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宋妤兒自然又是一番叮囑、一番賞賜。 紅芽、翠芽拿了賞賜,對昭蓉自然更加衷心。 之后兩個月,因為公主府在修建,所以昭蓉就跟著宣兒住在了西屋,一個住西暖閣,一個住寢房。 到半歲的時候,宣兒已經能能坐起來,還能咿呀呀呀偶爾喊句“涼” 昭蓉是第一個聽到的,她可激動的扯了宋妤兒過來,讓宣兒再喊一聲。可宣兒卻向忘了什么一般,就是吧不給喊。 昭蓉急了,去撓宣兒癢癢,宣兒被逼的狠了,這才扯著嗓子大喊了又聲“涼” 宋妤兒聽著,一下子就笑了。 她又陪了宣兒好一會兒。 可能是坐的久了,起身時,總覺得胸悶,出了西屋,東屋正在擺飯,在看到那道魚羹時,她忍了很久的嘔意終于破功,難受的彎腰,皺起眉來。 “娘親,你怎么了?”昭蓉急聲問道。 這時嬋娟也走了過來,一面吩咐美景去請府醫,一面扶著宋妤兒去里屋坐下。 宋妤兒喝過一盞玫瑰露后,府醫過來了。 他隔著帕子替宋妤兒把過脈,直起什么含笑道,“恭喜夫人,是喜脈。” “喜脈?”昭蓉一頭霧水,問嬋娟,“jiejie,什么是喜脈?” “就是你又要當jiejie了!”嬋娟興沖沖的說著,重賞了府醫后,又讓人去給姜武傳話。 姜武今日正好休沐,在練武場上,一聽到這消息,連衣服都趕不上換,就巴巴的跑過來了。 他一臉激動的疾走到宋妤兒跟前,伸手就要將她攬進懷中。 宋妤兒雖然已經生過兩胎三個孩子,但不知為什么,她現在還是有些害羞,看見姜武當著眾人的面就要來抱她,忙側身躲過,戳著他的胸膛,不悅道,“你身上有汗味!” “是嗎?”姜武抬起袖子聞了聞,然后又風一般的往浴房走去。 等他再出來,暖閣里只剩下宋妤兒,他急忙上前,握著她的手問,“你現在覺得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 前兩胎,他可是cao心壞了。 宋妤兒搖頭,低聲道,“自從用過百鯉珠,我身子骨好像康健了很多,并沒有什么不適。” “那就好!”姜武用力點頭,跟著,停頓了下,又肅然道“從今往后,你只要好好養胎,其他的事,全部交給我。” “嗯。”宋妤兒紅著臉點頭。 姜武心思一轉,想到自己第一次進來時看到的滿桌子根本沒動過的菜,又問,“你現在餓了吧,我去幫你準備些吃的。”說著,也不等宋妤兒答應,就往外走去,好像確定宋妤兒什么都吃吃似的。 等他做了自己拿手的小菜回來,宋妤兒卻倚在榻上已經淺眠過去。 姜武不敢打攪她,放下托盤,打算給她蓋張毯子,可沒想到,剛走近宋妤兒,她就睜開眼睛。 姜武訕訕笑了,“我沒想打攪你,只是想給你披個毯子。” “飯做好了嗎?”宋妤兒沒有看他手里的毯子,直接問起別的。 她是真的餓了。 姜武聽她問起,自然痛快的應了一聲,將毯子放到一邊,便去端放在一旁的托盤。 宋妤兒用過膳,漱了口,突然問姜武,“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姜武楞了一下,然后笑著道,“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歡。” 宋妤兒聽他這么說,眼中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抿了抿,良久才道,“這次的感覺……和懷昭蓉他們兩個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的意思是……”姜武激動起來。 宋妤兒點了點頭,又道,“不過現在月份還淺,得過幾個月才能診出來。” 姜武連連頷首,“好好好。” 不過話落,沒多久,他又皺起眉來,“兩個孩子,生的時候,會不會太艱難,要我說,還是一個一個生的好……” 宋妤兒不置可否,她倒覺得,最好的還是讓姜武來生。 又姜武伺候著,昭蓉和宣兒哄著,宋妤兒這次懷胎總覺得時間過得異常快。 五個多月的時候,姜武請太醫來看過,確定是雙胎。 他的心里復雜極了,可宋妤兒卻高興的很,好像什么都不怕。 姜武沒辦法,只能限制她的膳食,出了少吃多餐,還陪著她天天在園子里散步。 可即便如此,到了第七個月,宋妤兒的肚子還是像吹氣球一般的鼓了起來。 姜武覺得不放心,特意放下身段,在太醫院最擅長千金婦科的張太醫門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求來他不計前嫌的看診。 張太醫看過后,特意味深長的看了宋妤兒和嬋娟一眼。 宋妤兒和嬋娟都露出心虛的表情。 不過好在張太醫是個說話算話的,替她看過后,給開了幾副固胎藥就不動聲色的走了。 九個月的時候,宋妤兒終于發作…… 歷經一夜痛苦,在破曉時,接著生下兩個男胎。 姜武一直陪在宋妤兒的身邊,直到宋妤兒醒來后,他才陪她去看兩個紅皮猴子一般的小兒子。 宋妤兒摸著兩個兒子的小臉,虛弱的沖姜武道,“這次起名,我就不問你,直接自己做主了,哥哥叫……姜守謙,弟弟叫姜守珩。” “好,聽你的,都聽你的。”姜武沒有任何意見。 宋妤兒看著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暖暖一笑。 但愿從今往后,一家人能夠和和美美的。 與此同時,千里外的圓音寺。 蘭菱兒打從重回圓音寺,就知道自己被姜武和宋妤兒擺了一道。以前,他們住在廟里,雖說不上錦衣玉食,但也是生活優渥。她更是跟著狗蛋兒從了結大師那里學到不少東西。 可現在,打從他們回來,到現在一年多,了結大師根本不愿再見他們,甚至于,在半年前,還將他們打發去了同一座山的尼姑庵里。 那里面的尼姑個個兇神惡煞,每日都逼著她抄寫經文,撿佛米。 這兩樣事,無一不是跪著做,日子久了,她手指和膝蓋都生出厚厚的繭子,背也駝了。 狗蛋想要幫她,可他那邊也要念書識字,根本幫不上什么。 慢慢的,蘭菱兒對狗蛋兒就沒有那么傷心了。 狗蛋不知其中就里,為了能在夜里跟蘭菱兒多相處一會兒,他故意將自己的衣裳撕破,找蘭菱兒縫補。 蘭菱兒累了一天,本來就窩火,剛開始狗蛋找她補衣服,她還肯耐著性子,可天天如此,她心里就存了幾分火氣。 對狗蛋兒更加生疏。 狗蛋兒還不知以前對他殷切照顧的娘,現在怎么會變成這樣。 終于他鼓起勇氣問蘭菱兒了。 蘭菱兒聽他詢問,也不再憋著,直接將自己多日來受的委屈全部說了出來。說到最后,她看向狗蛋兒的眼神,完全就是怨恨。 狗蛋被蘭菱兒看的怕了,轉身朝后退去,結果腳下沒留意,剛好被凳子扳倒,徑直朝身后的案幾摔去。 案幾是實木做成,上面又放了硯臺,狗蛋好巧不巧,正撞在那硯臺上,頭上登時就冒出大股的血來。 蘭菱兒看著這一幕,又解氣又害怕。 她木了一會兒,然后才想起出去叫人。 廟里的尼姑有會醫術的,簡單替狗蛋兒包扎了下,留下一些草藥就走了。 蘭菱兒惴惴不安的給狗蛋兒灌了兩天草藥,狗蛋兒才醒過來。 只是醒來后,人卻是傻了。 蘭菱兒看著傻子狗蛋,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跟姜武交代,更不知道自己以后要伺候這個傻子到什么年頭…… 她在傻子的吵鬧中,哭了整整一夜,第二日一早,被人發現已經吊死在屋里。 放下來的時候,身子都硬了。 這時,傻子醒過來,看到這一幕,喃喃喚了句“娘”,然后大哭起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