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女孩的聲音里滿是驚訝,臉上藏著一抹驚喜。 “你們認識?”齊凱一愣,他meimei年初的時候才從國外回來,應該不認識什么人才對啊。 “見過。”陳陽站起來朝女孩點了點頭,“那天弄臟你的衣服,實在不好意思。” “沒……沒關系。”女孩紅著臉,有些結結巴巴的朝陳陽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我叫齊琪。” “你好,我叫陳陽,是你哥哥的發小。”陳陽說道。 發小?琪琪先是驚訝了一瞬,而后就是無盡的惋惜,要是小時候自己沒出國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從小認識陳陽了。 “你們怎么認識的?”拉開椅子讓自己meimei坐下,齊凱好奇的問道。 “我們買早餐的時候碰見的,你meimei應該就住在我公寓附近。”陳陽猜測道。 “對,我在陳陽哥哥對面的小區住。”女孩小聲道。 “這么巧?陳陽,那以后你可得多照顧照顧我meimei啊。”齊凱順勢說道。 “……”陳陽睨了一眼齊凱,說道,“我得先問問我女朋友。” “你個妻管嚴。”齊凱立馬鄙視。 而一旁的琪琪親耳聽到陳陽有女朋友之后,心口忽然一痛,而后激烈的咳嗽起來。 “琪琪,你怎么了?”齊凱嚇了一跳,扔下筷子就去查看自己meimei的狀況。 “哥……我胸口難受。”琪琪虛弱的癱在自家哥哥的懷里,只覺得胸口一陣一陣的疼。 “陳陽。”齊凱朝陳陽喊了一聲,陳陽立刻會意,走過去幫忙拉開椅子,讓齊凱把他meimei抱起來。而后匆忙結了賬,兩人往醫院跑去。 從餐廳到醫院不遠,但是也有一段路,齊凱抱了一半就抱不動了。陳陽見狀,伸手接過,抱著女孩繼續往醫院跑去,一直到醫院的急救床過來,陳陽才松開懷里的女孩。 “!”陳陽看著女孩兀自揪著他衣襟的手愣了愣,他沒動,垂眸去看病床上的女孩。女孩見陳陽看她,嗖的一下縮回手,臉上滿是羞愧。 陳陽沒有說話,站直身體讓開通道。 “謝謝了,改天請你吃飯。”齊凱匆忙交代一句,轉身就追著自家meimei離開了。 陳陽在急診室里站了一會兒,猶豫著還是離開了。以他和齊凱的關系,這種時候應該多關心一下他meimei的。但是對于這個偷偷跟了他一個月的女孩,陳陽還是決定保持距離。 沒錯,齊琪每天早上都會在地鐵口偶遇陳陽,這點連早餐店老板都發現了,身為警察的陳陽又哪里會不知道。他裝不知道,只是因為不在意而已。卻不想,這個女孩居然會是齊凱的meimei。 在經過一系列的檢查之后,齊凱的meimei并沒有什么大問題,只是忽然心律不齊而已。心臟科大夫說可能是勞累過度導致,這讓齊凱松了一口氣。 他走進meimei的病房,有些責備的說道:“家里又不差你那點錢,工作干嘛那么拼命?” “我……我以后不會了。”琪琪一臉的內疚。 “你從小身體就不好,以后自己注意。”齊凱對于這個從小就體弱多病的meimei,實在生不起氣來。 “我會的。”琪琪連忙點頭應著。 “還有……”齊凱忍了忍還是說道,“陳陽的性格我最了解,他認準了一個人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所以你還是別喜歡他了。” 琪琪先是震驚,而后就是羞愧難當,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剛才她拉著陳陽衣襟不放的那一幕,被他哥哥發現了。 “陳陽雖然很優秀,但是我們齊家的女兒,不怕找不到更好的。”齊凱見自家meimei的神情,終究還是又心軟了下來。 “對不起。”琪琪難堪的哭了出來。她是喜歡陳陽沒錯,從見第一面的時候就喜歡了,但是她真的沒有想過去搶別人的男朋友。在她知道陳陽已經有女朋友的時候,她就已經決定死心了,她剛才拉著陳陽的衣襟不放,只是因為,靠在他懷里的時候,她胸口的疼痛能緩和下來。 “別哭了。”齊凱心疼的把meimei擁在懷里,一面在心里罵了一句陳陽男顏禍水。 = 白天的事情陳陽沒有跟安年提,但是回到家的陳陽很郁悶,因為當別的女孩都想往他身上扒的時候,自己的正牌女朋友卻躲的自己遠遠的。 陳陽坐在沙發這頭,安年就要坐到沙發那頭。陳陽挪過去,安年直接坐在了地毯上。陳陽想要抱一抱自己女朋友,安年直接變成黑貓躲到了沙發底下,連個尾巴都不露出來。 “……”陳陽臉黑如墨,氣的就要吐血了。 忍無可忍的陳陽直接挪開了沙發,誰知陳陽這邊一挪,安年就跟著沙發一起挪,沙發到哪,它就到哪,反正就是不給陳陽看見。 最后挪的底下住戶都抗議了,直接殺上樓問他為什么大晚上挪家具,陳陽才尷尬的消停下來。 “安年,你出來,我們談一談。”陳陽盤膝坐在地板上,有些挫敗的說道。 沙發底下小心翼翼的露出一顆貓腦袋來,安年眨巴著金色的貓眼,警惕的提要求:“那你不準抱我。” “……”陳陽咬牙。狠狠的點頭答應道,“行。” 安年得到保證,這才從沙發底下慢吞吞的挪了出來,接著跳到上沙發蹲下,和坐在地毯上的陳陽面對面互看著。 “為什么躲著我?”陳陽問道。 “我沒有,我只是不想讓你抱而已。”安年甩了甩尾巴。 “你……”陳陽胸悶,忍著氣繼續問道,“為什么不讓我抱了?” “我發現我們有肢體接觸之后,就很容易發情。”安年一臉嚴肅的說道。 “……”陳陽那個郁悶啊,他覺得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把性.教育提上日程了。 “雖然傷口舔一舔就可以治好了,但是受傷了,陳陽哥哥還是會疼啊。”安年是真的不想在弄傷陳陽了。 “可是看得見抱不著,我心口疼。”陳陽苦著一張臉。人形不讓抱就算了,貓咪形態也不給抱,還讓不讓人活了。 “那怎么辦?不然我先搬回宿舍住好了。可是這樣的話,沒有我在身邊,陳陽哥哥晚上也會睡不好的。”安年一臉的糾結。 好吧,陳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從那張貓臉里看出糾結的,但是他聽明白了,如果他再逼著安年讓他抱,估計安年就真的要搬回宿舍住了。行,那就再忍一忍,貓的發情期很快就過了,等這段過了,他再想想辦法怎么誘導安年。 馬丹,怎么弄的自己真的在誘拐未成年一樣。 郁悶的陳陽無心看電視,最后早早的睡了。而安年在陳陽睡熟之后,則悄悄的從房間里跑了出去,和等在小區門口的顧彥會和。 “走吧。”安年坐上顧彥的車。 顧彥笑了笑,轉動方向盤,在小區門口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然后加速沖了出去。大約二十分鐘后,車子回到了臨湖別墅。 “咦?!”才一下車,安年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這里有好多信仰之力。” “跟我來。”顧彥鎖了車,帶著安年往別墅內走去,而后沿著向下的樓梯,走到了地下室內那間特殊的房間門口。 顧彥伸手推開,璀璨的信仰之力,猶如漫天的星辰一樣展現在安年的眼前,而安年的目光卻透過這些信仰之力,落在了房間中央那個女孩的身上。她從那個女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更為熟悉的力量。 安年跟著顧彥走了進去,一直走到石床旁邊,兩人一左一右站在石床兩側。 顧彥沒有說話,安年就靜靜的觀察著這個女孩,確切的說應該是這個女孩的尸體以及尸體內部那股熟悉的力量。 “你看到了什么?”顧彥似乎是刻意留著時間給安年觀察的,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問道。 “她身體里有一股和我很相似的力量。”安年回答道。 “還有呢?” “這股力量封印了這個女孩三魂七魄中的一魄。”因為這個女孩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所以安年沒有稱呼jiejie或者meimei,而是直接稱呼為女孩。 “沒錯,我想你解開的就是這道封印。”顧彥說道。 安年是一個爽快人,她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不會墨跡,于是她當場就試著去解開這道封印。良久之后,她有些挫敗的說道:“這股力量比我強太多了,我要慢慢吸收才行,一下子解不開。” “沒事,我不著急。”顧彥說道。 “但是我著急啊,我不想再看見你了。”安年直白的說道。 “……”顧彥失笑,“你就這么討厭我啊,好歹我們也算是你半個同族吧。” “誰跟你同族,我是貓,你是狐貍。” “但……擁有妖族力量傳承的,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我們倆了。”顧彥挑眉。 “你別說話,我要專心吸收封印的力量。”安年不想理顧彥了,她吸收這股封印力量的時候,腦子里同時充斥了許多情感,這讓她忍不住有些難受。 到后來,安年更是直接落下淚來。 “你怎么了?”顧彥驚訝的問道。 “這個女孩在哭。”安年難受的松開手,這才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 “你看見什么了?”顧彥緊張的問道。 “沒有,是一種執念。”安年搖了搖頭說道,“從那一片魂魄里,我能感受到她對于某樣東西求而不得的執念。是這股執念,禁錮了她的靈魂嗎?” “執念還很深嗎?”對于這股執念,顧彥似乎并不驚訝。 “很深。”安年點頭。 “當初幫我下這道封印的人說,你們黑貓一族有吞噬靈魂的力量,這道封印會吸收月兒靈魂中的執念,進而被你們消化。你感受到的大概就是封印吸收的執念吧。”顧彥面露喜色道,“你感受這么深,是不是表示,她魂魄里的執念已經被吸收的差不多了?” “沒有,封印只吸收了很少一部分的執念,她的魂魄里還有很多。”安年搖頭道。 “什么?”顧彥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年。 “我們黑貓一族的確有吞噬靈魂的力量,但那是把靈魂吞到肚子里,用自身的力量不斷凈化才會成功的。這里只有一道封印,而且這道封印被限制了不能破壞靈魂,所以力量小了很多。”安年吸收這股力量的同時貓妖一族的力量也在身體里覺醒。 安年身體里的貓妖之力是根據安年本身的靈力來覺醒的,就好比一個通關的游戲,只有你闖到最后一關了,下一關才會自動解鎖,不然你永遠不知道后面是什么。安年在遇見這道封印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會封印之法,但是當吸收這股封印之后,她自然的就知道了這股封印的作用。 “那即使解開封印,也沒用了嗎?”顧彥有些恍惚的問道。 “解開封印之后,你想做什么?”安年問道。 “送她去投胎。” “那她另外的三魂六魄呢?沒有另外的三魂六魄,她也沒辦法投胎啊。”安年說道。 “另外的三魂六魄,早已經入輪回了。”顧彥說道。 “少了一魄,那她投胎之后身體一定不好吧。” “是啊,每一世都活不過二十五歲。”顧彥苦笑。 “那你有沒有辦法找到她的轉世,我們可以想辦法融合她的魂魄。”安年忍不住提議道,只能活二十五歲好可憐哦。 “沒用的。”顧彥搖頭,“如果能讓她魂魄完整的投胎,我早就送她去了。” 安年不解的看向顧彥。 “你們黑貓一族應該挺擅長勾魂的,你試一試,能不能把她的魂魄勾出來。”顧彥朝安年說道。 安年詫異的看向躺著的女孩,然后喚出貓靈的爪子,透過身體,探向了女孩體內沉睡的那一片魂魄。但是當貓靈的爪子觸到那片魂魄的時候,卻怎么也抓不起來,仿佛有千斤巨力拉著那片魂魄一般。 “我勾不出來。”安年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 “不只是你勾不出來,地府的鬼差也勾不出來。”顧彥再次苦笑,“她根本就不想投胎。” “因為執念?”安年立刻意會到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