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說完他掀起眼皮,嘴角露出得逞的笑。 果不其然,鋼琴家額角的青筋都蹦出來了。 “你、說、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節(jié)目名稱:《醋海翻波》 表演者:單漆白 作者評價:情緒醞釀到位,非常入戲~因為上夾子的緣故,下次的更新在星期日晚上十一點后,更兩章哈~ 第22章 妙不可言 單漆白很小就對黑白琴鍵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小時候家對面有家樂器行, 玻璃展柜里擺了一架小手風(fēng)琴,他看見一眼就喜歡上了。mama答應(yīng)他“再過段時間就買”, 于是他天天都盼著, 每次路過樂器行都要扒上玻璃看好半天, 晚上做夢都能夢見那架手風(fēng)琴。 盼星星盼月亮的, mama終于要把手風(fēng)琴買回來了。單漆白歡天喜地地跟著去樂器行, 卻看見玻璃柜里空蕩蕩的, 他那件夢寐以求的寶貝, 已經(jīng)被別人買走了…… 當(dāng)漂亮少年輕飄飄說出“同吃同住一起睡”幾個字時, 單漆白胸口居然有種強烈的窒息感。 夢中的小提琴不會再有第二架了。 穿著紅裙子沖他瞇眼笑的小姑娘,已經(jīng)和別的男人“同吃同住一起睡”了…… 那種被人捷足先登,求而不得的陰影再次襲來。他心里的某個地方轟然倒塌了。 小偷彎著瑩亮的鹿眼,饒有興致地偏頭打量他,邊看還邊笑。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單漆白腦袋倏地一下熱起來, 理智瞬間跑光了。他緊繃下頜, 腮上的咬肌滾了好幾下, 伸手猛地提住了那小子的領(lǐng)口。 還沒抓緊,身后突然被人猛拽了一把, 力氣那叫一個大。他重心不穩(wěn)連忙撒手, 站定抬眸,正對上他求而不得的那張小臉。 小姑娘黑眼睛瞪得圓圓的,張開胳膊挺起小胸脯往他面前一擋, 一副老母雞護崽子的架勢。 “單漆白你干什么啊!他怎么了你朝他揮拳頭!” 單漆白怔怔看了她兩秒,黑瞳徹底黯然下來。腦袋冷了, 剛才上頭的怒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酸溜溜的苦澀。 嘖嘖,她就這么喜歡這男妖精?當(dāng)寶貝一樣護著? 小姑娘瞪他那眼神跟瞅階級敵人似的,開口的聲音清脆:“人是我?guī)нM來的,有什么問題你跟我說,干嘛沖我弟揮拳頭呀!” 她唇邊上還有沒卸干凈的口紅。單漆白看著那張沾著緋色的小嘴翕翕張張,滿腦子都是“她就這么喜歡這小子啊”,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什么。 房里陷入詭異的沉默。兩秒后,鋼琴家僵硬地轉(zhuǎn)過脖子。 “你剛說什么?”單漆白一把抓上吳羨好的小臂,喉尖劇烈地滾了一下,“他是……你弟??” 吳羨好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了男人一眼,輕輕甩開他的手,沒好氣的,“對啊。” “噗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嗝……”吳宇倫臉憋得通紅,再也繃不住了,捂著肚子笑得嗝嗝的。 單漆白沒有理會得逞的jian笑,他眼里只有吳羨好。男人的桃花眼亮亮的,眸光深處閃動著綿柔的情緒。半晌,他唇角一彎,倏地笑了。 ** “你剛和他說什么了啊?”吳羨好把弟弟拉到隔壁,英氣秀挺的眉擰出褶。 吳宇倫皮了一下是真的很開心。看到j(luò)iejie瞪大的黑眼睛里全是懷疑和不安,他這才稍斂笑意。 少年無辜地眨了眨鹿眼,“我沒說什么啊。你剛都看到了,是他先抓我領(lǐng)子的嘛。” “你少來!”吳羨好板起jiejie面孔,厲聲道,“我還不知道你?你肯定說什么招惹他了!” “哦豁。”吳宇倫撇了撇嘴,意味深長地瞇眼睛,“你為了別的男人,不相信自己二十年的親弟弟?” 吳羨好:“你——” 吳宇倫大落落擺擺手,“算啦算啦,女大不中留,有了男朋友你就……” “別亂說啊!”吳羨好反駁,臉蛋卻不受控制地開始發(fā)燙,“他,他是來我們學(xué)校講座的鋼琴家,這次負責(zé)指導(dǎo)我們的音樂劇,不是我的……那個啥。” 說到最后吳羨好的聲音低到快聽不見了。 “哦,這樣啊。”吳宇倫看似認同地嚴肅點頭,“可大名鼎鼎的鋼琴家,上來就無緣無故朝我掄拳頭,這是為什么呢?難道是嫉妒我的美貌么?” 吳羨好抿住嘴唇不吭聲,耳尖也開始泛紅了。吳宇倫看jiejie那樣,嘴角一咧,笑得有點邪惡。 “可以啊我的姐,你們認識多久了?鋼琴家來這幾次就被你拿下了,嘖,平時看不出來啊你……” “不是的。”吳羨好咬著下唇,聲若蚊蠅,“其實,他來學(xué)校之前我們就認識了……” 吳宇倫瞪大鹿眼,“啥?” 吳羨好唇都咬麻了。她垂著翹睫毛靜了兩秒,重新抬起紅撲撲的臉。 “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之前我去暹粒玩兒的時候,碰見了一個人。他,那時候挺照顧我的……” 吳宇倫聽完后倒抽了一大口冷氣。 天吶,這是什么絕美的神仙愛情啊!簡直就是老媽平時愛看的那種“浪漫邂逅真愛”,“緣分妙不可言”的三俗言情劇啊! “所以,你們是在柬埔寨認識的?回來他追到你們學(xué)校……跟你談戀愛?” 吳羨好連忙搖頭,“我不知道他會來學(xué)校講座,我也沒想到能再碰見他……” 吳宇倫被這個傻乖傻乖的jiejie逗樂了,“那你現(xiàn)在想想看,國內(nèi)外多少知名的音樂學(xué)院都請不到的大鋼琴家,怎么就屈尊來你們這兒了呢?你還真以為你們是緣分太深不停偶遇呢?” 給他這么一說,吳羨好也徹底懵了。回想起從柬埔寨到現(xiàn)在的種種,她后知后覺看見了一些以前不曾在意的細節(jié)點滴,心尖叮地微顫一下。 難不成他真的……? 不能吧。 “哎呀我怎么說來著?這旅游艷遇的人啊絕對別有居心。不過這位鋼琴家不是要偷腎——”吳宇倫挑了下眉頭,鹿眼似笑非笑瞟吳羨好。 “姐,他要的是你的心啊!” ** 嘀嘀咕咕了好久,姐弟倆分開時暮色都沉了。小劇場里已然空無一人,吳羨好往門口走,離老遠就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身衣服,長風(fēng)衣襯得男人挺拔高大,肩寬腿長的。 見她來了,單漆白站直身子直勾勾望過來,黑眸比夜色更深。 想起和弟弟說的那些話,吳羨好不知道為什么有點不敢看他。她垂頭走過去,眼睛望著男人的風(fēng)衣下擺。 個子高就是好啊,這種及膝的長款隨便穿都好看。 “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低磁的男音從她腦頂蓋下來,“你們長得也不怎么像啊。” 他的語氣不是“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他是你弟,有點誤會”。 而是那種“我又不知道他是誰你得理解我啊不知者無罪”,挺理直氣壯的,還有點委屈的意味。 吳羨好腦袋里出現(xiàn)他揪弟弟領(lǐng)子的畫面,依然心有余悸。她微微蹙眉抬起眼皮,話還沒出口,目光突然被男人的胸口吸引了。 白晃晃的襯衫上,領(lǐng)口附近,第二顆紐扣上面一點,有細細的一抹嫣紅。印記很小,還模模糊糊地隱在領(lǐng)下一部分,但殷色太正,在雪白的襯衫上格外刺眼。 是她的口紅印。 他今天抱她的時候不小心蹭上去的。 舞臺的角落里的場景清晰浮現(xiàn)。男人胸膛的結(jié)實火熱依然觸感真實,她也還記得他在耳邊輕喃,炙熱的氣息熨帖她的耳,唇邊蹭著她的側(cè)臉…… 吳羨好的臉騰地紅了。 單漆白順著她的視線垂頭,也看到了那一抹印記。他勾了勾唇角,桃花眼揚起來,滿有深意地看她。 吳羨好給看得心頭一跳。 男人重新垂眸,慢慢抬起一只手來,修長的指尖輕輕撫過唇印,動作輕柔又曖昧。指腹蓋住那塊紅色時,他眷戀停留了好幾秒,似乎摸的不是印記,而是她的唇。 吳羨好這下身上都開始熱了。她黑睫顫了好幾下,跟被燙到一樣挪開目光。 剛才她要說啥來著? 奧對。 “我,我和我弟是龍鳳胎,他長得像mama我像爸爸……” 不對啊。她本想是想嚴肅跟他談?wù)劸镜艿茴I(lǐng)子這個問題的。可話出口怎么軟綿綿的,聽起來像她在好聲好氣地哄人家…… “是么?”被哄的鋼琴家臉色淡淡的,看起來還是挺不高興,“龍鳳胎關(guān)系都是這么好的么?” 他挑起狹長的眼尾看她,“他說,他跟你‘同吃同住一起睡’。” 吳羨好:“……” 這話其實……也沒毛病。姐弟倆從小就要好,生下來就放一張嬰兒床上一起睡。長到三歲mama把他倆分開了,吳羨好有了自己粉嫩嫩的公主房,但還是不習(xí)慣一個人睡,每晚都要偷偷摸摸跑回弟弟那兒。爹媽睜一眼閉一眼,姐弟倆就這樣一塊睡到七八歲才不竄床。 直到現(xiàn)在他倆關(guān)系都特別好,什么話都說,還經(jīng)常一起去外面吃飯滑冰什么的。姐弟倆越長越不像,走大街上看著像對養(yǎng)眼的小情侶…… 吳宇倫沒皮沒臉啥話往外說。可吳羨好還要臉,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八歲了還和弟弟一起睡。 她抬手不自然地捏了捏發(fā)熱的耳垂,聲音細細的,底氣不足:“他的意思就是,是說我們姐弟感情好!” “感情好?”單漆白揚起一側(cè)黑眉,猛地抓起吳羨好的胳膊往自己肩上一搭。 “感情好就可以這樣?” 他大手攬過她的后肩,輕輕把人往自己身前一帶,“還可以這樣?” 吳羨好詫異地瞪著他,有點不高興了。 有毛病啊這個人。 “他是我親弟弟啊怎么不可以?” 單漆白手還攬在她肩頭,男人的手掌心用力,透過布料傳遞力量和熱度。他虛睨著她,黑眸里有化不開的濃稠,翻滾蕩漾著高高低低的情愫。 “抱歉。”看了好幾秒,他低低開口:“我只是不喜歡看見別的男人碰你。” 吳羨好側(cè)頭,對上男人漆深如墨的眼,呼吸一滯。她好像預(yù)感到他要說什么了—— “好好,我喜歡你,你感覺不到嗎?” 作者有話要說: 被逼著表白的老單:小舅子說得對,想要你的心,還想要你的……我貪得無厭,想要你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