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北城整理好襯衣，聞言笑了笑，“跑這里來，當然是為了和你偶遇。”

    他棱角分明的臉被燈光籠罩住，一時間有無數光彩閃過，顯得溫柔而朦朧。

    阮涼晨目光淡淡的看著別處，沒有接話。

    郁北城站在距離她兩步遠的地方，看著她佇立在夜色中的身影，臉上笑意漸深。

    “阮小姐知不知道，你倔強起來的時候，其實并不討喜？”他雙手環在胸前，“每一次，都倔強的讓我想把你毀掉。”

    阮涼晨仰起頭，目光定格在夜空里的星子上，“就算要討喜，也不需要討你的喜。”

    他則是盯著她，幽暗深邃的眼神仿佛盛下了這溶溶夜色，“可是毀掉你，又舍不得。”

    她收回目光，沒有再接話。

    郁北城唇角含笑，燈光將他的五官照耀的柔和溫暖，她轉過身的那瞬間，好像捕捉到了一束刺目的白光。

    阮涼晨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等白光消失之后才睜開。

    她朝著他看過去，臉色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異樣。

    只是黑褲口袋里的鼓起還是印證了她剛剛的懷疑，阮涼晨踱步走過去，“你是不是偷拍我了？”

    “偷拍你？”他眉頭輕輕挑了下，“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他抬起右手，掌心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我從來不打女人，更不會偷偷的打女人。”

    阮涼晨指了指他口袋，“把你手機拿出來。”

    郁北城捏住口袋，像是怕她去搶一樣，“不信我的話？”

    “不信。”

    “哦，”他無所謂的應了聲，“那就不信好了，手機里是我的隱私，我為什么要拿給你看？”

    阮涼晨噎了一下，“你今日的身份和地位，是不是就是靠著無賴得到的？”

    從第一次跟他見面到現在，這是他在她心里留下的唯一印象。

    他對于她的評價也不甚在乎，“你覺得是就是吧。”

    “……”

    阮涼晨有些哭笑不得，她奇怪自己這樣的反應，按理來說她應該對一個胡攪蠻纏的男人感到厭惡才是，可是她并沒有。

    頂多，有點不耐煩。

    甚至有時候看到他耍無賴，她心里還莫名覺得放松。

    這種放松，跟和方司銘在一起時的放松又是不同的，她會努力順著方司銘，不違背他的意思。

    久而久之，連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沒了。

    而在郁北城面前，她從不需要掩飾自己的心思。

    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是不開心。

    郁北城收回看她的目光，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酒席這會兒已經開始了，我得回去應酬。”

    “我也沒攔著你不讓你走。”阮涼晨表情依舊冷淡，“你走了最好。”

    他唇角勾出抹笑，帶著某種說不出的寵溺，“這兒可只有你一個人，這么黑的地方，你就不害怕？”

    “我沒做虧心事，有什么可怕的？”

    “是。”他點點頭，“阮小姐的膽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一點我很佩服。”

    阮涼晨皺了皺眉，總覺得他話里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