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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十九年間謀殺小敘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不單單是因為沒有完成的筆跡鑒定,不單單是因為他是在寢室里磨骨頭的那個人,更因為他委培班唯一一個在毒理實驗室里做過實習生的人!鉈可不是隨處可見的東西,即使是在醫(yī)學院里,也只有在毒理實驗室才可能接觸到。

    王唯最后還告訴柳絮,郭慨最初約他見面之后,他把這事情告訴了馬德一聲,畢竟骨頭是從他這里拿的,于情于理都得通報一聲,這些年馬德做醫(yī)藥代表,和王唯有許多往來。

    柳絮的嘴唇都顫抖起來了。她強作鎮(zhèn)定,問王唯:“那馬德怎么和你說的?”

    “他就讓我照實說?!蓖跷ɑ卮穑八f就是當年調皮搗蛋的一點小破事,實話實說沒什么好瞞的?!?/br>
    柳絮捏緊了拳頭,指甲按進掌心。是啊,馬德能怎么說,難道要他去叮囑王唯千萬不能說出實情嗎?他只能趁王唯還沒有和郭慨碰上的這段空白期,把郭慨殺死!

    回到住處,柳絮仰天倒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竟然真的會是馬德。為什么呢,他和文秀娟有什么化解不開的仇恨?

    眼淚傾瀉而下,她猶自不覺。

    郭慨,我找到真兇了。我循著你的路,追著你一閃而沒的衣袂,在泥濘里跌跌撞撞,然后冷不防就站到了這里。

    在這張小小的床上,柳絮放任情緒肆意流淌,她隨手翻看著郭慨留下的課本,看那些角落里寫下的一個個飽含著深情的故事,沉溺其中,毫不抵抗。

    良久,她翻坐起身,開始思索下一步。

    馬德顯形,殺害郭慨的邏輯鏈已經完整,但殺害文秀娟卻還有動機未明。況且知道兇手是誰是一回事,證明兇手是誰又是另一回事。以柳絮目前的處境。有足夠的證據尚且未必管用,更何況現在沒證據。

    要說找尋證據,首先當然是想辦法取得馬德的筆跡去比對謀殺通信,然而即便比對上了,也頂多是個佐證,還需要更直接的證據才行。

    倒是有一條路,既然確定了馬德是首兇,是殺害文秀娟和郭慨的雙料嫌疑人,那么,就可以去試著搜尋他在郭慨死亡當晚的行蹤,搜尋他多次異裝前往藍色酒吧和出租屋的情報。從結果倒推,總會發(fā)現蛛絲馬跡的吧。

    然而柳絮又明白,要是她真的這樣去做,將會有極大的風險。她是個再笨拙不過的偵探,假使可以查出線索,也一定是磕磕絆絆,不知走了多少彎路撞了多少南墻耗費了多少無用的工夫。在這過程中,不被費志剛逮到的機會是多少?王唯也一定會把今天的事告訴馬德的,也許馬德現在已經知道了,所有利害相關的人將以最快的速度抱起團來對付她。所以,她真的有機會嗎?

    現在的柳絮,并不怕擔風險,她只怕自己走不到最后。

    她去找項偉做同伴,正是因為這樣的擔心?,F在項偉已經背叛,她必須要找到新的,絕不會背叛的同伴才行。如果真的找到了新同伴,并且也能夠認同馬德的嫌疑,那么就算直接報警,都有機會。

    可是,委培班同學她一個都不敢找。除了同學,還有誰會愿意參與到這個案子里來?必然得是切身相關的人,比如郭父郭母。然而自己取信他們的機會有多大?他們認定自己是精神病了吧。

    那么,就只剩下一個人。

    文紅軍。

    項偉說,關于文秀娟,文紅軍顯然知道更多秘事。作為父親,他對小女兒到底還留有多少骨rou親情,他愿不愿意為了尋找真兇,再去揭開陳年舊疤?

    柳絮毫無把握。

    她只有全力以赴去嘗試。

    2

    “別人都講這是個奇跡。但這個奇跡,靠我一個人出不來呀?!蔽募t軍給包惜娣喂完今天的第二餐流質,照例陪她說會兒話。

    “你如果不想活著,不想醒過來,恐怕早就去了吧。”

    文紅軍相信包惜娣能聽見自己說話。既然妻子的腦神經活躍度比一般植物人高,就應該對這個世界保有感知,不是嗎。

    這些年,文紅軍和老婆說的話一天比一天多。兩個女兒都已經不在,他不想讓包惜娣覺得太孤單。太孤單了,也許就不愿意再支撐下去。

    門鈴響了。

    文家不常有客人,是推銷員嗎?文紅軍把臥室的門帶上,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張望了一下,然后把門打開。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皮夾克的年輕人,背稍稍佝僂著,仿佛隨時隨地保持著一種謙卑的態(tài)度。他戴了副眼鏡,眉彎眼細,笑起來笑紋很深,看來是個一直笑著的人。這時,他正笑著向文紅軍欠了欠身,鞠了小半個躬。

    “您找哪位呀?”文紅軍問。

    “文叔叔是吧,我找您?!蹦贻p人直起腰,“今天來得冒昧了,我叫馬德,您女兒的同學。

    “我女兒?”

    “我和您女兒文秀娟是醫(yī)學院委培班的同學。找您聊點事情,我方便進去嗎?”

    文紅軍沒有讓開路。

    “什么事?”他語氣生硬地說。這位父親對自己的二女兒并沒有多少感情,反倒是女兒的大學同學忽然找過來,他直覺會是個麻煩。

    “您這還真是……”馬德失笑起來。

    他這樣一笑,通常對面的人會因為覺得失禮而不好意思。但文紅軍并不在此列。

    “我要上班去了,現在也沒有時間。你要不是很急的話,再約其他時候吧?!?/br>
    “您是要出車去對吧,不好意思耽誤您做生意了,您看我來也來了,算起來我也是您朋友啊?!?/br>
    文紅軍毫不掩飾地沉下了臉。

    “我們沒見過吧”他說。

    “我們是沒見過,不過,我們是網友呢。我們通過不少博客私信?!?/br>
    文紅軍一愣,臉色和緩起來。

    “你是?”

    “天涯行者?!?/br>
    “哎呀哎呀,”文紅軍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原來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呀。來來,請進請進。”

    這些年里文紅軍很少露出現在這樣的笑容。

    他的生活全系在里屋的包惜娣身上,也只有與此相關的事情,才能真正牽動他的喜怒哀樂。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二女兒的大學同學,竟然就是那個在網上鼓勵他分享故事,幫他做了整個募捐計劃的人。

    原本文紅軍只是在博客上分享植物人的知識和病例,分享自己照顧植物人的經驗,以此與其他植物人家屬交流。直到有一天,一個網名“天涯行者”的人先是捐了一千元給他,而后又鼓勵他把自己的故事完整地分享出來,并以第三者的角度寫了文章,傳播到各個論壇上去。成千上萬的人由此了解到文紅軍的故事——一個失去了兩個女兒的父親,一個守候了二十五年的丈夫,一份被命運反復折磨卻仍打不倒的堅持。這篇文章叫《如果命運錯了,我們能做些什么》,文章最后,天涯行者發(fā)起了捐款倡議,并且自己又給文紅軍捐了一千元。然后,就開始有點點滴滴的捐款,慢慢涓流匯聚成河,到了現在,在天涯行者持續(xù)頂帖轉發(fā)之下,熱度進一步發(fā)酵,捐款金額已經突破了二十萬元。

    可以說,天涯行者就是文紅軍的恩人。文紅軍也曾想過,這個天涯行者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他,到底是為了什么。他開了幾十年的出租車,成天見的都是過客,人世間匆匆來去,這人情是冷是暖,甚至來不及品嘗,突然之間,被一束陽光定定地照個正著,熾熱得都不習慣了。

    現在,天涯行者站到了面前,文紅軍這才知道,原本以為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其實與自己有著這樣一重淵源。

    文紅軍請馬德在客廳坐下,泡上茶,當然再不提要去出車的事。他又說了些感謝的話,聊了幾句植物人治療——那是他們在網上會交流的話題,然后等著馬德說出來意。

    “說實話,我會注意到您的事,其實是因為文秀娟。”

    文紅軍點點頭,如果不是因為文秀娟,那也太過巧合了。

    “今天來,是有一個不情之請?!瘪R德之前說話時,低眉垂目,視線略略向下,很是恭敬得體。此時,他抬起眼睛,正視著文紅軍。原本溫和的眼神,忽然多出些別的東西。

    “請說?!?/br>
    “有一個叫柳絮的女人,可能會在近期來找您。到時候,請您把她交給我?!?/br>
    “什么意思,這個人是誰,找我干什么?”文紅軍被他說得摸不著頭腦。

    “她是文秀娟的同學,當然,也是我的同學。她認為文秀娟的死別有原因,正在進行調查。說真心話,您希望重新調查文秀娟的死因嗎?”

    文紅軍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馬德這樣直勾勾盯著自己看,更不想回答這種突如其來的讓他不快的問題。

    但他腦袋里自有一本賬,知道“天涯行者”這是要賬來了,所以勉強答道:“我的兩個女兒已經去世很久了,我現在的世界里,只有我老婆?!?/br>
    馬德笑了,“我就知道您一定是這個態(tài)度的。如果她來了,請您留著她,然后給我電話?!?/br>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么事情,我不想摻和進來。如果你說的這個柳絮來找我,我會告訴她我的精力都在照料我老婆上面了,其他的事情管不了了。至于什么把她交給你或者給你打電話之類的,同樣還是那句話,我的精力都在照料我老婆上面,其他的事情管不了?!?/br>
    馬德又笑了,此刻,他的笑容顯得不那么節(jié)制,就像一個獵人,正饒有興致地看著掉進陷阱的獵物。

    當一個像他這樣的人選擇亮牌的時候,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謝謝您沒有立刻把我趕出去,應該是看在天涯行者的分上吧。我一直在幫助您,為的就是今天您可以幫助我。其實,助人即是助己,這句話對我對您都是合適的。我很明白文叔叔您的,這么多年,您始終只做一件事,就是讓阿姨醒過來,其他所有的和這件事比起來都不重要??墒俏夷俏煌瑢W柳絮并不明白這一點,她以為弄清楚文秀娟去世的事情才最重要。她這個人,做事情總是慢一拍,踩不準正確的節(jié)奏,直到今天,九年之后,才想著要去了解她的好朋友,我的好同學,您的好女兒文秀娟是個什么樣的人。而我,九年前就知道了。”

    馬德拿出兩張紙遞給文紅軍。

    “您認得您女兒的字跡吧,這是她死前寫的一封信。”

    文紅軍讀完這封信,整個人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來。哪怕他早已經猜到文秀琳的死是文秀娟所為,但看到文秀娟親筆承認,仍有一種被重物捶擊的巨大眩暈感。

    “我做過些小調查,相信文秀娟沒說假話。文叔叔,我做事情一直很認真,也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就像當時,我覺得文家的悲慘故事只要傳播出去,一定會有許多好心人捐款的?!?/br>
    馬德身體微微前傾,一副誠懇的表情。

    “您還記得大家是因為看了哪篇文章,才開始捐款的吧?那篇文章的標題叫《如果命運錯了,我們能做些什么》。如果大家發(fā)現,您的兩個女兒不是簡簡單單地病死,而是另有原因,會不會覺得命運并沒有錯,一切都是報應呢?大家對您一家的同情,會不會大大削弱呢?還會有很多人來給您捐款嗎?是不是原來捐了款的人會想要退款呢?”

    文紅軍的臉色變了。

    “那個柳絮,是要來調查秀娟到底是怎么死的對吧?你說如果我現在去報警,說秀娟是被毒死的,會怎么樣?我已經有一個明確的懷疑人了。”

    文紅軍盯著馬德,然后從口袋里模出了手機。

    “您盡管報警沒關系,但您得明白一點,就算您這個可笑的猜想成立,我被抓進去,又怎么樣呢?捐款一樣會消失的。文家原本是一出純粹的悲劇,一群完完全全的受難者,只要大家意識到真實情況復雜得多,捐款的熱情就會消退。您想要的不是我被抓進去,不是為文秀娟報仇,而是讓阿姨醒過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不是嗎?”

    “你就憑這個威脅我?”

    “嗯。是的。憑這個就夠了,文叔叔?!?/br>
    馬德拿過文紅軍的手機,輸進去一個號碼。

    “柳絮來找您的時候,請打這個電話。”

    3

    通過文華醫(yī)院文秀娟病歷里留的電話,柳絮聯系上了文紅軍。

    按響門鈴,柳絮等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

    “您是文秀娟的爸爸吧,我是柳絮,昨天給您打過電話的。九年前我們也見過的?!?/br>
    文紅軍皺著一張臉,并不用作何表情,也寫滿了人生的苦和難。他低低地唉了一聲,把柳絮讓進屋里。

    柳絮說了聲打擾,換了拖鞋在沙發(fā)上才坐下,又一下子站起來,朝文紅軍深深一鞠躬。

    “我先給您道個款,今天我來,恐怕要提起讓您傷心難過的事情。這些信,是從秀娟去世以后您轉給我的那管簫里找到的,這兒是復印件,您看看?!?/br>
    說完,柳絮從包里取出謀殺通信交給文紅軍。然后,她從進委培班認識文秀娟開始,一路說了下來。說她自己的逃避,說文秀娟就在她面前倒下去,還要說多年以后在簫里發(fā)現信件,也不打算隱瞞郭慨的調查與死去……一路走到如今,有太多驚心動魄的內容了。柳絮說得又快又急,即便如此,要全部說完,怕也得個把鐘頭。

    文紅軍聽著她說,拿起信看了幾頁,卻又放了下來。他的左手攢著部諾基亞手機,指腹不停地在機身上摩挲著。

    “小姑娘,”他忽然打斷柳絮,說,“你不要再弄這些了,好不好?”

    “?。繛槭裁??”柳絮完全沒想到文秀娟的父親會是這樣的反應。也許項偉拜訪時很多事情都說過了,可這個反應也太不正常,自己正在說著的,可是他親生女兒的死呢!

    “要么你現在走吧?!蔽募t軍說。

    柳絮瞪大了眼睛。

    “文叔叔,文秀娟是被害死的,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文紅軍一只手搭在額頭上,眼皮耷拉下來,喉中發(fā)出一聲長長的悶響,似是低嚎又似是深嘆。他放下手,往緊閉著的臥室門瞧了一眼,然后視線重新回到了柳絮身上。

    “我也猜到的,文秀娟的死沒那么簡單。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對查出真兇不感興趣?”

    “是不是……和文秀琳有關系?我知道項偉來找過您,他告訴了我一些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