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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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眸看了蘇梨一眼,眼神冷漠一點感情都沒有,然后走到床邊看著楚懷安。 楚懷安揉揉鼻子,燒得直犯迷糊:“今天晚上你去把越家老三丟越老五門口,看看岳老五的反應(yīng),然后把事情鬧大,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會讓人把越家老三單獨看管起來,到時你負(fù)責(zé)保護(hù)越家老三。” 扈赫站在床邊沒動,整個人跟個萬年不化的冰塊兒似的。 楚懷安不舒服得很,翻了個身,也沒客氣:“回來記得幫我?guī)筛敝物L(fēng)寒的藥,行了沒事了,去吧!” 他這語氣極信任又熟稔,完全不把扈赫當(dāng)外人。 但以扈赫的心性,他和楚懷安又沒有什么交情,怎么會聽楚懷安的話? 蘇梨疑惑,扈赫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又按照來的路線,從窗戶翻了出去。 “他會……” 蘇梨還想問點什么,便聽見楚懷安沉重的呼吸聲,走過去一看,他的臉紅得厲害,觸手更是一片guntang,分明是撐不住了。 蘇梨讓丫鬟送了熱水來幫他擦身體,他燒得神智不清,一個勁的哼哼,蘇梨便軟著聲哄著他。 他少時就是這樣,一旦生了病,便離不得人,不好好哄著就要發(fā)脾氣。 擦完身體,蘇梨幫他掖好被子,沒多久,扈赫從窗外丟了幾副藥進(jìn)來,也沒說話,丟了藥就走。 蘇梨把藥撿起來,打開看了下,都是祛寒表熱的。 府上丫鬟先出了事,蘇梨不放心讓別人熬藥,便自己拿著藥去了廚房,丫鬟給她拿了熬藥的藥罐和炭火,蘇梨生了火,把藥罐認(rèn)認(rèn)真真清洗了好幾遍才開始熬藥,自己則在旁邊守著。 今日擺了宴,廚房的人收拾殘余正忙,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丫鬟給她說的地方在一個小角落,不會被來往的人打擾到,剛好有一叢翠竹遮擋,很是幽靜。 蘇梨坐了一會兒,后門來了兩個收泔水的下人,一個粗使婆子擔(dān)著兩大桶泔水過去。 “咦?怎么今兒個只有黃大娘一個人擔(dān)泔水過來了?” 收泔水的人問,那被叫做黃大娘的婆子把泔水往車上一放,沒好氣的甩了兩人一個白眼:“不知道的別問!” 下午日頭足,曬得人昏昏欲睡,這些給大戶人家做事的人又最為八卦,當(dāng)即好奇的探聽:“聽黃大娘這意思,府上可是出什么事了?” “沒你們的事!” 黃大娘喘著粗氣否認(rèn),約莫累極了,也沒急著回去,拿著扁擔(dān)靠在后門框上歇氣,那兩人被勾得心癢癢,連忙殷勤的幫黃大娘捏肩揉腿。 “大娘你別生氣啊,說說嘛,反正閑著也是無聊。” “就是就是,我們兄弟兩個嘴嚴(yán)實的很,絕對不會亂說的!”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很快說得黃大娘心動了,黃大娘左右看看,見別人都各自忙著沒留意這邊,嘆了口氣:“喜竹那丫頭命不好,一個時辰前死了。” “死了?怎么會這樣,前兒不是剛聽說她家里給她談了門好親事嗎?怎么會這樣?”那兩人都十分驚詫,黃大娘跟他們關(guān)系好,抬手一人給了一記暴栗:“這么大聲要死啊,還想不想聽了?!” “想想想!” 兩人壓低聲音,不敢再隨便發(fā)表意見,黃大娘搖了搖頭:“喜竹那丫頭的親事挺好的,夫家都準(zhǔn)備下聘了,這下死了可惜了。” “是啊,平時也沒聽說她有什么病,總不會是自己尋死吧?” “她眼瞅著要成親了,當(dāng)然不是尋死!”黃大娘低聲呵斥,又看了看左右,把聲音壓得更低:“她死得蹊蹺,我瞧著和城里之前發(fā)生的無臉尸有關(guān)。” 一提到怪事,那兩個人的臉色就是一變,眼底露出膽怯,其中一個還搓了搓手臂:“大娘,你……你可別胡說,那無臉尸的幕后兇手不是已經(jīng)被江神收了嗎?” “對啊,咱這兒可四五年都沒出過那樣的事了!” 那兩人嚇得不輕,只覺得剛剛還暖烘烘的太陽,陡然變得陰森恐怖。 黃大娘又給了他們一人一下:“都說大老爺們兒陽氣旺,有沒有點出息?” 這倆人是慫的,被打了也不敢反駁,苦著臉求饒:“大娘,這事兒太玄……玄乎了,咱哥倆不……不聽了,您先歇著,我倆幫您提泔水去。” 兩人說完,滿臉忌諱的跑了。 黃大娘仍坐在那兒沒動,過了一會兒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喜竹臉上那傷,古怪的很呢……” 那丫鬟臉上的傷究竟有什么古怪? 蘇梨有些疑惑,見藥熬得差不多了,用帕子包著連藥罐一起端回去,還沒走近,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楚懷安裹著一床被子靠在門口東張西望,蘇梨不由得加快步子走過去:“不是不舒服嗎,怎么起來了?” 楚懷安原本還有點惱,看見她手里的東西,表情軟了下來:“睡了一下好多了。” 他說著好多了,離了門框,卻是連站都站不穩(wěn)。 蘇梨忙放下藥罐又去扶他。 “藥熬好了,先喝一碗吧,若是不能退熱,還得請大夫來看看。” 蘇梨說完給他盛了碗,藥汁是黑黃黑黃的,味道也一如既往的難聞,楚懷安皺了皺眉,一臉抗拒,蘇梨幫他吹了吹好盡快放涼。 “良藥苦口利于病,你若不想一直這么難受,就快喝了吧,也好少遭點罪。” 蘇梨勸他,楚懷安想起她剛回京時,趁他病著,捏著他的鼻子就給他灌藥,真真是大膽極了。 想到那一幕,楚懷安忍不住笑了笑:“我若不喝,你是不是又要捏著我的鼻子把藥給我強(qiáng)灌下去?” “不會。”蘇梨搖頭:“我現(xiàn)在打不過你。” 她現(xiàn)在手無縛雞之力,沒辦法來硬的。 “說得好像我會打你一樣。” 楚懷安嘀咕,端起藥一口飲盡。 這藥著實難喝,他一張臉皺成包子,放下碗以后,勾著蘇梨的脖子湊近,卻在離著一寸距離的時候停下。 他病得厲害,怕傳了病氣給她。 “這次先欠著!” 說著放開蘇梨,裹著被子坐到床上,不倒翁似的。 過了一會兒,楚凌熙和陸戟走進(jìn)屋里。 “謹(jǐn)之怎么樣了?可要叫大夫來給你診脈看看?” “不用,我才沒那么嬌弱!” 楚懷安冷著臉說,同樣是重傷,他時不時就要傷風(fēng)感冒一下,陸戟卻恢復(fù)得特別好,如此對比起來,他自然覺得跌面。 楚凌熙見他還有力氣好面子,放心了些,轉(zhuǎn)身關(guān)了門。 “我和陸將軍在蘇府轉(zhuǎn)了一圈,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暗道之類的玄機(jī),這府上的人也都挺正常的,其他幾家都住下了,暫時沒人鬧事,只有那王家的態(tài)度看起來有些過于強(qiáng)硬,但王二少爺?shù)牡拇_確死了,王家的人有些不理智,也是人之常情。” “這些都是老狐貍,今晚以后應(yīng)該能看出點貓膩。” 楚懷安吸著鼻子說,一碗藥下肚,開始有點發(fā)熱。 楚凌熙不明白:“為什么今晚就能看出貓膩?” “我讓顧炤今晚把越家那個三少爺丟進(jìn)來,這三少爺不管知不知道真相,幕后真兇應(yīng)該都會想辦法解決掉他,我們等魚上鉤就行了。” 楚懷安說出自己的計劃,陸戟點點頭:“侯爺此舉引蛇出洞很好。” 還用你說? 楚懷安有些得意,楚凌熙的重點卻偏了:“顧炤是誰?” 在他的記憶中,上一次聽見顧炤這個名字,可是在很多年前了,而且還只是聽說,并未見過真人。 “就是你想的那個。” 楚懷安云淡風(fēng)輕的說,楚凌熙表情一僵:“謹(jǐn)之說的是二十年前被流放那個大理寺少卿顧云修的長子顧炤?” “不然呢?” “……” 楚凌熙感覺自己在云州,錯過了很多事。 顧家在流放途中被滅了滿門,顧炤怎么會還活著?又怎么會在這么多年以后,和楚懷安扯上關(guān)系? 楚凌熙正凌亂著,蘇梨一句話將他拉回現(xiàn)實:“王爺知道漓州曾發(fā)生過無臉尸這樣的離奇命案嗎?” “無臉尸?”楚凌熙擰眉細(xì)細(xì)回想了一番:“我到云州有五年多了,但除了之前到漓州讓他們改掉活人祭江的陋習(xí),倒是不曾聽說還有其他什么事。” “我方才無意中聽說云州四五年前曾發(fā)生過無臉尸這樣的命案,算下時間,剛好是王爺?shù)嚼熘萸昂螅唧w是怎么回事,恐怕還要請趙大人來問一問話。” 楚凌熙立刻讓人去召了趙德過來。 這幾日的事情出了一波又一波,趙德吃不好也睡不好,瘦了不少,著急忙慌的跑來,進(jìn)門就先跪下告罪。 “求王爺恕罪,王家二少爺?shù)尿炇皇拢_實不能怪下官啊,王家在漓州可是大戶人家,每年繳的賦稅也多,下官怎……怎么也要給幾分薄面啊!” 趙德苦著臉說,別人都覺得他能撈著漓州州府這個肥差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可又有誰知道這背后的辛酸呢! 他名義上是州府,但見著誰都得裝孫子。 “趙大人的難處,我們都知道,大人不必如此,快起來吧。”蘇梨善解人意的說,趙德松了口氣,連忙站起來,還沒站穩(wěn)又聽蘇梨道:“聽說漓州前些年出過無臉尸命案,不知這命案究竟是怎么回事,還請趙大人說來聽聽。” 一聽‘無臉尸’三個字,趙德的腿便是一軟,直接跪了下去,臉色也跟著發(fā)白,惶恐不安。 “大人這是怎么了?先喝口茶壓壓驚吧。” 蘇梨好心的遞了杯熱茶,趙德也不怕燙,猛灌了兩口,眼神飄忽:“蘇姑娘怎么突……突然提到了此事?” “只是無意中得知,覺得很離奇,想聽聽罷了。” 趙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捧著空杯子,心臟懸得老高,隱隱覺得某些被隱藏在漓州繁華表象下的東西很快就要被挖掘出來了。 蘇梨也不催趙德,又幫他添了杯茶。 “漓州州府不好做,趙大人能做到今天,也是自己的能耐,這樁命案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我們也只聽個新鮮,不會對趙大人有什么損害,即便日后查出些什么,也不會牽連到趙大人。” 蘇梨柔柔的說,這話已經(jīng)是在變相的承諾,不管發(fā)生什么,趙德頭上的烏紗帽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趙德是聰明人,自然聽得懂蘇梨的暗示。 他又喝了兩口茶,掀眸見楚凌熙默許了蘇梨的話,這才壯著膽開口:“蘇姑娘說的無臉尸一案的確發(fā)生過,那還是在七年前,我剛到漓州赴任。” 這個案子說起來確實挺懸乎的。 趙德初到漓州,還不知道漓州有江神一說,更不知道還有長老這樣一個凌駕于州府之上的存在,那時趙德不說年輕,但也還有身為父母官的責(zé)任感。 第一具無臉尸是在無意中被發(fā)現(xiàn)的,尸體已經(jīng)爛了,散發(fā)著惡臭,連男女都辨不出,仵作驗尸的時候趙德也在旁邊,尸體上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死得莫名其妙,那時仵作提了一句,說這尸體的臉皮似乎被人揭了,一起辦案的都覺得可能是尸體腐爛后被野物破壞了,沒當(dāng)回事。 然而沒過多久,第二具無臉尸又出現(xiàn)了,這次死的是漓州風(fēng)月樓里的頭牌,那頭牌生得極好看,還有人想替她贖身,沒想到會橫死在風(fēng)月樓里,且被人活活揭了面皮。 頭牌死了以后,無臉尸的事便在漓州城宣揚開了。 一時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厲鬼索命,有人說是有妖魔作祟,當(dāng)然,也有人說是那心狠手辣之人,揭了美人皮去做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