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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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唯恨不得拿刀插自己幾下,哪怕已經被識穿,也堅決不肯繼續跟司萍探討這個話題,轉頭盯著電腦看了一會兒,她忽然又控制不住地驚呼了一聲。 “怎么了?”司萍蹙眉問道。 “我的天。”思唯控制不住地咬牙,“這事居然都傳到美國的華人圈子里去了!你看這個四堂叔家的表姐,居然還特意跑來找我八卦這件事!” 司萍聽了,忍不住又嘆息了一聲:“這種豪門丑聞故事,人們最喜歡了,再加上蔣家曾經多少也有些影響力,怎么可能不傳出去?” 思唯卻已經顧不上回答她,轉頭跟那位遠方表姐澄清這件事去了。 司萍又坐了一會兒,囑咐她記得吃掉燕窩,這才起身走出了她的房間。 誰知道剛剛走出去,便看見了站在外面走廊上的陸夫人。 陸夫人神情有些清冷厭倦,看了她一眼,轉身往樓下走去。司萍連忙走上前去,跟她一起下了樓。 “所以,他們是真的又在一起了?”陸夫人問。 司萍一怔,“太太早就知道?” 陸夫人在沙發里坐了下來,緩緩道:“正業應該知道了什么,可是我看他懶得提的樣子,也就沒有多問。可是今天早上江潮周刊的主編打電話來跟我打招呼,說是陸氏那邊有人給江城所有的媒體雜志都放了話,不許再有任何跟黎淺母女有關的消息見諸報端。” 司萍聽了,嘆息一聲:“也的確只有天擎會這么做了。” 陸夫人靜坐了片刻,才又開口:“總的來說,黎淺除了名聲難聽點,相處下來倒也不是那么糟糕。可是這次的事情發生之后,她不可能再有翻身的余地。黎家名聲已經夠差了,現在還搭上一個蔣家,真是——” “太太的意思是?”司萍心頭不由得微微一緊。 陸夫人喝了口茶,緩緩道:“還嫌我們陸家被拖累得不夠?” “可是天擎那個性子,已經離婚竟然還會和黎淺在一起,說明是動了真格的?!彼酒颊f,“太太也一向不管他的事情——” “我再不管,也得為陸家的聲譽著想?!标懛蛉司従彽?,“陸家一天還沒有交到他手上,也就由不得他任性胡來!” 司萍聽了,一時靜默無言,卻又聽陸夫人道:“你幫我給黎淺打個電話,我要約她見面?!?/br> 下午,陸氏旗下高端酒店里,黎淺被人一路引至行政套房門口,房門打開,她看見了坐在里面的陸夫人。 茶幾上擺了精致的茶點,半年多沒見、依舊高貴優雅的陸夫人坐在上首的單人沙發里,淡淡朝黎淺點了點頭,“坐?!?/br> 黎淺輕輕點了點頭,在她右手邊的沙發里坐了下來。 陸夫人盯著黎淺看了一會兒,微微笑了笑。 到底也是講究的人,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黎淺還是化了淡妝,雖然不怎么蓋得住蒼白的臉色,可是一抹瑰麗的紅唇還是提升了不少氣色??梢娎铚\知道要來見她,還是做了準備的。 “既然你知道要來見我,那么也應該多少猜到我要說什么吧?”陸夫人開門見山地說道。 黎淺安靜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你怎么說?”陸夫人問。 黎淺又沉默許久,才微微一笑,開口道:“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他,從前就配不上,更不用說現在。所以我也從來沒有奢望過會有站在他身邊的資格?!?/br> 陸夫人目光微微一沉,“如果你這么清醒,那你們現在是在干什么?” “我知道自己處在一個什么樣的位置?!崩铚\說,“這段關系不會公開,四哥想維持多久就維持多久,隨時想要分開也沒問題,我不會讓自己成為他的負累。” “是嗎?”陸夫人又緩緩道,“那如果他不想分開呢?” “那就不分開啊。”黎淺靜默片刻之后,淡笑著開了口,“反正我也不在乎什么名分,大不了一直不公開,做他地下的女人咯?!?/br> 陸夫人聽了,忽然就笑了一聲:“會有這么好的事?” 第173章 配不上陸天擎 “反正我心里就是這么想的,您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黎淺緩緩垂下眼眸來,低聲回答了一句。 陸夫人看著她,沉默片刻,才緩緩開了口:“我之所以這么說,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相信這樣的事情。黎淺,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兩全其美,不負如來不負卿這種事情,你覺得有那么容易?” 黎淺始終眼眉低垂,聽她說完,才問了一句:“那您的意思是?” “老爺子身體越來越不好?!标懛蛉说?,“前段時間他就已經有立遺囑的打算,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真正確定陸氏的繼承人了?!?/br> 黎淺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緩緩抬起頭來看向陸夫人,“原來,您也是希望四哥能夠得到繼承權的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陸夫人反問。 黎淺緩緩笑了笑,“我只是覺得,您和陸先生并沒有真心疼惜過四哥。我還以為四哥拿不拿到繼承權對您二位而言并沒有什么要緊?!?/br> 陸夫人聞言,始終波瀾不驚的高冷面容終究還是起了些許變化。 “你知道什么?”她看著黎淺,眼波凝聚處似有驚痛一閃而過,“我們陸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是,陸家的事情,我的確是知道得不多。”黎淺說,“可是有些事情,是可以用眼睛看得出來的?!?/br> 陸夫人聞言,似乎勉力鎮定了下來,隨后才又輕笑了一聲,看著黎淺道:“之所以跟我說這些,是因為你不愿意離開他?” 黎淺沉默片刻,才終于又開口:“我不是不愿意離開他,而是……四哥為我付出許多,我不能離開他?!?/br> “他既然已經為你付出許多,你是打算讓他連陸氏繼承人的身份也一起搭進去?”陸夫人說,“你是聰明人,孰輕孰重,你不會不知道?!?/br> 黎淺安靜下來,微微轉頭看向了一旁。 總有人說她是聰明人,總有人說她應該明辨很多事情,可是在這件事上,她卻真的分不出——到底孰輕孰重? “老爺子對你的態度,你心里應該清楚?!标懛蛉司従彽溃皬那澳憷杓倚〗愕纳矸荩蠣斪拥膽B度已經夠明顯了,更不用說現在這樣的情況,你心里更應該有數。你這樣的出身,要跟天擎在一起,老爺子就肯定不會將繼承權交到他手上。別說你愿意一輩子做他見不得光的女人,老爺子是什么人,難道你不知道?他會允許有你這么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存在么?” 黎淺聽完,只是靜靜地笑了笑。 “這世上有些事情是不可逆轉的,比如你的出身,比如他的將來?!标懛蛉司従彽?,“與其兩頭為難苦苦糾纏,倒不如在愈陷愈深之前快刀斬亂麻,也算是一條出路?!?/br> 陸夫人說完,看了看時間,隨后站起身來,“我要說的差不多都說了,你也應該懂,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br> 黎淺坐在那里,依舊轉頭看著窗戶的位置,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陸夫人也沒有再看她,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之后,卻又突然頓住,隨后回轉身來看著黎淺,“你說你不會成為他的負累,但是現在他已經在為你出手平息輿論。你身上的話題性那么多,這些事情原本都與他無關,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將他拖下水,還用說將來嗎?” 說完這句,陸夫人才離開房間,關上了房門徑直離去。 剩下黎淺一個人坐在沙發里,許久之后,她緩緩起身,走到了窗邊。 外面的世界天闊地大,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人生軌跡或勤懇或庸碌、或快樂或痛苦地活著。 可是會有多少人像她這樣,在一次次地偏離了人生軌道之后,一團亂麻的世界里,究竟還能為什么而活? 黎淺又在酒店房間里待了很久,一直到差不多中午的時間,她才終于離開。 電梯到了一樓,她剛剛走出來,卻忽然就看見賀川。再順著賀川往旁邊一看,就看見了站在另一道電梯前的熟悉的陸天擎的背影。 他和一個外國男人站在一起,應該是商業上的合作伙伴,那男人跟他差不多高度,身材比他還要健碩一些,可是陸天擎就那么隨意平靜地站著,就已經徹底在氣勢上壓了那個男人一頭。 這是一個天生矜貴的男人,理應有著與他的身份能力相匹配的一生。 黎淺站在那里,不過呆滯了兩秒,賀川不經意間一轉頭卻已經看見了她。他似乎也是一怔,很快就喊了陸天擎一聲。 陸天擎回過頭來,目光落到黎淺身上,眉心不明顯地一擰,立刻就轉身朝她走來,“你怎么會在這里?” 黎淺想起剛剛電梯里的樓層指示,笑了笑,“來吃飯啊,不過我已經吃完了。你才來嗎?” 陸天擎看著她,臉上的一絲笑容都沒有,眸色反而深了一些,“保鏢呢?” 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后,陸天擎就給她安排了隨身保鏢,要求無論她去哪里都必須貼身保護。 “我叫他在大堂等我?!崩铚\說,“在酒店里很安全的嘛,不用他隨時隨地跟著我?!?/br> 陸天擎聽了,臉色依舊沒有絲毫改善。 “你招呼客人啊?”黎淺朝他剛才站立的位置看了一眼,很快笑道,“那你快去吧,不用管我,我這就回去了,拜拜?!?/br> 她微笑朝他揮了揮手,轉身就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保鏢果然還在大堂里等著她,見黎淺過來,他立刻通知了司機,很快司機就將車子駛到了酒店門口,黎淺平安上車,沒有受到一絲sao擾。 一直到上了車,黎淺臉上強撐的微笑與平靜才終于一點點地消失。 司機和保鏢都坐在前排,她坐在后排角落的位置,不讓自己落入司機的視線,盯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致看了很久,終于還是又一次悄無聲息地落下淚來。 這天晚上,陸天擎回來得很晚,差不多十一點多他才開門進屋,進屋之后他卻發現,黎淺竟然還沒有睡。 電視里放著十幾二十年前的喜劇片,她坐在客廳的地板上,面前的茶幾上是三支空了的紅酒瓶,旁邊的醒酒器里大約只剩半瓶紅酒。她撐著腦袋坐在那里,看著電影里老得掉牙的梗,笑得樂不可支。 陸天擎走過去,端起她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飲而盡,隨后道:“該休息了。” “看完這部電影再說啊?!崩铚\抬起頭來看他,“我以前都不覺得這部電影這么好笑的。” 陸天擎看了一眼電視屏幕,卻沒有理會她的請求,而是直接找到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黎淺頓時嘆了口氣,十分遺憾的模樣,卻還是乖乖站起身來,“那我去洗澡。” 她徑直走進衛生間里,陸天擎則回到臥室去換衣服。 臥室的大床,她習慣性地睡在靠窗的那邊,今天白天應該也是休息過的,因為那半張被子還是掀開的模樣,然而奇怪的是枕頭居然是翻轉過來的。 陸天擎一眼就注意到這個不同,停頓片刻之后,他走過去,往枕頭的另一面摸了一把。 冰涼的、濕漉漉的觸感。 她又哭過。 就像今天早上他起來的時候一樣,她將自己埋在被窩里不肯露頭,直到他用完衛生間出來,她才從被窩里鉆出來走進衛生間。而他走到床頭去拿手表的時候,一眼就發現了枕頭上那片微微變色的濕漉漉的痕跡。 在陸天擎的記憶之中,黎淺不是這樣子的。 就像那次她mama留下的房子被拆除一樣,她在崩潰大哭之后,很快就平靜下來,恢復了素日冷靜的模樣,無論人前人后。 這一次同樣是崩潰大哭,卻是截然不同的狀態—— 她在他面前依舊平靜,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卻依舊會哭。 陸天擎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已經徹徹底底觸及了黎淺所能承受的底線。 她在乎的事情實在太少,她mama就是最重要的一個。 可偏偏這件發生在二十多年的事,他竟無能為力。 黎淺只簡單沖了個涼就回到了臥室,卻見陸天擎倚在陽臺上抽起了煙。 黎淺叫他洗澡,陸天擎只是低低應了一聲,卻依舊只是站在那里,手里夾著香煙,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黎淺擦著微微有些濕潤的發尖走過去,“怎么啦?公司有什么煩心事嗎?” 陸天擎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來將她納入懷中,黎淺沖他笑了笑,手里的毛巾纏上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低一些,這才開口:“回到家里公司的事情就不要想太多啦,不然一整天都沒有一個放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