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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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禁衛軍進來沒有遮掩,公主府里的下人都懶散的很,而且奇怪的是來來回回都是普通的仆人,宮人卻一個也沒有。 按理來說不管是皇子開府,還是公主開府,府里伺候的人基本都是內務府的人,就算之后皇子公主想要培養自己的人,但是府里依然應該有九成都是從內務府里出來的。 但是看看這些閑逛的,然后尖叫奔跑沒有絲毫儀態規矩的人,哪里像是內務府出來的,甚至都不是什么好的人牙子手里出來的。 大啟的人口買賣是合法的,但是這個買賣方,一方是在官府登記有正經執照的人牙子,一般他們都有一套合理的仆婦培養流程,從他們手里出去的人基本都是可以直接用的,而賣的一方也只有自己和父母才是合法的,簡單來說祖父祖母叔叔伯伯這種都是沒有資格買賣,是犯法的。 而且如今大啟算得上國泰民安,百姓的生活水平普遍過得去,所以一般還是以雇傭為主,買賣的更多的是犯事官眷奴仆。 而這些人既不像是正規人牙子那兒買來的,也不像是內務府的,難不成是雇傭的? 堂堂公主府用人居然是外面雇的? 宮珩還沒有開口呢,大皇子已經氣得哆嗦了:“統統綁起來,一個不剩扔這邊來,府里的主子……都趕去正殿!” “聽大殿下的。”宮珩話落禁衛就往里沖了,當然禁衛最多守住院子門口,到底男女有別,所以進去抓人趕人的是那幾十個宮人。 這些個宮人都是宮珩特意讓人挑的,只要力氣大,這府里的仆人有一個拎一個像拎小雞似的。 本來就因為公主府里亂糟糟的很生氣的大皇子,來到正殿看到跑出來的女人臉色更是難看到極點! 原來這正殿里住著的居然不是公主本人,而是駙馬和他那個原配。 顧暖暖簡直是目瞪口呆:這算什么?這是蠢,還是膽大,還是無知無畏? “公主呢?公主住哪兒?”那些下人都被嚇壞了,大皇子一吼,什么話都往外倒。 公主之前還是住在正殿的,但是幾個月前秀夫人也就是駙馬平妻說是懷孕了,想要住個亮堂的地方,然后一家子就把公主哄的讓出了正殿。 現在公主帶著縣主住在東邊的院子里,正殿里就是駙馬秀夫人和他們的兩個兒子一起住了。 宮珩抬手揉了揉額角,二皇子陰沉著臉沒有吭聲,在他的記憶力這一家子是在十年后被太子弄死的,原因簡直匪夷所思,居然是設計要把平安縣主送到這個秀夫人娘家侄兒的床上。 這個秀夫人的侄兒都打死了兩個老婆了,年紀更是大了整整一輪。 當初他也記得平安縣主來告狀,但是那一次沒有皇叔當然也沒有顧暖暖,只有他們兄弟三人,結果二姐又哭又鬧就丟開手不管了,聽說后來小平安回家還被打的半死,后來還是宗令看不過去,把人抱著送進了皇宮,養在宮里。 上輩子的二姐蠢到了極致,最后被駙馬的庶子一刀捅死了。 二皇子想到等下二姐那個蠢樣子就煩躁的很。 “很好,小王的姐夫當真是好膽量!”大皇子都要氣笑了。 齊駙馬被大皇子嚇得夠嗆,再看看沉著臉的二皇子,還有另外兩人……眼神都癡了,這,這是哪里來的兩個美人? 二皇子冷笑了一聲:“二姐夫怕是不認識吧,這是我們的小皇叔昭王殿下,至于這位想必你一定聽過殺神朝陽縣主吧?” 殺神!朝陽縣主?! 原本眼神發癡的齊駙馬立刻一個哆嗦,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大皇子一把上前把人拎起來:“怕什么,自家人,你又沒做錯什么,咱們小嬸嬸還能吃了你?” “大殿下,二駙馬這樣的我不吃。”顧暖暖一本正經說著,好像換個能下口的她就會吃人一樣。 “二姐夫可聽到了,別怕,咱們小嬸嬸不吃你這樣的。”大殿下拖著人,轉頭對著宮珩道,“皇叔看,我們去看看我那二姐被掐死了沒有?” 大殿下的話讓齊駙馬抖成了篩糠。 “嗯,都帶上。”宮珩西嫌惡地看了跪在邊上縮著肩膀的秀夫人。 幾人來到偏院里,就見蒼白贏弱的二公主正被人扶著跨出房門,見到幾人微微一愣,特別是看宮珩和顧暖暖的時候臉上帶著些許迷茫。 “二皇姐。”大皇子和二皇子開口叫人,但是那口氣當真是一點不好,大皇子是氣的,二皇子看她就像看一個死物。 二公主回過神又看了宮珩和顧暖暖一眼,才推開邊上的人跪了下去:“明壽無能不孝,還請十九皇叔和兩位皇弟為明壽做主!” “公主!”尖叫聲在明壽身邊響起,但是明壽連眼皮子都沒有撩一下,就這樣直直拜了下去。 大皇子臉上一喜,手里拖著的齊駙馬直接就往邊上一推:“二姐你能想明白就好了。” 二皇子有些狐疑,但還是跟著點頭:“二姐不必擔心,只要你想好了,什么都有我們。”到底是自己jiejie,只要腦子不進水,誰也不會看著她被人作賤。 “還愣著干什么,服侍二公主洗漱進宮,其他一干人等全部押下!”宮珩也沒有拖泥帶水直接吩咐下去,宮人們立刻上前推開原本服侍二公主的人,將二公主扶起來,然后又抱又扶地簇擁進了房間。 接下來的事情簡直簡單到讓人難以置信。 當然了本身這件事情其實就沒有任何難度,不過是有二公主攔在前面,皇家大老鼠怕碰了玉瓶才一直縮手縮腳,如今二公主不管了,這些沒有見過世面的哪里抵得過皇家的手段。 光是聽見殺神朝陽縣主的名號就嚇得什么都說了。 宮珩說了只要他們能說出這戶人家的罪狀,就能斟酌免除他們的罪,這些仆婦幫傭們都跟瘋了一般,什么話都往外倒。 然后所有人都見識到了這一家人有多奇葩,多膽大,多惡心! 當初騙婚皇室只是一個,后來平妻納妾什么的都是小事,他們居然企圖混淆皇室血脈,想要對外謊稱二公主懷孕,然后把秀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按在二公主頭上。 要知道齊駙馬的庶子將來若是好就是個富貴閑人,若是不好誰管你是誰,而且看二公主和皇帝皇后的關系冷淡也知道以后估計不會好了。 但是公主的兒子生出來就是郡王,那可是要傳五代的爵位。 有這樁混淆皇室血脈在前,其他平日里的那些亂七八糟都是小事。 很快二公主穿戴整齊被人扶著上了軟轎,然后出門換公主車駕直奔皇宮,至于齊駙馬一家人和一干奴仆全部進了宗人府。 回去的路上顧暖暖還沒有反應過來:所以說好的熊孩子呢?沒她的事兒啊! 第一五四章 二公主府里的事情直到二駙馬一家子被流放, 京都百姓們才后知后覺。 那之后二公主和平安縣主在宮里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令人意外的是對于宮里給她重提婚事一點也不反對, 好像瞬間就走出了之前的事情。 不過不管怎么樣, 這都是好事兒。 “你如今的年歲, 要做人原配是不可能的了,這個你可知道?”皇后不知道怎么和這個二女兒相處, 神色間難免有些僵硬, 不過話還是要說到的。 “兒臣都聽母后的。”二公主低著頭應了一句, 雖然沒有多少親近感, 但是皇后已經很滿意了, 只要不作就好。 “那倒也不必,總也要你自己滿意才行。”皇后從身邊的麼麼手里拿了三份帖子,“母后看好三戶人家, 皆是好過日子的人家, 你自己選一選。” 二公主也不扭捏就接過了帖子,看了看把一份遞給皇后:“就他吧。”尾音難免有一絲顫抖。 “刑部侍郎蕭博文?”皇后翻開帖子又細細看了一遍,“雖不頂好倒也過得去, 既然如此母后就選個好日子派人去說和,不過母后先跟你說好了,逼婚這種事情大啟公主是不做的,你可明白?” “兒臣明白。”二公主立刻答應。 雖然話時如是說, 但是皇室要結親,又有幾家會拒絕。 刑部侍郎蕭博文是二十年前的探花郎,身材形貌絕對拿得出手, 和當初的狀元郎也算冠絕京都城了。 當然其實狀元郎的相貌更甚一籌,只不過人家狀元郎已經娶親,所以未婚的蕭博文就被點了探花郎,當然也因為探花郎年紀小上幾歲。 如今快四十歲的蕭博文還是京都大姑娘小媳婦的夢中情人之一。 蕭博文年少家中清貧,得中探花后才娶了恩師的女兒為妻,只是妻子體弱,婚后數年未孕,好容易折騰懷孕了,結果沒到生產就一尸兩命斷了芳魂。 當時的蕭博文已經年近三十,后來將近十年也沒有再動過娶妻的,所有人都說他對亡妻情深意重,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提不起興趣再娶。 這十多年一直過的渾渾噩噩,他總覺得自己可能不是蕭博文,但是事實上他真的就是蕭博文,之前夜間總是夢魔,但是醒來卻什么都記不得了,只不過總有一種總悵然若失的感覺。 直到最近兩年,他開始漸漸記得自己的夢,夢境也越來越清晰。 夢里他有貌比天仙的妻子,還有一雙機靈可愛的兒女,在夢里他是另外一個人,這個人他認識……是當初的同榜狀元馮修齊! 他最近知道他的消息還是因為他兒子也中了狀元,而且還娶了梁家的閨女,他的女兒更是成了太子妃。 但他明明是蕭博文,怎么又是馮修齊呢? 直到不久前他辦案回來的時候偶遇壞了車的馮家人,他看見了夢里的妻子黃氏。 那一刻他突然有了一種明悟,還有一種迫切感,讓他夜夜輾轉反側,最后他依然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蕭博文還是馮修齊,但他已經不打算弄清楚了,他決定順從自己的心意。 “咳咳咳……么?”顧暖暖聽著馮府來的麼麼說完話,很是嗆了一陣,“那,那我姨母的意思呢?” “老夫人點頭答應了。”麼麼笑得一臉曖昧,也不怕在顧暖暖面前說這些有什么不合適,“早前那么多人來求親,老夫人都沒點頭,那不過是沒有體會,現如今兒子娶了新婦,女兒嫁出了門,這不,就孤單了!” “……麼麼說的挺有道理,這,這是好事兒,你去吧,我娘指不定多高興呢!”自己丈夫死而復生歸來,但是雙胞胎meimei卻早早守了寡,怎么想都不放心,“對了,那,那蕭大人人品樣貌如何?” “縣主放心,蕭大人那自然是極好的。”麼麼笑著跟顧暖暖行了禮這才轉頭去了王氏的院子。 有人求娶姨母這很正常,畢竟姨母現在身上搭著不知多少關系人脈,但是姨母同意這件事情就很玄幻了。 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姨夫,但是能把姨母養的快四十了還跟個小姑娘似的嬌滴滴的,可見這夫妻倆的感情絕對好得不得了。 這姨夫養老婆,估計和她爹有的一拼。 當初她爹的噩耗傳來,有多少人窺探她母親的美貌,但凡她母親有再嫁的心思,那絕對不會等到十年后老爹死而復生歸來。 她母親為什么能熬十年,甚至做好了熬一輩子的準備,不過是別的人她看不上。 受過如此極致的寵愛,哪里還能看得上別人? 不是有一句話叫,除卻巫山不是云么? 顧暖暖一直覺得她姨母的情況估計和她母親差不了多少。 所以這蕭博文到底什么來頭,怎么就讓姨母點頭下嫁了呢? 真匪夷所思。 顧暖暖抱著疑問,決定去昭王府問問宮珩,當然這是順帶,反正有沒有這事兒她都想去昭王府。 昭王府已經開始忙碌起來,現在不像以前都是不動聲色的整修,現在是大張旗鼓的修繕,為即將到來的婚禮增光添彩。 “蕭博文?刑部侍郎蕭博文?”宮珩有些意外,不過這人他倒是知道,畢竟有朝堂閻羅之稱,他插手那么多案件最后還是要過刑部的。 而如今的刑部,刑部尚書算是副相,處理的是更高大上的事情,所以刑部真正管理的人其實是兩個侍郎,其中左侍郎蕭博文年輕力壯,另外一個已經差不多榮養。 于是宮珩有事都是和蕭博文接觸的,對于他還算了解:“蕭大人年富力強,品貌出眾,確實是夫婿的好人選,也算配得上你姨母。” “我聽說他對亡妻情深意重。”顧暖暖就這一路上也從別人口中打聽了一些事情。 “是不是情深意重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我并不覺得。”宮珩對于朝中重要的官員信息可以說了若指掌,甚至有些比本人還清楚也說不定。 蕭博文的妻子從小體弱,并不好嫁,當時成就這樁婚事,基本就是蕭博文用自己報恩了,之后蕭博文在翰林待了兩年后外放,他妻子也沒有跟著去外地,直到六年后回來,期間自然也回來過幾次。 再然后中間大約兩年左右,他妻子懷孕,然后死亡,那段時間正是蕭博文在刑部拼搏的時候,說一聲忙成狗也不過分。 所以這對夫妻真正相處的時間很有限,相敬如賓應該是有的,感情也是有的,但是說到十年不娶是因為亡妻,就有些過了。 “深情厚意是用時間來衡量么?”顧暖暖斜了宮珩一眼,“那我們也沒有在一起很久很久,你對我就沒有深情厚意了?” “……”這是一道送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