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你是不是忘記我是個閹人了。”陳矩說,“我沒有正常男人那么多玉望,就是美女在我面前,也和木頭沒什么兩樣。” “那我在你面前也是個木頭?”芳若問他,她每次來,陳矩可沒少欺負她。花樣百出,精力旺盛。 陳矩溫柔的看著她,“你是例外,我也不知道,大概遇見你的時候太年輕,所有的需求就都系在你身上了。” 芳若看著他,“我今天告訴無病我們的關系了。” 陳矩愣住。 芳若恍若不知,撫摸著他的頭發,“等到她下次進宮,娘娘就該知道了。” “如果娘娘不能接受,我就要住進你的私宅里,期盼那個時候你還記著我,時不時回來看我。”芳若說。 “放心。”陳矩說,“當年嚴查的時候,陛下許過我,我如果有可心的,可以挑一個。”陳矩此意是在說明,最壞的結果就是芳若不能呆在宮里,但是應該不至于會遭到責罰。 “反正也知道當大尚宮是什么滋味了。”芳若說,“我這輩子還是很值的吧。” “不值,女人不都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嗎?”陳矩說。“我老家還有幾個兄弟,如果你出宮了,我就想過激一個侄子過來,可好?” “你是當家的,你做主。”芳若說。 陳矩摟著芳若說,“真像是做夢啊。” 芳若與他,是個意外,他從來不想和誰結成對食,男人嘛,沒了那根,也還是男人,頂天立地的,何必要去欺負人家小姑娘。 但是芳若找上了他,她聰明又有野心,善解人意,他以為這是一場交易,不存在欺負。只是人心都是rou長的,相處久了總有感情,芳若后來總和他避諱,他是不喜的,想著她要是用不著自己幫忙了,這關系也沒必要存在了,就這么散了吧。 但這樣的想法總在她下一次笑吟吟的找上來時不消而散。 許是他們命中注定吧,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誰也跑不了。 第三百零九章 番外:太子 太子,皇后所出,東宮嫡子,落地即為太子,未來的儲君,天然身份尊貴,超脫他人。 又是父皇母后期盼多時才來的老來子,按道理來說應該萬千寵愛于一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才是。 太子心酸表示,寵愛,不存在的。要風得風沒有,要挨訓倒是馬上就有,一句也少不了。 太子有兩個同胞jiejie,兩個不同胞的jiejie,還有兩個哥哥,作為家里的老幺,也該是萬千寵愛于一身。 太子心酸表示,這么多哥哥jiejie并沒有什么用,大jiejie二jiejie好為人師,三jiejie,咦,他有三jiejie嗎?怎么記憶里查無此人。小jiejie常壽,親jiejie,只比他大兩歲,在他住進東宮前,最常陪著他的就是她了。 但是小jiejie個子矮,身體弱,脾氣還不小,讓著弟弟,讓著太子,這種想法是一點都沒有。 至于哥哥們,年紀差的太多,平常也不見面,等到他長大,哥哥們也都成親就藩,兄弟情也不過紙上問候的幾句。 太子,承嗣之君,除身份尊貴外,更多的就是責任,太子三歲開蒙,自此后每日苦讀不輟,一天四個時辰,十二個老師,一天四個老師上課,上完課還要寫作業,父皇時常還有額外課業要求,讓太子和老師都疲于應付。 “母后。”小小的太子坐在王容與身邊,“母后,我手疼。” 王容與握著他的手,“哪里疼啊?” “手腕疼。”太子嘟嘴說。 王容與知道他要說什么,忍笑給他揉著手腕,“那母后給你揉揉。” “母后,你不問我手腕為什么疼嗎?”太子問。 王容與問,“那你的手腕為什么疼啊?” “因為字寫的太多了。”常壽幫忙說,她坐在王容與另一邊,吃著她的加餐,“太子一寫字就手腕疼,我就不疼。” “你才寫多少。”太子委屈說,他比了一個大大的手勢,“我要寫這么多這么多的字。” “我也上課的。”常壽說,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你作業有我多嗎?”太子不服氣的說。 “她的作業還真不一定比你少。”王容與說,“jiejie們小時候和你一樣的學,到大了還要學女紅。” “騎馬射箭她們也學嗎?”太子說。 “想學當然學。”王容與說,“你在行宮看見你大jiejie,馬騎的好不好。” 太子不想說自己比jiejie們還差,就放下手腕,不讓王容與再揉,王容與想著是不是太子一個人在東宮上課,覺得太孤單了,所以就讓常壽也去東宮上課。 之前開蒙的時候,兩人也是一起的,只是太子搬去東宮了,常壽才另外請的老師。 王容與想的好,結果沒幾日,朱翊鈞板著臉進來,后來跟著垂頭喪氣的常壽和太子,“這是怎么了?”王容與迎上去問。 “今天我去東宮詢問太子的學業,結果老師跟我說,太子這幾日作業都沒做完。”朱翊鈞說。 “作業怎么會沒做完呢?”王容與問。 “這不怪太子。”常壽雖然喪,也主動上前一步說,“是我說不用寫的。” “你怎么說不用寫呢?”王容與問。 “師傅布置的作業太多了,撿重要的寫了就是,全部都要寫的話,睡覺都沒時間了。”常壽說。 “師傅怎么會給你布置不重要的作業呢?”朱翊鈞說,“讓你們做的自然都是要緊的。” 常壽低著頭。 “不服氣了?”王容與笑著問,“師傅布置了什么作業,讓母后看一看。” “就是抄文章,寫大字。”常壽說,“文章要抄昨天學的,今天學的,還有明天要學的。一篇文要抄上三遍。每個大字要寫上一張,那么大一張紙,很累的。” “那你是怎么減少作業的?”王容與問。 “我就只抄今天師傅講過的片段,和明天要學的文章。大字呢就兩個字寫一張紙。”常壽說。 “母后不要怪常壽。”太子說,“是我要聽常壽的做,常壽是女孩子,她怕累可以辛苦,我是太子,不能怕辛苦偷懶,投機取巧。” “嗯,還知道自己錯哪了。”朱翊鈞說,“那就少罰一點,今天學的文章,抄上三遍,以后若再有師傅說作業沒寫完的情況,就去太廟跪著抄作業。” “兒臣知道。”太子說。 “吃了飯就回去把之前缺的作業都補上,不補上就不要睡覺。”朱翊鈞說,“常壽也是一樣的。” 常壽跟王容與求救,王容與只能搖頭,“聽你父皇的。” 兩人又垂頭喪氣的回去了。 等到孩子們走了,王容與才對朱翊鈞說,“小孩有點偷巧心思也是正常,這作業我瞧著也有些多。” “這算什么多。”朱翊鈞說,“我小時候,別說是抄師傅要教的內容,我都是拿起一本書就開始抄,不管師傅教不教,一個字寫三張大紙。” “孩子現在不是還小嗎?”王容與說。 “我這么大的年紀也就是抄書寫大字,再大一點,就要自己寫策論了。”朱翊鈞說。“你這個不行啊,母妃那時候多嚴厲,師傅布置完的作業還額外給我加作業,你這還嫌師傅給的作業多。” “我是真的覺得挺多的。”王容與掛在朱翊鈞身上,“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就知道玩呢,別的都不管。” “女孩子嘛。”朱翊鈞說,“所以啊,等到太子的侍讀進宮,常壽還是不要去東宮和太子一起讀書了。太子的功課對她來說,有些重了。” “太子比常壽還小呢。”王容與說,“你拿心疼女兒的心分一分給太子好不好?” “太子不能松。”朱翊鈞說。 王容與去跟常壽說不跟太子一起上學,還是另外老師教時,常壽不愿意了,“母后,我要跟太子一起上學,他作業這么重,我不陪著他,他多可憐啊。” “父皇呢,給太子選了好幾個侍讀一起,以后有人陪太子讀書趕作業了。”王容與說。 “那我陪太子到七歲。”常壽歪頭說,“男女七歲不同席,到那個時候,再和太子的侍讀避嫌就是。” “我害的太子受罰,現在卻一走了之,太不講義氣了。”常壽說。 “那下次還有什么歪點子,還會帶著太子一起嗎?”王容與問。 “要的。”常壽說,“只看太子以后還敢不敢。” “最頑皮就是你了。”王容與笑說。 過后常壽從帶著太子鬧,到帶著太子一幫侍讀鬧,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太子過了七歲生日,常壽從東宮回重華宮上學才作罷。 所以太子有什么好呢,七歲前都不是東宮一霸。 常壽公主才是東宮一霸呢。 “今天咱們在這里慶祝,常壽公主結束了在東宮學習的時間,日后她要在重華宮學習女紅,再不會來東宮禍害我們了。”生日的第二天,太子就讓人在課業結束后準備一個小宴,和侍讀們坐在一起,端著果汁杯慶祝。 王子玉是王厚德的小兒子,太子的表弟,他端著杯子有些不敢,“公主不會什么時候又過來吧。” 常壽公主個子弱小,又是女孩子,除去身份外,大家也都愿意讓著她,偏偏常壽公主只是看著文弱,心智強,又調皮,帶頭挑事的都是她。 “不會來了。”徐寧融說,所有人中他是最大,沉穩內斂,“男女大防。” “常壽公主是會遵循男女大防的人嗎?”李柔木有些懷疑的說。 “皇后娘娘不允許吧。”陳嗣武說。 “娘娘很疼常壽公主的。”王子玉說。 “哎呀,現在反正她沒來,咱們輕松了。”太子不管的說,“先慶祝一下。” “太子在慶祝什么?”一個女聲問。 “自然是慶祝東宮撥云見月,送走大魔王。”太子渾然不知的笑說。 “誰是大魔王?”女聲又問。 “當然是常。”太子猛然一驚,回頭看,站在那問他的不是常壽又是哪個,“常,常壽?” “叫皇姐。”常壽說。 “皇姐。”太子乖乖叫道,還把被子放下。 “虧我還想著今天第一天,我不在這,你會不習慣,會想著我,特意去尚膳監要了點心過來看你。”常壽探頭一看桌上的各種點心,“感情你們在這歡慶我離開呢。” “沒有,沒有的事。”太子忙說,“我,” 他扭頭看向小伙伴們,想著誰來給他搭個話呀,徐寧融往前一步,拱手說,“太子殿下叫這么多點心來,是想著公主肯定會過來,提前準備著呢。” “行了,你不要替他找補。”常壽杏眼一瞪說,“誰會準備著點心等著大魔王來啊。” “行了,我也不在這里礙眼,這些送給你們加餐,我就走了。”常壽要走。 太子上前扯住常壽的袖子,“皇姐,我錯了。” “皇姐沒有那么小心眼跟你生氣。”常壽說,“我就來看一眼,知道你沒有因為想我而哭臉,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