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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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崖子全身骨骼盡斷,最重要的是傷了脊骨,他即便是能懸在半空之中,也是用鋼板牢牢支撐著脊柱,否則他只能躺在那兒。 無崖子說道:“不急,不急,語嫣,你我祖孫相逢,外公要送你一份大禮,還好你來了,就不用便宜了外人。” 他此時心中想著,這一身武藝傳給別人也是傳,何不傳給自己的親外孫女兒,何況她還是唯一一個破了他珍瓏棋局之人。但是他既然傳給語嫣,卻又不想讓她去為他報仇,使她身陷險境,更不用再收她為徒。 無崖子抓著她的手腕,一直沒放開過,此時,將自己的脈門貼到她的脈門之上,一身功力源源不斷的傳了過來。 王語嫣驚呼道:“你干什么?” 她想掙開,誰知兩只手卻連得牢牢的。 無崖子說:“外公知道你武功奇高,但是外公這七十年的武功也非同小可,能給你錦上添花,自然是再好不過。” 王語嫣怎么會不知道逍遙派的武功是與自身氣血相連,功在人在,功消人亡!若是真讓無崖子將功力全傳到她身上,那他也不能活了! 她當下也運起北冥神功心法,抓起他的另一只手相交,既然他在左手傳進來,她就從右手傳回去,在兩人之間形成一個內功的循環!總之,不能讓他真氣枯竭 北冥真力經過王語嫣身體又傳回到無崖子體內,兩人功力本就出自同源,還是血脈至親,想來連身體更有很多相似相通的地方,內功傳回,無崖子沒絲毫不適不說,經過他的經脈時,還會一點一點溫養修復著他受損的經絡。 一個時辰之后,兩人同時撤掌,無崖子睜開雙眼,看向王語嫣的目光十分復雜:“孩子,你……這簡直是個奇跡。”他心中有千言萬語,只能化作這一句感嘆。 這一傳一回,他可是得了極大的好處,本來無崖子算出自己大限將至,不只是壽元的緣故,還有身體積累的內傷也馬上要爆發出來,但是經這次醇厚內勁一調理,他的經脈大部分已經修復了十之七八,如果不是受到外力打殺,想來也沒那么容易死了。 外面的打斗之聲傳進來,王語嫣說道:“外公,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丁春秋和蘇星河正好都在外面,我先出去看看吧。” 無崖子殘廢太多年,就算她用內力給他疏通了經脈,但是骨頭上的傷還要養上一段時間,無崖子現在肯定無法行走,他說道:“我躲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你出去叫蘇星河準備張竹椅抬我出去。嫣兒,你自己要小心丁春秋放毒,他的邪門手段可多了。” 既然他也想出去,何必那么麻煩要人來抬,王語嫣將無崖子用雙手抱起,說道:“我抱你出去。” 第62章 語笑嫣然12 無崖子一驚,從沒想過會被人以這個姿勢抱起, 而且這人還是他嬌滴滴的外孫女, 無崖子轉念想到:她武功已經如此高深, 抬手開山裂石都不在話下,抱起他來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王語嫣發現入手的重量并不太重, 可見他消瘦的厲害,蹙眉說道:“等外公和我回了曼陀山莊,我和娘一定會把你養得胖一些。” 無崖子失而復得, 頗為寵溺的說:“都依你。” 王語嫣出了木屋之中, 看到外面已經大變樣, 本來空曠的場地之中,橫七豎八的倒著許多大松樹。可見他們傳功之時, 外面比拼之激烈。唯一的空地中央燃著一簇熊熊烈火, 烈火兩側站著兩波人。 蘇星河和丁春秋正在教量內力, 蘇星河那一側, 有段正淳,段譽, 身后還有少林寺的眾位僧人, 不過這些和尚之前就被丁春秋化去了內力, 一點忙也幫不上,反倒成了被保護之人。 星宿老怪身后跟著他星宿派的眾多弟子。 四大惡人,慕容復, 包不同,阿朱阿紫阮星竹等人遠遠的站著觀戰。阿紫還遠遠的喊著:“爹, 你怎么這么傻呀,那個王姑娘不過是隨口說一句,你就要幫著她死戰到底,現在是他們門派之間自己的事情,讓他們兩敗俱傷多好,你何必跟著送死呢!” 阿朱喊道:“是呀,爹,你看我們公子爺已經退出了戰圈,你也快點退出來吧,不要讓娘擔心!” 段正淳手臂抵在蘇星河的背心之上,兩人的內力和丁春秋堪堪持平,可見星宿老怪丁春秋內功有多么深厚。 段正淳怒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答應了的事怎么能反悔!” 他對慕容復那小子見風使舵,見不好就溜的行為很是不恥,理由說得再冠冕堂皇,在場都是聰明人,慕容復還不是怕了星宿老怪放毒! 兩方全神貫注斗得激烈,沒人注意到王語嫣出來了,而是一旁觀戰的阿紫叫道:“啊!王姑娘出來了,她還抱著一個人!那人是誰?何時進到木屋里的?” 她這話引得蘇星河一驚,抬眼看過來,發現王語嫣手中抱著的正是無崖子! 高手對決,有時決勝就只在那分神的一剎那,丁春秋抓準時機,用力一推,那火柱眼看就要撲在蘇星河與段正淳身上! 段譽只能看著干著急,他現在后悔空有一身武功卻不會用,他想傳給別人內力跟本就不會傳功的法門,手掌若一挨上,反倒會吸了別人的內力到體內! 王語嫣抱著無涯子,足尖一點就飄了出去,未及落到段正淳身后,已經凌空一掌拍出,將火苗拍向另一個方向,那火焰直撲丁春秋而去。 丁春秋出掌格擋,竟然力有不及,火焰來勢威猛,直直而向他落來。 丁春秋衣服和胡子眉手都燒著了,渾身一股毛發燒著的焦臭味兒,他氣急敗壞的瞪向王語嫣,這一眼,卻如見了鬼一般,“你……你……” 丁春秋敢背叛師門,也是耍了手段才害的無崖子掉下深崖,若是論武功,他是遠遠不及無崖子。這些年來敢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也是以為無崖子已經死透了,他再沒有約束力。 現在,已經死了三十年的人,正睜著怒目瞪著他,豈能不嚇了他一大跳! 蘇星河也沒想到師傅還會出來,以為他傳完功之后必然會人死燈滅,剛剛王語嫣露的那一手,明顯是已經得了師傅真傳。不過現在不是刨根究底的時候。而是欣喜于能再在陽光之下見他老人家一面,蘇星河跪下道:“師傅,您老人家安好!” 一旁受了重傷的薛慕華,康廣陵等人,一聽師傅管這位老者叫師傅,便知道這位是他們的祖師爺,也跪下磕頭道:“給您老人家問好。”因為他們已經被逐出了師門,不敢稱其為祖師爺。 段譽上前說道:“這是誰呀?語嫣你抱著這老前輩很累吧?快讓我來吧。” 王語嫣看看他,說:“你去找一把竹椅過來。” 虛竹這個時候從眾僧身后拖出了一把竹躺椅過來,:“這是我們之前給慧靜師叔做的,先給老先生用吧。” 王語嫣向他道了聲謝,將無崖子小心安置在竹躺椅當中。這時眾人才看清,原來是一位面如冠玉風度嫻雅的先生,只是聲音聽上去有些蒼老。 無崖子說:“星河,你們都起來吧,丁春秋,你壞事做盡,欺師滅祖,天還沒有收了你,看來是想讓老夫親自收拾你這個叛徒。” 這時丁春秋已經看的明白,這人是人不是鬼,怒道:“你們之前合起伙來裝死騙我?!” 無崖子:“嫣兒,你看仔細了,蘇星河是我的大徒弟,你就叫他一聲師伯,那丁春秋是背叛師門的逆賊,他不配讓你喊一聲師叔。” 無崖子之前還怕王語嫣沒有繼承他的功力,會打不過丁春秋沒有自保之力,所以不想把報仇的重擔壓在她身上。但是從剛剛她那一掌中,他看得出來,丁春秋還奈何不了她。 蘇星河一頭霧水,之前與師傅說好,破了珍瓏棋局之人,師傅是要收為關門弟子的,現在讓王語嫣叫他們師伯,師叔的,這是從何論起啊? 無崖子說道:“嫣兒是我的外孫女,已經盡得逍遙派的真傳。” 他不去理會在場中人的驚訝之聲,無崖子對王語嫣說道:“把你手上的寶石戒指給他們看看。”他一早就看到這丫頭帶著他的戒指,之前還以為丟了,想來是當時走得匆忙,落在家中了。 王語嫣依言抬起手,露出那個七彩流光的寶石戒指。 無崖子說:“從此以后,她就是逍遙派的掌門人。” 丁春秋怒道:“老賊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掌門指環何等重要,我和蘇星河爭了幾十年,你竟然給了一個黃毛丫頭?!” 無崖子說道:“嫣兒,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拜這丁春秋所賜,你去幫我清理門戶,不過,先不要傷他性命,我要親自結果了他!” 王語嫣正色說道:“是!” 丁春秋哈哈大笑:“你無涯子全盛時期都不能把我怎么樣,現在成為了一個癱子,又想叫個黃毛丫頭來清理門戶,簡直是癡人說夢!” 王語嫣冷然說道:“丁春秋,本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既傷了我外公,就留你不得,此仇不得不報,請了!”。 段譽焦急的說道:“語嫣!你要小心他暗地里施毒啊!” 只見王語嫣飛身向前,左手伸出,小指在他右腕太淵xue上輕輕一拂,丁春秋手上一麻,握著逍遙扇的五指便即松了。這一下,乃是天山折梅手的高招,看似平平無奇,其實她小指的一拂之中,含有最上乘的小無相功,任憑丁春秋的功力再深手中逍遙扇一樣給奪了下來。 丁春秋不由得一震,改變之前對手只是黃毛丫頭想法,心想:此女年紀輕輕功夫竟如此了得,甚至于他都沒有看得到王語嫣出手,逍遙扇就被打落了。 王語嫣也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單掌向前直擊丁春秋胸前,這一掌便是天山六陽掌的掌法中的第三式“陽春白雪”,此掌以天山心法中至高的玄冰內力貫遍周身,也是防止丁春秋使毒,丁春秋隨即施展本門掌法對敵。 兩人都是一沾即走,當真便似一對花間蝴蝶,蹁躚不定,于這“逍遙”二字發揮了到淋漓盡致。 旁觀群雄于這逍遙派的武功大都從未見過,一個個看得心曠神怡,均想:“這二人招招兇險,攻向敵人要害,偏生姿式卻如此優雅美觀,直如舞蹈。這般舉重若輕、瀟灑如意的掌法,可是從來沒見過,卻不知叫什名字? 這是王語嫣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展露逍遙派的武功,眾人看得眼花繚亂,她的武功之高用招之快,都讓人大飽眼福。何況逍遙派的武功,走的是輕盈飄逸的路子,揮灑如意,美輪美奐。 當初無崖子夫妻二人在谷底舞劍,他們的倒影由石壁投到懸崖上邊,還被認成是神仙舞劍,被劍湖宮的人反復模仿。 慕容復神色不定的看著場中的比斗,心想表妹何時學來了這種絕世武功。難道就剛剛在那木屋之中嗎?她的命可真好,得到這種機緣,不過教她得到也是浪費,若是讓他慕容復得到,豈不是如虎添翼! 慕容復又想到,剛剛表妹讓他攔住丁春秋,但是后來他看丁春秋不好對付,便退出了戰局,現在心里好生后悔。 在對了幾十招之后,丁春秋就發現事情大大的不妙,這女孩子的武功竟不輸于全盛時期的無崖子!若是這么比斗下去,他根本不是對手,丁春秋是邪魔外道的鼻祖,渾身上下藏了無數的毒粉毒物,而且為了練化功大法也要每日吸入劇毒,可以說是毒物無處不在。他的袍袖一揚,將毒粉灑將出去,接下來一招對掌,想用化功大法,化去她的內力。 丁春秋卻不知道,王語嫣身具的北冥真氣,在她的體外已經形成了一道保護屏障,無論他投擲什么毒,都會給他反彈回去。丁春秋敢用化功大法對付王語嫣,那只能說他是自尋死路! 化功大法不過是逍遙派的旁支佐道,未能窺到消遙派武學的精要,只能消敵的內力,不能引為己用。就猶如日取千金而棄之于地,簡直暴殄天物!化功大法對上正宗的北冥神功,孰強孰弱,高下立現。 王語嫣拇指按在丁春秋的任一xue位上,他的內力就猶如江河入海,一去而不復返。丁春秋本來想化人內力,沒想到自己的內力反而倒流出去!他臉現驚駭之色,但是他的xue道卻像是黏在了她的拇指之上一般,怎樣也掙扎不開,他化過那么多人的內力,直到這一刻,才算體會到被化去功力之人的恐懼與無力。 一會兒工夫,這為禍江湖的丁老怪就如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地,哆哆嗦嗦的說:“你竟然也會化功大法!” 眾人一驚,就覺得剛才王語嫣好像是在化掉他的內力,這時聽丁春秋親口說出來,不由得人人變色! 王語嫣知道這丁春秋的丹田已經空空如也,但是還是隨手撿起一粒棋子,丟出去刺破了他的丹田,讓他再沒有反戈一擊的可能。 無崖子笑他的無知:“你只知世上有化功大法,卻沒有窺到過我逍遙派武學高境的真正門徑,嫣兒用的是北冥神功!不僅化人內力,還儲為己用,比起你那畫虎不成反類犬的化功大法,可是云泥之別!” 段譽驚呼道:“是北冥神功!我拜神仙jiejie為師,在那卷軸之上也練的北冥神功!” 王語嫣聽到這兒忍不住想要撫額,說道:“你那是北冥神功沒錯,但是你還沒掌握要訣,吸人內力又吸得太多太雜,你自己若不能真正將之化為己用,到頭來會是個大麻煩!” 王語嫣對無崖子說道:“外公,我這位朋友自己修煉了北冥神功,卻不得要法,還得請你老人家得空給指點指點。” 無崖子對待王語嫣時藹然可親,對她的要求自然是無有不應的:“可以。” 無崖子看看段譽,模樣倒是上乘,能得北冥機緣也算不錯,符合逍遙派的收徒標準,說道:“等處理完了叛徒之事,我再行想指點于他。” 無崖子在轉過頭面對丁春秋時,聲音卻冷如寒冰:“孽徒!” 丁春秋被廢了武功,他那些歌功頌德的徒子徒孫們也早就看事情不妙,閉上嘴一聲都不敢吭。見平日里作威作福無所不能的丁春秋都被收拾成那個樣子,他手下的那些妖魔鬼怪,連跑都不敢跑,又怕被同樣處置。 丁春秋知道大勢已去,立馬換了嘴臉,向無崖子苦苦哀求道:“師傅,我知道錯了,師傅,請你饒過我一條狗命!我來世牛做馬服侍你報答你。” 他說得再聲淚俱下,涕淚橫流,無崖子也不為所動。 蘇星河說道:“師弟,自從你背叛師傅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想到遲早會有今天,就算師傅能饒了你,我也決饒不了你。” 蘇星河對無崖子說道:“徒兒請命,替師傅除掉這個欺師滅祖的叛徒!不要讓他的污血,臟了您的雙手!” 無崖子正要點頭,突然發現蘇星河的印堂xue上一絲青黑一閃而過,說道:“把你的手伸過來,給為師看看。” 蘇星河依言遞上右手,無崖子一探便知,說:“去向丁春秋把三笑逍遙散的解藥要下來,給所有受了內傷的人服用。” 蘇星河一聽心下大為駭然,還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是著了丁春秋的道兒,中了他的三笑逍遙散!他說道:“三笑逍遙散無色無味卻劇毒無比,讓人難以察覺,只對受了內傷的人有用,若不是師傅及時發現,我便命在頃刻了!” 同樣受了內傷的少林寺眾人,也無不駭然。 這丁春秋是個萬惡之源,壞事做盡,不可能留著他,取了解藥之后,蘇星河剛要抬手殺丁春秋,無崖子突然說道:“星河,住手吧。他沒有了武功,就把他關起來。” 在場之人都是一怔,以為無崖子突然之間顧念起師徒之情,善心大發。 蘇星河是親眼所見這么多年間師傅因為這個叛徒是吃了多少苦的,不由得說道:“師傅,丁春秋這惡賊,不值得您同情,還是讓弟子殺了他,以報你如同活死人一般活著的大仇吧!” 丁春秋以為有了一線生機,豈能不緊緊抓住?說道:“多謝師傅您老人家開恩!多謝你不殺我,弟子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你。” 只見無崖子冷笑道:“丁春秋,你不會忘了你的化功大法是怎么練的吧?” 丁春秋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臉上現出極度恐懼的扭曲之色來,“師傅!別!求你還是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他見無崖子不為所動,又轉向蘇星河哀求道:“大師兄,你行行好!殺了我吧!快點給師傅報仇吧!” 蘇星河一怔,在場眾人都不明所以。無崖子已經大發慈悲,說要留著他的性命,為何這之前惜命如金的丁春秋又想自尋死路了?還哀求別人讓人殺了他! 無涯子淡淡的說道:“你練化功大法時,每日要吸收毒蟲毒蛇之毒,而且毒性需要一日強似一日,功力才會一日強過一日。想必你也知道,若是哪日不能再吸收毒液,沒辦法以毒攻毒,克制以前的毒素,那你體內存著的的劇毒沒有了壓制,自然就會爆發出來,那些劇毒太多太雜,根本無從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