是因為身材條件原本就優于旁人所以才被選去學芭蕾,不過十三歲的年紀,舒黎卻已經要比同齡女生明顯高出一截。

    十三歲的女孩兒們還沒到愛美打扮的年紀,附中里的孩子更是個個都悶頭讀書,因此如舒黎一般天生麗質的女孩兒就格外引人注目。

    舒黎進學校第一天,出早cao的時候便已經贏來了全校男生的關注。

    男生們紛紛打聽初二年級那個新來的漂亮女孩兒的名字,等問到后,每天課間都有成群的男生聚集在她們班級的門口來看她。

    那時舒黎還未意識到自己的美貌。

    她在英國上了七年的寄宿女校,除了母親再婚家庭里的繼兄之外,她幾乎沒有任何同男孩相處的經驗,陡然面臨這樣多的來自異性的關注,她覺得困擾又羞窘。

    老師喜歡這樣安靜乖巧的漂亮女孩兒,知道她怕羞,因此連辦轉學手續都讓她等到上課時再去辦。

    那是舒黎第一次見沈易。

    她去找校長簽字,回來的時候遠遠便看見有人在走廊上抽煙。

    他的個子很高,頭發剃成很短的板寸,身上的校服外套敞開著,指間夾了一根煙,半個身子靠在走廊的欄桿上,臉上神情漫不經心。

    和這里的其他男孩子不一樣,他看了舒黎一眼,便將漫不經心地目光移開了,連多余的一瞥都沒有再給她。

    舒黎第一次見這種不良少年,心里好奇又害怕,最終卻還是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他兩眼。

    就是多看了這么兩眼,卻惹得舒黎腳下一個踉蹌。

    他的外套拉鏈勾住了她裙子后腰處的蕾絲……她的校服還沒有發下來,身上穿的還是自己的舊衣服。

    舒黎覺得赧然,其實對方站在原地根本沒動,只怪她自己走路分心。

    她臊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小聲道:“對不起!”

    說完便手忙腳亂地要去拽自己的裙子。

    “別動。”年輕男孩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他銜住煙,拂開她那只添亂的手,低頭一言不發地解著被勾住的蕾絲。

    年輕男生的氣息混合著煙草的氣味噴灑在她的頸間,舒黎還從未和哪個陌生異性有過這樣近的接觸,一時間臉脹得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

    恰在此時,走廊樓梯里傳來一陣規律的高跟鞋“嗒嗒”聲,有老師來了。

    少年聽見,口中低低罵了一聲,手上動作幾下,卻反而令兩人的衣服纏得更緊。

    下一秒,他直接將人拽進了一旁的男廁所。

    舒黎被抵在墻壁和少年的身體之中,她嚇了一大跳,開口就要叫,下一刻卻直接被人捂住了嘴巴,“別吵。”

    少年手指上淡淡的煙草味道縈繞在鼻間,舒黎反應過來,他是不想被老師發現抽煙。

    舒黎低低的“唔”了幾聲,少年終于將手移開。

    她小聲保證道:“我不會告訴老師的。”

    少年沒吭聲,只是一言不發地繼續解著兩人衣服的勾連處。

    舒黎想了想,很乖地微微伏低了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