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涼晨眼睛微紅，“你是不是剛醒就回來了？”

    “昨天醒的。”方司銘摸了摸她的頭發，生怕她過于擔心，直接岔開了話題，“想吃什么？我帶你去吃。”

    他轉移開她的注意力，明顯是不想多提這件事。

    阮涼晨陡然覺得眼睛酸澀，他從南灣路把她接出來，不可能沒有多想，但他卻忍住了什么都沒有問。

    他這樣做，到底是真的相信她，還是害怕問了會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方司銘見她不出聲，又重復問了遍，“想吃什么，嗯？”

    “海鮮吧。”她斂了斂神色，“我想吃海鮮了。”

    方司銘答應下來，然后帶她去了市區一家新開的海鮮館。

    下車時，阮涼晨瞥了眼停在門口的警車，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漫過一陣諷刺。

    兩人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他見她心不在焉，不禁問了句，“怎么了，感覺你一直沒什么狀態。”

    “我沒事。”阮涼晨搖搖頭，“就是有點擔心你的傷。”

    方司銘倒了杯茶，然后遞給她，“是傷的不輕，但這不是沒事了嗎，我又沒死。”

    阮涼晨被他嘴里那個“死”字刺激的心里有些慌，突然就害怕了起來。

    他們這種身份，注定了時刻把自己置于風口浪尖的位置，真的說不定哪天就會……

    “我出去了這么多天，想我沒有？”方司銘及時出聲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我可想你了。”

    阮涼晨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杯，低著頭小聲說，“想了。”

    方司銘回憶往昔，記得好像很少見她這個樣子。

    他抿了口杯中的茶水，忽然語氣嚴肅的問，“涼晨，我走的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阮涼晨聽得出來，他是旁敲側擊的在問她和郁北城。

    她搖頭回答，“沒有。”

    他明顯是不信的，“我聽人說，你在南灣路住過？”

    阮涼晨聞言，苦澀地拉了拉嘴角。

    她說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只是覺得難受，“是住過，那天碼頭出了事，他騙我說帶我去找你，最后卻把我帶回了南灣路，又把我囚禁了起來。”

    方司銘握著茶杯的手一緊，“然后呢？”

    “把我關在房間里餓了幾天，然后又派人把我送了回去。”她實話實說，沒有一句欺瞞。

    方司銘盯著她的臉，這才發現，幾天下來她好像瘦了很多。

    “算了，不提這件事了，他也沒對我怎樣。”阮涼晨想避開這個話題，“你能平安回來就行。”

    他沒說話，臉色卻漸漸變得更難看了起來。

    阮涼晨緩了緩語氣，“怎么了？”

    方司銘拉開椅子起身，直接走到她那邊坐下。

    他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里，阮涼晨也沒掙扎，順勢靠在了他的胸口。

    她知道這種屬于自己的溫柔已經不多了，往后他們注定不會再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吃過飯后，方司銘沒有回局子，而是帶她在附近的商場逛了一圈。

    兩人對那些不開心的事都閉口不提，像是普通的情侶一樣，走在街上牽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