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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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被說的面紅耳赤:“不過就那一次買丫頭的風波,已經過去那么久了,meimei卻沒事兒就拿出來嘲笑我一番。” 薛夫人這時出來說道:“既然你知道你meimei是在打趣你,就應該知道她是跟你鬧著玩的,本意都是為你好,你聽進去也就罷了,可別放在心上傷了兄妹感情。” 薛蟠說道:“母親把我當成什么人了,自家妹子,我會不了解她嗎,我看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我meimei心更好的人。” 薛寶釵嗔道:“好了,把我夸得雞皮疙瘩掉一地,你不會是又有什么事要有求于我吧。” 薛蟠只覺得十分無辜,“怎么現在連說句真心話,都要被懷疑動機不純了。” 寶釵笑道:“咱們還是先討論一下胡先生他們家到了之后住哪兒吧。” 薛夫人說道:“在別人家借住,到底不像是在自己家里方便,而且這邊的院子只有十幾間房,住得下倒是住得下,只不過到底不方便,不如在外面另外給胡先生一家買一處院落吧。” 寶釵說道:“哥哥也是那個意思,已經那樣回過姨父了。明天就讓人出去找房子,或者哥哥想看一看這北京城,就親自帶人去尋也使得。一定要找舒適合用的,不必省著銀錢,別委屈了胡先生一家。這京城的房價寸土寸金,與咱們金陵肯定相差很多。還有,咱們薛家在京城雖然有自己的宅子。但是十多年不住了,也一直沒有修繕過,也怕看守的奴才偷偷租賃與別人,所以也要去看一看才行,能修就修一修,既然咱們進京了,總不能白扔在那,日后從姨媽家搬出去,或是去老宅或是在新買院落都是可以。” 薛蟠說道:“好,我明日親自去給胡先生找房子,順便回老宅看看。” 薛夫人想了想說道:“蟠兒若是日后去胡先生的新宅子進學,寶釵每日也去就不方便了。” 寶釵說道:“那我就不去了,本來我跟著一起上課,也不過是因為成日在家無所事事,跟哥哥一起,還能帶動他的積極性,但是我又不需要考狀元,讀不讀書也無所謂了。” 薛蟠聽了之后,對寶釵不無羨慕,說道:“其實我也不考狀元啊,怎么就非得念到十八歲不可呢?” 薛夫人抹淚道:“這還不是你老子給你定的規矩,讓你多念兩天書,晚兩年成親,省著整日只知道不務正業。現在看來,多讀書果真有好處,你這不是比以往要強得多了!” 背著薛夫人,薛寶釵又對薛蟠說道,“哥哥若是有心,可以打聽打聽那賈家族中子弟的風評,并不是個個都是好的,你若是有心交朋友,可要擦亮了眼睛,而且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你應該比我懂得多,別被別人忽悠了去。” 薛蟠說道:“meimei放心,有你這提醒,我如何能不警醒些,再說過兩天胡先生要到了,我不過偶爾與賈家的兄弟們聚一聚,我天天上課還得打理京城的幾門子生意,哪有時間跟他們胡混,無論好的壞的,我只當普通親戚走動就是了。” 看著下人將東西都歸置好,薛家在京城算是安頓了下來,出了梨香院的西南角門兒,在過一假道,便是王夫人的正房東院兒了。每日或飯后,或者是晚間閑暇,薛夫人都有了去處,或者與王夫人相敘,或者去與賈母說話,每日都有事情做有人陪,并不像以前雖然身體一直健康,但精神總是不太好。 薛夫人從小在家中受到好的教育,出嫁之后除了夫君早亡之外,也沒有什么不如意之事,所以她隨分從時,舉止言行得體,賈母常愿與她對坐聊天。 這天賈璉回家之后見王熙鳳正在擺弄一匣子的釵環首飾,王熙鳳的首飾賈璉都見過,見這些首飾個個品相極佳,這不是她常用的。不由得有些意外,“哪兒來的這么一箱子好東西?難不成是我沒見過的你的陪嫁?”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繼續支持,么么噠! 第111章 釵在奩中5 王熙鳳眉眼帶笑,看得出來心情十分好, “我的陪嫁你哪樣沒見過!就算是沒開箱子的, 不是也巴巴兒的翻看了一遍, 現在又說我藏著這么多的陪嫁,這是什么居心。” 賈璉連忙哄道:“原是我說錯了話, 請二奶奶別放在心上,那你這一箱子東西,價值可不菲, 到底是哪兒來的?” 王熙鳳賣著關子, 并不搭理他, 還是挨個去看匣子里的東西。 賈璉在她那得不到答案,于是又去問平兒:“今天家里發生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了, 都誰來過?” 平兒看看王熙鳳, 見她沒有阻止的意思。既然這東西擺出來讓二爺看到了, 少不得他早晚也得知道來歷, 于是笑著說道:“今日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兒,只是寶姑娘過來略坐了坐。” 賈璉:“薛姨媽家的寶姑娘?” 王熙鳳也有意在賈璉面前顯擺一番, 眉飛色舞地說道:“這是, 寶釵剛才給我送來的。你道是怎樣, 原來這些東西是寶釵在金陵做釵環首飾時,覺得樣式還好的,每樣都打了雙份, 帶上我的了,幾年下來, 才攢了這么一大匣子,這如今才搬過來,自然是才送到我手上。” 賈璉也有些意外,不過也算在情理之中,“原來是你們姐妹情深,她有什么好東西都想著你給你留一份兒,可見是一直惦念著你,把你當親jiejie一樣呢。” 王熙鳳說道:“可不是嘛,我就說,別看外表多伶俐,這其實是個實心眼兒的傻丫頭!就算是親姐妹,也沒有她這樣對人掏心掏肺的了。但是話說回來,她家里就她一個女孩,沒有其他姐妹作伴。我小的時候,姑媽沒少看顧我,現在我還記得,時常猴兒在她身上,姑媽在家里又時常提起我,便讓寶丫頭多了一份念想,有什么好東西就想著給我留著了。” 賈璉拿起一個鑲著整顆拇指蓋大小紅寶石的簪子,看到專門盛放的描金小盒子中,和它一套的還有項鏈耳環等物,紅寶石顆顆都明亮耀眼,他仔細瞧了瞧說道:“看這成色材質,好似是同一顆石頭上取下來的,只這么一套,恐怕就得上千的銀子!” 見慣了好東西的賈璉也不由得嘖舌,“二奶奶有這么一門子富貴親戚,又有如此大方想著你的meimei,可真是叫我羨慕死了!” 王熙鳳喜道:“不是多少銀子的事兒,而是這份情誼無價!羨慕去吧,羨慕也沒有你的,這些都是我們女孩家的玩意兒,隨后,十分小心的將那寶石簪子放回原位。 她見屋里沒下人,又悄悄在賈璉耳邊說:“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些年我也聽到了一點傳聞,我薛姑父死后,蟠哥兒那時還小管不住諾大的家業,原是交給寶釵照管的,所以一應的銀錢,還有薛家各處的鋪子,全都是寶釵在管,而且產業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甚至比之前更好。別看我寶meimei平時不顯山露水的,可是真正是個小財神呢!她打一些自己喜歡的像樣首飾,也不足為奇了。” 她有一句話含在嘴里沒說的是:哪像咱們家的小姐,一個月二兩銀子,贊十年也攢不出這一匣子東西,這還是普通公府小姐這開銷呢。 聽她如此說,賈璉更是奇道:“這meimei才幾歲呀,不是比蟠兄弟還小嗎?怎么薛蟠還管不得家業的時候,薛姑父就放心讓她管了?” 王熙鳳又說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這個meimei從小便聰明伶俐,讓她父親當男孩一般教養,與蟠兄弟一道的上課學習,受的教育都是一樣的。她也當真是個人才,在蟠兄弟還一竅不通的時候,就將那些經商的門道都學得差不多了,薛姑父在病重時,精神不好,兼顧不過來,所有的一切外面生意上的事就是都是她打理的。薛姑父親自把關之后,才將這大權和重擔都交給了她。這不,如今蟠哥兒還有沒學到家呢,還整日要往先生家去呢。” 賈璉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沒想到偌大一個薛家,當家人竟然是寶姑娘啊!”隨后,他想想又說道,“咱們家的內宅是你在管家,可千萬別短了寶姑娘還有姨媽她們的用度。” 王熙鳳嗔了他一眼:“這還用你說!人家薛家一應用的都是自己開銷,我只不過是讓咱們家姐妹有的必少不了寶丫頭一份就完了。” 寶釵這一匣子東西,對王熙鳳的意義,不只是一樣禮物那么簡單,更是讓賈璉和賈家人看到,她王熙鳳的娘家不是沒人沒東西。當然,除了王熙鳳這一份是寶釵特別準備的之外,其他人的見面禮都是由薛夫人打點。 給胡先生住的房子已經安排妥當,他們到了之后,安頓了兩天,胡先生便派人來讓薛蟠每日去上學。 薛蟠功課雖然都平平,但是這么多年的書都堅持下來了,他只有一大軟肋就是愛睡懶覺,和他這個上學有沖突,之前都是在府里,這先生規定的同樣時辰上課,現在挪到了府外,又要壓縮他的睡眠時間。 這天又是搬到京城之后的第一天上學,不知不覺薛蟠又睡得遲了,出門時騎上馬就向外跑,兩個小廝緊隨其后,誰承想路過巷子口時一不小心刮倒了一個急沖過來的孩子。 薛蟠急忙勒馬,跟著的小廝連忙上前查看,并喝道:“好個不長眼的,也不看看清楚,誰的駕都敢擋,是不是不要命了!” 帶著那孩子的老太太也有些驚嚇蒙了,只有那孩子的哭聲,薛蟠說道:“別罵他,別嚇著他了,快點看看傷到哪兒了沒有!” 那小廝看孩子哇哇大哭,見哭得這么響亮,摸他身上問這處疼不疼?那孩子只是一個勁的搖頭,應該是并沒有什么大事兒,就說道:“沒什么事兒,爺快遲到了,你還是快點兒去胡先生府吧,這邊讓小的我留下來處理就好。” 薛蟠眼見時間要來不及了,正有此意,他往策馬前走了幾步,又調轉馬頭說道,“你還是把他們兩個送到咱們府上,回去請姑娘看看,別在過后有什么意外。” 那小廝連忙應是,于是薛蟠只讓一人跟著,另一人留下將人帶回府去,這件事交給寶釵,薛蟠便放心策馬上學去了。 薛寶釵一早梳洗好了,與薛夫人一起用過早飯之后,薛夫人已經出門去找王夫人。寶釵聽說薛蟠出門就撞了人,已經給帶回府上了,他自己去上課。 下人回報說:受了撞的是個五六歲的男孩兒,跟著的家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但是事出突然,沒看到馬蹄子踢沒踢上那孩子,只是一個勁的哭,恐怕是受了些驚嚇。 寶釵囑咐下人先別去告訴薛夫人,讓人將帶回府的祖孫倆讓到客房去,一面派人去請大夫,聽說是一老一小,自己便到客房去看看。 寶釵到了的時候正見到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婆婆要跪下給琥珀磕頭呢,口中直叫姑娘。琥珀趕忙扶住她,臊得臉通紅:“哎喲,我的婆婆,快別這樣了,我哪是什么姑娘啊,我是跟著姑娘的丫鬟,我們姑娘一會兒就到了。” 那位婆婆見琥珀長相漂亮,綾羅綢緞的又穿金戴銀,還以為她就是這家的姑娘,此時知道弄錯了,還有些尷尬:“原來是我認錯了,那您怎么稱呼啊?”。 “叫我琥珀就行,”琥珀抬頭見寶釵過來了,忙對那婆婆說道:“你要拜見,這才是我們姑娘呢。” 寶釵淡聲說道:“這時候還說什么拜見不拜見的,她老這么大歲數,要真拜見了我,不是折我的壽嗎,受了驚嚇的孩子怎么樣了?” 琥珀指著那婆婆身后躺在床上尤不安分亂扭亂跳,想坐起來去伸手拿果子吃的小男孩,說道:“回姑娘,在這兒呢!” 寶釵說道:“讓我看看。” 那婆婆見了寶釵早就怔住了,一輩子和莊稼打交道,她之前見了琥珀這樣的丫鬟還以為是見了官家小姐。此時見了寶釵,張了半天嘴,卻不知道如何說話了,哪里見過像寶釵這樣冰肌玉骨,神仙妃子一樣的人物,便是在畫上也沒見過,聽到寶釵這話,連忙誠惶誠恐的把她讓到床邊。 寶釵看了一遍孩子之后,有些好笑的說:“真是個調皮的,受了這么大驚嚇,還活蹦亂跳的,我看沒什么事兒,不過要請大夫再看一遍才好。” 琥珀說道:“正是呢,奴婢也覺得這孩子應該沒什么事兒。” 寶釵說:“這位是?”琥珀連忙說道:“對了,還沒請教婆婆如何稱呼?” 那婆婆這時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拘謹地說道:“我姓劉,是這孩子板兒的姥姥,打算帶著她來城里走親戚的。” 寶釵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劉姥姥。” 不久請個大夫過來看了,說孩子沒什么事兒,沒被馬踢到,就是摔倒了屁股,青了半邊兒,尾椎會疼幾天。小孩子恢復力好,也不用吃什么藥。 劉姥姥說道:“原本要找周瑞家的娘子,經府前一位好心的太爺指點,讓我繞到后街去,這才走到巷子口,板兒見了大馬就被嚇了個腚墩兒,原就沒什么事兒,不該給少爺小姐添麻煩的,都怪我老婆子不好!一時嚇住了,沒主意就大咧咧跟了進來,反倒煩擾姑娘一家人這么半天。” 劉姥姥為人淳樸,本來他們就是受害者,卻說得像是給別人添了麻煩似的。 寶釵敬重她的人品端方樸實,更敬重她日后的善良正直,重情義。于是多問了幾句:“你找周瑞家的有什么事兒?” 劉姥姥有些詫異的道:“難不成姑娘認識她們家?” 琥珀說:“你只管說就是了。” 于是劉姥姥將自己的來意說明,她見寶釵以及她的丫鬟都和藹可親,便也不藏著掖著,說:因為生活太過艱難,想進城厚著臉皮找城里的舊親戚走動一番,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接濟幫襯。 板兒家姓王,曾經與王家的祖上連過宗認了親戚,而他們這一門子硬搭上來的親戚只有王子騰以及在京城的meimei王夫人知曉,別人也是全不知道的,后來又很長時間沒走動過,更是蕭疏了,所以上賈府來試試運氣。 因為周瑞家的是賈府王夫人的陪房,所以劉姥姥想去求她給遞個話兒,看看能不能見一見王夫人。 琥珀和剛進來的翡翠一起笑道:“這正是趕著巧了,原來板兒這一撞也是有緣法的,你如今遇見我們姑娘,要比周瑞家的遞話強多了。” 見劉姥姥面露不解之色,薛寶釵說道:“姥姥要見的夫人是我姨母。” 劉姥姥這才恍然大悟,道:“難道你是王家二姑奶奶家的姑娘?” 薛寶釵點頭道:“正是呢,所以劉姥姥若有什么難處,盡管說與我聽聽,既然大家都是親戚,板兒與我外祖家是同出一宗,該幫的我們也盡盡心,何況今天還讓你們祖孫二人受了驚嚇。” 劉姥姥是萬萬沒想到,這么巧的,竟然就讓她見到真佛了。 寶釵繼續說道:“當然,你本來就是奔著我姨母來的,可以先去他們家坐坐,一會兒我就讓丫頭去傳話,我們家本來也是借住在賈家,姥姥應該去親自拜見一下。” 于是正與薛夫人在一處閑話的王夫人接到了寶釵派人帶來的傳信,兩人才知道這一上午的功夫,竟然發生了這么一件事情。王夫人笑著說道:“你這個女兒,真是讓你省心省力,虧得她都處置了才派人來說。” 王夫人與薛夫人一起見了劉姥姥,王夫人又讓王熙鳳下去好好安排。王熙鳳聽說了此事,忖度著王夫人的意思,又想到薛蟠險些撞了人家,便做主封了五十兩銀子給劉姥姥,又替她的表兄弟薛蟠說了一堆討罪告饒的話。 劉姥姥千恩萬謝的接了銀子,按照賈家平時的定例,這樣的親戚上門,最多只能二十兩,別小瞧二十兩銀子,在他們賈家也許只是一頓擺宴席的錢,在莊戶人家卻足夠一年的費用。 板兒還在梨香院的客房呢,劉姥姥回去之后,薛寶釵讓人留了飯,又另外封了五十兩銀子,并一些布匹衣料,還有好些吃的用的,給他們雇來了一輛大車,安安穩穩的讓人送回。 坐在車上的劉姥姥還如墜云霧之中,后來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差點跳起來,才知道這不是做夢,她是真的捧著一百兩銀子,還有姑娘給的這一大車的吃穿用品,更不知道要值多少銀子。 劉姥姥不由得感激得淚流滿面,嘴里直給她們念佛,“阿彌陀佛,多虧姑娘奶奶太太們憐惜,這么多的銀子,回家夠買好幾坰良田,再也不用擔心挨餓受凍了!” 寶釵有時閑了也會去與迎春,探春,惜春,黛玉他們在一處,一起下棋看書,或是做些針線女紅。不過她的時間總是有限,每隔三兩天能去那么一天。 寶釵為人也不愛與人計較,寬和豁達,又博聞強記,所以三春幾個姐妹都愿意與她在一處玩。每到她不來的時候,姐妹幾個總要纏著薛姨媽問上半天,“寶jiejie今天不來了嗎?”“寶jiejie真沒空嗎?”“她若是沒空來,要不我們就去找她吧。” 薛姨媽說道:“寶丫頭她一天事情最多,要見的人也多,忙完了一處,總有另一處。本來今天是要與我一道過來的,但是出門之前,京城福順齋的大管事又來了,我怕累著她,就算有心相幫,也怕處理不好,反倒給她增添了麻煩,只能讓她自己去處理。” 王夫人說道:“你們聽到了,你寶jiejie有好多事要辦,才不能來的,你們也別過去打擾她。” 薛夫人說道:“今天她就來不了了,明兒個應該沒問題。” 王夫人也知道寶釵當著整個薛家外面的家,就勸幾個姑娘:等人來了也別整天只知道纏著寶釵問這問那,讓她過來松快的日子又不得閑。王夫人又去悄聲與薛夫人說,“福順齋是京城最大的胭脂樓,大管事找寶釵干什么?” 薛夫人輕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寶丫頭有什么辦法,早在十日之前,這福順齋已經易主到薛家名下了。” 林黛玉沒有錯過王夫人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神色,她有些落寞的坐在一旁,聽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自從薛姨媽家來了之后,眾人總是寶jiejie長寶jiejie短的掛在嘴邊兒,不只是旁人,就是寶玉也是如此。 黛玉之前覺得自己是唯一一個客居在此的女孩,受到特殊待遇以及賈母的疼愛。可是自從又有一個寶釵來了之后,賈府的下人們風言風語,把黛玉和寶釵兩個人做比較,人家都說黛玉不如寶釵的,林黛玉如此敏感的性格,怎能察覺不到?況且不止下人如此說,三春幾個姐妹也都愛與寶丫頭玩,特別是寶玉,如果和寶釵走的近,或者是多夸寶釵幾句,黛玉就必要念酸吃醋幾天的! 由于寶釵幾日沒往賈府那邊去,眾人也都惦念著。賈寶玉親自往梨香院來看,先去拜見過薛夫人。賈母與王夫人素來十分疼愛寶玉,愛若珍寶,薛夫人愛烏及烏,看他的人品模樣,又是自己親外甥,自然也是疼入骨髓。而且他年紀又小,只當他是小孩兒一般相待,倒是沒想過他與寶釵男女避忌的事,直接把他讓入寶釵房中。 此時正值寶釵歇了中覺不久,丫鬟給她端上來一丸藥,說:“姑娘,該吃藥了。” 寶玉就進來了,“寶jiejie,怎么還吃上藥了,生病了嗎,可看過大夫沒有,怎么剛才姨媽沒有告訴我?” 面對他這樣連珠炮似的詢問,寶釵笑著說道:“不妨事,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也是宿疾了,吃幾丸藥就好了,何必現說一回,還要驚動人。”她對另一邊的丫鬟說道:“去給寶兄弟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