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她的新同桌看著站立在她旁邊渾身凌厲的秦刺,害怕地說不出話來。 “沒聽到?”他不耐煩,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桌子踹倒。 女生忙不迭收拾書包,步伐慌亂地留下了空空的課桌。 他把女生的凳子踢走,換上自己的凳子,隨后偏過眼角。 他定住許耐耐的目光,掃視她許久,“為什么換座位。” 細細思忖半晌,她回道:“原先離黑板太遠,看不太清楚黑板。” 他雙臂抱胸,若有所思地側對她,沒說什么。 許耐耐有那么一瞬間想立馬收拾東西回到原來的座位,可是那樣不就表現的她不待見他,才換座位的嗎。 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懊惱生了出來。 “你行啊,許耐耐。”沉默良久,秦刺猝然開口。 許耐耐瞳孔劇烈收縮,她的呼吸急促起來,抿嘴看向秦刺。他挑高眉梢,神情滲透了幾分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她清清喉嚨,用手擋住自己的側臉,一筆一劃地開始寫作業。 瞧著恨不得把腦袋貼到書里的許耐耐,秦刺輕敲膝蓋,眼神愈發幽深。 被拋下的齊周目瞪口呆,旋而拿起東西把秦刺后面的男生趕走,“去坐我那兒。” 男生雖有不滿,但不敢反抗,按照他的指示搬了位置。 齊周入座后,視線在前邊的秦刺和許耐耐之間來回轉。一個念頭以排山倒海之勢沖上靈臺。 這他.媽的,刺哥對許耐耐有意思!他匪夷所思地搔搔下巴,心道原來刺哥好許耐耐這口。 不過許耐耐這么漂亮,他覺得比那什么校花還要漂亮幾倍,刺哥能看上似乎也沒什么意外。 不過可惜了,他還準備追許耐耐呢!可是刺哥看上的人,他哪里還有搶的機會。 頗不甘地收斂起對許耐耐的念想,他掏出游戲機,把心神集中到游戲里。 / 許耐耐側眸,斜靠著車窗聽聽力。 察覺到來自旁邊的銳利的怒瞪,她向許馨投以一瞥。 莫名其妙,瞪她做什么。她閉眼,調換了耳機里的聽力。 許馨拼命控制住從心底里蔓延上來的尖銳情緒,她怕她下一秒會把巴掌扇到許耐耐臉上。 秦刺為什么會和她坐在一起? 秦刺為什么會專門去和她一起坐? 他從沒對任何女生有過親近,突然主動和一個女生坐一起,還能有什么原因? 她拒絕已然很清晰明了的答案。 不,不會的,一定是她想錯了,怎么可能是許耐耐,怎么可能是她這么一個土鱉。她使勁摔下車門,指節不小心劃到了車門邊緣。 伴隨一陣刺痛,鮮血溢了出來。她低視鮮艷的血,又瞟了下許耐耐,頓時計從心來。 等許耐耐進了房間,許馨去往廚房。 許母正在煲湯,聽到身后有人靠近,她轉身。 “馨馨回來了。”她笑道。 “媽你在煲什么湯,好香。” “是蓮子……手怎么了?受傷了?”許母猛地發現她指間的血跡。 許馨把傷口藏到背后,“沒什么的。” “馨馨,拿出來給我看看。”許母嚴肅道。 “沒事。” 許母一把拉出她的手,皺眉看她的傷口,“怎么回事?”她一邊說話一邊給她清洗傷口。 見許馨吞吞吐吐猶猶豫豫,半天不說話,像是要掩蓋什么,許母面色愈發嚴肅,“到底什么回事。” “都是我的錯,媽,你不要怪耐耐。”許馨雙目泛起瑩瑩淚光。 作者有話要說: 秦.大佬.刺:”老子天生脾氣爆,不好惹,誰要敢在老子面前唧唧歪歪,老子就弄死他。” 許.小可愛.耐:”唧唧歪歪。” 秦.大佬.刺:”……真香。” 這篇文的甜度和長度,取決于你們的熱情,所以,你們明白了嗎?(* ̄︶ ̄*) 至于wb,你們想先看誰的番外我就寫誰的。 第5章 像一只貓 “都是我的錯,媽,你不要怪耐耐。”許馨雙目泛起瑩瑩淚光。 “耐耐?”許母不解,“你的傷和她有關系?” 許馨咬唇,楚楚可憐地搖搖頭,“她……她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 “究竟是怎么回事。” 許馨癟起兩頰,似是不想說,最后還是斷斷續續地說了出口:“馬上就要月測,我……我想把自己的筆記給她好幫她復習,可是……可是耐耐她好像有點討厭我,下車的時候她碰了我一下就劃到了車門……她應該不是故意的。” 聽完,許母神色漸肅。 “我知道,她討厭我是為什么,她討厭我也是應該的,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占了她的身份這么多年。”許馨哽咽,漂亮的眸子里淌下淚珠。 許母哪里受得住女兒如此梨花帶雨的委屈樣,她攬住許馨的肩,安慰她:“馨馨,你別這么想,這不是你的錯。” “媽,我還是離開許家吧,我不想讓耐耐一直討厭我。” “你說什么胡話,你是mama的女兒,怎么能離開這里。”許母嘆息,她很心疼這么做乖巧懂事的許馨。于她而言,許馨就是她的親生女兒,就算是知道她不是她女兒,她也沒想過不要她。 “可是耐耐她……” “你放心,現在耐耐只是還沒適應,等過段時間就會好的。”許母只覺一陣無奈。耐耐不喜馨馨,無可厚非,卻讓她覺得耐耐有些不懂事。但念在她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她也能夠理解。 可是馨馨又有什么錯呢?錯的只是她那對貪圖榮華富貴的父母而已。 兩個女兒這么一對比,就越發顯得馨馨的懂事和善解人意。她憐惜地摸摸女兒的頭頂,“馨馨,不要擔心。” “媽。”許馨抱緊她,接著又道:“媽,你不要告訴耐耐我和你說了這件事,我怕她會以為我在跟你告狀,會更不喜歡我的。” “好。”許母的心軟的一塌糊涂。 縮在許母懷里,許馨仍然繼續抽噎,眼里卻逐漸冷卻。 臺燈燈光下,紙頁間的方塊字在眼前跳躍閃爍,一個字一個字跳進許耐耐的視野范圍。她打了個呵欠,困意從腳底升到頭頂。 揉揉太陽xue,她把書放進書包里。 明天是周六,她可以睡懶覺。穿到這里來都好幾天了,每天她都要早起去學校,還沒睡過一次懶覺,再加上緊密的復習,她整個人都疲倦地跟要散架似的。 一洗漱完畢她立馬鉆進被窩里,一覺睡到大天亮。 臨近十點她才起床。她懶洋洋地拉開窗簾,燦爛的日光傾斜而入。 她捂眼,等過一會兒后,慢慢地打開指縫,透過指縫看外面的街道,她吸了吸新鮮的空氣。 許家現在還沒買別墅,只是住在一套大公寓里,等幾年后許家生意越做越大,他們才搬出了這間公寓。 現在的許家是有錢人,但是比不上那些站在頂層的富豪。幾年后等許家終于夠得上頂層的邊沿時,許家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以至于到了不得不破產的程度。 還有六年,還有六年許家就會破產。 許耐耐算算時間。六年后她已經大學畢業,即使許家破了產,她也可以靠自己活下去。可是,現在關鍵的點在于,到那時候許家會不會按照原文情節里那樣為了救公司而犧牲掉自己。 如果自己和許父許母關系很好,就像許馨和他們的關系那樣好,他們是不是就不會那么狠心地把她送走。她一開始是這么想的。只要好好和許父許母弄好關系,不像原身那樣與父母之間長久地累積著隔閡,或許他們就不會犧牲掉她。 其實最初始看到許父許母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入火坑時,她實在是無法理解。就算他們不喜歡原身,可那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啊。他們完全可以把許馨這個假女兒送過去,卻偏偏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了過去。 她從不知道還有父母可以偏心到這種程度,偏心到連與自己有著血緣關系的女兒都坑。 她咋舌,無法理解地搖搖腦袋,旋即又想到一件事,與其擔心著許父許母會不會把自己送走,倒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讓許家不破產。 如果沒有破產的危機,許家一直好好發展下去,就不會發生后來的事。可是,就沒寫過許家在事業最輝煌的時候究竟是為什么發生了那樣的危機。 一萬多字的跟一個大綱似的,什么都沒描寫清楚,就可勁描寫男主是怎么折磨女主怎么在女主身上施虐的了。 她有些無語。然后又想,它本來就是一篇報社,還指望它多么有邏輯? 胡思亂想了許久,她整理好所有思緒。關于六年后怎么才能不破產的事她也只是想想,現在她還沒有能力管那么多,也顧及不了那么多。 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與許父許母培養感情,還有好好學習,考上一所好大學。 午后許耐耐出房間喝水,在樓梯間遇到許母。許母叫住她。 “媽。” 許母欲言又止,看了她幾瞬,終于說道:“耐耐,你復習的怎么樣了?” “還行。”就是大部分生疏的原理和公式看不太懂,需要仔細琢磨琢磨才行。本身她原來成績也很不錯,對于知識上手很快,但是畢竟是棄學已久的“新學科”,還沒有老師教她,她只能自己摸索著學習。 “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問馨馨,她可以幫你。” 此話一出,許耐耐可算是明白為何方才許母會欲言又止了。原來她是希望她有不懂的問題去請教許馨啊。 眸底浮過許馨敵視自己的眼神,許耐耐心底嗤了嗤,面上卻并不顯露半分情緒。 她揚著淺笑,說:“嗯,我會的。” 然而她這回復卻讓許母神色一暗。耐耐她是在假裝答應自己嗎?她昨天就拒絕過馨馨的幫助,甚至還讓馨馨受傷了,可是在自己面前,她卻裝得這般若無其事。 她細細端詳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頭一次感覺到了女兒竟如此陌生。 發覺許母打量自己的眼神愈發不對,許耐耐心頭閃過一種怪異的感覺。 “媽?”她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