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北城按了按眉頭，“這個問題沒意義。”

    不管是不是，就算他否認，但實際行動卻是騙不了人。

    如果他能夠釋懷，也不必等她四年，既然等了，再討論這個就沒意義了。

    “可是沒有她的那四年，您也過的很好。”

    郁北城抿緊薄唇不說話。

    “當年她背叛您，您心里肯定對她有恨，既然恨，那彼此放過，這樣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放了手，就代表對過去釋懷，放過的不只是對方，還有自己。

    四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都熬過去了，郁北城甚至親口承認過沒了葉阮不是一件壞事。

    既然分開對誰都好，那他何不放手選擇成全？

    “我是恨她啊。”郁北城雙手捂住面龐，心臟卻是抑制不住的搐痛。

    他埋藏在心里四年的陰暗被撕裂開，那個不見天日的角落終日不見陽光，發霉腐爛，直到如今，痛的連他自己都不敢去碰了。

    程峰沉默下來，沒有繼續問。

    郁北城也良久不語，似乎在極度的忍著什么情緒。

    半晌，就在程峰忍不住轉移話題的時候，卻被后座男人傳來的沙啞聲音給阻止，“你說的沒錯，我是恨她。”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了一句，“可是我對她有多恨，就對她有多愛啊。”

    如果只是單純的恨，他親手殺了她，這樣不是一了百了？

    可他如今這般苦苦煎熬著是為了什么？

    如果不是心里的舊情仍在，他何必這樣不放過自己。

    郁北城最后那句話語氣很重而且堅定，可聲音卻是輕之又輕。

    但車廂內氣氛安靜，程峰還是清楚的聽到了耳中。

    他握緊方向盤，一時感覺自己心里竟也有些無力。

    替郁北城的無力。

    他手握重權，名下的資產更是難以估量，身邊也從不缺女人，在黑暗王國里呼風喚雨，就連高官也得給三分薄面。

    可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什么都不缺的男人，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真正得償所愿過。

    ……

    第二天阮涼晨剛到警局，就迎面遇到了許長風。

    方司銘這幾天一直把他帶在身邊，一連幾天都沒在局子里。

    他模樣看上去有些疲憊，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阮涼晨頓了頓腳步，“你們這幾天做什么去了？”

    “一直跟在方局身邊，沒日沒夜的蹲點，總算是找機會干掉了郁北城幾個場子。”許長風語氣難得輕松，“也不枉費這幾天浪費的時間了。”

    她聽完，臉色微微變了下。

    方司銘從來不是輕舉妄動的人，可這次卻這般迫不及待的行事，到底怎么回事？

    去動郁北城的場子必須要謹慎后行，可這件事，他卻辦的這么倉促，肯定沒有深入的考慮過后果。

    而郁北城……他也不是善罷甘休的人。

    “那他做出什么反擊沒有？”阮涼晨心頭有些不安，“就任由你們挑了他的場子？”

    “他人在外地，還沒回來。”

    阮涼晨心里的不安并沒有消減，反而隨著他這話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