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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爺你咋不上天在線閱讀 - 第97節

第97節

    蘇梨若無其事的把帕子揣進懷里,這些人會用二姐威脅她,說明他們也還沒找到花名冊。

    花名冊如此重要,蘇梨更不能就此放棄,只要找到花名冊,他們才會給出更多的線索,甚至最后要求用花名冊交換二姐。

    只有走到交換人質這一步,二姐獲救的機會才會越大。

    “我要死了,快救我!快救我!”見人被殺死了,李公子捂著肚子殺豬一樣的哭嚎,蘇梨橫了他一眼,讓孫捕頭帶他去醫館治傷,自己則拿著銀子去附近找了一群年輕有力的男子幫忙提水滅火。

    百花苑附近沒有河,滅火費了些功夫,傍晚的時候火才勉強被撲滅,灼熱的地面將潑下去的水蒸起熱騰騰的霧。

    看了一天熱鬧的人全都各回各家,蘇梨把暗衛叫出來,二十個人很快從一片廢墟里刨出十幾具燒得焦糊的尸首。

    尸首的頸骨有裂痕,全都是被一刀封喉,先滅口,再縱火毀尸滅跡。

    李公子中刀頗深,但并不致命,在醫館纏好繃帶以后又被孫捕頭拎回來,一路上他吱哇亂叫著,看見十多具焦尸以后立刻嚇得臉色發白,扭頭狂吐起來。

    蘇梨才不管他怕不怕,把人拎到焦尸面前,按著他的腦袋叫他一具具辨認:“看清楚,這些人里面有沒有你說的那個白牡丹?”

    “人都燒成這樣了,我哪里看得出來??!”

    李公子吐得只剩下膽汁,一個勁的哭著搖頭,蘇梨還是不肯放過他:“你有沒有在白牡丹這里看過那本花名冊,她一般把冊子藏在什么地方?”

    “樓都燒垮了,那冊子就算是放在鐵盒子里,也燒成灰了,藏得再好有什么用??!”李公子說得涕泗橫流,一幅任由處置的模樣,再提供不了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蘇梨把他丟到一邊,任他像一灘爛泥似的癱在地上。

    花名冊的線索就此斷了,人海茫茫要再找,不知道還要花費多少心力,趕了一路,蘇梨也有些累了,她讓孫捕頭去附近客棧開幾間房先休息,自己則在路人的指引下去了一家棺材鋪。

    棺材鋪燈光昏暗,里面停著好幾幅黑漆漆的棺材,看上去頗有些驚悚駭人,蘇梨卻像是見慣了這樣的場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徑直走進去。

    “掌柜的,請問你們店里有伙計可以幫忙安葬嗎?我不買棺材,請伙計幫忙挖坑把尸體埋一下就成,工錢掌柜的開便是?!?/br>
    掌柜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眼神不大好使,湊近蘇梨細細的打量,半晌才咳嗽著退開些:“葬什么人不用棺材?我店里的伙計都是正經人,不明不白的尸體不葬,免得平白惹一身晦氣!”

    “并非來路不明,是百花苑的十多具焦尸?!碧K梨柔聲回答,她側對著掌柜,那半張并未受傷的臉在燈光下線條柔和,如水一般,輕靈溫婉,像會普濟眾生的仙。

    “姑娘與他們素不相識,何以為葬?”

    老者喘著氣問,喉嚨里發出咕嚕嚕的聲響,像卡了口痰吐不出來似的,聽得叫人難受,蘇梨并未露出不滿,誠懇道:“家中有人從軍,路遇無名尸,自當略盡綿力將其下葬求個心安,也免心中所念之人日后戰死沙場,落個暴尸荒野的結果。”

    “倒是有這么個理?!?/br>
    老者點點頭,抬手抓住柜臺上的一根細小的麻繩搖了搖,梁上立刻響起清脆的銅鈴聲,片刻后,一個穿著藍布短襯的婦人拿著鍋鏟沖出來,裹著嗆鼻的辣椒味怒道:“搖什么搖,老娘正炒著飯呢!”

    婦人聲音洪亮爽脆,說完話,目光在蘇梨身上頓了頓,飛快的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忽的不由分說用鏟子在老頭光亮的額頭呼了一下:“你掉錢眼兒里去了,人家年紀輕輕一小姑娘,你把她忽悠到棺材鋪來做什么?”

    老頭捂住額頭,與那婦人吹胡子瞪眼,方才還蒼老至極的聲音變得歡脫輕快,儼然是個少年郎:“什么叫忽悠,正經買賣,快把后面的人喊起來,這位姑娘要葬尸。”

    “葬誰?”

    “百花苑那些冤死鬼!”

    少年扯了臉上的假胡須沒好氣的說,婦人拿著鏟子表情微怔,隨即轉身往后院走,邊走邊小聲嘀咕:“一群給男人陪笑的玩意兒,不知道撞了什么大運,死了竟然還有人幫忙收尸!”

    婦人說話頗狠,語氣也不大好,蘇梨卻莫名聽出了一絲難過。

    好像那婦人在替那十幾具無人問津的焦尸難過。

    婦人進了后院很快又出來,身后跟著七八個個子瘦小的少年,少年穿的都是補丁衣服,全都好奇的看著蘇梨,似乎沒想到這樣一個女子會幫那樣一群人收尸。

    “快走吧,鍋里還有菜等著我回來炒呢!”

    婦人催促著,又有兩個少年從后門推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板車出來,從蘇梨進鋪子到現在,前后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板車上卻擺放好了紙錢、香燭,甚至還有已經寫上名字的牌位。

    他們原本就是要去幫忙收尸的?

    蘇梨疑惑,卻沒說出口,拿了一錠銀子給方才扮老頭那個少年:“這是工錢,請掌柜的收下。”

    少年眼睛一亮,伸手想拿,指尖快碰到銀子的時候扭頭看向那婦人:“七娘,這……收還是不收???”

    七娘表情嚴肅,并未反對,少年猶猶豫豫半天終究還是壯著膽子收下銀子。

    等那少年把銀子揣進兜里,七娘看著蘇梨開口:“敢問姑娘名諱,也叫那些個死鬼記著姑娘的恩情,不說保佑姑娘有什么福報,至少可免被小人糾纏?!?/br>
    三言兩語足見七娘豪爽是個性情中人,蘇梨也沒遮掩,拱手行了一禮:“祖上姓蘇,單名一個梨字?!?/br>
    “蘇梨……”七娘訥訥的重復,眼底閃過震驚,蘇梨剛要追問怎么了,七娘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低聲解釋:“姑娘的名字真好聽?!?/br>
    “謝謝!我爹說我出生那日,院中梨花開得正盛,隨風飄了滿院,便取了此名?!?/br>
    “那挺好的。”七娘笑著說,迅速收斂了情緒,踢了離自己最近的少年一腳:“都傻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走!誰不好好出力,今晚不許吃飯!”

    少年們一陣哀嚎,全都擼起袖子干勁十足的推著車跑了。

    蘇梨和七娘溫吞吞的走在后面,蘇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七娘,見她性子雖然爽利,行走之間步子卻并不大,腰胯不自覺的輕輕搖動,并不放浪,卻比尋常女子多一分嫵媚。

    那嫵媚由經年的積累刻在骨子里,哪怕用粗布麻衣也遮擋不住。

    心念微動,蘇梨低聲開口:“七娘方才神色有異,可是阿梨說錯了什么話,戳中了七娘的傷心事?”

    “辣椒嗆得難受,沒什么好傷心的?!逼吣锼恼f,抓起圍裙擦了擦眼角,眼眶有些發紅,反倒有些欲蓋迷彰,蘇梨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試探著問:“七娘在百花苑可有什么熟識的人?”

    “哪兒來的熟識的人,我與那群賤蹄子可不一樣!”七娘怒嗔,嘴上越是嫌棄,眼眶卻越是紅得厲害。

    若真的不曾相熟相識,怎會一提起就險些掉下淚來?

    蘇梨心中有了計量,并未再揪著追問,兩人走到百花苑,幾個孩子已經把十幾具焦尸全部搬到板車上,幾個人在前面拉,幾個在后面推,還有兩個抱著紙錢和香燭在旁邊加油打氣好不熱鬧。

    “小兔崽子!一個個還玩上了,給老娘滾!”

    七娘罵著上前搶過纖繩套在自己身上,一把將前面幾個孩子推開,十幾具焦尸也還有些重,七娘被壓彎了腰,蘇梨忙上前幫她分擔了一半重量,那幾個孩子又跑到后面幫忙推車,如此一來倒也并不十分重。

    板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車轱轆在青石地磚上咕嚕嚕滾著,后面小孩兒灑了紙錢賣力的哭起來。

    聽見哭聲,七娘低低啐了一口,眼角終是忍不住墜下一滴淚來,蘇梨偏頭假裝沒有看見,過了一會兒忽聽得七娘問了一句:“姑娘這臉如何傷的?”

    “不小心炸傷的?!?/br>
    蘇梨刻意說了炸傷,她臉上的傷疤還很新,而遠昭國所有人都知道,不久前天雷才劈了昭安樓,昭安樓的庫房還塌了。

    “姑娘此行而來與此事有關?”

    “是?!?/br>
    “百花苑被燒,無一人幸免,也……與此事有關?”說到最后,七娘哽咽了一下,聲音控制不住的發顫。

    她既主動提起,蘇梨也不再遮掩,坦白回答:“是,百花苑里有位叫白牡丹的姑娘,她手上有一樣很重要的花名冊,此次百花苑的橫禍,就是因為那份花名冊,七娘可知那份花名冊的下落?”

    七娘從未離開過隴西縣,見過最狠毒的人不過是那黑心的縣太爺李勇,她無法理解,這世上怎么會有一個冊子,比十幾條人命都重要。

    她呆呆的看著蘇梨,眼底迅速溢滿眼淚,眼淚失控奔涌的那一刻,她失聲破口大罵:“姓白的賤人,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遲早要闖出禍來,五年前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

    她罵的約莫是那叫白牡丹的女子,語氣是當真發了狠,淚卻也流得實打實,蘇梨一時分不清她是真的恨那女子還是關系太好才會如此。

    “七娘可知那花名冊現在何處?”蘇梨再度追問,七娘罵得正痛快,聞聲淚眼朦朧的瞪了蘇梨一眼:“人都死絕了,鬼曉得那鬼東西在什么地方!”

    七娘這話明顯是在賭氣,她的情緒太激動了,不是問話的時候,蘇梨抿唇沒再說話。

    一行人很快出了城,到亂葬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一輪明月斜斜的掛在天邊,已是春季,夜空卻還是看不見幾顆星。

    板車一停下,幾個小孩兒便熟練的抽出隨身攜帶的鏟子開始刨坑,顯然對干這種事已經有經驗了。

    不過孩子力氣終究不比大人,蘇梨和七娘各自從一個小孩兒手里拿了一把鐵鏟利落的挖起坑來。

    蘇梨本想一人挖一個坑的,可七娘嫌麻煩,說這些死鬼喜歡熱鬧,埋一個坑正好,蘇梨也沒堅持,和七娘一起挖了一個一臂寬,兩臂長、半人高的坑。

    坑挖完以后,也沒個講究,幾個小孩兒七手八腳的把焦尸抬著丟進坑里,有幾具燒得只剩骨頭的丟下去還會喀吧作響。

    尸體丟下去以后七娘開始填土,幾個小孩兒點了香燭把一路上沒丟完的紙錢燒完,然后排隊磕頭。

    等最后一個孩子磕完,墳也差不多埋好了。

    七娘往墳頭壓了塊石頭,沖蘇梨抬抬下巴:“姑娘,你也去磕三個頭”

    這要求很是突兀,非親非故,蘇梨幫這些人收尸已是十分仗義,哪兒還有叫她向素不相識的人磕頭的道理?

    “七娘,我……”

    蘇梨剛想說話,被七娘一句話打斷:“姑娘磕完頭,我就告訴你那冊子在哪兒?!?/br>
    這個條件相當誘人,可蘇梨心里沒有絲毫欣喜,那一瞬間,她忽然想起自己從未見過的生母,據說因為身份低賤,在生下她以后,就被趙氏賣進了勾欄院。

    活了這么多年,蘇梨從未想過去找她,也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會與她再有任何交集,可在七娘說完那句話以后,她卻連抬頭看眼前這個墳堆的勇氣都沒有!

    “七娘,她……跟你說過我?”

    蘇梨艱難的開口,除了用‘她’這個代稱,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那個人。

    那個給了她生命,卻又從未出現在她生命中的人。

    因為蘇梨的通透,七娘又小小的詫異了一下,她抓起一把土拍在墳頭:“說過,天天跟別人炫耀她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長得好看極了,是京城第一才子名下唯一的女學生,還中過探花呢!”

    “她來看過我?”蘇梨詫異,對這樣一個人連最微末模糊的記憶都沒有。

    “只要腿還沒被打斷,每年總要有那么幾天犯渾,上刀山下火海都要去看女兒,她是從那里出來的,難道還能找不到回去的路?不過五年前她腿斷了,去不了了。”

    “五年前發生了什么?”

    蘇梨急切的問,七娘偏頭看著那嶄新的墳頭,臉上露出一片悲戚:“誰知道呢,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腿被捅了個血窟窿,跑回來的時候嘴里瘋了一樣不停地讓人睡她,別睡她女兒……”

    轟!

    像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開,蘇梨難以置信的后退了幾步,喉嚨哽得難受極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一直在想,五年前那夜,那些山匪為什么沒有碰她,為什么廢了那么大力氣以后綁了她以后又把她丟回了尚書府門口。

    她想過很多很多種可能,獨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她現在……就在這里面?”

    好半天,蘇梨才聽見自己狼狽落魄的聲音,七娘的淚流得更洶涌,說不出話來,別過頭不去看蘇梨,緩了好一會兒才道:“在呢,她腿腳不利索,別人都跑不掉,她還能跑了不成。”

    在啊……

    蘇梨在她肚子里待了十個月,除了生下來那天見了一面,第二次,便是剛剛。

    她混在一堆焦黑的尸體中,蘇梨沒機會看她的容顏,沒機會聽她的聲音,就這么挖了個坑就把她給埋了!

    怎么可以就這樣呢?

    蘇梨跪到墳前,想伸手把墳刨開,讓七娘從那堆焦尸里指出哪一個是她!想抓著那焦尸質問既然年年都來看自己,為什么不讓自己知道!為什么默默做了那么多事,卻連當面和自己說句話的機會都不給!

    手抓著泥土刨了好一會兒,蘇梨猛地停下,她看著滿手的泥,視線忽的被模糊,然后淚水洶涌如潮……

    “娘?。。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