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等待眩暈感消失的過程中,他挺直背脊,像是做了什么決定,抬腿步至許耐耐跟前。 “耐耐。” 她偏過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刺哥兒要干嘛?這一章隨機發紅包,日后我萌某人還是會天天加更,^_^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氣質 1枚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wrysunny~ 3瓶、mint 1瓶、小幽是阿飄 1瓶 第18章 她累得慌 “耐耐。” 許耐耐偏過腦袋。 秦刺抽出放在口袋里的手, 耳廓的紅霞蔓延到兩頰,神情卻異常鄭重, 仿佛即將要做什么大事。 心尖顫抖幾記, 許耐耐被他這副鄭重的樣子弄得緊張起來, 她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他要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她的嗓音發緊,等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望著她,上下滑動著喉結,聲音全部堵在喉嚨里, 怎么也沖不出來。 “耐耐, 我————”他竭力沖破被堵著的喉嚨,還未說完后面的話卻被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 “耐耐jiejie!” 果果跟一個小炮仗似的撲到許耐耐身上。許耐耐連忙接住他。 被打斷的秦刺一口氣哽到了胸腔,差點沒憋死。他睨向果果, 眸光如利刃般銳利。 “你要說什么?”許耐耐還沒忘記他沒說完的話。他頰邊的紅霞如退潮般頓時退去, 整個人又恢復到之前疏疏淡淡的樣子, “哦,沒什么。” 許耐耐白緊張了一場。她暗地里吐了吐氣。手機鈴聲突地響起,是許母的電話。 聽到電話里許母的哭腔, 她神色漸凜, 然后迅速掛斷電話。 “耐耐?”秦刺發覺她情緒不對, 立即問道。許耐耐看了他一眼, 而后直接轉向對楚文雋說:“我家里有事, 得先回去,不好意思。”說著她就往游樂園外走。 “好。”楚文雋攬著果果。許耐耐大步走開。沒走兩步,秦刺擋在了她面前, 他問:“發生什么事了?” 搖搖頭,她說:“沒什么事。” 然而她的表情卻不像她話里表現的那么輕松。秦刺不再過問,只道:“我送你。” 這時候她也不作矜持,“謝謝。” 當她報出醫院的名字,他眉梢一擰,“家里人出事了?” “出車禍了。”她調整好頭盔。秦刺抿了抿嘴,“抓好。” 車子快速消失在大道上。 不過十多分鐘就到達目的地,許耐耐趕緊下車,秦刺拉過她的小臂,面色微肅,有些別扭生澀道:“你別擔心。” 她愣了下,心里的情緒略微復雜。其實她沒那么擔心,畢竟她對許父沒什么感情,但好歹許父是這個家里唯一對她好一點的人,總歸有那么一點點的擔憂。 “嗯,謝謝你,你回去吧。”她快步進入醫院大門。 徑直來到病房,許耐耐看見圍在病床旁邊的許母和許馨。 床上躺著的人閉著眼,似乎沒了氣息。許耐耐心頭一跳,兩步并作一步來到床前。 “媽,爸他……” 許母雙目通紅,她哽咽著:“沒事了,你爸沒事了。” 許耐耐如釋重負,她坐下來,聽許母斷斷續續地講清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許父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與別的車子撞上,但幸好情況不是很嚴重,雙方都只是受了點輕傷。許父撞暈了過去,這會兒昏迷不醒,醫生說過一會兒就會醒。 “還好只是輕傷,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怎么辦啊……”許母不停地抹眼淚。 許馨也跟著抹淚,“媽……” 見她們都哭哭啼啼,許耐耐心道自己不流點淚是不是太不像話了。然而她畢竟不是演員,說哭就能哭出來。 索性不管,只默默地垂眼,等待許父蘇醒過來。 沒過多久,昏迷不醒的許父終于有了動靜。他醒來時嘶了聲。許母激動地抱住他,一邊喚他的名字一邊流淚。許父依靠床頭,安慰許母,“我這不是沒事嘛。” 見許父徹底沒事后,許耐耐也總算放下心來。許母出去給許父買吃的東西,她和許馨守在病房里。許馨去衛生間后,只留下她一人。 從沒有和許父單獨相處過,許耐耐有些許的不適應。她清清嗓子:“爸,你要喝水嗎?”她得給自己找點事做,要不然干杵在那兒,她渾身尷尬得很。許父讓她給他倒點水來喝。 她立刻出了病房。 在走廊里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微微滯了滯,隨后大步走近,“你怎么沒走?” 秦刺不答反問:“你家里人還好嗎?” “還好,”她稍微一停,繼續道,“謝謝關心。” “哦。”他語氣很淡。 “你回去吧。” 他想要把之前在游樂園沒說的話說完,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卻不是很適合。他收緊下頜,習慣性地往口袋里一摸,想要抽煙,卻又及時把煙丟回去。 一個字也沒留下,他轉身離開。 頎長英挺的背影慢慢地超出視野范圍,許耐耐出神地目送他走遠,之前讓她渾身灼熱的燙鐵又從心底翻滾而出。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滑過心口,一寸一寸地侵蝕進心里。 直到后面有護士提醒她讓路,她才想起自己出來是要干什么。她撓了一把頭發,急速去接水。 帶著水回病房,在離病房幾步之遠的距離,她看到許馨冷著臉瞪她。 莫名其妙。許耐耐視若無睹,就要越過她時,她猝地出聲,“許耐耐。” 許耐耐偏身,連一個嗯字也不想給她。 “你和秦刺什么關系?”沒頭沒尾的一句質問砸到許耐耐頭頂,她皺起黛眉,登時猜到許馨剛才可能看到秦刺了,“你想說什么?” “我問你和他什么關系?”許馨仍然是那副高傲的樣子,下巴上揚,眼神陰涼。 憶及許馨收秦刺作業的時候那羞怯的神態,許耐耐隱隱約約領悟到了一件事。她挑挑眉尖,語氣飄忽輕慢,“我和他什么關系,關你什么事?” “你!”許馨咬牙,緊接著又回到高傲輕蔑的姿態,“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就憑你也想————” 許耐耐截斷她,“你腦子有毛病?”真是想方設法地要來對她冷嘲熱諷,說好了以后兩不相干的,非要來招惹她。 “你竟敢這么說我!” “你是誰啊你,我怎么就不能這樣說你?”許耐耐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她提腿就走,卻又被橫過來的許馨擋住。 或許是氣極,許馨一把搶過她手里的杯子就要往她身上潑,眼瞧著就要潑到她身上了,許馨手里的杯子忽然轉了方向,一杯水盡數潑到她自己臉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水杯重新塞到許耐耐手里。 “耐耐……”許馨一臉都是水,頭發濕噠噠地往下滴水,她掩嘴,楚楚可憐地喚她。 幾乎是一瞬間,許耐耐發覺到她這么做的意圖。 果然,下一刻,許母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馨馨,這是怎么回事?” 許母連忙拿紙給許馨擦水,許馨雙眼含淚,面上盡是委屈。許母一邊給許馨擦水,一邊看許耐耐手里的杯子,她神情微厲,“耐耐,你這是在做什么?” 許耐耐還沒為自己辯解,就只聽許馨抽抽噎噎道:“媽,我只是為了耐耐好而已,可是她,可是她……” “到底怎么回事?”許母只看著許馨,等她解釋清楚這一出。 “耐耐最近和學校里的那些不良學生走的很近,剛才我還看到她和一個不良學生在一起,我就勸她不要和他們走的太近,可是耐耐她不聽我的勸,反而用水潑我……”許馨越說越委屈,嘩嘩啦啦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崩斷掉落四處。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最近和那些不良學生走的很近?”許母嚴厲道。 再一次見識到許馨顛倒黑白的本事,許耐耐恨不得當場給她鼓掌叫好。 還不等她開口,許母貌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接著問:“耐耐,你今天說跟朋友一起出去玩,是不是跟那些壞學生一起去玩了?” “不是。”許耐耐吐詞鏗鏘有力,面容十分平靜。許母狐疑,繼而又道:“你真的跟那些人走得很近?”她相信馨馨的話,卻又不太敢相信耐耐會和那些不良學生扯上關系。 許耐耐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許母的問話,而是望著包著眼淚的許馨,耳畔飄來片刻之前許馨說過的話:“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心思輾轉幾番,她說:“我沒有和他們走得很近。” “我剛才都看到了,你和……”許馨欲言又止。 “我和誰?” 許馨說:“壞學生。” 許耐耐輕輕一笑,“你說他啊。”她面向許母,說:“媽,他是我同桌,也是我的朋友,叫秦刺。”她故意加重“秦刺”這兩個字的重音。 聞言,許母一愣,“是那個秦……” “是。” 許母表情變幻了幾下,“耐耐,你和他是……朋友?” “是,他是我朋友。”許耐耐面不改色地撒謊,她和秦刺的關系有點道不清楚,但絕對不是朋友。 聽到許耐耐肯定的回答,許母心里激起驚濤駭浪。秦氏的公子,秦刺,耐耐居然和他是朋友? 要知道,在川城,誰都想和秦氏攀上關系,誰能和秦氏攀上關系,說出去都有面子。然而像許家這樣的小公司,連人家的面都見不上,人家站在頂端,他們這些小嘍啰只能站在底層仰望。 而誰都知道,秦董最寶貝他的兒子,要是能和秦董的兒子關系好的話,那不就有機會接觸到秦氏了嗎? 對于秦氏公子她略有耳聞,算是她眼里的壞學生,可是這跟他的身份比起來完全算不了什么。 許母盤算良久,面上厲色斂去,“耐耐,你今天是和他一起去玩兒了?” “不是,偶然遇到的,他送我來的醫院。” “這樣啊……”都能親自送耐耐到醫院里,看來他正如耐耐所說是她的朋友。 許耐耐瞧見許母的反應,輕輕嘆息一聲。她就知道許母會是這個反應。原著里許母就很勢力,和許父一樣的勢力,讓她知道她和秦氏的繼承人是朋友,她絕對不會責怪自己和他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