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她目光哀傷,不肯再交流,陳清焰自然察覺到對方情緒又變得很深很沉,努力哄她,但周滌非不愿意再說話。 她知道自己不配,但他呢,這讓周滌非再次絕望。 兩人出來,風熱,人似乎也燥,但華燈翩翩飛飛,整個城市流光溢彩,在天橋上,周滌非忽然摟住他的脖子,停下腳步,把他推到欄桿上,兩人呼吸極近: “你會永遠愛我嗎?” 她從沒有問過這么俗氣的問題。 風黏在皮膚上,讓人不舒服,陳清焰不過遲疑一瞬,周滌非的眼睛里,立刻有了淚水: “等你程序走完,我們離開南城好嗎?” 她說完,帶著淚水吻他。 程程怎么辦?陳清焰再一次羞恥地想到一個讓他心跳加快的問題,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有優柔寡斷的一面,這不能接受,除了周滌非,他在處理女人的問題上,從沒有拖泥帶水過。 吻結束時,陳清焰只是牽住周滌非的手,慢慢往回走。 酒店離103,是四十分鐘的車程。 這段車程,許遙同樣清楚,在上次作完那陣妖后,精神持續亢奮,她知道,陳清焰和簡嘉離婚了,自然,是纏問許遠的結果。 令人神清氣爽。 她還有料,沒賣完。 但苦于怎么能把點爆出□□的能量,最好,大家都粉身碎骨,她則像電影里從不回頭看爆炸的英雄,瀟灑離去。 從許遙這里,凡是了解她的人,能知道一個空虛無聊的年輕姑娘是有多欠生活cao她一頓。 她坐在副駕駛,后頭,是永遠端莊矜持的沈秋秋,許遙脫了高跟鞋,一只腳時不時去sao擾開車的許遠,沈秋秋看到,厭惡透頂。 內后視鏡里,清晰記錄了她一閃而過的輕蔑不屑。 許遙被這種動不動就會蹦出來的眼神得罪了,她記仇,鼠肚雞腸?不,她是草履蟲。 而陳清焰,日日夜夜和周女表廝混一起,許遠真不是男人!得不到她,強.jian啊!連強.jian都不敢,還敢說愛她?許遙惡毒地想,她這會兒有點小糾結,在分敵人和朋友。 “我骨頭不舒服,麻煩送我去103看骨科。”她說,眼睛亂瞟。 沈秋秋在后面笑了,不動聲色:“遙遙,準備對陳醫生趁虛而入嗎?” 關你屁事。 許遙心里mmp,嘴上笑嘻嘻:“對呀對呀,你不是也喜歡過陳清焰?相親對象呀!” 當著許遠的面,沈秋秋臉沉一下,她不該招惹她。 半途,許遙真的下了車,她扭胯進103,可惜,大廳里依然有大狼狗在巡邏,但滾動的字幕上瞅瞎她,也沒找到陳清焰出診的信息。 都是什么國強、立華、家超、x英…… 陳清焰的名字,在103都那么脫俗。 “陳醫生,我又來啦,是不是周女表又把你忽悠瘸了?這樣,你不妨跟她回憶回憶青蔥歲月呀,”許遙在編輯短信,但有一點,自己是拿不準的,全靠臆測,身為女人,沒有發達的想象力,是不可饒恕的。 最后,她希望自己瞎貓碰上死耗子,完整發送出去。 許遙一直有一種做作的真摯,仇恨和失落,也統一于一體,因為,她想起簡嘉時,會有悻悻地刪掉沒人點贊的朋友圈的那種心情。 但走出103,她又回頭jian詐一笑,女表氣沖天,像c位奔喪。 軍屬區大院,陳母都沒辦法出來修她的小花圃,太無顏,她要神經衰弱了。 這么大的事,簡嘉不作一次露面,不合適。在老人要出院的前一天,陳清焰給簡嘉打電話: “爸媽讓我們回去一趟。” 簡嘉站在從公司趕回103的地鐵上,她晃了下,聽到那頭的聲音,柔和答應: “好。” 陳清焰卻不掛電話,他腦子里,是許遙的短信和程程的聲音交錯,還有,周瓊昨天的那些無聊話。 “陳醫生,沒事的話我先掛了。”簡嘉不清楚他又在沉默什么,但制止自己去想跟他有關的一切,見一面,有個交代,她的程序就走干凈了。 “你先掛。”陳清焰低沉說。 簡嘉摁掉了電話。 動作緊跟言語,一秒的空隙都沒有。 陳清焰腦海里,清晰地確定了一件事,他被簡嘉成功地撩起了火。 兩人在103碰面,各自忙好各自的事,簡嘉跟他出來。 他的雷克薩斯開露面,簡嘉默默看著,誰要他的破車?車里舒適,把一切燥熱摒棄隔絕,陳清焰不放巴赫,也不放德彪西,手指一動,sao浪各種踩點十足的《body shots》。 混雜著色氣呻、吟。 他故意的。 但一副性冷淡的表情,重新擺上。 在簡嘉眼里,身邊這個人,已經是前夫,她尷尬地看看陳清焰,兩人目前的處境,適合這種曲風嗎? 還有那亂七八糟的歌詞:在酒吧里激情四射。 確實是陳醫生以前的生活狀態。 “您還是放巴赫吧。”簡嘉說,因為坐姿,膝蓋露出來。 陳清焰沒如她愿,瞥她的腿,當然記得她跳鋼管舞的妖嬈,她的身體,可以被折疊到什么程度,他也最清楚。 這樣想,他下面不受控制地硬了。 陳清焰喉結動了動,他非常想,想把人拉到荒山野嶺,在車里做。 但他只是冷淡地說:“陳家不能丟這個人,錢我可以給你,但必須是你出軌,我是說,離婚的理由。” 他幾乎是賭氣地插刀子,足夠冷酷。出錯了,請刷新重試 第53章 簡嘉臉色驟白, 她聽到了, 但一時反應不過來:“您說什么?” 渾身發冷,她要咬牙才能不讓自己身子顫。 陳清焰只看著前路,他說:“就是你聽到的字面意思。” 車廂后座,放著他提前剝出的一盒蝦仁,和一束香檳玫瑰。 當時在店里, 女店員不厭其煩相當啰嗦地介紹花語, 陳清焰選了它。 簡嘉開始耳鳴, 頭痛,那天所有的反應重整起鼓, 她蒼白著臉, 幾分鐘后,輕聲說: “我可以答應, 但是,我不能找個無辜的人來陪我們演戲,對不起。” 一字一頓,她聽見自己的聲音。 這個世界上, 有人無恥到令人嘆為觀止。 陳清焰打著方向盤,往邊靠, 剎車,他側過臉,血氣是從肝膽經上沖上來的: “你愛過我嗎?” 那種纖毫畢現的脆弱質問。 簡嘉幾乎被他問哭, 她哽咽了:“愛過, 陳醫生, 您滿意了嗎?麻煩快去快回。” “你為什么不生氣?”陳清焰黑眼睛逼視著她,他不能忍。 簡嘉無力搖搖頭,她耷拉下腦袋:“我不喜歡跟別人吵架,也不想,開車好嗎?” “我想吵架。”陳清焰心中竄起一股真實的憤怒,但他語調冰冷。 簡嘉終于忍無可忍,抬起手,甩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她氣得直抖。 底線一再被挑釁。 陳清焰不躲不避,甚至希望她能再瘋一些,但沒有,簡嘉以為自己心死了,但心還是疼的她窒息,她打開車門,告訴陳清焰: “對不起,我不會回去了,沒必要。” 陳清焰立刻下車,把車門“咣”關上,大步追她,把人一扳,非常強勢,簡嘉根本不是他對手,被他死死攬在了懷里。 知道她要掙扎,陳清焰完全不給她機會,帶著恥勇: “我不要跟你分開,程程。” 他狠狠吻著她的頭發。 把人箍在胸口,因為身高,她只到他胸口。 陳清焰不知道該怎么去抓住她,只知道,他不想失去。 簡嘉喘不過氣,眼前漆黑,全是他身上甘冽清新的香水味。 她害怕極了,對方是個瘋子,偏執狂。 但陳清焰不松手,她推不動,簡嘉放棄,任由他抱著自己,兩人都弄出一身的汗。 總有松手的那一刻,世界重回清明,簡嘉剛要走,陳清焰偏下頭,他開始吻她。 兩人許久沒有這么親密的動作。 簡嘉羞憤無比,她被他扣住腦袋,兩只胳膊在他一只手的控制下反別身后,陳清焰的舌尖再一次凌厲地探進來,瘋狂攫取。 簡嘉絕望了。 她咬破他的嘴唇,兩人的口腔里,有血腥味兒。 陳清焰也只是蹙了下眉,想吻她的念頭更劇烈。 簡嘉抬起膝蓋,頂他要害,陳清焰似乎一下窺破她意圖,直接踉蹌把人往內側的車門上撞。 他是骨科醫生,力氣大,又耐心十足,身體對抗上,簡嘉一點辦法都沒有。 路邊,是來來往往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