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
書迷正在閱讀:似桃花撩人、黑化后我成了團寵[重生]、魔女的法則、皇叔求放過、女配你怎么了、禁忌的纏綿、和好如初、金牌編輯的實踐式修稿(1V1)、總裁追妻,毅然決然(1v1)、懷崽后我被渣攻他哥寵上了天
“回來了?” 楚劉氏問著回過頭來,看見蘇梨眼底閃過詫異,目光在蘇梨身上頓了頓,然后落在她和楚懷安交握的手上。 蘇梨下意識的有些想瑟縮,楚懷安好似早有預料,緊緊抓著不放,蘇梨猶豫了一下,用力回握。 她既然已經到了這里,便沒有再退縮的理由。 “我帶阿梨來給爹上一炷香。” 楚懷安說,語氣頗為強硬,只是通知,并沒有要跟楚劉氏商量的意思。 楚劉氏沒有生氣,反倒松了口氣和藹的笑笑:“應該的,你爹在天有靈……會高興的!” 楚劉氏早就不介意蘇梨的名聲和身份了,經歷這么多事,她很清楚,蘇梨并非尋常女子,楚懷安這輩子若是能與蘇梨修成正果,已經是難得的造化。 因為之前的種種,楚懷安現在和楚劉氏有些生分,楚劉氏頗為局促的站起來:“我讓人準備晚膳去,你們先聊。”說完便匆匆的走了。 蘇梨看著她的背影不自覺感嘆了一句:“夫人有白頭發了。” 楚懷安已取了兩炷香幫忙點燃,聞言手上動作一滯,片刻后才低聲回答:“人老了都會有白頭發的。” “她是為你cao心cao的。” 蘇梨揭穿事實,楚懷安抿唇一言不發,把其中一炷香遞給蘇梨。 裊裊的青煙模糊了他的輪廓,蘇梨接過香在蒲團上跪下,隨意道:“過去的事我已經放下了,你也不要再與她置氣了。” 楚劉氏到底是他的母親,當年所做的一切,站在她的角度也都是為楚懷安好,蘇梨不希望楚懷安像楚凌昭那樣,變成孤家寡人。 楚懷安還是沒有說話,在蘇梨旁邊跪下,兩人拿著香恭恭敬敬的磕頭。 老侯爺,若您在天有靈,請護他一世安好! 爹,若您在天有靈,請護她平安無憂! 蘇梨和楚懷安同時在心里說。 三個頭磕完,楚懷安接過蘇梨手里的香插在香爐里,又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爹,磕了頭上了香,她便是我的妻子了,你要護著她。 說完心里話,楚懷安伸手把牌位拿了起來,蘇梨嚇了一跳,卻見他從牌位下面拿出一塊血紅色的月牙狀玉佩出來。 玉佩只有小指大小,用一根紅線串著,血色極純正,像熟透了的石榴果粒一樣,即便沒有在日光下,也折射出細碎的光亮。 拿近一點看,那玉佩里還有一茬血紅色的花,花的顏色比玉色要深一點,花蕊完全綻開,漂亮得不像話。 “這是我爹留下來的傳家寶。” 楚懷安說,蘇梨已經猜出了這玉佩的重要性,沒有太大的意外:“要送給我嗎?” “嗯。” 楚懷安說完,將微微傾身,親手將玉佩給蘇梨戴上。 不知道是不是蘇梨的錯覺,隔著衣服,她似乎感覺到玉佩在胸口微微發熱。 不過很快她便沒有精力注意其他了,楚懷安戴好玉佩以后,沒有急著撤離,離她很近,渾身的氣息將她籠罩包裹圈禁。 “我用血祭過玉,你收下了,便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人。” 他不只要她的余生,還要她的生生世世! 霸道又強勢。 蘇梨沒有立刻回答,壓下心底的情緒低啞開口:“今天陛下召我進宮,賜了我一碗毒藥,我親手送了貴妃娘娘上路。” 蘇梨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要告訴楚懷安這件事,也許是她的心眼也不夠大,總覺得他心里還有蘇挽月的位置。 那位置藏得很深,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 楚懷安沒有說話,蘇梨想看看他的表情,后撤了一步,還沒來得及退開,腰上就是一緊,楚懷安將她帶入懷中,眸底卷起風暴:“今生我只要你,生生世世,都只要你!” 他說得有點急,語氣卻十分堅定。 蘇梨心里像塞了個暖爐一樣暖洋洋的,眉眼彎彎,主動親了他一下:“我知道啦。” 她的眼睛彎成月牙,水光瀲滟,比那血玉還要好看許多。 看得楚懷安一顆心動了又動,喉結不停地上下翻滾。 他真的很想要她。 但……不是現在。 八抬大轎,十里紅妝,明媒正娶,洞房花燭。 陸戟守著一捧骨灰,花了多年時間給顧漓的東西,他會一樣不少的都給她! 抱著蘇梨平復了一會兒情緒,楚懷安拉著蘇梨去飯廳,楚劉氏正坐在那里和老嬤嬤說話,見楚懷安和蘇梨一起走進來,忙掐斷話題站起來:“飯馬上就好,阿梨你先稍坐一會兒。” 她的語氣近乎討好,蘇梨聽著有些淡淡的心酸,卻見那老嬤嬤一直看著自己,目光在脖子上下梭巡。 血玉已經被蘇梨塞進衣領貼身戴著,難道被發現了? 蘇梨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楚劉氏橫了楚懷安一眼:“謹之與阿梨尚未成親,舉止不可太孟浪無禮!” “……” 蘇梨猛然想起楚懷安在馬車里對著她的脖子一番吸吮,難道是那個時候脖子上留下了印記? 蘇梨回頭看著楚懷安,楚懷安卻根本沒有看她,只冷眼瞪著那老嬤嬤,直瞪得那老嬤嬤抬不起頭來才沉聲道:“我在自己的人身上做點標記關你們什么事?” “……” 真的有印記,你丫是狗嗎? 蘇梨暗暗在楚懷安腿上擰了一把,楚懷安繃著臉面不改色。 楚劉氏把兩人的小動作看得分明卻并未點破,只溫聲對蘇梨道:“這臭小子向來混不吝,阿梨莫要與他計較。” “夫人言重了。”蘇梨客套的回應。 說著話,傭人把飯菜都呈上來,楚劉氏給蘇梨夾了幾筷子菜,見氣氛難得沒有恨僵,試探著提起了婚事。 說起婚事,她一半是為了蘇梨的名聲著想,一半是想趕緊讓蘇梨和楚懷安定下來,免得中間再出什么亂子。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亂子已經搶先一步出了。 楚懷安面色微沉:“婚事我自有主張,不用你cao心。”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楚劉氏忍不住拔高聲音,她又不是要阻止這門親事,好歹她也是楚懷安的親娘,怎么連婚禮的籌備都不能插手了? “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蘇家雖然沒了,阿梨也還有陸國公這個義父和鎮邊將軍這個義兄,沒有三媒六聘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把她求娶回門了?” 楚劉氏說的實話,字字句句像是蘇梨的娘家人挑剔著覺得楚懷安配不上蘇梨一樣。 楚懷安心里裝著事,被她說得臉色難看起來,要丟筷子走人,被蘇梨拉住。 “夫人說得有理,義兄前些時日才向陛下求了旨要為亡妻補一場冥婚,婚后府上要因為孝期不得婚嫁,我雖與侯爺情投意合,這規矩還是要守著的。” 蘇梨聲音柔柔,選了個最合理又不傷大雅的借口,楚劉氏被她這一提醒才回過神來,收斂了怒氣:“理是這個理,但阿梨今年已經……” 她想說蘇梨今年已經二十一了,這個年紀在京中大得說親都只能說給別人做繼室了,只怕會落人話柄。 “旁人的閑言碎語終是不能阻絕的,只要我與侯爺情投意合,情比金堅,便是再等上個十年八年也沒關系。” 蘇梨反過來寬慰楚劉氏,楚劉氏還想再說什么,見楚懷安的臉色已經差得要掀桌,只得咽下,變了話鋒:“你與謹之一路坎坷,能走到今日著實不易,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希望你們以后能好好過日子。” “嗯,我們會的。” 蘇梨應下,再看楚懷安還是那張冷臉,根本沒有要理會楚劉氏的意思。 楚劉氏嘆了口氣,知道兒大不由娘,也就隨他去了。 五日后,蘇貴妃病逝之事昭告天下,雖按貴妃禮制下葬,楚凌昭卻只出面看著人將她抬出皇宮,再沒有更多的反應。 天下人這才知道,尚書府滿門被貶,尚書府兩位公子雖然被召回官復原職,這位貴妃娘娘的寵愛卻并未得以延續。 沒了帝王的恩寵,她那葬禮都莫名顯得寒酸落魄起來。 眾人不由唏噓,然而這唏噓也不過是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很快便被人遺忘,反而是幾日后即將到來的清明節被眾人重視起來。 清明節前夕,陽光難得明媚,叫人渾身懶洋洋的犯困,蘇梨在府上備了茶點,如約發了拜帖請顧遠風和趙寒灼來府上小坐聊天,拜帖角落,最終用了楚懷安的私印。 像是某種隱秘的暗示,告訴她在意的人,她和楚懷安在一起了。 拜帖蘇梨只發了兩份,但來的人卻遠遠不止兩個。 楚凌熙不知從哪兒聽說了這件事,跟著顧遠風和趙寒灼一起上門,岳煙帶著陸湛來了,沒多久,顧炤和陸戟便借著找陸湛的由頭跟來。 蘇梨原本只在后花園辟出一小塊地方準備好好為顧遠風煮一壺茶,與他悠閑的說說話,來的人太多,她只能讓人加了桌椅改成小型宴會,又命人奉上點心,準備午膳。 吩咐完,陽光已經大盛,好在蘇梨事先叫人用涼席搭了棚子,正好擋住大部分日光,唯有細小的光束透過縫隙如點點星辰墜落,靜謐美好。 “你們怎么來了?” 楚懷安開口打破靜謐,一臉不爽,讓他不爽的人自然是顧炤和陸戟。 顧炤面無表情,根本沒理他,扭頭看向蘇梨:“那些乞丐都是從邊關流竄入京的,有幾個人精神狀況不大對勁,其他沒什么問題。” 他被揭穿以后,向來冷漠孤傲,不與人多言,今天還專程來跟蘇梨說后續,倒讓人有些意外。 “這些是你們該查的事,拿來煩別人做什么?” 楚懷安不滿的嘀咕,對任何有可能麻煩到蘇梨的事都十分抗拒。 顧炤沒有回懟,說完那句話就兀自坐到一邊神游。 蘇梨瞪了楚懷安一眼,讓他不要太過分,收斂一些,然后按照原計劃讓下人拿了炭火來煮茶。 這是她的拿手絕學,當初為了討好顧遠風這個有些冷淡的先生刻意學的,水是她這幾日專門收集的雨露。 蘇梨熟練的生了火,開始清洗茶具,動作行云流水,被她做出來有種說不出的優美。 楚懷安一開始還不大開心,這會兒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蘇梨身上,再也看不見其他。 經歷了太多磨難,他差點忘記她曾是冠絕京都的第一才女。 茶水漸漸煮沸,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蘇梨將茶葉放進去,淺淡的茶香立刻溢了出來,眾人不由得閉上眼睛用嗅覺品味茶香。 卻偏偏有那不解風情的人冷冰冰開口:“如果不出意外,那具女尸是出宮探親的宮女,漓州那個長老恐怕已經混進宮里去了。” 眾人:“……” 顧炤你丫可以閉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