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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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典那天, 穿著皇帝戲服的吳三桂在穿著戲服的文武百官的萬歲聲中登基稱帝, 偏偏天又不湊巧, 本來還晴空萬里的天空,卻忽然云聚風來, 突降大雨, 將所有人澆了個透心兒涼。這哪里是登基, 更像是一場鬧劇。 當了皇帝, 怎能沒有皇后呢!吳三桂決定將時年已過半百的陳圓圓立為皇后。 陳圓圓知道阿珂已經得救,知道這么多年來唯一惦念的女兒沒有死, 還好好的活在世上, 她已經沒有其他訴求了。 陳圓圓決定對吳三桂表達心中真實的想法, 說道:“妾自薄命,不堪為后。王爺不能一錯再錯,想當年王爺為了賤妾, 前降闖王,后降清朝, 已鑄成大錯……賤妾今日勸王爺,不要稱帝,也不要再打仗了,請王爺上表朝廷,以贖前罪吧,妾愿隨王爺歸養遼東,隱居林下,貽享天年!” 吳三桂聽后氣得直哆嗦,怒罵:“賤人不識抬舉……婦人之見!” 陳圓圓不愿為后,吳三桂的另外兩個愛妾也都是有識之輩,不知為何也不愿為后,吳三桂一天之間受足了自己女人的氣,他便派人在衡州府廣招秀女。 結果下人在錢局巷的一家妓院重金買了一個花魁交差,因那花魁長得傾國傾城,吳三桂十分歡喜,將她封為皇后,演出了一場“婊子配皇帝”的丑劇。 吳三桂曾在登基時遭暴雨淋襲,受了風寒,又在花魁皇后的侍奉下終日偎香倚玉,身體日漸不支。 此時不斷從前線傳來吳軍敗北的消息,控制的地盤越來越小,吳三桂氣得暴跳如雷,又聽聞康熙帝正調集天下兵馬準備御駕親征,嚇得昏厥過去,連病帶嚇,身體每況愈下,終于于八月初十深夜慘叫一聲而死。吳三桂共做了五個半月的皇帝,衡州的老百姓譏諷他為“五月亡”。 清廷大軍凱旋回京,康熙并沒有御駕親征,但是他親自帶著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以示親慰。 圖海看到隨行的官員之中周培功赫然在列,而且站的位置十分靠前,這才算是老懷安慰,他就知道皇上絕對不是“飛鳥盡,良弓藏”之人。周培公回了京城,一定會被安排適合他的職務的。 因為覺得前有周培公的鋪墊,自己的功勞并不大,所以圖海也一點兒都沒有沾沾自喜居功自傲,仍然與離京時一個樣,遠遠的下馬,快步行走過來,對皇上行覲見之禮。 他身后的大軍也同樣的給康熙見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訓練有素,如出鞘寶利劍的士兵們喊聲震天,而且全軍經過無數次的浴血奮戰,難以避免的殺氣騰騰,文武百官都被他們的氣勢鎮住了。 康熙卻絲毫不懼,反而十分驕傲,大聲道:“平身!將士們,歡迎你們凱旋歸來,朕在這兒迎接你們,家鄉的父老都盼著你們呢!” 戰爭結束了,高興的不只有百姓還有士兵,從此,他們不用浴血戰場,而是過上夢寐以求的安逸生活,誰能不高興呢!一個個臉上洋溢著對新生活的期望,還有對英明君主的崇拜。 康熙一邊說話一邊親手扶起建寧,看她本來白皙細嫩的皮膚,白皙不再,雖然仍然十分有光澤看起來十分健康,但是對于愛美的女孩子來講,這可是天大的犧牲。 康熙愛憐的摸了摸她的臉頰,“看看你都瘦了。”轉頭對圖海說道:“圖海,建寧這丫頭沒給你們添什么麻煩吧?” 圖海實事求是的說道:“參軍大人不但有勇有謀還救死扶傷,奴才準備好的請功名單上,參軍位列前排。” 康熙開玩笑的道:“是嗎?你可別看在朕的面子上給她開后門。” 圖海連說:“不敢,參軍大人確實十分優秀,軍營里從上到下無不敬佩,大家都很愛戴她。” 幾年不見,康熙更加氣宇軒昂,帝王之威日盛,很多大臣都不敢直視他,特別是下面的官員初次御前對答時無不戰戰兢兢,深恐露怯出丑,給皇上留下壞印象。 建寧見康熙一見面就有挖苦她之嫌,立刻觸動了兩人習以為常的相處模式,氣鼓鼓的說道:“皇帝哥哥又瞧不起人!” 雖然分別幾年,兩人之間的感情卻從無滯澀,康熙卻心情十分愉悅地朗笑起來。安置好了大軍入營,康熙帶著文武百官回宮設宴,擇日擇時再行犒賞三軍。 建寧回宮之后首先去拜訪太皇太后,太后,敬太妃等宮里的長輩,又要接受來自阿哥,格格,貝勒們的探望,直忙了幾天才停下來。 而康熙像是故意不愿意讓她閑下來,在犒賞軍功之時,封建寧為固倫公主,冊封大典也早就命人安排妥當,圣旨一下便可以直接冊封,可見康熙是早有準備。 太宗皇太極繼位后,于崇德元年始仿明制,皇帝女兒開始稱為“公主”,并規定皇后所生之女稱“固倫公主”。“固倫”滿語為“天下、國家、尊貴”之意。固倫公主是清朝公主的最高等級,因為順治的皇后無所出,康熙的皇后又沒生下女兒就已去世,所以清朝已經兩朝沒出過固倫公主了。 雖然等級是皇太極親自定下,中宮嫡女才能封為固倫公主。但是建寧在軍中立下大功,她本就是皇室的貴女,賞無可賞,如今加封為固倫公主,連最挑剔的言官也無話可說。再說建寧無論立下多大的功勛,多得皇上喜愛,榮寵也只能加與她一人之身,觸動不了各方利益,滿朝上下全都十分贊成。 于是在冊封禮過后,建寧又被一大波人堵在自己宮里各種恭賀,簡直不勝其煩,她向來不喜歡應酬,不過只要她想,表面功夫也能做得漂漂亮亮。 康熙就比較欣賞她這一點,取笑道:“收禮物收到手軟,這不是你以前十分向往的嗎?” 建寧心道:若是只收禮物不用管別的,誰能不愿意接待。只是單純來恭賀送禮的人少,想攀附以及求辦事的人卻多。她向來孑然一身,自覺不用攀附任何人,也不愿意受到別人的攀附,所以才覺得這些人的恭賀是累贅。就算這樣想,她還是讓人好好的將所有物品登記造冊,以備年節回禮時作為參照,當然,她制定下規則后,這些就交由向來心思細密的墨菊去管了。 不過建寧不愿意在康熙面前多提這些,不然真的就變成為他人向皇上進言了,說道:“論起收禮收到手軟,誰都比不上皇帝哥哥,聽說戰爭勝利之后,各國都派使節送來厚禮,你才是大賺一筆吧。” 康熙豈會不知道毓慶宮的事情,知道她對那些人情往來能夠很好的處理,便十分欣慰,笑道:“朕怎么是賺了,各國使節送來禮物,不過是表現兩國最近以來的和平邦交罷了。而且為了彰顯咱們天朝大國的體面,哪次的回禮都是更勝一籌,所以朕根本沒賺,反倒還要自掏腰包補貼他們。” 說到這兒,康熙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為什么要自掏腰包動用私庫,自然是因為這場持續了幾年的戰爭已經將本就不富裕的國庫銀子耗盡。 康熙說道:“眼下國家百廢待興,正是用錢之際。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也不得不為銀子發愁啊!” 眼看著他為了國庫空虛而煩惱,建寧忽然想起一事,一拍腦門兒,連忙去翻自己的戰利品箱子,在康熙驚訝的目光之下,取出一本讓人十分眼熟藍色皮兒的經書,獻寶一樣拿過來:“皇帝哥哥,我差點忘了,這是在吳三桂那里搜來的,最后一本四十二章經,你快把它拼上吧,既然是藏寶圖里面一定有寶藏,能解大清的燃眉之急。” 康熙的驚訝不是做假的,軍中有他的人,吳三桂掛掉之后,他特地讓人好好搜查吳三桂的所有東西,但是沒發現任何線索,以為吳三桂已經破罐子破摔故意將書毀掉,沒想到早就落到了建寧手里。 康熙看向建寧的目光十分柔和,說道:“朕記得曾經說過,找到了藏寶圖里面的東西也都給你,君無戲言,朕怎么能搶格格的東西。” 建寧認真的說道:“此一時彼一時,說這話時皇帝哥哥還富可敵國,自然不在意這批寶藏的歸屬,便隨口將它賜給了我,君有賜,不應辭,就當我已經收下了。當時軍餉告罄時,商人百姓們尚且捐款捐物,讓我十分感動。心里就想,太平盛世可不是靠一個人的功勞。現在國庫吃緊,這藏寶圖就當我捐獻出來的,日后有什么好東西,皇帝哥哥別忘了想著我就行了。” 康熙愉悅的笑了:“你呀,好吧,看在你這么賣力找理由的份上,朕就收了你這筆捐款!” 他們找出裝著其他碎鹿皮的荷包,把這最后一塊拼上,完整的藏寶圖終于現出了全貌,康熙立刻派人秘密前往關外挖掘寶藏押解進京。 寶藏的數額比康熙預測的還要巨大,真正如及時雨一般,緩解了國庫莫大壓力,解除戰爭的省份以及有災情的幾個省份有了賑災款,災情得以緩解,免除賦稅的民眾得以休息,社會秩序重新步入正軌。 第202章 刁蠻公主52 各國使節來朝,那是看到大清的內戰大患已經解決, 若是遲遲沒有解決, 一直拖垮國力的話, 如今這些送禮朝賀的睦鄰友邦就會像一群餓狼一樣在邊境蠶食瓜分中原的領土。 外國的邦交雖然初定,康熙仍有心頭之患, 那就是蒙古,他知道問題最多的是蒙古,最應該安撫的也是蒙古, 所以決定親自去一趟盛京, 召見各個蒙古部族的首領, 還得讓他們親眼看看大清國的實力。 康熙決定帶著剛回京不久的五萬大軍一同前去,干脆來一場軍事演習, 這樣才能震懾諸盟, 又可以安定人心。 從京城到盛京, 不遠也不近, 又不是行軍打仗,皇上的車駕自然得穩穩當當的走, 再加上在盛京停留的時間, 一來一回少說也要花上幾個月。 于是召集倚重的大臣們前來商議, 由誰留守京城處理政務,由誰隨駕同去。再將召集諸部落首領,郡王, 貝勒,貝子等前來會盟的圣旨發出去。 后宮中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建寧來看望太皇太后時,順道說道,“老祖宗也去吧,整日悶在這紫禁城里,也該出去走走。”說動太皇太后一起去,這是康熙交給建寧的任務,不過看起來沒有絲毫的難度,太皇太后根本就是打心眼兒里想去。 太皇太后高興的說道:“皇上要起駕盛京了,這個事情好啊!仗打完了,我這心里舒坦,之前兵荒馬亂的,我是想去也去不成。這次我老太婆就跟著湊一湊熱鬧。” 她一邊拉著建寧的手,一邊歡喜的說:“我養得花兒最近全開了,走,我帶你們看看去。” 太皇太后愿意湊個熱鬧,因為那邊是她的老家,她沒事還愿意回去看看,這次又有皇上跟著,太皇太后怎能不去。 各個宮里的主子娘娘們自然沒人愿意被留下,削尖了腦袋都想要一個隨駕的名額,眾人一邊夸贊太皇太后的花養的好,一邊各懷心思,心想怎么才能達成,能得皇上想起自己欽點隨駕那才最體面。 眾人正在思考之時,已經有人開口說話了,惠妃說道:“雖然我是滿人,長這么大,還不知道盛京是什么樣呢。” 她這話倒是引起太皇太后的思念了,說道:“入冬了,那里到處都是白雪皚皚,冰天雪地美不勝收。” 建寧說道:“不錯,盛京那邊四季分明,冬天就算是氣候寒冷,但是天高云淡,一望無際的遼闊大地足以彌補氣候的不足。” 惠妃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三格格不如幫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我也想去看看呢。” 建寧微笑道:“惠妃娘娘說笑了,你是宮里身份最貴重的娘娘,你自己跟皇帝哥哥說一聲,他還能有什么不答應的,哪里能用得上我多嘴。” 聽到這份恭維,惠妃捏著手帕子掩唇嬌笑,“哎呀,咱們三格格說話向來直接,我要是開口就被皇上駁回來,可少不得再來求格格了。” 六宮中沒有皇后,惠妃是唯一的貴妃,所以在一眾妃嬪面前說話倒是很有底氣。 商議過后,除了上書房留著有陳廷敬和幾個內閣學士處理日常事務,明珠索額圖等大臣都隨駕前往。若有重要事務,便將折子快馬送到御駕手中。隨駕的這些大臣雖然是一次公費旅行,途中仍然要繼續辦差。 康熙問道:“接到旨意之后他們都回復了?” 索額圖說道:“都回復了,各蒙古的王爺還說要比圣駕早一天到達盛京,這樣才能彰顯對皇上的敬意。” 康熙點點頭說道:“葛爾丹呢?” 三年前,準格爾巴圖爾琿臺吉已經去世,由王子葛爾丹繼承臺吉位,在中原飽受戰火的時候這個葛爾丹可沒閑著。他俘獲其叔父楚琥爾烏巴什,并擊敗和碩特部首領兼衛拉特盟主的鄂齊爾圖汗,成為衛拉特霸主,把衛拉特聯盟變質為事實上的準噶爾汗國。 還獲得了□□喇嘛的贈號“博碩克圖汗”,蒙古諸部信奉黃教,都以獲得□□贈號為榮,他征服哈薩克、滅葉爾羌汗國,稱雄西域。 葛爾丹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現在其他各蒙古汗國和部盟面對他的虎視眈眈,已經心生懼意,都怕葛爾丹繼續東侵,若是照這個勢頭下去,恐怕過個十幾二十年他能統一蒙古。 康熙自然看得出來,這是一匹草原狼!所以對他的動向尤為注意。 索額圖略一停頓說道:“葛爾丹也回信說會前去會盟,不過……” 康熙說道:“不過什么,照實說。” 索額圖說道:“不過葛爾丹說要帶兵二萬前去,字里行間并不像是把準噶爾當成屬國,把自己當成屬臣,反倒像是自己放到與皇上同等身份,全是為了兩國邦交,臣看他很有大逆不道的意思。” 順治三年,衛拉特各部首領二十二人聯名奉表朝貢,清廷賜以甲胄弓矢,命其統轄諸部。所以葛爾丹這么做是想改變要衛拉特及準噶爾部與清朝的主從關系。 康熙不以為意的冷笑道:“我早就知道葛爾丹會鬧出點什么幺蛾子來,本以為他會抗旨不遵,消極抵抗,沒想到他倒是有膽前來見朕,那好,朕正要看看他當著全蒙古王公的面做什么,他的狼子野心是否敢暴露出來。” 明珠說道:“皇上,既然葛爾丹說要帶大軍前去,我們是不是也適當增加一些兵力?”他的言外之意很明顯,蒙古鐵騎可以一當十,若是葛爾丹真有不臣之心,在會盟之時發難,多帶一些兵馬也能備不時之需。 康熙問道:“周培公,你怎么說?” 周培公之前一直在沉思,被點到了名字,才說道:“臣覺得不用再多調兵馬,雙方的戰機都未到,葛爾丹應該不會輕舉妄動,若是真有戰事,奉天將軍手下還有駐兵。帶著大軍過去勞民傷財,百姓能看見這么多兵馬調動,會以為又要打仗了,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民心和局面再次被動搖,就得不償失。” 康熙說道:“不錯,就按原計劃進行。若是如臨大敵,別人還以為朕怕了他葛爾丹似的。當年察哈爾王叛亂,朕只用了周培公和幾萬家奴就將其平定,現在朕有百萬大軍,枕戈待旦,朕賭葛爾丹不敢怎么樣。” 出發的時候已經入冬了,越往盛京的方向去,天氣越寒冷,雪下得也就越大,不過建寧呆在溫暖的車輦里面感受不到刺骨的寒風,偶爾隊伍停下來時,還能欣賞蒼茫雪景,正如詩中描述: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 天命十年時,清□□把都城從遼陽遷到盛京,并修建皇宮,盛京做了二十年的國都。清廷遷都北京后,盛京仍為留都,舊都盛京仍置官留守。 所以盛京里仍然保留著完整的皇宮,先遣部隊早就命人里里外外打掃干凈,皇駕和百官來了就可以住進來。 這天就是御駕到來的日子,圣駕還沒到,蒙古各部門的首領已經在宮外等著迎接,涇渭分明的兩撥人站在宮門口,最邊上的葛爾丹與眾人格格不入,明顯是被人排斥在外,只有扎薩克圖爾圖愿意與他為伍。不過葛爾丹才不在意他們的排斥,在他眼里,這些蒙古王公就是仰仗著康熙的鼻息活著,自然對他們十分看不上。其他蒙古王公則覺得他是侵略者,也對他厭惡至極,正是所謂的相看兩相厭。 康熙下車之后,各蒙古王公紛紛下跪拜見,葛爾丹慢了一拍,康熙的目光已經掃過來,葛爾丹的目光對上去,氣氛一觸即發,一旁的圖爾圖立刻狠狠的拽了他一把。 科爾丹雖然也想親眼看看康熙皇帝發怒的樣子,但是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對手,只能順勢跪了下來,所有人一同參見,“蒙古各部參見皇上!” 康熙面上對剛剛的插曲不是很在意,他早就知道葛爾丹其人會桀驁不馴,說不定他想取自己而代之,但是好在他還有些自知之明,不至于一見面就鬧得很難看。 康熙和顏悅色的說道:“諸位愛卿都平身吧,各位王爺真是好久不見,當然,在場也有朕從未見過的后起之秀。” 蒙古諸人都表現得十分熱情,表示歡迎康熙會盛京來,而且他們也十分期待接下來的這一場冬狩。 康熙說道:“哦,對了,老祖宗也來了,你們跟朕一起去接老祖宗。” 太皇太后從車上下來,正被那群蒙古王公圍著熱情等說話。太皇太后出身蒙古,見到族人是十分高興,雙方聊得正投機,一邊說一邊被簇擁著皇宮內走。 康熙只覺得一錯眼的功夫,那個葛爾丹就不見了,他四處看了看,葛爾丹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稍后到來的建寧的車駕邊上。 正在這時車駕停穩了,宮女打了簾子,建寧收拾好自己提裙下車來,見到車旁邊伸出一只胳膊,自然而然的就搭了一下。雖然她并不需要,她一個人也能走得很穩。等她下得車來瞧了一眼這人的長相,才發現不是宮中的太監,又有些眼熟。 建寧只遲疑了一下,就想起他是誰了,“你是……葛爾丹王子?不,我現在應該叫你葛爾丹大汗才對。” 葛爾丹誠懇地說道:“公主殿下還記得我,我覺得十分榮幸。” 建寧似笑非笑地對他低聲道,“鑒于你曾經的謀劃,我想忘也忘不掉。一見到大汗的這張臉,我就能想起那個不堪一擊的喇嘛,相信你也不會這么快忘了吧。” 葛爾丹臉色白了一瞬,有些難看,想來他也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不過他很快使自己恢復如常:“公主殿下的確令我印象深刻,十分難忘。想到能再睹公主殿下的風采,所以我來了。” 建寧詫異的看了一眼葛爾丹,沒再理會,向等在宮門口的康熙走去。 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康熙,看到他們狀似親密不像是陌生人之間的交談,臉已經徹底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