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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六零年代好芳華在線閱讀 - 第9節

第9節

    “媽,怎么辦,蔓真走了。”虎子氣得跺腳。

    “怕什么,”虎子媽狠狠說道,“她是你媳婦,你當然要跟著她去上海了。”

    第12章 解除婚約

    林蔓一下愣了神,媳婦?難道這里的“林蔓”已經結婚了?

    在《春田》里,林蔓對這個人物的描寫只有寥寥數筆,誰承想,她竟還有個婆婆和丈夫。

    “虎子媽,你可別瞎說了,小蔓怎么成你兒媳婦了?”趙紅英糾正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事關女孩子名節,哪兒能這樣胡亂嚷嚷。

    “怎么,嫁虎子還虧了她?一個絕了戶家的丫頭,有人要就不錯了。”虎子媽自顧自地找張椅子坐下。

    “現在人家在上海尋到親戚啦,可不算絕戶女。”趙順達看不慣虎子媽刻薄,忍不住嘲諷。

    虎子媽憤憤地撇嘴:“她去了上海,一樣得是我家的兒媳婦,這是她親口應下來的。”

    說罷,虎子媽看向林蔓:“你就是來給她辦材料的丫頭,走的時候,把我和虎子也帶上。”

    “對對,我們跟你去上海。”虎子在旁連聲附和。

    林蔓心里一驚,呀!可不能讓他們去上海,他們一見上海的林蔓和他們認識的林蔓不一樣,不就穿幫了嗎?

    趙紅英見林蔓不語,以為她被虎子媽為難住了,忙為她解圍,拉虎子媽進里屋聊閑話。其他人的媳婦都跟了進去,將虎子媽圍在中間,又是問虎子媽地里莊稼的收成,又是關心虎子大哥的媳婦生了沒有,無不是想把話題扯開。

    在外間,林蔓壓低了聲音問虎子媽的來歷,為什么口口聲聲說“林蔓”是她兒媳婦。

    “別信她的話,在村里,誰不知道他們家的人難纏。”提到虎子媽一家,趙順達滿臉的鄙夷。

    王衛國應道:“沒錯,要不然,虎子也不會三十多歲了,還討不到個媳婦。”

    “為了虎子的婚事,虎子媽都快急瘋了,她看小蔓家沒有人,好欺負,就賴上小蔓了。”趙順達接過了話頭,繼續說道。

    “賴?怎么賴?”林蔓不解。

    王建軍也沒少聽到村里人的閑言碎語,便回答道:“她讓虎子去幫小蔓干活,兩人還沒怎么樣呢,就到處對人說他們已經有了戀愛關系。”

    “那小蔓怎么想?她真喜歡虎子?”林蔓想不通,沒有感情,難道還能被硬湊在一起不成,虎子媽喊得那樣理直氣壯,不像一點根據都沒有。

    趙順達嘆氣道:“小蔓這姑娘就是太老實了。時間長了,她抹不開面子,居然接受了虎子。我們都是外人,到底不是她的親爸媽,勸都沒法勸。”

    王衛國點頭:“是啊,所以我們知道小蔓去上海了后,都為她高興。這樣,她不光能有個好前途,也可以徹底擺脫虎子媽一家。”

    到這里,林蔓總算把紅旗生產隊“林蔓”的事理清楚了。

    這個“林蔓”八成是個軟性子,雖然念書到了高中,卻依然沒法挺起腰桿。

    虎子三天兩頭地去幫她干活,她明明沒有接受的必要,卻也沒有拒絕。虎子媽到處散播她和虎子的謠言,她明明感受到了困擾,卻也沒有澄清。乃至,風言風語之下,她糊里糊涂地默認了愿意嫁給虎子,直到最后,她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開往上海的長途客車上。

    思慮了片刻,林蔓起身走進里間屋。虎子媽還在又哭又鬧,大嚷兒媳婦沒良心,去了上海就不認丈夫婆婆了。林蔓心里清楚得很,絕不能讓虎子媽和虎子去上海,非要斷了他們這方面的念頭不可。

    “老人家,你說小蔓答應嫁給你兒子,有證據嗎?”林蔓插嘴道。

    虎子媽猝不防地被林蔓一問,停止了哭鬧,隨口回道:“她親口答應下來的事,還能反悔?”

    林蔓冷笑:“話可不能這樣說,小蔓和虎子一天沒領證,他們的婚事就不能作數。”

    “是啊,現在不同解放前了,兩個人要確立婚姻關系,必須上民政局領結婚證才算。”趙紅英在旁幫腔,其他的人也七嘴八舌地勸虎子媽。他們按著林蔓的講法說下去,兩人沒領證,確實不能就算作結婚了。

    虎子媽生氣地拉下臉,道理她都懂,本來“林蔓”說去上海向遠房親戚借錢置辦結婚的家什,回來就和虎子領證。可誰承想,莫名其妙她在那里認了親,轉眼成了上海人。

    “不就是領證嗎?虎子去上海后,馬上跟她在上海領。”虎子媽氣呼呼地說道,想起“林蔓”到現在對虎子還沒一句交代的話,她就氣不打一出來。難道那丫頭要反悔?哼,沒門!

    “我直接對你說了,小蔓不會嫁給虎子。她外婆已經給她找好了人家,對方是軍人,兩家交好了三四代。戶口遷過去后,他們馬上就會辦手續。”林蔓不客氣地戳穿了虎子媽的美好設想。

    “媽,怎么辦?小蔓要嫁別人了。”虎子急紅了眼,拼命搖母親胳膊。

    虎子媽騰地跳起來,指著林蔓鼻子厲聲道:“她還敢嫁給別人。不行,我和虎子一定要去上海,讓上海的領導們評評理。”

    “讓上海的領導評理?幫幫忙,她嫁的男人家,無論是丈夫也好,還是公公、叔伯,哪個不是肩章帶杠帶星。你確定會有人聽你說。”林蔓故意將男方家的背景夸大,生怕鎮不住虎子媽。

    聽到那邊男方不好惹,虎子媽怔了一下,語氣不覺得和軟了:“可他們也不能不講理啊!”

    “講理?你兒子和小蔓可還沒結婚呢,戀愛自由,婚姻自主,這是國家的政策。”林蔓抄起一頂違抗國家政策的帽子,徑直扣在了虎子媽的頭上。

    虎子媽面色灰暗,心虛道:“有這么嚴重?”

    林蔓見有效果,忙再繼續添油加醋:“算了!你去上海后,萬一惹毛了他們,告你和虎子是詐騙勒索,那你們可就要吃牢飯了。”

    虎子媽重重地坐了回去,農村人有一句亙古不變的俗話,民不與官斗,官不與拿槍的人斗。和軍老爺家搶媳婦,那不是自找麻煩嗎?不行不行,還是算了。

    看準了虎子媽有松動的跡象,林蔓忙又說了些好話。就著她給的臺階,虎子媽酸溜溜地喊了幾嗓“林蔓”配不上虎子的氣話。

    虎子又是懊惱讓“林蔓”去上海,又是埋冤媽不夠硬氣,該追去上海才是。母子二人悻悻地走了。他們一前一后,互相指責,越走越遠。嘰嘰喳喳的吵鬧聲漸漸熄了。一陣清涼的夜風襲來,輕輕一吹,什么都不剩。

    林蔓看時間不早,向趙紅英一家告別。

    趙順達借了自行車給林蔓。他家男人多,壯勞力也多,整個紅旗生產隊,屬他家賺的工分最多。年底分糧分rou,每次無不是他家拔頭份。再加上有個鎮上供銷社里做營業員的女兒,工業券自行車券不缺,趙順達買了隊里唯一的一輛自行車。

    “停在郵政所門口就行,白天我趕車去辦事時候,再順便拿回來。”趙順達大方中不免透了炫耀。

    林蔓謝過了趙順達,回到隔壁的“林蔓”家,小睡了四五個鐘頭。

    天不亮,趁著夜色未散,林蔓騎自行車往鎮上趕去。回上海的客車早6點發車,她必須要在之前到達。

    鄉間盛夏的風,溫熱中有些清涼。田埂兩邊,一眼望不見頭的玉米穗子隨風起浪。空氣里彌漫著綠草的清香。

    林蔓酒醒了大半,精神十足,腳下輕快得好像飛起來,一溜煙兒的功夫,騎過了大半段路程。

    叮叮叮~~~

    后面傳來車鈴聲,林蔓回頭看,一個身穿白制服頭戴大檐帽的男公安騎了過來。天色昏暗,男公安面目模糊。一陣風一樣,他騎到了林蔓前頭。匆匆一掠,林蔓只注意到了他蹬得自行車飛快的大長腿,以及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穿出小路,再騎上開闊的大道,林蔓和男公安一前一后。時而男公安在前,時而林蔓在前。不知不覺中,晨曦降臨,田野間灰蒙蒙一片,漫起了薄薄的乳/白色輕霧。

    進入雙楓鎮,林蔓停自行車在郵政所門口,再次回頭,男公安完全沒了蹤影。距離郵政所不遠處,有一座三層小樓,門口掛著縣公安局的牌子。林蔓注意到,門前本來空蕩蕩的車棚里,多出了一輛三八大杠的黑色自行車。

    清晨時分,初升太陽小露出頭,灑下紅光,耀亮了雙楓鎮的各個角落,小鎮隨之生動起來。

    有人卸下賣糧油的供銷社的門板,開始營業。公共汽車站牌前,趕著上早班的工人師傅們排起了長龍,車子一到,他們就烏泱泱地擠了上去。國營飯店里,熱鍋里撈出了當天第一根金黃色油條……

    客車還有十分鐘到站。

    林蔓不停歇地騎了一路車,餓得前胸貼后背。想著上車后可就沒什么吃的了,她急奔進馬路對面的國營飯店,付給了收營員8分錢后,得到了兩張四方的綠色紙票。憑著這兩張小票,她從放餐口里領了兩根油條和一碗甜豆漿。

    透過櫥窗玻璃,林蔓不時看向路對面的汽車站牌,手上快速地掰油條成一段段,泡進豆漿里。外酥里嫩的油條段吸滿了豆漿的香濃甜汁。咕嚕咕嚕,連豆漿帶油條一起,她大口喝下。

    客車來了,漸行漸慢,緩緩靠向站牌。

    連嘴都來不及擦,林蔓就急沖了出去,趕在車子發動之前,她上了車,坐在最后排的靠窗位置。

    剛吃過早餐,林蔓覺得胃里暖洋洋的。她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隨車子啟動而流動起來的街景,不禁困意襲來……

    第13章 身份落定

    正午,從雙楓鎮方向駛來的客車,開進了上海長途汽車站。

    客車停靠站點,乘客們背大包拎小包,一下車就向四面散了。

    走出人群,林蔓搭上回“梧桐里”的有軌電車。時值午休時候,車廂里冷冷清清,空得厲害。她隨意擇了一個靠窗位坐下。

    車子每次開動起來,都會驅散車廂里的悶熱。林蔓錯覺拂面而來的是春風,駘蕩和煦。窗外流動的街景摩登繁華,大不同于雙楓鎮的古樸幽靜。她不禁聯想到即將要去的江城,那里應會有另一番的秀麗風光!

    林蔓回到家時,白秀萍正要出門。

    一見林蔓,白秀萍就關心地問:“中飯吃了嗎?”

    林蔓搖頭,撒嬌地捂肚子:“餓死了,早上到現在只吃了兩根油條。”

    白秀萍脫下了藏藍工衣,系圍裙在腰間,鉆進廚房。碗柜里有包好的生餛飩,元寶形狀。薺菜鮮rou餡,翠綠的薺菜很多,rou只有零星的沫。下餛飩進鍋,水沸了三撲,餛飩翻滾著浮在水花里。灶邊的青瓷海碗中已經調好了湯。湯里放了丁點兒豬油,少許蝦皮,還有一些榨菜碎和蔥花。咚咚咚咚,十個熟了的餛飩依次落進了湯。

    林蔓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只,菜嫩rou香,包了一汪鮮美的湯。

    “都辦好啦?”白秀萍解下了圍裙,又穿上剛脫下的工衣。

    林蔓兩口一個餛飩,吃得狼吞虎咽:“遷入證在包里,外婆,明天能去辦入戶嗎?我盡快把材料交給招工處。”

    林蔓心里明白,虎子媽和虎子如同定/時/炸/彈一般,盡管他們已暫時打消了來上海的念頭,但兩人若是心血來潮,又突然找上門來,拆穿她并非真“林蔓”,那一切可就穿幫了。因此,還是要盡快去江城才保險。在那里,兩邊人都不認得“林蔓”,完全可以重新開始。

    “行,行!儂慢點吃,當心燙。”白秀萍瞥了眼掛鐘,距離1點還有10分鐘。

    “小舅媽的弟弟考得怎么樣?不是說今天上午出結果么。”林蔓舀了一勺湯喝。

    白秀萍嘆氣:“技工沒考上,被安排了個車間工人的工作。伊吾愿意做(他不愿意干),覺得做工累,吃不消,正跟伊拉姆媽吵相門呢(正和他媽吵架呢)!伊拉姆媽(他mama)意思先進廠弄到城里戶口要緊。”

    林蔓輕笑:“她倒是腦子清楚,不管怎么說,做工人可比鄉下種地舒服。宋向陽懶得做工,難道要去種地么?”

    吃完了餛飩后,林蔓爬上閣樓補覺。

    白秀萍還要去掃街。這是居委會的規定,早中晚各要一次,仿佛只有如此的頻率,才能改造好受資產階級腐化的她。出門時,她關上了屋里的燈。

    老弄堂的房子大多采光不佳,燈一關上,林蔓的周遭立刻暗影重重。她的耳朵變得格外靈敏,種種細碎聲響直往里面鉆。一會兒,哪家老人在哼唱評彈小調《秦淮景》;一會兒,誰扭開了收音機,學習馬列著作的節目正在播放;一會兒,風兒吹動了樹梢,葉子沙沙得響,和著“知—知—”的蟬噪……

    林蔓沉沉地睡著了。她醒來時,天色已黑。閣樓下傳來兩個舅舅的講話聲,伴隨著挪動桌椅的叮叮當當。

    白秀萍喊林蔓下樓吃飯。在飯桌上,她說明了第二天要去辦林蔓的入戶手續。因為已經商量過,桌上無人反對,包括宋招娣在內。

    飯后,宋招娣滿面愁色,幾次看向林蔓,欲言又止。林蔓只顧陪白秀萍聊天,一心哄外婆開心,沒有注意到她。她不得不悻悻地作罷,生生地咽下了到了嘴邊的話。

    第二天一大早,全家出動去徐匯分局。

    王辦事員看過戶口簿,又看了林蔓的戶口遷出證明,一切核對無誤后,開始著手辦理林蔓的入戶手續。

    手續辦的非常順利,總不過十幾分鐘,林蔓的名字就被寫入了戶口簿的空白頁。

    “個人成分?”王辦事員專心在戶口簿上一筆一畫地寫字。

    “群眾。”林蔓回道。

    “文化程度?”王辦事員頭也不抬,繼續問道。

    “高中,雙楓鎮第一中學。”林蔓掏出高中畢業證書,遞到王辦事員面前。這是前日去紅旗生產隊時,她特意從那個“林蔓”家里找出來的。

    登記完畢,王辦事員交還了戶口簿給白秀萍。白秀萍接過戶口簿,又轉遞給了林蔓,讓她拿去招工處辦手續。

    一行人在分局門口分手,各個上班的上班,回家的回家。

    宋招娣憂心忡忡地走在所有人后面。待到大家都散去了,她才快步追上林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