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我沒事。”向晚揉了揉眉心,問道:“任小姐怎么來了?” “你別總?cè)涡〗闳涡〗愕暮拔遥枇耍拔倚⊙啪涂梢裕 比涡⊙虐櫚椭樥f道。 向晚抿了抿唇,“……” 她們好像也沒有太熟悉。 “我聽說你住院了,擔(dān)心你,就來了啊!”任小雅眨巴眨巴眼睛,從水果籃中拿出一串葡萄,也不洗,用手擦了兩下就開始往嘴里扔。 向晚看著她,想說‘還是洗洗再吃吧,上面可能有農(nóng)藥殘留’,但最后只是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 “你一直看著我,是不是想吃啊?”任小雅吐出幾個葡萄皮,把剩下的葡萄往向晚跟前湊了湊,“給你吃!” 向晚,“不用了,謝謝。” “你不用客氣的,這本來就是給你的!”任小雅很熱情地把剩下半串葡萄硬塞到向晚手心里,“你吃啊,很好吃的!” 向晚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緩緩摘下一顆葡萄放到嘴邊,但始終過不了心中那道坎兒,“……我突然想起來,醫(yī)生不讓我吃涼東西。” “那你真沒福氣!”任小雅重新接過葡萄,往嘴里丟了一顆,幸福得瞇上了眼睛,“超甜的呢!” 向晚本來心情不是很好,但是看到任小雅這副沒心沒肺的快活樣子和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橫亙在心頭的陰云消散了些。 “哦,對了!”任小雅呸呸呸把葡萄皮葡萄籽吐到垃圾桶里,一臉興奮地湊到向晚跟前,八卦兮兮道:“林老爺子你知道不?就是那個書法大家!” 向晚點了下頭,覺得可能又要被分享一次林老爺子跟林恬恬的傳奇事情了。 “哇,他跟一個二十歲的女人要結(jié)婚了!!!”任小雅興奮得面色發(fā)紅。 向晚早知道了老爺子跟林恬恬的事情,但是聽到兩人要結(jié)婚的消息,她還是不免有些驚訝。 就算老爺子老糊涂了,江家人跟林家人能同意? 任小雅接下來的話解決了她的困惑,“我跟你說啊,這老爺子也是牛逼,他孫子兒子什么的不同意他娶林恬恬,你猜他怎么著?” “他做什么了?”向晚配合地問道。 任小雅嘖嘖兩聲,把手里的葡萄枝子扔到垃圾桶中,然后抽出一張紙巾擦手,“他居然用自殺逼他那些晚輩!這樣的愛情,可歌可泣啊!” 向晚想了想林老爺子為愛鬧自殺的場景,神色略有些詭異。 再一想到江清然江戚峰他們會因為林老爺子的事情面上無光、被人指指點點當(dāng)作笑話,她輕笑一聲,只覺得神清氣爽。 這算不算老天爺給江家人的報應(yīng)? “你笑什么?”見此,任小雅好奇問道。她好像沒有講笑話啊 向晚笑了笑,臉上氣色好了不少,“遇到件好事。” “那確實值得高興。”任小雅點頭應(yīng)是,忽地略顯猥瑣地笑了兩聲,問向晚,“七十多歲老爺子跟二十歲風(fēng)月女人結(jié)婚,一定很有意思,你想不想去啊?” 說到最后,她還欠欠地挑了挑眉稍。 “你有辦法讓我進去?”向晚看著她問道。 任小雅一揚小下巴,哼了一聲,“小case啦!!” “好啊。”向晚勾了勾唇角,眸中泛著笑意,“我也想湊個熱鬧。” 順帶好好欣賞一下江家人那天的臉色,也許她該帶個攝像機,把他們的不痛快都錄制下來,好每天欣賞上幾遍。 * 咖啡廳。 咖啡香味四溢,再加上輕緩的音樂,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賀寒川鐘宇軒已經(jīng)到咖啡廳一會兒了,但一直都是后者在說話,前者偶爾附和一聲。 “有心事?”鐘宇軒放下杯子,推了推金絲邊眼鏡問道。 賀寒川低頭輕攪著咖啡,卻沒有喝。就在鐘宇軒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突然嗯了一聲。 “居然真有心事?!”鐘宇軒推開杯子,兩手放置在桌子上,鏡片泛著亮光,“說說!” 賀寒川停下攪動咖啡的動作,勺子跟杯璧碰撞,發(fā)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他手指在桌子上輕扣了兩下,幾次張嘴后,才面色不自然地問道:“你覺得……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鐘宇軒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睛微微張大,嘴半張,對這個問題驚訝到了極點。 “……當(dāng)我沒問。”賀寒川手指扣動桌面的頻率快了幾分,他面色正常,但耳朵卻有些紅,說完便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欸,別害羞啊寒川!”鐘宇軒強忍著笑意,起身拉他,最后還是沒忍住,大笑起來,“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問我這么……” 他在賀寒川不善的目光下,到了嘴邊的‘搞笑’咽了下去,換成,“這么具有哲學(xué)性的一個問題!”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喜歡上她了? 兩人樣貌氣質(zhì)都格外出眾,此時這樣拉扯在一起,服務(wù)員還有好幾個客人都看了過來。 “坐坐坐,坐下再……咳咳,再說!”鐘宇軒笑得眼睛都流出來了,他摘掉眼睛擦了擦眼角,然后重新戴上,指了指座位。 賀寒川還從未被人如此笑話過,他站著沒動,想走,但最后皺了皺眉,還是坐了下來。 鐘宇軒跟著坐了下來,笑道:‘寒川,你問我這問題是認真的啊?” “你這種人能當(dāng)上金牌律師,真是個奇跡。”賀寒川睨著他,神色與往日無異——如果耳朵不紅的話。 鐘宇軒嘖了一聲,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跟大佬似的說道:“你這種求人幫助的態(tài)度讓人很不爽啊。這樣吧,你喊我聲哥,我就說……” 見賀寒川起身要走,他忙站起來拉住人,認慫,“我喊您聲哥,這種行了吧?” “可以。”賀寒川重新坐了下來,在桌面上輕扣了一下,沖他說道:“喊吧。” “……”鐘宇軒真不想喊,但為了滿足自己的八卦心思,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喊了聲哥。 賀寒川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兩手放置在膝蓋上,淡淡道:“聲音太小,沒聽清。” 鐘宇軒深呼吸一口氣,“哥!” 聲音很大,好多人都看了過來。 “這次聽到了吧?”鐘宇軒略有些郁悶和無奈地說道。 賀寒川輕點了下頭。 “我真是嘴賤給自己挖了個大坑!”鐘宇軒輕嘆了口氣,隨機干咳一聲,聲音里壓抑著激動問道:“怎么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你發(fā)現(xiàn)你自己喜歡上向晚了?” 賀寒川喉嚨滾動了下,別過頭不看他,“是我在問你問題。” “……”鐘宇軒半點便宜占不得,只能按著賀寒川的節(jié)奏走,“簡單點說,喜歡一個人,就是想把她拴在眼皮子底下,每分每秒都能看到。” 賀寒川抿了抿唇,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沒怎么嘗出味道。 “見不得她被別人欺負,別人欺負她,總是忍不住想幫她教訓(xùn)別人一頓。”鐘宇軒推了推眼鏡,“別人欺負我家小丫頭,我肯定要欺負回去的。” 賀寒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這次,咖啡有些苦,卻也有些香,說不出到底苦多一些,還是香多一些。 “這么說太麻煩,”鐘宇軒止住話頭,問他,“你想想如果向晚要跟其他男人結(jié)婚的話,比如說江戚峰,你能接受的了嗎?” 賀寒川皺了皺眉,放下茶杯,手落在桌子上,一下下敲著。 “這就有些麻煩了。”鐘宇軒看了眼他敲動著桌子的手,嘴里說著遺憾,但俊臉上滿是幸災(zāi)樂禍,“以前人家喜歡你的時候,你不知道珍惜,現(xiàn)在我看……嘖,你要追向晚,難!” 口中殘留的咖啡味似乎更苦了些,賀寒川垂下眸子,喉結(jié)滾動了下,然后站了起來,說道:“我先走了。” “寒川,你先別走,我還有事問你啊!”鐘宇軒剛喝了一口咖啡,趕緊咽了下去,沖著賀寒川的背影喊道。 賀寒川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唇,“我也沒說要回答。” “賀寒川,你大爺?shù)模 辩娪钴幷陆鸾z邊眼鏡,氣憤地扔到了桌上。 “生氣容易變丑。”賀寒川說道:“再見。” 說完,徑直離開咖啡廳,徒留鐘宇軒一個人郁悶。 十月下旬,天氣還沒有很涼。天很藍,萬里無云。 賀寒川的駕照被吊銷了,沒開車出來。他無視那些嘰嘰喳喳沖著他議論或者拍照的那些女人,沿著路邊往前走,要去哪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寒川哥?”一輛奔馳緩緩跟在他身后許久,然后停了下來。 賀寒川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開車的是江戚峰,宋喬坐在副駕駛座上,而江清然坐在后排,正探出窗外喊他。 “真的是你啊寒川哥。”江清然笑了笑,“我見你一直在路上走,還以為認錯人了呢。” 賀寒川輕笑了一聲,“我倒希望你認錯了。” “寒川哥真愛開玩笑。”江清然彎了彎眸子,關(guān)切道:“陸醫(yī)生給向晚治腿治得怎么樣了?能恢復(fù)到跟正常人一樣嗎?” 見到賀寒川后,江戚峰臉色一直不大好看,也沒跟他搭一句話。 但聽到江清然問的問題后,他身子動了動,跟著看向賀寒川,等著聽回答。 宋喬看著他的動作,臉色鐵青。只不過礙于賀寒川也在這里,她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沒讓江戚峰太下不來臺。 賀寒川眼底閃過一抹譏諷,淡漠道:“你都見過陸醫(yī)生,跟他說我讓他給你治腿了,難道沒問他能不能治好向晚的腿?” “寒川哥誤會我了。”江清然嘆了口氣,說道:“我媽聽說陸醫(yī)生醫(yī)術(shù)高超,才找上他給我治腿,可能怕他不同意,所以才提了你的名字。” “至于向晚,你也知道,我媽不如我那么關(guān)心向晚,就沒跟陸醫(yī)生問向晚的病情。” 賀寒川撫了下西裝上因走動而出現(xiàn)的褶皺,“林阿姨只是隨口提了下我的名字,就能讓陸醫(yī)生覺得我是在威脅他,也是厲害。” “不是我媽厲害,應(yīng)該是陸醫(yī)生理解岔了吧。”江清然若有所指,“陸醫(yī)生醫(yī)術(shù)高超學(xué)識廣博,可是看病卻對病人有些特殊要求。或者說,他對有身份的人要求總是特別多。” 言外之意,陸言岑有仇富心理,他這次跟賀寒川這么說,是因為想要誹謗江母這個有錢人。 “嗯。無論什么人,陸醫(yī)生都一視同仁,在醫(yī)生患者中口碑很好。”賀寒川說道。 被他故意曲解了意思,江清然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就聽他接著說道:“以陸醫(yī)生的風(fēng)評來講,他不可能故意說林阿姨什么,應(yīng)當(dāng)是林阿姨跟平時一樣,太咄咄逼人了,才讓陸醫(yī)生誤會。” 江清然笑了笑,無奈道:“也不是咄咄逼人,就是我媽是個直腸子,有什么說什么,不太懂得人際來往。” ☆、第一百五十八章 被人冤枉? “呵。”賀寒川意味不明地笑了聲,“那就是你這個做女兒的不對了。你為人處事面面俱到,可得好好教教林阿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