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穆寒只是笑,任她調侃自己。 …… 兩人在紀念品店買了一些可以擺放在家里的小物件,外加一個相框。杜喜兒答應穆寒回去會用家里的打印機打印一張兩人的合照。 然后要很認真、很重視的擺在床頭。 走出紀念品店的時候,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天色也陰了下來,看樣子要天黑了。 “下雨了……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停,”杜喜兒琢磨著待會兒可能玩不聊激流勇進了,索性翻看場內地圖,“那我們等等看,如果雨停了,我們去坐摩天輪好不好?” 杜喜兒說著就看向穆寒,猜到他不明白是什么,補充解釋說:“摩天輪像是一個很高很大的風車,每一個點都有一個‘小車廂’,等到了最高點,會停一會兒,總之……坐摩天輪是件很浪漫的事。” 穆寒當然是無條件答應。 兩人看完魔術秀,一從小劇場出來,就發現雨停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聽到他們的對話了,前后加起來這場毛毛雨只下了四十分鐘就停了。 天漸漸黑了,游樂場里的路燈一排排亮了起來,游樂場里的人沒有中午那么多,仿佛腳步都可以放慢了。 穆寒一手抱著大號玩偶,一手牽著杜喜兒,還不忘說:“把袋子給我吧,我來拎。” 杜喜兒拉開距離,牽起他的手說:“你,只需要牽好我。袋子又不沉,我拎著就好了。” 摩天輪在游樂場的出口旁,兩人不緊不慢的朝那走去,莫名有些安靜。 杜喜兒低頭走著,一邊看兩人的影子,一邊提起金先生的事:“為什么一定要答應金先生?” 在她看來,金先生不會因為穆寒的拒絕,而為難他們。 “我不想欠金先生的人情,況且他算是幫我很大的忙……如果不是金先生找到阿棋,那阿棋就不會找到我。” 穆寒說到這,索性多說了一句:“我更不想給他為難我們的機會,一點點可能我都不想發生。而且你說阿棋是你遠房表弟,我擔心他會為了要挾我幫他出海,反過去調查你。” 穆寒說的有道理,畢竟他們和金先生并不熟,金先生一定不是‘善類’,不然不會有現在的身份地位了。 兩人聊著聊著,就走到了摩天輪下。 【暫停開放一周】 公告牌上還掛著剛才毛毛雨后的雨滴。 杜喜兒有些泄氣了,如果說拍大頭貼在她看來是非常不‘吉利’的,那做不成摩天輪同樣如此。 “算了,回家吧。” 杜喜兒耷拉著腦袋轉身想要離開,卻看到穆寒沒有動。 穆寒抬頭看著摩天輪,雖然現在暫停開放,但是每一個‘廂體’圈繞著的燈線是亮著的。 在只有路燈的暮色里,摩天輪的模樣真的可以用浪漫形容。像是一個編織好的夢,在靜靜等待著什么似的—— “你想坐嗎?” 杜喜兒四下看了看,摩天輪附近都沒有工作人員了,“想坐也坐不成了,暫停開放一周呢。” “閉上眼,”穆寒牽起她的手,低頭和她對視,“快,閉上眼睛。” 杜喜兒忍不住笑了,“你又不是剛才的魔術師,閉眼睛能有玫瑰花嗎?” 盡管杜喜兒嘴上是這么說,但還是乖乖聽話把眼睛閉上了。 穆寒看著她閉上眼,伸手將她和玩偶同時擁在懷里,沉聲說道:“現在我們坐上了摩天輪,就坐你剛才盯了半天的那個,橙色的。” 杜喜兒閉著眼睛笑了,點頭說:“好!我坐好了。” “現在摩天輪動了,很緩慢、很緩慢……” “……現在我們到了最高點的位置了,外面的夜色很美,有高樓、有車子、有燈光……” “外面所有的事物都是你熟悉的,而在這里,你、是熟悉我的。” 杜喜兒一直沒說話,只是拎著袋子的手指緊了緊,感受著他的氣息,耳根不自覺的泛上了緋.紅。 這時,穆寒也閉上了眼睛,眼前閃過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心頭不由得悸動。 “而我,只熟悉你。你的嘴角、你的指尖、你的一顰一笑,我想全部保留。” 話音輕輕落下,杜喜兒的唇瓣上便多了他的溫度。 杜喜兒下意識收緊了呼吸,卻不料鼻間全是他的味道。那個讓她分分鐘淪陷的味道。 這不是他們的第一吻,確實杜喜兒最動容的一吻。 暫停開放的摩天輪下,燈光昏暗的路燈旁,平行的兩個影子前,他臨時發揮的情話,她顫個不停的睫毛,都是相愛的味道。 第49章 學以致用 ... 周日這天, 杜喜兒帶穆寒回了她老爸呢。但杜喜兒沒有打算告訴杜勇輝穆寒身份的事。 為了讓杜勇輝放心穆寒的身份,杜喜兒索性給穆寒編了一個新的工作——給金先生做普通顧問。工作穩定, 收入正常,父母不在本地,等等一系列背景鋪墊。 杜勇輝都信了, 甚至覺得之前自己催兩人結婚有些唐突。他只希望杜喜兒可以每天開心,結婚生子的事他們兩人定就好,不用理會他的。 晚上吃過飯后,杜勇輝也沒有像上次那樣留兩人住下。 回家路上, 杜喜兒心情不錯的開車, 和穆寒講了好多她小時候的糗事。穆寒坐在副駕駛座上,認真的聽著,默默在心里記下了有關她的每一件事, 不論大小。 杜喜兒想知道阿棋是怎樣回去的, 他避開了這個問題, 不是想要隱瞞,而是不愿讓她擔憂。 甚至說,他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回去。 那一晚,阿棋說的每一句話穆寒都記得。 阿棋說袁絳師傅沒有死,母后也順利轉移了。翎王在他跌下懸崖后, 先是命人在下游打撈他的尸首, 沒有收獲后,又命人在崖邊守了三天三夜,最后‘確定’淳王必死無疑, 這才召回所有殺手。 還好袁絳師傅順利和母后他們匯合了,他們一行人坐馬車一路南下,躲到了鄰國…… “好在王爺事先讓人在鄰國接應!這次翎王可是得意了,宣告天下是王爺您想要篡位,他翎王欺人太甚!”阿棋氣憤的說著。 穆寒站在陽臺上,看著底下的車輛和燈光,眼神不由得暗淡了幾分。 “母后她還好嗎?” “有袁絳師傅在,再加上王爺您最初想到的‘調包計’,一切都好!現在大家都在鄰國的一個小鎮子里,所有人都在等您回去……” 聞言,穆寒沉默了。 阿棋看看屋內,再看看陽臺一角的兔籠,忍不住小聲問道:“王爺,您是不是舍不得這里?阿棋看您在這兒生活的挺好,有喜兒姑娘、還有……王爺,您是舍不得喜兒姑娘嗎?” 說到這,阿棋注意到穆寒的表情,以他對穆寒這么多年的了解,似乎猜到了什么。 “王爺,您不會是想帶喜兒姑娘一起回去吧?不行的!袁絳師傅說了,一個時空只能有一個身體,而且穿越次數一人一生只能有三次……這三次、還是需要穿越者體質過人才行!” 阿棋越說越著急,‘撲通’一下就給穆寒跪下了,“王爺!您看阿棋從小習武,但是穿越來一次,阿棋已經沒有什么內力可言了。這喜兒姑娘只是一個弱女子,別說一次了,可能半次就會讓她丟了性命,您實在是不用為此糾結!” 穆寒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遠處。 阿棋急了,提胸說道:“王爺!您一直說兒女情長最為誤事,可如今又何嘗不是——” “夠了,”穆寒打斷了阿棋的話,握著陽臺欄桿的手緊了緊,沉聲提醒道:“你還有兩個時辰。” 阿棋知道自己多說無益,索性不再談及此事。 穆寒在阿棋最后的兩個時辰里交代了許多事情,甚至手寫了一封信,讓阿棋帶給母后。 “快到時辰了。”穆寒淡聲說著。 阿棋起身,將信揣好,看著穆寒有些欲言又止,知道自己不該多說,但還是在最后離開的時候說了自己的想法—— “穆氏王朝不能被翎王占領,他們是怎樣殺死先皇的,又是怎樣對淳王府上下趕盡殺絕的?無辜的百姓還在受苦,您真的忍心放手不理嗎?” “王爺,您只不過是喜兒姑娘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不是嗎?” ………… “穆寒?穆寒?!”杜喜兒拿著車鑰匙在穆寒面前晃了晃。 穆寒回過神來,發現車子已經停到了地下停車場。 “你在想什么?叫你好多聲都不理我,”杜喜兒笑著下了車,看穆寒也下車后,鎖上車說:“你不會是被我老爸聊困了吧?我看你們一整晚都在聊天。” 穆寒笑著走到她身邊,“還好,我覺得和你父親聊天很有意思。” “我怎么沒覺得?”杜喜兒主動挽上他的手臂,兩人并肩朝電梯間走去。 “我沒有見過我父皇,”穆寒看似隨意的說著,說完就注意到杜喜兒一直看著自己,只好笑著補充道:“又或者說,我父皇‘駕崩’的時候并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杜喜兒輕輕點頭表示明白了。其實她只是不想穆寒繼續說下去,那些關于他的過去,她既充滿了好奇,又覺得心疼。 不如她不問,那穆寒也不要再被動去想這些事情。 兩人站在電梯門口,好半天杜喜兒才反應過來兩人都沒有按電梯。 杜喜兒不禁笑著按下上樓鍵,“我看啊,是我被老杜聊困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電梯間外有人在猛踩油門,發出不小的聲響,嗚嗚聲在空蕩的地下車庫回響著。 杜喜兒下意識朝電梯間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方瑤從一輛跑車上下來,她那緊身包裙都快跑到腰上了。 緊接著從跑車上下來一個模樣還可以的男人,只不過這大晚上的,有必要開車戴墨鏡嗎? 杜喜兒輕拉了拉穆寒,小聲說著:“你看這輛車,和上一次的完全不是一個風格……不對,也不排除人家有錢人口味多面。” 說著,杜喜兒就瞥了眼電梯顯示,現在剛從八樓下來,估計要和方瑤一起進電梯了。 說時遲那時快,方瑤踩著高跟鞋,身上跟沒了骨頭似的,靠著那個墨鏡男進了電梯間。 方瑤看見杜喜兒和穆寒先是一愣,隨即當作沒看見,兩個胳膊挽著墨鏡男,嗲里嗲氣的說:“都怪你嘛,明知道人家喝不了那么多,還一直讓人家喝。” 墨鏡男很吃這一套,一邊摟抱著方瑤,一邊說:“你喝醉了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我可以送你回家。不過你們小區挺難找的,剛才差點兒開過了……” 杜喜兒一個沒憋住,差點兒笑出聲來,還好用咳嗽蓋過去了。 原來這位墨鏡先生和前幾天那個不是同一個啊? “這小區我早晚要搬走的,你都不知道呢,這樓上樓下的鄰居素質都很差……對了蔣少,我聽說你手里有新的樓……” “那是我爸的,不過你要是喜歡,我送你一套,戶型隨便挑。”墨鏡男說這話時語氣得意很,絲毫不介意被旁邊的人聽見。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