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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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使臣團進京又如何,這是遠昭國境,還怕他們反了天不成? 敏銳的察覺到宴客廳氣氛的轉變,忽韃斂了一身野性霸氣,好似剛剛咄咄逼人的并不是他,平和的笑起:“侯爺說得是,方才那一舞,的確是蘇縣主要略勝一籌,不過若真要比試,必然不止比這一方面,我胡人女子會的東西還有很多呢。” 說來說去忽韃還是不肯認輸。 楚懷安知道他總是能找到由頭說的,撐著腦袋懶洋洋的開口:“方才阿梨說得有理,女子比試總是不好評判,本侯倒是對王上一開始的武試頗感興趣,武試過招是硬碰硬的,一時的高低并不代表什么,若是有生死局應該就會有意思多了?!?/br> “生死局?” 忽韃心頭一動,被勾起興趣:“侯爺此話怎講?” “生死局,就是王上與我們各派一定數(shù)量的人,依次上場比武,不死不休!比如陛下派本侯與蘇縣主上場,王上派兩個勇士上場,本侯先出場與王上的勇士比武,若王上的勇士不幸慘死,則第二位勇士接著上場與本侯進行生死較量,哪方活下來的人多,哪方便獲勝!” 楚懷安把規(guī)則解釋得很清楚,忽韃的臉上是興味,遠昭這邊其他人卻是一臉凝重,尤其是那幾個武將,臉色都不大好看。 生死局,一旦上場,必然是要死人的。 不是敵人死,就是自己死。 這賭玩得有點大。 方才還叫囂著的胡人勇士也安靜下來,他們倒不是怕死,而是在等著忽韃的抉擇。 楚懷安把玩著手里的酒杯,一臉玩味:“怎么,王上不敢了?” 剛剛忽韃總是用這樣的語氣激將,現(xiàn)在換楚懷安問,忽韃若是不答應,面上自然掛不住。 猶豫片刻,忽韃干脆應戰(zhàn):“好!本王愿與侯爺玩玩!” “行!” 楚懷安也很爽快,并不拖拉,抬手隨意在賓客坐席點了點:“顧大人、趙大人、那個姓陸的和本侯四個親自下場應戰(zhàn),王上要派哪些人可以回去慢慢想,三日后咱們在校場見高下便是。” 剛組了局,就把自己的排兵布陣告訴了對方,這是怎樣的狂妄與自信? 忽韃還沒開口,底下的大臣就不自覺的交頭接耳起來。 陸將軍和侯爺還算能打,趙大人和顧大人怎么能上場和胡人勇士打架呢? 這兩位要是被打死了,朝堂之上還有誰可以倚重了? 不可不可! 眾人皆是搖頭,忽韃原本還覺得此事可能有詐,見狀不由又有些自負。 楚懷安在他看來不過是個紈绔,說不定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胡來,他帶來的勇士個個都是好樣的,哪里會怕他們? 思及此,忽韃有了底氣,他的眼睛掃向殿門口,那些勇士個個激勇,用眼神暗示他應下這一局。 忽韃心里有了計較,未免楚懷安耍什么花樣,抬手指著蘇梨:“要打也可以,這位縣主也要參加!” “這……這怎么能行!” 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胡人勇士高猛異常,尋常男子在他們面前就跟拎小雞崽似的,眾人剛剛也都親眼目睹了蘇梨的手無縛雞之力,她一個弱女子怎么敵得過那些人? 楚懷安掀眸,原本因為生病而有些懶散的眸子迸射出森冷的暗芒,他掀眸看向忽韃,唇角勾起冷笑:“好!” 好! 竟然說好! 眾大臣跟火燒屁股似的坐不住了,紛紛站起來想要啟奏勸阻,然而還沒來得及說話,楚凌昭就搶先開口,一臉民主的看著蘇梨:“阿梨覺得謹之的提議如何?” 蘇梨面不改色:“臣女聽侯爺?shù)陌才拧!?/br> 眾大臣:“……” 蘇縣主你莫不是真的與侯爺有一腿?怎地在送死的路上蹦跶得如此歡暢? 被認為必死無疑的縣主本人都沒什么意見,那些火燒屁股瞎cao心的大臣又紛紛扶著老腰坐了回去。 “哈哈哈,好!三日后見分曉!” 忽韃開心的舉杯,接下來的宴會再沒出什么岔子,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其樂融融。 一直到子時宴會方才結束,文武百官各自散去,出宮乘坐車馬回家,陸戟帶一隊御林軍送使臣團出宮歇息。 原本使臣團應該住在京中驛站的,但由于此行忽韃和忽宛顏的身份比較高貴,加上安家老宅正好空了出來,楚凌昭便安排使臣團住在安家。 當然,這樣的安排也是有深意的。 安家叛亂后,胡人恰好選在這個時機進京,若安家與胡人背地有什么勾結,使臣團住在安家,說不定還能露出什么貓膩來。 就像釣魚,總得先放點餌給魚吃點甜頭,安家老宅就是楚凌昭放出去的餌。 蘇梨和楚懷安不出意外被楚凌昭留下了。 剛剛在宴會上楚凌昭雖然非常淡然的支持了楚懷安的提議,但到了御書房,開口第一句他還是把楚懷安批評了一頓。 “謹之你太沖動了,胡人勇士的實力尚未可知,你卻點了朝中重臣連你自己一起做賭,萬一出了什么意外……” “沒有意外?!?/br> 楚懷安打斷楚凌昭的話,腦袋暈得厲害,身體也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他索性靠在蘇梨身上,沒個正形。 “有陸戟在,他打頭陣,不會有什么意外的,就算有,后面也還有我?!?/br> 蘇梨也在,就算為了蘇梨,他們也不會允許有任何意外的發(fā)生。 后面這句話楚懷安沒說,不過楚凌昭也心知肚明,陸戟和楚懷安是不會讓蘇梨出事的。 “忽韃此次帶的勇士不多,能光明正大的殺幾個,何樂而不為呢?況且陛下想讓陸戟官復原職,總要找個由頭不是嗎?” 使臣團安全進京了,陸戟總是不該在京中久留,能盡早尋個由頭讓他官復原職去邊關鎮(zhèn)守著,自然是最好不過。 這個打算正合楚凌昭心意,他點了點頭,沒再糾結這件事,見楚懷安狀態(tài)實在不好,不由關切:“御醫(yī)診過脈了嗎?如何說?” “與潯州那些大夫一樣的說法,說是水土不服,過些日子就好了?!?/br> 楚懷安懶洋洋的說,整個人困乏得幾乎睜不開眼睛,睡意朦朧的嘟囔:“我還沒病得這樣久過,怕不是中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毒吧!” 第94章 命數(shù)已定 丑時一刻,蘇梨提著燈籠來到皇宮一隅,一個人見她走來,立刻欣喜地迎上來。 “阿湛一直在等你,但時辰太晚,他實在熬不住就先睡下了,要進去看看他嗎?”岳煙壓低聲音問,抓住蘇梨的手,觸到一片冰涼,不由得皺眉:“阿梨的手怎地這般涼寒?” “無事?!?/br> 蘇梨習慣的說,岳煙皺著眉一臉不放心:“你總是將這兩個字掛在嘴上,方才在宴客廳我看得分明,你這手連酒杯都端不住了,怎會無事?” “受了些傷,以后慢慢練,總會好的?!?/br> 蘇梨看得很開,一如當初知道自己臉上會留疤一樣。 岳煙知道她的脾性,也不再多說:“太醫(yī)院的醫(yī)書古籍很多,這些日子我翻書泡了一些藥酒,對修復筋骨應該有些效果,你先隨我去擦藥酒,待天亮以后再去看阿湛吧?!?/br> 太醫(yī)院的醫(yī)書古籍上記載的都是好方子,況且以岳煙現(xiàn)在的身份,要從庫房拿些好藥材也很容易,泡出來的藥酒療效自是非同一般。 岳煙把藥酒拍到蘇梨肩上的時候,肌膚立時便如火燒,新傷與舊傷一起燒灼,交錯如網(wǎng),蘇梨額頭很快疼得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岳煙拿了帕子幫她擦汗,知道她現(xiàn)下不好受,柔聲寬慰:“這藥我找人試過的,只是剛開始會灼痛難忍,你且堅持一下。” 說完又不自覺紅了眼眶:“這一去你怎地又受了這么多傷?好好的身子骨是不想要了嗎?阿湛還小,將軍和國公大人又不在他身邊,你就不能顧念阿湛一些,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嗎?” “阿湛身邊不是還有你么。” 蘇梨喘著氣說,藥酒從肌膚滲入血rou,似乎連血液都灼燒起來,蘇梨腦子暈乎乎的有些發(fā)沉,岳煙又抹了些藥酒在她右手手腕的傷處。 “阿湛自小就是有脾氣的,他不愛與我親近,只想要你這個娘親!” 岳煙是想用蘇湛把蘇梨拴住,蘇梨不入她的套,故意歪曲她的意思:“jiejie可是在跟我告狀,莫不是這幾個月阿湛不聽話,給你惹麻煩了?” “阿梨!” 岳煙氣惱的瞪著蘇梨,又氣又心疼,險些被蘇梨惹出淚來,蘇梨連忙求饒:“jiejie說的是,如今我雙手已廢,也做不成什么事,不會到處亂跑給旁人添麻煩的,日后等jiejie開個醫(yī)館,我老老實實在醫(yī)館給你煎藥當伙計成嗎?” “你說真的?” 岳煙的眼神亮起來,當真是不想蘇梨再做那些危險的事。 她這模樣讓蘇梨想到蘇喚月,眸子微暗,認真的點頭:“真的,等使臣團離京,將軍重回塞北,一切都塵埃落定以后,我做些買賣賺錢,時不時還能給軍中將士送些補給去?!?/br> 蘇梨是認真在做打算。 經(jīng)過軍餉貪污一案,她意識到京中與邊關兩地消息互通的重要性,萬千將士在邊關鎮(zhèn)守,京里需要有可靠的人看著。 她現(xiàn)在身子不行了,在戰(zhàn)場上只會是累贅,倒不如留在京中,到時還能看顧一二。 蘇梨能留在京中,岳煙自是十分高興,不過很快又遲疑起來:“那阿梨與將軍……” “我與將軍怎么了?” 蘇梨一臉茫然,這里沒有旁人,岳煙說話也沒那么多的遮掩:“你們豈不是要分隔兩地?” “……” 蘇梨沒想到岳煙還有這樣的顧慮,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岳煙又道:“軍中生活艱苦,將軍又年輕氣盛,阿湛尚且年幼,若是你們趁機要個孩子,阿湛約莫也還能與弟弟meimei好好相處,只是分居兩地難免寂寞……” 眼看岳煙越說越離譜,蘇梨不由得扶額:“煙jiejie,我雖心悅將軍,但對將軍沒有那樣的意思。” “怎會沒有那樣的意思?你若真心喜歡一人,自是想將身心都交付于他。”岳煙皺眉問,似乎完全不理解蘇梨的話。 “時辰不早了,好jiejie,先讓我休息一下,改日咱們再討論這件事好嗎?” 蘇梨求饒,今日在宴席上跳了一曲舞,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加上藥酒灼燒,酒氣似乎侵入了肌理,腦子也昏昏沉沉起來。 “抹了藥酒以后的確會出現(xiàn)嗜睡的情況,我再給你抱床被子來?!?/br> 岳煙不再糾結,抱了被子過來與蘇梨一同睡下。 屋里安靜下來,蘇梨迷迷糊糊有了睡意,眼看要睡著,岳煙忽的輕喃了一句:“阿梨,你未到邊關以前,與侯爺可是有情?” 蘇梨的呼吸頓了頓,沒有說話,隔了一會兒,感覺岳煙動作輕柔的幫她掖了掖被角。 岳煙很快睡著了,蘇梨反而沒了睡意。 過去五年在邊關,軍營里都是糙老爺們兒,面對的都是兵荒馬亂的事,為了讓她不拖后腿,陸戟沒把她當成女子看,她自己也把自己當成男人。 她腦子里想的全是如何殺敵如何叫胡人再不敢入侵,在戰(zhàn)場上,陸戟救過她數(shù)次性命,她也幫陸戟擋過刀,她心悅于他,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她從沒想過要和陸戟做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