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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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說道:“現(xiàn)在外面天寒地凍的,孫兒又怕她來回折騰,再染了風寒?!?/br> 太皇太后說道:“皇上這樣知道照顧meimei,我很欣慰,不過乾清宮自古是皇上的寢宮,別人不可以入住。不如折中一下,把她搬到一個離你近的宮殿吧,我看毓慶宮就不錯?!表樦巫吡酥?,這后宮自然如同虛設,順治的那些妃嬪自然要給后來之人騰出地方來,而康熙又還小,所以很多宮殿現(xiàn)在都是空的。 建寧這時說道:“皇帝哥哥,別的格格們還得住在公主所呢,毓慶宮很好,這已經(jīng)是老祖宗格外加恩。咱們住得近了,又能時時見面。” 康熙多了學習政務的時間,他的功課就要壓縮,太皇太后便派了蘇麻拉姑來伺候他,又順便呢教授他滿文和蒙文,如今住的近了,建寧就成了他另外一個伴讀,女真話和蒙古話建寧在之前的經(jīng)歷中有都有涉獵,所以難不倒她學的飛快。 蘇麻拉姑是順治八年入宮的,原是正藍旗佐領格林泰的女兒,自六歲進宮就跟著太皇太后,深得她的信任與寵愛,不論琴棋書畫,還是滿文蒙文,都學得樣樣精通,曾經(jīng)還被派去伺候過順治皇帝,現(xiàn)在又被派給了康熙。康熙與建寧拿她當jiejie一般待。 蘇麻拉姑回報太皇太后時都說建寧公主冰雪聰明,她自己小時候也有不及。 孝莊聽了之后很是欣慰,覺得皇帝身邊多了這樣一個親妹子伴讀,有益無害,必然會激起他學習的熱情,把她遷宮到毓慶宮算是遷對了。 皇帝還小,不能親政,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吸收學習。才不至于在親政之時,覺得肚子里的知識不夠用。 光陰茬苒,轉(zhuǎn)眼已經(jīng)又到了一年的中秋。京城已是黃葉遍地,萬木蕭疏。這段時間里,京城中辦了幾件喜事,孝莊太后所撫養(yǎng)的幾位公主陸續(xù)出嫁了,他們都是康熙的姑姑輩兒,額駙分別是靖南王耿精忠的弟弟耿星河,平南王尚可喜的三兒子尚之禮,平西王吳三桂的兒子吳應熊。用漢人的話說是駙馬,滿語叫“額駙”。這幾個人都羈留京師住在額駙府,做散秩大臣。 小魏子給沒能出宮看熱鬧的建寧描述幾位大公主們出嫁的場景,“……真可謂是十里紅妝,盛況空前吶,京城的百姓們都跑到街邊來看熱鬧,都羨慕幾位額駙有這等好福氣呢”。 他見建寧神色淡淡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趕明兒咱們建寧公主出嫁時場面肯定比她們的還大?!睗M人并不像漢人那么矜持,談到兒女婚嫁就要臉紅回避等等,反而每次說到都是大大方方,而且建寧如今才六歲,小魏子多半也是逗著她玩兒的,他們幾個又是朝夕相處從小就有的情誼,才敢開這種玩笑。 建寧說道:“你以為我是羨慕這個?我是在替三位姑姑惋惜而已,這三位姑父的父兄都是對大清有功之臣,而且現(xiàn)在又都擁兵自重,朝廷給予了他們的尊容,又不得不防,這才借用三個公主來施恩?!蓖饧榆浗诰┏?,這最后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不過明眼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幾個平南平西王爺也同樣,為了自己的封疆王位可以穩(wěn)固,也不惜送兒子進京來做人質(zhì)。 小魏子震驚道:“我倒是沒想到這一層,只看見那邊熱熱鬧鬧的,京中百姓這些天又都在談論,才想說說給公主解個悶兒?!?/br> 康熙這時大步走進來說道:“你們在說什么呢?” 魏東亭說:“回皇上,正說這幾位公主出嫁的盛況呢?!?/br> 康熙沉默了一下,說道:“那有什么好說的,等建寧長大了,想要什么樣的額駙,朕讓你自己去挑,不滿意不出宮,你看這樣好不好?” 建寧笑道:“這可是皇帝哥哥說的,既然有小魏子在旁作證,我就不討你的圣旨了,但是卻和圣旨一樣有效?!?/br> 看著她嬌憨的模樣,康熙這才有了點笑模樣,說道:“那是當然,朕乃九五之尊,還能騙你一個小丫頭不成!” 建寧說道:“皇帝哥哥剛剛進來時臉上頗有不愉之色,是誰這么大膽,惹惱了皇帝哥哥?” 康熙說道:“還不是那個鰲拜!當年先帝指定他們幾個輔佐朕,沒想到現(xiàn)在他們翅膀硬了,連朕的話也要駁回!我不過是多問了幾句明史一案的事,他竟然很不耐煩的說人犯的罪已經(jīng)定了,不勞朕來費心!” 建寧說道:“只有他在嗎?其他幾個輔政大臣是什么態(tài)度?” 康熙說到這兒更顯氣憤之色,說道:“索尼又病了,沒有來。遏必隆唯唯諾諾,我看他有要在輔政大臣與朕之間左右逢源的意思,至于最后一個蘇克薩哈,也不是鰲拜的對手?!?/br> 建寧說道:“皇帝哥哥別急,要說鰲拜態(tài)度傲慢,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除了太皇太后,他在誰面前都敢如此無禮,此人心性如此,你可以不必放在心上?!狈旁谛纳希仓皇亲詫溃F(xiàn)在對付鰲拜的時機還不成熟。 魏東亭也小聲說道:“是啊,皇上,鰲拜飛揚跋扈是人所共知的事,咱們現(xiàn)在還得依靠他,但是也只能先忍著,更何況太皇太后又不在宮里,咱們現(xiàn)在勢單力薄啊?!?/br> 康熙的生母佟佳氏在他登基第二年就因病去世了,而太皇太后又時常說夢到先帝以及□□皇帝,所以要回盛京的宮中去參禪修佛,也離宮有一段日子了。 宮中只剩一個蒙古太后,連漢話和滿語也說不太清楚。怪不得鰲拜近來越來越囂張,不把康熙這個黃口小兒放在眼里了。 如今康熙遇到了難事,沒有一向疼愛他的祖母商量,只能自己想辦法,凡事更是要多思多想。 太皇太后離京,除了她自己所謂的修佛參禪之外,也是為了鍛煉這小皇帝的獨立思考與處事能力,她是一個可以安享尊榮的太皇太后,并不是要做他的太上皇。也只有讓他從小經(jīng)歷挫折,才不會在日后的日子里遇到困難就低頭,可以說這位來自蒙古科爾沁的太皇太后所慮深遠。 第156章 刁蠻公主6 那次的談話不久之后,就到了每個月建寧和康熙互換的日子。如今的玄燁已經(jīng)習以為常, 時不時自己要變成小格格, 只當是放假了?,F(xiàn)在住得近, 不像之前互通個消息也難。只是想到讓小建寧變成他去應付那些老jian巨猾的大臣們又有些不放心,怎么也得叮囑幾句。眾人只見三格格起得早早的, 早膳也不用就直奔乾清宮找皇上,宮中的人都知道皇上寵她,所以無人阻攔。誰不知道皇上在眾多兄弟姐妹之中與三格格玩兒的最好, 于是三阿哥登基之后, 三格格的身份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 頂著三格格殼子的玄燁來到乾清宮向建寧耳語了半天, 才放她去養(yǎng)心殿聽政,直到她走了之后還有些坐立不安的, 一時擔心見各位重臣的場面建寧應付不了, 一時又擔心鰲拜太過不給面子仍就是我行我素的無禮, 把建寧嚇個好歹。 建寧到的時候, 康親王杰書,兩位輔政大臣遏必隆與蘇克沙哈都已經(jīng)到了, 她已經(jīng)從玄燁那兒知道索尼是請著病假的, 應該來的只有鰲拜還沒有到。 眾人給皇帝磕頭請安之后, 建寧對他們說:“這就開始吧?!?/br> 誰知聽了這話,幾人有些面面相覷,康親王上前進言道:“皇上, 鰲中堂還沒有到,我們是不是再等他一會兒, 等他到了之后再一同給皇上講政奏事。” 建寧掃視一周,見其他幾人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看面色也知道同樣是這個意思,看來這幫人都很怕鰲拜,淡淡地說道:“朕怎么沒聽說過君主要等臣下的道理,康親王是國之重臣,又是朕的叔叔,你的行事所依照的又是哪部古書啊?朕年紀還小,你可別騙朕?!?/br> 康親王一時語塞:“這……”他有些不明白,皇上為何一改往日的風格,變得難纏了起來。 其他大臣也不由得心里嘀咕,難道皇上在借機敲打他們幾個? 卻不知道建寧倒是想看一看他們會如何應對,以及鰲拜會如何應對,每次都聽玄燁說鰲拜如何飛揚跋扈,她今天倒是想親自見識見識了。 這時一聲大笑從殿外傳來,可以說是人未至聲先到,鰲拜到了大殿門口,大聲問值守的侍衛(wèi):“人都來了吧?” 侍衛(wèi)恭恭敬敬的回答:“回鰲中堂,都到了,皇上也已經(jīng)在里面了?!?/br> 鰲拜明知道小皇帝已經(jīng)到了,或者說他故意如此,要在眾人面前顯示自己的身份地位的特殊高貴,特地又與侍衛(wèi)閑聊了幾句這才進門。 建寧心中冷笑,鰲拜果然沒有半分規(guī)矩可言,在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的情況下,一國之君就在里面,他卻在外面與人大談大笑,而不是立刻進來問安,可見,當真是不把康熙放在眼里。 最可氣的是,他還把這一點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讓大家都知道他不把康熙放在眼里,連表面上的粉飾太平都不屑于做,如此這般,皇帝還有什么面子可言。 這就是臣強主弱會導致的局面,建寧現(xiàn)在真想知道順治要是看到這一幕會是什么表情,他還會不會心安理得的去修佛呢? 思忖間,鰲拜已經(jīng)大踏步走了進來,見到小皇上坐在上首,其他大臣都站著,與往日的氣氛不同,他也毫不在意,就像沒有看到異狀一般。 鰲拜身上穿著九蟒五爪的簇新袍褂,外套仙鶴補服,一雙馬蹄袖高翻著,露出雪白的里子,珊瑚頂上拖著翠森森的雙眼孔雀花翎,說不出的意氣風發(fā)。 他走到殿中,一甩馬蹄袖,向上首的皇上行了一禮,而且一觸地即起身,還不待上面的人發(fā)話,就已經(jīng)大咧咧的站起來了,說道:“臣就不勞皇上多費口舌,自行平身了?!彼纳裆绯?,仿佛這樣做過很多次,看也不看上首之人的臉色,反而是對其他幾人大聲說道:“今天都是怎么了?怎么都開始站著講政了?都愣著干什么?坐下呀!” 說完自己找了把椅子,先一屁股坐了下去。 其他幾位大臣各懷心思互相看了看,卻都沒有動。 建寧這才說道:“眾位臣工也都坐吧?!睅孜淮蟪疾旁谧约旱奈恢蒙献讼氯?。 鰲拜瞇了瞇眼睛,小皇帝什么時候這么有威望了?連他鰲拜的話都不聽,幾位輔政大臣竟然要在小皇帝說話之后才坐下,這種事可是之前沒有過的,值得他警惕。 鰲拜說道:“不知道你們說到了哪里,今天給皇上講的是哪個折子呀?” 大清國的輔政大臣,有全權代處理政務之權,并且十分嚴格的,未成年親政的小皇帝不可以下旨參與政務。因為康熙正在學習階段,所以他們會將每一個折子與輔正大臣的批語念給皇上聽,再講解如此批復的原因,每次康熙都會借機多問幾個為什么,把自己不懂之處弄個清楚明白。 建寧說道:“朕正在向幾位輔臣求教:守時是否是人人該有的品德?可惜只這么一個簡單的問題,眾位愛卿都被難住了,還沒有人回答朕呢!”鰲拜掌管著兵部大權,連帶著宮里的侍衛(wèi)也受他調(diào)遣節(jié)制,當然也包括著乾清宮的侍衛(wèi),今天這話就算他不說,過后鰲拜也打聽得出來,不如大大方方的把球踢過去。 鰲拜一愣,明顯十分驚訝,小皇帝這是在說他?怪不得他進來之時,所有人像鵪鶉一樣。鰲拜向上看時,發(fā)現(xiàn)康熙目光清冷正直直的看著他,就算與自己毫不掩飾的打量目光對上,也依舊一點兒也沒有回避的意思。鰲拜心緒翻騰,只覺得有什么東西要超出他的控制一般,卻來不及多想,就被另一人打斷。 蘇克沙哈出列道:“回皇上的話,守時不僅是人人應該遵守的品德,更是制度,比如上朝的時辰,若是哪個大臣遲到了,自然就沒有進殿的資格?!?/br> 鰲拜怒道:“蘇克沙哈!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克沙哈毫不畏懼的說道:“鰲中堂不必多心,臣只不過是就事論事,給皇上解惑,并不是針對誰,更不是在說鰲中堂故意遲到?!?/br> 鰲拜說道:“我看你分明就是針對老夫!” 建寧這時卻打圓場道:“蘇克沙哈說得對,鰲卿家一心輔政,功在千秋,利在百姓,無論做錯了什么都是功大于過。朕怎么會因為你的一時遲到而苛責于你,朕只是想知道,是否在別的地方,比如在先帝面前,也如在朕里沒有規(guī)矩罷了。” 如今的政局是四位輔政大臣都在朝中,索尼雖然病了,但是也會時不時的上朝,應該由他處理的那一份折子,也特許他拿回家去處理,所以現(xiàn)在朝廷中并不是鰲拜的一言堂,他向來我行我素得罪的人多,忌憚的各方勢力也有不少。 鰲拜見今天的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只得硬著頭皮站起來退后兩步躬身說道:“臣今日來晚了,理應請罪,請皇上發(fā)落。” 建寧和藹的說道:“朕早就說了,不必在意。” 之后便正式開始今天的聽政,建寧聽多問少,很少開口,但是她每次開口問的問題,卻很快能抓住核心重點,給他講解的大臣需要全神貫注才不會被問倒。 鰲拜等人心中還有些納悶,皇上今日的表現(xiàn)與以往有些不同,難道真的只是因為鰲拜遲到,他才受了刺激?馬上他們就會知道今天的‘驚喜’并非只是如此了。 等蘇克薩哈的那一部分講完之后,建寧對他的文采十分推崇,說道:“蘇克沙哈大人真是通曉古今,這奏折講的也十分明白,讓朕受益匪淺。朕聽說你還曾鎮(zhèn)守湖南,屢率兵大敗劉文秀軍于岳州、武昌?” 蘇克沙哈聽到來自皇上的夸獎不由心中一喜,但是仍面色如常,不知道小皇帝今天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別看皇上年紀還小,也真不是好忽悠的,鰲拜今天公然遲到,被他抓住,險些治出大不敬的罪來。就憑這一點,讓他赴湯蹈火,他蘇克沙哈也在所不辭了! 蘇克沙哈謙虛地說道:“皇上謬贊,這都是先帝爺知人善任,才能允許臣略建寸功?!?/br> 建寧說道:“大人不必太過謙虛,你若是不好,也不會得到先帝的欽封成為輔政大臣了,文治武功自然是人所不及的,朕打算拜你為師,跟你好好學學這治國用兵之道?!?/br> 他這一說完,眾人都驚訝了,幾位大臣不由得嘩然變色。 鰲拜率先反應過來,跳出來反對道:“皇上的老師事關重大!應該慎選,怎能草草的就決定!” 建寧淡淡的說道:“慎選也要有效率,魏師傅被鰲中堂彈劾,告老還鄉(xiāng)已經(jīng)有大半年了,你們商議了這么久,也沒給朕再找個像樣的師傅來,難道要朕的學業(yè)一直耽擱下去?” 鰲拜連忙說道:“并非如此,臣已經(jīng)選了濟世給皇上做師傅,他曾經(jīng)做過先帝爺?shù)睦蠋?,學識和德行都很好,比之前那個姓魏的漢人強多了,他隨時可以上任!” 建寧說道:“不必了!我看蘇克沙哈就很好,他是先帝親選的輔政大臣,自然是各方面都好的,難得的是還對政務十分熟悉,難道會比不上一個濟世?”又問蘇克沙哈道:“你意下如何?可否有信心勝任帝師一職?” 蘇克沙哈并不是優(yōu)柔寡斷之輩,而且輔政以來又受到鰲拜的打壓,覺得此時康熙竟然如此的賞識他,君臣之間若是有了師徒之名,必然更為親近,日后的施政之法也更傾向于他。明顯是揚他以抑鰲拜,蘇克沙哈也顧不得他想,說道:“臣唯遵皇上旨意,一切由圣主定奪!” 建寧自從到了這大殿之中緊繃的小臉兒,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模樣,說道:“蘇克薩哈大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領侍衛(wèi)內(nèi)大臣,就加太子太保,賞雙眼花翎,即日起為朕講學?!?/br> 蘇克沙哈此時已經(jīng)面露驚喜之色,鄭重的跪下,謝主隆恩。 建寧見除了蘇克沙哈之外,別人的神色都有些復雜,看不出是喜是憂,又說道:“朕給自己找了個老師,眾愛卿都沒意見吧?朕知道未親政之前對朝中的事務不能下旨意,但是決定自己的師傅人選總還可以?!?/br> 康親王杰書,遏必隆等人只覺得今天并沒有什么說話的余地,康熙已經(jīng)下了旨,連鰲拜都無言反駁,他們能有什么意見,所以便直接恭賀蘇克沙哈。 在蘇克沙哈的謝恩聲中,唯有鰲拜冷哼一聲。兩人的政見素來不和,而且蘇克沙哈常被鰲拜打壓,索尼對蘇克沙哈也有些看不上,所以對鰲拜的打壓視而不見,遏必隆更是個墻頭草,看哪方勢力大了,就往哪方傾斜。 所以是四個輔臣當中,算得上是三對一的局面,對蘇克沙哈極為不利。 但是不知道為何,小皇上竟然與蘇克沙哈看對了眼,非要提拔他做老師,從此就不得不讓鰲拜對蘇克沙哈嚴陣以待了。 蘇克沙哈也因此意氣風發(fā),看鰲拜的眼神都帶著刀子,看來雙方之間勝敗未分還要重新較量。 等到今日的講政結束之后,建寧又把蘇克沙哈獨自留下。蘇克沙原以為皇上是為新出爐的師生關系打個前奏。 蘇克沙哈一拱手,連忙表忠心道:“承蒙皇上恩典,臣以后必當盡心盡力,對皇上傾囊相授?!?/br> 建寧則說道:“朕既然選擇你,自然十分相信你的人品。只是有一句話要叮囑蘇克沙哈師傅。” 蘇克沙哈說道:“臣敬請皇上賜教。” 建寧說道:“師傅自有大才,只是失之于耿直,所以有好多政論不得實施,要知道獨木不成林,你為什么不能好好與索相好好相處呢?” 這一語點醒夢中人,提醒了還在興奮之中的蘇克沙哈,若是想與鰲拜相抗衡,靠他自己是不行的,就算是現(xiàn)在他多了一個清貴的帝師頭銜也沒有什么實質(zhì)作用。別忘了上一個皇帝的師傅魏成饃,是怎么被鰲拜輕易參走的! 此時的蘇克沙哈已經(jīng)對康熙十分心悅誠服,不當他是尋常的十幾歲孩童,恭敬的說道:“臣明白了,臣謹遵圣上教誨!” 不久之后,連宮中都聽說蘇克沙哈與索尼修好,甚至結成了兒女親家的事。蘇克沙哈親自為自己的獨生兒子求娶索尼的小女兒,從此兩家結為秦晉之好,在朝中政見之上,雖然也有分歧,但是不會像之前那么劍拔弩張了,至少索尼不會像之前一樣傾向鰲拜,去共同對付蘇克沙哈。 那兩家和樂了,可是有人卻因此大發(fā)雷霆!鰲拜認定了,康熙小兒背后一定有高人指點。甚至這有可能是太皇太后的手筆,要不然她怎么敢放心的扔下小皇上,自己跑到舊都去禮什么鬼佛,這說不定都是她走前安排好的! 于是鰲拜讓人去嚴查,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后招,宮里自然也有見風使舵投靠于鰲拜的人,大太監(jiān)黃廷敬就是之一,聽到鰲拜問小皇帝身邊有什么幫手?特地去調(diào)查了一番,向鰲拜進言道:“奴才聽說那日早朝之前,毓慶宮的小格格過來跟皇上說了一早上的話呢!” 鰲拜奇怪道:“誰是毓慶宮的小格格?” 當他弄明白這太監(jiān)說的是康熙的meimei之后,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刮子:“讓你查點東西毫無進展,還敢搬出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糊弄我!你若是說是那個蘇麻拉姑小娘們或許我還能信一點!” 鰲拜是行伍出身,又是滿洲第一勇士,因為是惱羞成怒之下打個太監(jiān),這一下子下去也沒留什么力,當時黃廷敬就覺得眼花耳鳴,從此竟然落了個腦震蕩的常犯病。 鰲拜卻不知道,這太監(jiān)查出來的就是真相,甚至他一直到死也不相信,自己竟是敗在一個小丫頭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