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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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地鐵站口她才停下腳步,卻是跟門口挑著擔(dān)子賣發(fā)糕的中年人買了兩塊發(fā)糕,隨后塞進(jìn)自己的包包里,走進(jìn)了地鐵。 慕慎容車子停在路邊,看著這樣的情形,始終沒有動。 她的堅持與固執(zhí)他不是不了解,就算她真的是為了宋衍,他又能怎么樣呢? 他在家里自閉了兩天,今天下午慕慎希打電話來叫他一起吃飯,他才終于出門。 他心不在焉地駕車行駛在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終于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把車開到了從前的高中附近。 從前的高中學(xué)校早已搬離了這個地方,留在這里的校園幾經(jīng)易主已經(jīng)成了一所初中校區(qū),他的車子從校門口滑過,很快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他曾經(jīng)租住的那個小區(qū)。 城市發(fā)展得很快,這座處在市中心的老舊小區(qū),如今已經(jīng)劃入拆遷范圍,居民似乎也都已經(jīng)搬離,整個小區(qū)都透著空蕩破落的氣息。 他的車停在門口片刻,找到了他曾經(jīng)租住的那個單間的窗戶。 他坐在車?yán)?,盯著那扇窗戶看了許久,忽然回過神來,調(diào)轉(zhuǎn)車頭就奔向了沈嘉晨住的地方。 所以才有了此時此刻兩個人面對面坐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面的情形,哪怕是她告訴他她換去了宋衍所在的那間公司工作,他也依然竭力保持冷靜。 慕慎容一碗面吃完,沈嘉晨還慢慢地挑著自己碗里的面條,慕慎容靜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你來慕氏工作吧。” “什么?”沈嘉晨聞言似乎有些詫異,抬眸看了他一眼。 慕慎容緩緩靠向椅背,說:“慕氏旗下有個慈善基金,每年寒暑假都會招一些勤工儉學(xué)的人做兼職,工作不難,工資也還可以。你要找工作,大可以來這里,可以相對穩(wěn)定,不用你每個假期到處找工作。況且近來這個慈善基金發(fā)展的重點就是教育援建,應(yīng)該也是你擅長的工作內(nèi)容?!?/br> 沈嘉晨靜靜聽完,與他對視一眼,說:“聽起來是很好,可我就打個假期工而已,都已經(jīng)換過一個工作地方了,再換,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慕慎容靜靜地看著她,并不回答。 “況且宋衍所在的那間公司挺好的……”沈嘉晨低聲說著,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輕笑了一聲。 慕慎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沈嘉晨忽然放下筷子看向他,“我所在的那個辦公室,領(lǐng)導(dǎo)夸我工作認(rèn)真努力,說我要是考慮正式入職他們公司的話,他一定要我?!?/br> 慕慎容冷著臉,“你可以去嗎?” “是不行的啊?!鄙蚣纬棵蛄嗣虼剑S后又開口,“除非……有個人可以代替我去山區(qū)工作?!?/br> 說完,她看著他,忽然笑了笑。 她的笑容中,慕慎容的臉色卻更加難看起來。 她身體往前傾了傾,主動拉近了與他之間的距離。 “其實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了,沈嘉寧現(xiàn)在雖然開始發(fā)奮工作了,可是我們畢竟還欠一百多萬的債,他剛剛開始發(fā)奮,就要他扛著這一百多萬,實在是有些艱難,如果有我?guī)退謸?dān),應(yīng)該會輕松得多?!彼粗壑行σ鉂u濃,“而且我看得出來,你也是真心對山里那些孩子好,況且他們也那么喜歡你……那不如,你回去教導(dǎo)他們,我在江城工作存錢,怎么樣?” “僅僅是存錢而已么?”慕慎容忽然偏頭問了一句。 “嗯?”沈嘉晨作疑惑狀。 慕慎容眼眸之中帶著滲人的寒意,緩緩開口:“難道不是跟你的前男友日夜相對更重要?最好再來個舊情復(fù)熾,破鏡重圓,就更符合你的心意了,是不是?” “我在跟你說工作的事情呀……”沈嘉晨小聲地說。 “在你心里,始終還是他更適合你,對吧?”慕慎容看著她,“我做再多,對你而言都是多余。你最希望的,始終還是我能徹徹底底從你生命中消失吧?不用這么復(fù)雜,畢竟我也不是沒有你就活不下去。我成全你,還你一個清靜自由!” 話音落,他已經(jīng)站起身來,轉(zhuǎn)身而出,摔門而去。 沈嘉晨被那一聲巨響震得耳朵里嗡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看見了他掛在門邊上的大衣。 她起身走過去,將那件大衣拿在手里,安靜片刻之后,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 太認(rèn)真的人啊,真是一點刺激也經(jīng)不起…… 第440章 我就是舍不得 年三十的前一天,全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了過年的氣氛中,宋衍所在的公司也不例外。 公司里大半的同事已經(jīng)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提前放假,剩下的小部分也會在結(jié)束今天的工作之后正式進(jìn)入過年假期,因此公司里氣氛格外放松。 到了下午,辦公室里有人請喝散伙茶,宋衍想起另一個部門的沈嘉晨,便拿了杯奶茶走下去。 走進(jìn)那個部門的時候,整個辦公室已經(jīng)是空空蕩蕩的狀態(tài),只有沈嘉晨一個人的身影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外面的世界。 宋衍走過去,竟然沒有驚動她,直至他在她身旁站定,同樣看向窗外,“在看什么?” 沈嘉晨驀地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之后,微微一笑,“要下雪了?!?/br> “嗯?!彼窝軕?yīng)了一聲,將手里的奶茶遞給她,“希望晚上的飛機不要延誤才好。” 沈嘉晨接過奶茶,“你今天晚上回家?” “是啊,好不容易才搶到一張機票?!彼窝茌p笑了一聲,隨后才又道,“你呢?工作都完成了吧?” 沈嘉晨嘆息了一聲,“沒有。明天早上可能還要加班半天才能完成手頭的文件?!?/br> “幸好是早上?!彼窝苷f,“不耽誤吃團年飯和跨年。怎么樣,今年跟誰一起過年?” 沈嘉晨吸著奶茶,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想問什么?” “隨便問問?!彼窝苷f。 沈嘉晨身體微微一歪,靠在了窗戶上,仍舊是盯著他,“有時候我挺煩你的?!?/br> 宋衍無奈一笑,“為什么?” “話多?!?/br> “我說什么了?” 沈嘉晨重新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外面陰云密布,天空卻又隱隱發(fā)亮,整個城市仿佛都是冰涼的,她的心里卻仿佛有一個角落,一點點地暖了起來。 “你說我舍不得……”沈嘉晨緩緩開口。 宋衍怔了片刻,才想起來這是一周多以前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跟她說起的話題。 他說的是實話。 她性子看似平和,實則直截了當(dāng),尤其是對待一些站在她對立面的人,她總能簡單直接地處理好一切。 可是對待慕慎容,她卻沒有。 說內(nèi)疚也好,說彌補也好,若不是心里裝著這么一個人,哪有那么多的內(nèi)疚要彌補? 沉默片刻之后,宋衍輕笑著問了一句:“我說錯了嗎?” “我覺得你是說錯了?!鄙蚣纬款~頭抵著窗戶,緩緩開口,“所以我給自己做了個測驗?!?/br> 宋衍聽了,緩緩抱住手臂,饒有趣味地往下聽。 “我一直覺得我只是被動而已,雖然我知道這樣子下去,很可能這輩子就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但那不是我的選擇,我只是沒辦法拒絕,所以只能接受。如果他不再逼我,不再出現(xiàn)在我生活中,那所有的一切都會回歸正常,這才是我為自己選擇的生活……” “然后呢?”宋衍問。 沈嘉晨停頓片刻,轉(zhuǎn)頭看向了自己的辦公桌——那里還堆著好幾份文件,等著她去處理。 “你知道為什么那里明明堆著一堆的工作等著我去做,我卻站在這邊發(fā)呆嗎?”她聲音很靜,安靜片刻之后,才緩緩笑了起來,“因為他已經(jīng)一周沒有出現(xiàn),而我剛剛……在想他?!?/br> 宋衍也輕笑了起來。 “宋衍,你說得對——我就是舍不得。” …… 年三十的中午,慕家兄弟一同去拜祭父母歸來,回到別墅慕慎希就忙碌起來,洗澡換衫,指揮著司機將一袋袋的禮品搬上車。 他做這些的時候,慕慎容只是靜靜坐在沙發(fā)里,冷眼看著電視機里那些喜氣洋洋的節(jié)目。 慕慎希指揮司機將最后一箱酒也搬上車,這才注意到他,“你今晚有自己安排的吧?如果沒有,我不介意你跟我一起。” 慕慎希今天晚上的安排是去陸家過年,慕慎容聽了,眼皮也沒有抬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我訂了凌晨的機票?!?/br> 慕慎希眉心微微一動,“去哪兒?” “美國?!蹦缴魅莼卮?。 慕慎希走到旁邊的沙發(fā)里坐了下來,“你要去哪兒是你自己的決定,我不干涉。我只是很好奇,你在家里無所事事了這么多天,為什么偏偏選今天半夜的飛機?” 慕慎容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在這個弟弟面前,慕慎希格外懂得見好就收,因此聳了聳肩,“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要出門了?!?/br> 說完他就站起身來,穿上大衣離開了家門。 慕慎希剛剛離開兩分鐘,屋子的門鈴忽然就響了起來。 慕慎容坐在那里沒有動。 應(yīng)該是慕慎希忘了什么東西叫司機折返來取,可是他一點也不想動,要么那個司機放棄,要么去找慕慎希自己回來拿。 可是偏偏門鈴響了又響,外頭的人似乎固執(zhí)不肯放棄。 慕慎容終于被那單調(diào)重復(fù)的聲音逼得受不了,走過去打開了門。 這門一打開,他忽然就不動了。 沈嘉晨站在門外,身上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卻還是被凍得鼻眼通紅,頭發(fā)上甚至還有未化的雪花。她手中抱著他一周以前留在她那里的大衣,看著他,有些艱難地笑了笑,“這么久你也不來拿你的衣服,我只能給你送過來了?!?/br> 慕慎容目光緩緩地從她身上移到后方飄滿鵝毛大雪的天空,再落回到她身上,隨后他伸出手來接過了她手里的大衣,卻沒有說話。 沈嘉晨微微抿唇一笑,“能不能借衛(wèi)生間用一下?” 慕慎容這才終于后退一步,讓她進(jìn)了屋。 沈嘉晨去了洗手間,慕慎容將那件大衣隨手一扔,在客廳沙發(fā)里坐下來,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只是給自己點了支煙。 直至聽到衛(wèi)生間里傳來的水聲,他那顆沉寂多日的心,仿佛才終于又一點點地活了過來,噗通、噗通的心跳聲,仿佛自己都可以聽到。 她來找他。 她主動來找他。 為什么要訂這天半夜的機票離開,他心里再清楚不過,因為心里還期待著今天也許會出現(xiàn)的那些可能性,哪怕只是跟去年那樣,和她以及沈嘉寧一起吃頓餃子團年呢? 而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情形,卻是最不可能的那一種,他想都不曾想過的那一種—— 他指間夾著香煙,感知著自己逐漸活過來的心跳一點點失控,卻又在某一個瞬間,重新陷落回那片沉寂之中。 沈嘉晨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身上的羽絨服已經(jīng)脫掉了,見慕慎容坐在那里沒動,她主動開口:“我衣服有點濕,放在衛(wèi)生間暖氣片上烘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