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承受不起的。

    她甚至無法保證，沒有了他的自己，還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方司銘嘗試著想要將她的手給掰開，卻發現她抱的很緊。

    他悶笑了一聲，似是有些愉悅，“好了，先進去吧，剛下過雨，不覺得空氣悶嗎？”

    “不覺得。”阮涼晨悶悶的回答了聲，非但沒松手還摟的更緊。

    方司銘有些無奈，但也只好由著她耍小脾氣。

    他警服上的銀色肩章在無垠的深夜里泛出耀眼的光，如同黑夜里的一個洞。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阮涼晨才問，“那邊事情解決的還順利嗎？”

    “還好。”方司銘含糊回答了句，“沒多大事，別擔心。”

    又過了半晌她才松開手，眼中的濕意已經逼退下去，“餓嗎？”

    方司銘笑了笑道，“是有點餓了。”

    他攬住她的腰，另只手捏著她鼻尖問，“我就離開沒幾天，怎么瘦了這么多？”

    阮涼晨不敢跟他提他離開這幾天里發生的事，“這幾天沒怎么吃好。”

    “那好好補補。”方司銘聲音溫和的說了句，然后牽著她的手上樓。

    她怕他奔波勞累胃口不好，也沒做別的，就煮了點粥。

    吃完飯后方司銘去浴室洗澡，阮涼晨把他的行李箱收拾了一下，將衣服拿出來然后掛到陽臺上一件件晾開。

    浴室里傳出“嘩嘩”的水聲，過了約莫半個小時，他才從里面出來。

    里面的霧氣彌漫開，只有他的臉是清晰的。

    阮涼晨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無意識的顫了一下。

    這顆心里有方司銘是毋庸置疑的，但還有沒有別人，她并不知道。

    他吹干頭發后上了床，臉色很疲憊，似乎是真的累到了，躺下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阮涼晨放輕腳步走到落地窗邊，抬起目光望向外面。

    今晚月色很柔和，從外面照進來剛好灑到他的臉上。

    方司銘側著身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薄唇微啟吐出氣息。

    ……

    翌日，阮涼晨被刺目的陽光晃的眼睛不舒服，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她側首看了一眼，見方司銘還在睡著，眉眼在晨光的沐浴下格外溫柔明媚。

    數不清有多少次她曾這樣盯過他，更數不清多少次她曾產生過和他一輩子都在一起的沖動。

    或者說那不是沖動，而是渴望。

    只是有些美好還沒來得及到來，就被現實打碎。

    阮涼晨無聲無息的朝著他逼近了些，就在自己的唇即將觸碰到他的唇的時候，方司銘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嚇了一跳，連忙退開。

    方司銘笑意漸染眸底，“想要偷親我？”

    阮涼晨盯著他怔怔出神，心里劃過抹難言的異樣。

    他伸手將她擋在臉上的頭發拂開，“是不是，嗯？”

    阮涼晨抬起手捂住他的眼睛，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方局長出去一趟也開始偷懶了，睡了這么久。”

    方司銘嘴角淺抹起笑，“沒辦法，太累了。”

    他說完手肘撐在床上坐起來，靠在床頭上點了根煙，目光望向紗窗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