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幾天后,大阪城挖地的活動再度開啟,時之政府的廣場上聚集了無數刀劍和審神者。 而大阪城的第二次開啟,比第一次更顯慎重。 至少,站在緊要節點輸入靈力的審神者已換成須發皆白的大陰陽師們,想來這次的大阪城會比當初結實不少。 只是天公不作美,長長的隊伍還沒排滿一半便下起了雨。無奈之下,只好將場地轉向室內。 彼時,一期一振正一手撐在墻壁上,為身前的弟弟們擋住身后洶涌的“刃”潮。而他的身后,排著另一個本丸的鶴丸國永。 那振鶴丸國永不知說了什么,逗得一期一振暈開溫和的笑意。 隨著話題的加深,一期一振克制地抖動肩膀,似乎樂得不輕。 此刻,秦尋真從雨幕中入內,搜索自家的刀劍。隨后她忽然看到—— 一期一振的手摁在電源開關上,渾身抖得像是羊癲瘋! 一期一振是什么!是刀啊! 刀啥做的!鋼鐵啊! 鋼鐵和電源接觸會咋?還能咋,觸電蹦迪、當場去世! 嘶——那還怎么帶回她的ceo! 秦尋真大驚失色,喝道:“一期一振!莫慌!” 她分分鐘閃至現場,飛起驚天動地的一腳,狠狠地揣在了水藍色短發的美青年臉上! 下一秒,兩管殷紅的鼻血激涌而出,美青年在半空中劃出一個標準的拋物線,“咚”地砸在地上,動也不動了。 秦尋真:……等等,哪里不對的樣子?! 現場的所有刀劍們:…… 天吶!殺刃了! 第11章 第十一把刀 當一期一振撲街倒地、鼻血長流;當隊中短刀一瞬懵逼、復又搶救;當圍觀群眾爆發尖叫、眼神譴責;當諸多刀劍護好主君、嚴陣以待—— “喪盡天良!渣審公然虐刀!” “太過分了,在公共場合都敢這么對一期,如果回到本丸,他會被欺負成什么樣啊!” “這種渣怎么會成為審神者的,時政瞎了眼嗎?” “暗墮本丸嗎?” 秦尋真:看來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作為一名合格的上位者,面對千夫所指萬人喝罵的大場面,她首先想到的不是態度誠懇地低頭認錯,而是如何巧妙又不失威嚴地將烏龍圓回來。 大資本家的心都是臟的,即使身處輿論的旋渦、落入名利的險地,可只要cao作得當,照樣能翻盤而起。 不巧,秦尋真就是大資本家中最善于顛倒黑白的翹楚。 哪怕周遭群眾的眼睛雪亮,但親眼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不是么? 秦尋真秒秒鐘變臉,飛快地掩下錯愕,立刻換上“全世界欠我五百億”的討債鬼面孔。 她冰冷的眼風狠狠刮過一干叫囂不停的路人,駭人的靈壓倏然騰起,霎時間驚退了一波審神者。 她不曾給他們一個眼神,只是步伐沉穩地走向自己的隊伍,并在短刀們的緘默中,緩緩開口道:“真以為極化了,就無敵了嗎?” 群眾們:…… 做好了暗墮本丸渣審開罵開打的準備,怎么第一句是這話?幾個意思? “換了個環境,我搞一次突襲,可你們在干什么?”秦尋真開始推鍋,“極化的高速機動都去了哪里?從我喊出聲到接近目標、再解決目標,這么長的時間竟是毫無反應嗎?” 圍觀群眾:……難道這竟是一次演習? 短刀們瞪大了眼,不自覺地接住了鍋:“額,姬君……我們……抱、抱歉……” “你們不該給我道歉,你們該給一期一振道歉。”秦尋真聲東擊西,“因為兄長在側,你們就理所當然地松懈了。誠然粟田口兄弟感情極好,但你們也不能一味地躲在一期的羽翼下。” “如果剛才進攻的不是我,而是溯行軍呢?”秦尋真開始嚇唬小朋友,“你們可還有命留在這兒與我說話。” 短刀們臉色微變。 “你們是刀劍,‘極化’意味著最強。我一直很好奇你們的‘最強’究竟強在何處,所以我臨時起意,想測測你們的水準。” “可惜的是,結果讓我非常失望。” “極化,只強化了你們的身體,卻沒有強大你們的本心。由于外修內美的不匹配,導致你們的兄長倒在了這里。” “我給了你們足夠的反應時間,甚至還出聲提醒……卻沒想到……” 秦尋真繼續推鍋:“包括你們的兄長也是如此。一旦對四周放松警惕,就能被輕易得手。” “記住這個血的教訓。短刀也好,太刀也罷。” “這是我,你們的審神者!在你們進入大阪城之前,送給你們的‘禮物’。” 一瞬間,秦尋真氣場全開,語氣凌厲非常:“同樣的錯誤不要犯第二次,我希望你們全須全尾地從大阪城出來!” 短刀們背好大鍋,齊齊答道:“是!” 圍觀群眾懵逼地看著整件事猶如脫肛的野馬般風馳電掣而去,待秦尋真一席話說完,他們細細咂摸一番滋味,才發現自己似乎錯怪好人了。 這哪里是暗墮本丸的渣審啊!這分明是新世紀愛刀達人的標兵啊! 為了讓極化短刀們放下驕傲的心態,為了讓一期一振不再大意,為了讓自己的刀劍在大阪城中提高警惕……飛起的那一腳,踢出的是拳拳愛刀之心啊! 雖然總覺得哪里不對,但這審神者—— 寧可自己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也要在這個特殊的地點和場合,親身為刀劍們上最重要的一堂課! 如此一對比,他們對自己的本丸刀劍似乎過于溺愛了!是不是也該搞搞突襲? 秦尋真可不管別人腦子里的樓歪成了什么樣,她為自己挽尊完畢后,才摸著黑漆漆的良心,蹲下來拍拍一期一振的臉:“好大一個鞋印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鞋拔子臉’嗎?” 短刀們:…… 不!不是!一期哥才不是鞋拔子臉! …… 大阪城活動的第一天,由于一期一振出師未捷先“重傷”,最后帶隊挖地的人成了秦尋真。 奈何秦總裁雖然財運頗佳,但在運氣這方面宛如非酋。她帶著極短們穿梭在大阪城地底,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沒見到一振博多藤四郎。 反倒是裝滿小判的箱子越來越多…… 秦尋真問道:“為什么大部分刀劍鍛得,偏有那么幾振鍛不得?非要靠手氣。” “因為特殊的地點存在特殊的感情和回憶。”藥研道,“舍不下,放不了,刀劍的執念就會留在那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最后成為分靈。” “這些分靈,也會化作刀劍,博多便是其中之一。” “大將應該不知道吧……”藥研背起沉甸甸的小判箱,語氣淡淡,“時之政府成立在2205年,而兩百年前,聽說人類經歷過一次人口大滅絕。” “兩百年前的人口大滅絕?”秦尋真順了順時間,“21世紀……人口大滅絕……” 天災人禍還是咋? 可別是喪尸圍城吧,要真是那就搞笑了! 她豈不是成了他們的祖宗! “具體原因不明。”藥研繼續道,“大滅絕時期,戰爭頻發,很多刀劍和文物或遺失或被毀,真正得以傳承的東西并不多。” “時之政府所掌握的刀劍本體,也僅只一部分而已。” “掌握了刀劍的本體,就能無限鍛造分靈;遺失了刀劍的本體,那么就只能順著刀劍的記憶和氣息去尋找。” “就像現在,我們站在大阪城中尋找博多一樣。” “博多的分靈在這里,運氣不錯的話,應該能碰上。” 秦尋真微微頷首,話鋒卻是一轉:“你似乎知道得不少。” 藥研嘆道:“大將,這是常識……” 一邊閑聊,一邊挖刀。可秦尋真的小隊依舊非氣爆棚,除了小判還是小判。 當小判塞滿了背簍,再也裝不下之后,秦尋真也只能作罷,表示下次再來。 于是,一支充滿了金錢氣息的隊伍走出了大阪城,渾身洋溢著“我真的不喜歡錢,錢偏偏只喜歡我”的壕氣。 吃瓜群眾目送之:…… 次日一大早,秦尋真再次領著隊伍上門,直挖到地底幾十層,還是沒見著博多藤四郎的一根頭發。 要命的是,小判又滿了。 于是,充滿了土豪金氣息的隊伍再次垂頭喪氣地走出了大阪城,明明閃爍著皮卡皮卡的亮光,卻莫名讓人覺得“喪”極。 吃瓜群眾瓜掉了:…… 第三天一大早,秦尋真愈戰愈勇、再接再厲,將地皮翻來覆去、覆去翻來,但無論她怎么折騰,就是挖不到博多藤四郎! 而今天的小判收益,又翻倍了== 于是,充滿了“撒幣”敗家氣息的隊伍背著沉重的金山,步履蹣跚地朝本丸走去。他們始終想不通,為什么博多不肯來! 吃瓜群眾:…… 同樣都是人!為什么他們賺錢這么容易?! 如此反復折騰了五天左右,本丸內的小判堆滿了半個倉庫,而各“刀派”手頭也寬裕了不少。 漲了新衣服、養了新豬崽、屯了新米糧……生活越過越有盼頭。 且,刀劍們發現了一個秘密—— 姬君,是個行走的活體財神!隨便一鏟子下去,就能挖出滿滿的小判!百發百中,例無虛發!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搞不明白,博多藤四郎作為一振經商又愛財的短刀,究竟是哪里出了錯,才一次次地與姬君擦肩而過? 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