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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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聞終于說到了正題:“張真人,實不相瞞,這次來武當山,除了給你拜壽之外,還另外有兩件要事相商?!?/br> 張三豐淡然笑道,“既然空聞大已經(jīng)前來,何不開門見山呢?!?/br> 空聞說:“我要向貴弟子張五俠討教兩這件事。第一,十年前我們少林俗家弟子都大錦的龍門鏢局,一夜之間被人全部殺害,這是不是張五俠所為?另外還有老衲的師兄空見被謝遜所殺,還請張施主告知謝遜的下落。” 張翠山回答之前看向師傅,張真人說道,“翠山,你可以直言不諱?!?/br> 張翠山朗聲道,“龍門鏢局的人命不是我殺的,發(fā)生這種令人發(fā)指的慘案,著實讓人唏噓。究竟是何人所為,這個我也不知道,十年前我才查到一半,就去赴王盤山的揚刀大會,之后漂流海島,近日方歸?!?/br> 少林寺一僧人說,“我們有證據(jù),從死者的傷口看,就是你張五俠慣用的兵器鐵劃銀勾所為,而且現(xiàn)場還有都大錦臨死前親手寫的你的名字,這不是你做的又是何人!” 張翠山說,“兵器可以造假,人命也可以栽贓,你既然并非親眼見到是我干的,那便不能用莫須有來定我的罪,指責于我?!?/br> 張三豐說,“我這徒兒,雖然愚庸,但是從來不會說謊話,我相信他說的,龍門鏢局的血案不是他做的?!?/br> 張翠山又說, “既然是有人栽贓給我,想必也是沖著我來的,這件事情,此間事了之后,我自然會去查個清楚明白,還我自己一個清白,還死者一個公道?!?/br> 空聞說:“都大錦的事先放在一邊,謝遜的下落你總知道吧!他在江湖上做下無數(shù)慘案,還殺了我少林的空見師兄。前幾天謝遜露出行藏,他一直和你們一道,若說你不知道謝遜現(xiàn)在身在何處,沒有人會相信,請張五俠還有武當派立刻把謝遜交出來!” 第15章 纖纖素手15 張翠山說,“謝遜之前為惡于江湖確是他的不對,但我已經(jīng)與他義結金蘭,他是我義兄,江湖中人最重一個義字,我不能出賣他,還望各位海涵?!?/br> 空聞皺緊眉頭,“年輕人,分不清事情嚴重性,張真人,這事你怎么說?” 張三豐說,“翠山徒兒是老道我一手教出來的,知他最重情義,他不肯說,我也不能強逼。” 昆侖掌門何太沖氣沖沖的說,“原來名滿天下的張真人,也不過是個袒護徒弟的偽君子!” 宋遠橋怒道,“住口!不準對我?guī)煾冈Y!” 何太沖說,“我實話實說,你能把我怎么樣?” 宋遠橋,“何太沖,你別欺人太甚!” 張三豐向宋遠橋說,“遠橋 ,你退下。” 張三豐肅容道,“我張三峰開山立派,以倫理為基,以忠義為本,要我的徒弟背信棄義,出賣義兄以保安穩(wěn),我才是真正的偽君子!”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張三豐的表態(tài)回護,讓許多人望而卻步。 這時,昆侖派首徒西華子說:“要我說謝遜很有可能現(xiàn)在就藏在武當山上,若是武當派執(zhí)意不肯叫人出來,我們可要搜山了!” 莫聲谷:“放肆,武當山豈容你想搜就搜!我五哥說不能說,就是不能說,五哥不會出賣義兄,我們也不會出賣朋友,你們膽敢在武當山撒野,真是好大的膽子!” 當今武林之中,武當和少林的名頭最響,峨眉和昆侖派要次之,如今這些人鬧上了武當山,起先都不敢先開口向武當派要人做那個先出頭的,沒想到是等少林的老和尚來了一起施壓。 莫聲谷早就憋著一口氣了。 張松溪說,“七弟,稍安勿躁,今天來武當山撒野的人還少嗎?” 莫聲谷氣呼呼地說:“這些假仁假義之輩,明面上說是為了謝遜做下的慘案來找他報仇,實際上若不謝遜手里拿著屠龍刀,你們還會這么心急,急于找他報仇嗎?” 空聞大師厲聲道:“出家人首重戒貪,莫七俠直斥我少林派也是覬覦屠龍寶刀才來,真是好大一頂罪名!若是張五俠執(zhí)意不肯說出謝遜的下落,我少林派還有各位英雄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就要不敬領教高招了。” 莫聲谷冷笑:“我說的難道不對嗎?是不是被我說中你這老和尚惱羞成怒,我武當派還會怕你們少林派嗎,要打就來呀!” 他對少林派早就憋了一股邪氣,當年俞岱巖的手腳被少林大力金剛指捏斷,少林寺的和尚還死不承認,現(xiàn)在竟然有臉找到武當山了,要不是師兄攔著,他早就想給他們點教訓嘗嘗。 老和尚空聞說:“好!” 這簡直正中他下懷,武林中人,自然是勝者為尊。 俞蓮舟:“慢著,我有言在先,武當派和少林派比試,若我們輸了,我五弟就告知諸位謝遜的下落,若是少林派承讓,就請空聞大師帶著這些以拜壽為名,尋事為實的朋友們一起下山去!” 空聞看向四周諸人:“諸位,是否信的過我少林派?”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接這個話,雖然少林派高手盡出,少不得是在場所有門派當中最強??墒侨思椅洚斉梢膊皇羌臣碂o名之輩,是能與幾百年武功傳承的少林派相比肩的名門正派,這勝負之數(shù)實在難料。 更何況,今日到場之人,說是來找謝遜的,最終目的是武林至寶屠龍刀,誰也不愿意把寶壓在別人身上,所以空聞大師的問題過后,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回答他,一時有些冷場。 空聞畢竟是修煉了幾十年的高僧了,面皮不似年輕人那么薄,這點兒冷場可難不倒他,把他們的沉默當作默認:“既然大家都不說話,就是同意我少林派會會武當派!” 宋遠橋作為大師兄,領頭說道,“我武當七人領教少林僧人高招?!?/br> 少林派來的僧人不止七個,空聞說:“未免落人口實,我們以七人會斗你武當七俠!” 空聞忽然道:“唉,不對呀!俞三俠已經(jīng)殘疾多年,你們哪里有七人???莫非張真人也要下場比試?”張三豐成名已久,而且他幾十年都沒有下過武當山,之前和他對過戰(zhàn)之人,都沒有活到現(xiàn)在的,都說他的武功登峰造極,可是他的武功到底到了何種境界,根本沒有外人知道。 少林主持空聞等人若是從當年的張三豐的覺遠師傅那里論,還低張三豐兩輩呢??章劙迪耄哼@張老道不會不顧身分,非要給徒弟出頭吧,若是真如此,那他們可沒有什么必勝的把握了。 其實武功強弱向來是達著為先,江湖上從沒什么比武不讓亂輩分的規(guī)定,少林眾人是懼于武當張三豐的武功太高,難以抵擋,若不是屠龍刀的誘惑太大,也沒人愿意來武當派挑事情。 宋遠橋一笑道:“今日正值家?guī)煱贇q壽辰,我們這些不成器的徒弟還在呢,怎么可能勞煩家?guī)焺邮?,各位只要在后殿稍坐片刻,用些茶水,我們武當派自然成陣。?/br> 空聞松了口氣:“好,我們等著你?!?/br> 除了張三豐本人和下一輩弟子留在后殿待客之外,其他兄弟幾個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張松溪說:“正如空聞那老和尚所說,三師兄沒法出陣,大師兄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宋遠橋說,“我想讓五弟妹代替,就以三弟的傳人名義,相信三弟會很欣慰的?!?/br> 其他幾人都覺得可行,唯有張翠山說:“不行!” 宋遠橋以為張翠山是怕殷素素武功低微,在比斗場上傷到她,說道:“我想讓弟妹以你三哥的傳人的身份上場,不需要她有多高的武功,只是說出的名義罷了,我們武當七俠一向是一體的,不能少了任何一個,我們兄弟六個足夠對付少林的七個僧人了。” 俞蓮舟略頓了頓,看了張翠山一眼,然后說:“我看可行。大師兄,你還不知道,弟妹的武功應該不在我等之下?!?/br> 宋遠橋大喜道:“哦?那就更好了,多一強援,五弟你還有什么好顧慮的?” 張翠山欲言又止,到底說不出什么有力的理由來,小聲對俞蓮舟說:“怎么二哥你也同意?”這一路上時間充足,他有很多事情都跟俞蓮舟說過了。 俞蓮舟安撫:“五弟稍安勿躁,我同意大哥的想法,一來是我知道弟妹的武功不錯,這種場面足以應對,二來是因為這也許是一個化解恩怨的辦法?!?/br> 宋遠橋奇怪:“你們倆在打什么啞謎呢?我覺得弟妹可以,不如我們?nèi)枂査约旱囊庖姟!?/br> 名門正派來了好多人,殷素素自知身份敏感,便沒有去大殿惹他們的眼,再給別人增加攻擊武當派的借口,宋遠橋他們來的時候,她正在看一張名帖,抬頭見眾人進來,說道:“師兄們你們來的正好,這是我父親的拜帖?!?/br> 宋遠橋驚訝:“殷教主來了?人在哪里?” 殷素素一哂:“家父略備了些薄禮,先行派人送到山上,給師傅他老人家祝壽,只是來前并未打過招呼,怕來的太過莽撞,所以和家兄在武當山下靜候回音?!?/br>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殷天正一生桀驁不馴,何時向人低過頭,今日為了不讓不孝女兒在婆家難做人,寧肯自己等在山下。 宋遠橋接過拜帖一看,果然是天鷹教殷教主,對跟來的莫聲谷說:“七弟,速速送去給師傅過目。” 宋遠橋等人心下暗暗感念,被他們視為邪魔歪道的天鷹教尚且知道尊重他人,來別人家之前不是直叩山門,而是先與主人家打聲招呼,殷教主今天的作為,簡直把今天來的那些所謂名門正派全部都給比下去了。 他們正愁著人少力薄,怕到時候廳中眾人群起而攻之,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幫手。若在平時,白眉鷹王對武當派來講,自然是不速之客??墒墙駮r不同往日。有殷素素這層關系在。還有謝遜和殷天正曾經(jīng)同是魔教中人。應該不會這個時候來落井下石。 第16章 纖纖素手16 山腳下,正是天鷹教的教主殷天正與其子天微堂主殷野王。 殷野王說:“爹,我不明白,我們馬上就能見到meimei了,為什么要停在山腳下?還要先派人送拜帖上山,他們武當派說是名門正派,可是你對這些不是向來不屑一顧嗎,何必對他們這么客氣?不是顯得咱們低人一頭?” 殷天正說道:“我就是為了素素,才先派人去探一探再做決定,素素嫁給了張翠山,所謂出嫁從夫,以后她人在武當派,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可不為她考慮?!?/br> 殷野王說:“咱們得到消息,很多正道幫派人士集結在一起同來到武當山,我們是擔心meimei安危才起來,又不是來武當山找事兒的?!?/br> 殷天正說:“所以不能幫了倒忙,若是武當派怕別人說他們與天鷹教為伍,而感到不恥的話,那就叫素素下山來見我一面。” 這么多年來,難得有事情讓俞岱巖高興的,重新見到張翠山算一件,師傅他老人家百歲大壽又算一件,他早早的在小童的幫助下?lián)Q好了衣服,若在平時他寧可邋遢著,也不愿意假于人手,讓別人幫助做貼身的事情會提醒著他,他早已是個廢人。 往常的張三豐壽辰上,兄弟幾個都會結伴來接俞岱巖一起去給師傅祝壽,九年來,年年如此,可是今天卻遲遲不來,時間過了一個時辰了,俞岱巖問小童說:“武當山上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小道童回答道:“今天一早,咱們武當山來了好多人,前面接待的人手不夠用,除了我和明月留下服侍太師傅您外,其他人都被調去幫忙了?!?/br> 俞岱巖低眉沉思,心想師傅向來不喜熱鬧,不可能廣邀嘉賓,今天這事情有蹊蹺啊!正想著,宋遠橋已經(jīng)帶著諸位師弟和殷素素到了他的院子。 宋遠橋一眼就看到俞岱巖,說:“三弟,今天露重,你怎么在院子里?。壳屣L明月,還不快抬你們太師傅回房!” 俞岱巖奇道:“還回房干什么,不是同去給師傅拜壽嗎,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快告訴我吧!” 宋遠橋:“唉,本來也沒打算瞞你……” 于是師兄弟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現(xiàn)在的情況簡單跟他交代了一遍。 宋遠橋說,“五弟妹,快來見過你三師兄。” 仿佛不敢直視接下來的情景,張翠山已經(jīng)暗自閉上了眼。 該來的總會來,殷素素明知道她一開口就會漏陷兒,因為俞岱巖會記得她的聲音。干脆來到俞岱巖面前,緩緩的說:“俞三俠,我是殷素素,是你五弟的妻子,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是我送你去的龍門鏢局?!?/br> “什么?!” 她這一記驚雷扔的實在不?。≌〞灹嗽趫龀藦埓渖揭酝獾乃腥?。連早就清楚事情始末的俞蓮舟也沒想到她會這么簡單直接。其他幾人均想到,龍門鏢局那不就是當初三師兄出事的地方。 俞岱巖最為震驚,他驚疑不定的看看張翠山,再看看殷素素,不敢置信的說:“你……你的聲音果然是那個人!你是五弟的妻子?”當時俞岱巖全身不能動彈,只能任人擺布,不過他人是清醒的,殷素素把他托鏢之時,他聽得到他們說話。 殷素素繼續(xù)說道:“我本來應該早早就登門謝罪的,可是舍不得跟翠山的夫妻情誼,這才拖到現(xiàn)在不得不來之時。” 俞岱巖眼睛瞪得通紅,厲聲問道:“十年前,我在回武當山的路上,身中埋伏,那個人是不是你?!” 殷素素如實道:“不錯,全是我一人所為,在風陵渡口,我假扮漁夫,以蚊須針傷你,只為重奪回屠龍刀,顧念著五哥之前的搭救之情,將你托鏢給龍門鏢局,讓他們送你回山……”她把她知道的來龍去脈都交待得清清楚楚。 等她說完,張松溪激動道:“是你傷了我三哥!你給他下毒,讓他沒有行動能力,還把他隨意交給別人!”要不是她的這一手施毒托鏢,就不會有后來俞岱巖被人所傷,落得個終身殘廢的下場。 殷素素沉痛道:“是我識人不清,沒想到龍門鏢局辦砸了事,讓俞三俠受到終生難愈的傷害。” 宋遠橋真不敢相信,好好的一場見面,會走向失控,演變成這種結果,他更不敢置信的是:“五弟,難道你早就知道?”宋遠橋此時是有些怨張翠山的,不論殷素素出身如何,她對他的三師兄下此毒手,他怎么還能娶她為妻? 張翠山慚愧地喃喃地說道:“我……知道。”他不敢去看師兄弟們失望的眼神,更不敢去看三師兄。 殷素素忙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五哥并非從一開始就知道,而是成婚之后,有了無忌,我才告訴他的。他對武當?shù)膸熜值芮樯钜庵?,不然肯定不會有這場姻緣。” 俞岱巖木然都聽了好久,本來應該最激動的人卻最為平靜,他忽然板起臉:“夠了,你們都出去!你們不應該來!不要再來打擾我!” 此時,他強忍耐住內(nèi)心的憤怒,他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不想再去破壞張翠山的夫妻情誼。 殷素素緩聲說道:“我知道大錯已經(jīng)鑄成,說什么道歉的話都沒有用,更不能替俞三俠承擔臥床十年的痛苦,我只能承諾此間事畢,就下武當山去,尋找靈藥,讓俞三俠重新站起來?!?/br> 殷梨亭怒道:“談何容易,三師兄被大力金剛指捏碎了關節(jié)骨骼,這么多年來延醫(yī)問藥,早就沒救了!” 難道他三師兄受了傷,武當派不會給他治嗎?但是看過多少名醫(yī)大夫,全都束手無策,致使俞岱巖落得個終身殘疾的下場。 其他兄弟幾個也是一同的五味雜陳,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出手教訓這個害了他們?nèi)龓熜值娜恕Ul也沒料想到今日變故,他們前幾日還歡天喜地迎接的張翠山一家,轉眼間他們的好五嫂竟然是殘害了他三哥的罪魁禍首。 雖然當年三哥之劫并非全都是她所為,此事到底是因她而起,若是沒有她毒害俞岱巖在先,后又托鏢給龍門鏢局,便不會有俞岱巖被人廢了手腳。他們看向張翠山的目光也帶上了不憤,心想這樣一個女人,你怎么會娶她為妻,讓我們兄弟為難,這導致張翠山更加手足無措。 殷素素深知此事若是處理不好,不僅是俞岱巖,就是武當其他人對張翠山都會心存芥蒂,她自己倒是無所謂了,怎么說都是個外人。張翠山卻不同,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回到武當山,最在意和看重的就是他們師兄弟的情誼,若是因為她。導致他和師兄弟們疏遠失和,他必定心里要十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