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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爺你咋不上天在線閱讀 - 第65節(jié)

第65節(jié)

    “謹(jǐn)之那人,向來活得恣意,他若想給你正妻之位,不論旁人如何說三道四,你如何推辭拒絕,他都一定會給。”

    楚凌昭篤定,他與楚懷安的關(guān)系比與其他皇子還要親密許多,在這一點上還是十分了解。

    楚懷安當(dāng)年沒給蘇梨正妻之位,說明對她還沒有在意到那種程度。

    既是如此,這五年,他也不可能是為了蘇梨而遲遲不肯娶妻。

    話說到這個份上,楚凌昭在懷疑什么已經(jīng)呼之欲出。

    用衣袖擋著,蘇梨看不到楚凌昭現(xiàn)在的表情,卻知道今日若不打消楚凌昭的懷疑,楚懷安隱藏這么多年的秘密,恐怕不日就要暴露在陽光之下。

    思及此,蘇梨咬牙跪下:“陛下明鑒,侯爺當(dāng)年之所以沒有給民女正妻之位,是因為民女之前與先生走得太近,民女失節(jié)以后,先生對民女的關(guān)切尤甚,侯爺來府上探望民女時,曾撞破民女與先生舉止親昵,侯爺誤以為民女要與先生私奔,一怒之下才下聘要納民女為妾!”

    這一番話,終是毀了顧遠風(fēng)的名聲,不過好在這里只有蘇梨和楚凌昭兩個人,這樣隱秘的對話,楚凌昭不會找人求證,自然也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這解釋合情合理,時間和事件全都對得上,楚凌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是如此。”

    言語之間似乎相信了蘇梨的說法,蘇梨暗暗松了口氣,身體仍緊繃著不敢放松。

    就這么跪了一會兒,候在遠處的太監(jiān)朝這邊張望,得了楚凌昭準(zhǔn)許以后跑過來:“陛下,高御醫(yī)說人救下來了,但身體還很虛弱,要在宮里將養(yǎng)幾日才能清醒問話。”

    這太監(jiān)口中說的定是岳煙,蘇梨心中擔(dān)憂,想過去看看,因著剛剛的敏感話題不敢輕易開口。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楚凌昭善解人意的提議:“阿梨若是不放心,不妨在宮中陪她幾日,也好與你長姐好好敘敘舊。”

    “民女謝陛下隆恩!”

    蘇梨跪下,能留在宮中照看岳煙,她自是再感激不過。

    謝了恩,楚凌昭沒有再閑聊的意思,擺擺手讓宮人將蘇梨帶走。

    等人走遠,張德湊到楚凌昭面前,一臉擔(dān)憂:“陛下,您手上這傷,可要再讓老奴宣醫(yī)女來重新幫您包扎一下?”

    “不必。”楚凌昭回絕,起身朝校場外面走去,張德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后。

    “張德,蘇貴妃這幾日寢居如何?胎像可穩(wěn)?”

    “穩(wěn)著呢,娘娘每日都吃著進補的藥膳,要將腹中的龍嗣養(yǎng)得白白胖胖!”張德張口就答。

    他是御前的老人,也見過楚凌昭和蘇挽月鬧別扭,權(quán)當(dāng)這幾日兩人也是拌了幾句嘴,這會兒楚凌昭問了,他便順勢提議:“陛下今夜可要去貴妃屋里坐坐?”

    那夜楚凌昭去蘇挽月宮里坐了片刻又走,幾乎是在蘇挽月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話落,楚凌昭停下,看著從不遠處緩緩而來的窈窕身影。

    他目力極好,隔著這樣遠的距離都能看清她手上提著精致的食盒,里面定然裝著他最愛喝的銀耳蓮子羹。

    “張德,你說,一個俊美無雙的男子如果總是出現(xiàn)在一個女子面前,而男子又對女子無意的話,女子會喜歡那個男子嗎?”

    “……老……老奴不知。”

    張德僵著臉回答,楚凌昭面上已擠出溫和從容的笑,三兩步上前,客套有禮的攬住他的貴妃。

    蘇梨剛剛只證明了楚懷安不曾覬覦蘇挽月,卻不能保證蘇挽月沒對楚懷安動心過!

    第64章 當(dāng)眾羞辱

    蘇梨陪著岳煙在宮里住下了。

    岳煙左肩中箭,傷了一寸心室,發(fā)了兩天高熱,蘇梨和高太醫(yī)衣不解帶的一直照顧她,到第三日,她的情況才算穩(wěn)定下來。

    蘇梨兩天兩夜沒合過眼,被高太醫(yī)轟去休息,宮人貼心的幫她打了熱水,送來換洗衣物。

    蘇梨簡單洗了下身子,還是放心不下,索性在岳煙床邊趴著睡下。

    她原本只是想小憩一會兒,可眼睛一閉上就睜不開了,睡得綿長悠遠,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一張小榻上,周圍很安靜,她怔愣了片刻,猛地坐起身。

    “嘛呢,詐尸呢?”

    熟悉的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卸了蘇梨一身戒備,下一刻,臉上被從天而降的熱帕子蓋住。

    蘇梨抬手用帕子擦了擦臉,將最后一點睡意抹去,扭頭,不出意外的看見楚懷安坐在屋里,正悠然自得的吃著油酥花生。

    “侯爺什么時候來的?”

    蘇梨問著下床,洗了帕子晾在洗臉架上,腦子里對于自己怎么從岳煙的床邊到這榻上來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楚懷安把花生嚼得嘎嘣脆:“這宮里又不是什么禁地,爺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他這語氣里帶著股子驕傲的恣意,蘇梨點點頭表示認同。

    睡得太久,腦子有些昏沉,肚子也犯起餓來,蘇梨揉著腦袋走到楚懷安面前坐下,有人敲門,楚懷安伸手把裝花生的小碟子挪到一邊,隨口喊了一聲:“進來!”

    門吱呀一聲推開,四五個宮人端著飯菜涌入。

    飯食下面都用小暖爐煨著,放到桌上時還冒著熱氣,色香味俱全。

    蘇梨本來只是感覺有一點餓,香氣涌入鼻尖,肚子頓時唱起空城計。

    宮人奉上銀筷,蘇梨接過,也不客套,夾了菜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只準(zhǔn)備了一副碗筷,楚懷安照舊吃著他的花生粒。

    這種感覺很奇怪,宮人上了飯菜就退出去了,安靜的房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沒有交流,只有銀筷與瓷盤相擊和花生粒在口腔炸開發(fā)出的磕噠聲,卻意外的和諧,透著兩分安定。

    蘇梨嘴巴小,但吃東西很快,前兩天消耗過大,她一個人竟把飯菜基本都吃了個干凈,吃完還很沒形象的打了個飽嗝兒。

    聽見這聲兒,楚懷安掀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這也是跟陸戟學(xué)的?”

    “……”

    這人怎么現(xiàn)在什么都要往別人身上扯?

    蘇梨悶著聲沒說話,楚懷安也沒繼續(xù)追問,目光在她肩頭掃了掃:“上藥了沒?”

    “一點小傷,已經(jīng)結(jié)痂了。”

    又是這話,楚懷安拍拍手,拍去指尖的花生皮,忽的傾身扣住蘇梨的下巴。

    預(yù)料到蘇梨會想要掙脫,他微微用了些力,壓得指腹下那寸肌膚微微發(fā)白,與紅潤油亮的唇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那唇越發(fā)透亮誘人。

    “侯爺!”

    蘇梨低喚一聲,抬手抓住楚懷安的手腕,以防他有其他動作。

    楚懷安眸色清亮的看著她,從光潔的額頭,細長的柳眉劃過,最后落在那漂亮的唇瓣上。

    受到蠱惑似的,他湊得更近,呼吸交纏間,可以聞到蘇梨剛剛吃下的紅燒rou的味道。

    “在軍情處,他碰你哪兒了?”

    楚懷安問,他沒提安玨的名字,像是不屑于提兩個字。

    這樣的距離過近,蘇梨偏頭避開一些:“沒有。”

    那些細節(jié)她并不想再跟楚懷安細說,反正她已經(jīng)還了一腳,夠安玨喝一壺了,沒必要再小題大做。

    然而楚懷安顯然不這么想,他微微撤開一點距離,另一只手虛虛的來到蘇梨脖頸間:“沒有碰,衣服怎么散開的?”

    不僅是衣服,連肚兜都被勾破了呢。

    他記得清清楚楚,怎么會讓蘇梨就這樣蒙混過關(guān)??

    “不小心劃破的。”

    蘇梨含糊的回答,伸手想推開楚懷安,胸前忽的一軟,這人竟是如安玨那日一般,從領(lǐng)口探了進去!

    蘇梨下意識的屈膝,像對安玨那樣進行攻擊,不過楚懷安并沒有和安玨一樣失去警惕,他松開蘇梨的下巴,側(cè)身避開,然而撈住蘇梨的腰,幾個旋轉(zhuǎn)之間,將蘇梨帶回榻上壓住。

    男人的身材高高大大,壓在身上跟小山似的,更可氣的是他那只手根本沒有抽出來,反而趁著蘇梨掙扎的時候,感受了一番柔軟細膩。

    “楚懷安!”

    蘇梨壓低聲音怒吼,這里可不是在逍遙侯府,她不敢太過造次。

    她的語氣羞惱,臉頰泛起紅暈,恨不得低頭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上一口。

    “我在。”

    楚懷安回答,聲音變了調(diào),有些沙啞,染上欲念,眸子卻仍是一片清明,倒映出蘇梨咬唇憤怒的臉,鮮活極了。

    “阿梨不是宣稱自己早已看慣風(fēng)塵了么?怎么旁人碰得,我就碰不得了?”

    他問得輕佻,像真的拿蘇梨當(dāng)成那種隨便的女子。

    蘇梨想像前幾次那樣裝作若無其事,心卻瘀滯得發(fā)疼,委屈又難受。

    眼角熱得發(fā)紅,她垂眸偏頭看向一邊,不說話也不掙扎,放松身體任由他胡來,臉上卻倔強得叫人心疼。

    “明明這么在意,何必在我面前裝得云淡風(fēng)輕?”

    楚懷安低聲問,放開蘇梨,抽出手又將蘇梨的衣領(lǐng)拉好。

    蘇梨坐起來,胸口被觸碰的感覺仍縈繞不散,甚至還殘留著男人指尖溫涼的體溫。

    “安主蔚是朝廷命官,侯爺還能為了我剁了他的手不成?”

    蘇梨反問,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聲音還是隱約透出一絲哽咽。

    楚懷安捻捻指尖,暗暗嘆了口氣:“你沒跟爺說過,怎么知道爺不能??”

    一語雙關(guān),暗指她私下辦的好多事,都不曾告訴他,尋求他的庇護。

    “侯爺不欠我什么,不敢太過勞煩侯爺。”

    這話,是他之前問過蘇梨的,他不欠她什么,憑什么要幫她替陸戟洗清罪名?可那時他還不知自己五年前曾對蘇梨說過什么混賬話。

    話題到此似乎終結(jié)了,蘇梨抿著唇不再開口,楚懷安在屋里來回踱步,似有什么難以啟齒的話。

    又過了一會兒,楚懷安抬手按住蘇梨的肩膀,無比鄭重的承諾:“老實待著,五年前的事,我給你一個說法!”

    這句話,每一個字他都說得很慢,看向蘇梨的眼神也很誠懇,蘇梨完全能感受到他說這話時的誠意,和艱難下定的決心。

    他不是在騙她。

    這話若是放在五年前那個夜晚說給蘇梨聽,哪怕被人戳著脊梁骨過完后半生,蘇梨也會咬牙熬下來,等著他給自己一個交代。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遲了。

    那些傷和磨難她都已經(jīng)受了,說法不說法的她已經(jīng)不在意了。

    他現(xiàn)在要給她的,是她已經(jīng)不想要的。

    況且,他說這句話的前提,是不希望蘇梨?zhèn)μK挽月,歸根結(jié)底,他還是站在蘇挽月那邊,若真發(fā)生點什么萬一,他會護著的,也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