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首輔大人、蜜愛春嬌(種田)、古代閨秀在七零、七零年代小富婆、我的味道竟如此甜美、他那么野、穿書后我嫁給了殘疾暴君、全世界跪求我發(fā)芽、我靠么么噠通關(guān)逃生游戲、黏我的他不說話
三姨跟張瀾瀾坐的這桌,都是齊家這邊的親戚,她指的那邊坐的全是白家人。 白錦溪二姑白嫻正對著這邊,眉頭緊皺,不住跟身邊嘮叨。 場中嘈雜,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不凝神還真聽不太出她說的什么。 三姨原先就有此懷疑,得了消息一早就問過齊秀珠,早確定了是沒有。 俞晶晶先前跟著白錦溪來老宅,跟二姑白嫻因為生養(yǎng)孩子的事有點小口舌,這個大家都知道。 白嫻一落坐,就有人好奇湊來打聽。 她對這婚事本就不滿意,新娘又沒按規(guī)矩站在外頭迎客,反被白錦溪護(hù)得好好地,坐在休息室休息等開場,心氣不順哪有什么好話說。 “說是這兩年不要孩子,年紀(jì)小什么的。” 張瀾瀾看鄰桌的時候,三姨就注意白嫻那桌了,早聽得差不多了。 雖然從齊秀珠口中得了些消息,但相比白家人,知道得肯定沒那么詳細(xì),不好打聽的,聽白嫻補充就完了。 “體寒?”聽三姨說完,張瀾瀾抽了口涼氣。 三姨嘆了口氣,“錦溪從小身體就不好,泡藥浴才養(yǎng)大。你在白家住了這幾年,應(yīng)該知道的。” “嗯,我知道。” 張瀾瀾是齊秀珠遠(yuǎn)親家的女兒,跟白錦溪算是表兄妹關(guān)系,因父母亡故無人收養(yǎng),這些年便一直由齊秀珠代為照管。 張家也是有名的醫(yī)藥世家,當(dāng)初齊秀珠能進(jìn)白家,是張家從中牽的線,兩人互相看中成了婚,算是媒人。 說是照管,其實也就是給個住的地方,大廚房多添幾碗米飯的事。 張瀾瀾這個孤女,比俞晶晶強了不知多少,家里幾間醫(yī)藥鋪子,還有父母留下的大筆遺產(chǎn),能讓她一世無憂。 家里有房子也不好讓一個女孩單獨居住,齊秀珠把張瀾瀾接來時,她才十來歲,剛上高中。 一晃這些年過去,張瀾瀾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進(jìn)白氏醫(yī)堂做一份文員工作,輕閑又安逸。 她自己沒說獨立出去,白家也不提這事,反正住久了,大家也習(xí)慣家里有這么個人,沒誰把她看外。 白錦溪的身體狀況,張瀾瀾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住的小樓張瀾瀾也進(jìn)去過幾回,甚至還幫著送過藥浴包,幫他加了水才出去。 “他底子不行,找的媳婦體質(zhì)又是這樣。說是晚兩年要孩子,也不知道只是嘴上說說,還是因為這個……” 這不是三姨一個在懷疑,白嫻在隔壁桌子都拍起來了,要不是顧著影響,她嗓門還扯得要大。 白錦溪這一脈往上數(shù)都是單傳,幾個姑姑包括下面的堂弟妹也不是血親,因為住在白家,按著輩份這么叫罷了。 白氏醫(yī)堂這么大,光靠這白錦溪這一支也撐不住,白家老宅早些年就是這樣,擇有能力的幾房混住。 跟白錦溪血緣最近的,就是下面一個小堂弟,雖然年紀(jì)不大,但在醫(yī)藥上的天份已經(jīng)顯露出來。 若是白錦溪沒有培養(yǎng)出接手醫(yī)堂的后人,很有可能就是這位接手。 其中利益糾葛,幾句難以明說。 總之白嫻是挺白錦溪的,有他坐陣,自家供藥的生意跟齊秀珠對接,那是源源不絕的財路。 白錦溪要是斷了子嗣,白家重心很有可能傾斜到一個毛沒長齊的孩童身上,雖然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但也不影響白嫻提前就把心cao了。 “這個女孩,那天晚上親口說了不要孩子。那時還當(dāng)她只是說氣話,白嫻找人私下調(diào)查過,發(fā)現(xiàn)白錦溪給她送過養(yǎng)身的藥,往深了查一查,事情就出來了。” 俞晶晶體質(zhì)陰寒,那藥雖配得溫和,但調(diào)理方向就是治那方面的。 都是白家人,常年泡在醫(yī)藥堆里,看那幾味藥就知道程度輕緩了。 白嫻是昨天才知道結(jié)婚的消息。 這事早調(diào)查清楚了,一直沒抖出來是因為俞晶晶好一陣人不在上京,她還以為這女孩跟白錦溪斷掉了。 了解到兩人已經(jīng)領(lǐng)了證,事情鐵板釘了釘,婚禮只是走個流程,白嫻就開始炸毛。 “這么嚴(yán)重的嗎?” 張瀾瀾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唇邊笑意,微微低頭掩飾,語帶嘆息。 第365章 炸歸炸, 白嫻還是有分寸的。 這種場合,自家人面前發(fā)發(fā)氣,外人站過來,一樣是要端出副笑臉的。 對新婦不滿, 可以是因為她不入流的身份,卻絕不能提到不孕不育這樣的字眼, 叫人笑話。 白嫻雖嫁出去,卻也是白家人,得維護(hù)。 發(fā)了一通脾氣,火泄出去情緒稍微好些, 白嫻喝了口水, “不是我要挑她的刺,這個女孩確實挑得不好!齊秀珠走了眼。” “哪是她走了眼,是錦溪自己愿意。證兩人私下領(lǐng)了,回頭才說的,還能拆還是怎么的?婚禮簡單辦辦, 應(yīng)付一下就完了。” “這也叫簡單辦辦?” 白嫻左右看看,“太子娶妃也就這樣了。” 光看這鋪天蓋地的花,就知道白錦溪對這女孩有多看重。 平時見女人躲都躲不及,找到個對眼的,卻是要捧到天上去。 花的價值倒是次要,他花了心思,才是重點。 不是因為這個,齊秀珠也不會這么容易妥協(xié), 想想就知道了。 中庭拉了遮陽布,隔絕了直射入會場的光線。 輔燈將各角落點亮,花束裝飾各有筒燈點綴,星海般遍布在會場各個角落。 隨著輕柔音樂響起,場中議論漸小,大家望向臺上,看到白錦溪捧花站立,定定望向中庭前方加架設(shè)的百花拱門,又紛紛轉(zhuǎn)頭。 張瀾瀾目光落到白錦溪身上,久久不愿不離開。 從他俊朗面容游移到握著花束的手,她這才發(fā)現(xiàn)花中藏著枚戒盒,正隨著他緊張呼吸微微顫抖。 眼被刺了,心也被刺中,張瀾瀾緊攥著拳頭,僵硬移開視線。 所有人都在扭頭看向拱門,張瀾瀾深吸了一口氣,聽到幾聲抽氣,下意識回望。 燈光亮眼,那個女人站在花團中,笑得似乎很燦爛。 看到這身中古禮服,張瀾瀾剛有笑意露出,下一秒,便被俞晶晶緩步上前,從光束露出的容顏給震驚了。 不止是她驚住,其他賓客也都在發(fā)怔。 雖然知道能得白錦溪看中的女人,一定有不凡之處,但是眼前看到的,卻比想象中更要完美。 不管離得遠(yuǎn)還是離得近,大家都能看得出俞晶晶沒有化妝,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五官并不艷麗,清清淡淡地,唇色不重,只有眉眼漆黑,長發(fā)披在肩頭,絲絲縷縷,與雪肩輝映。 她沒戴什么亮眼的首飾,只有一身過時的婚紗和腳上略顯廉價的水晶鞋。 明明不出彩的裝扮,卻格外吸睛,就連那張五官拼湊起來只能稱得上清麗的臉,也像是自帶輝芒,盈盈閃著如玉般光彩。 她白得發(fā)亮,通身都是。 露出的皮膚,不管是肩頸還是小臂,裙擺下隱約顯現(xiàn)的纖細(xì)小腿,全是一樣的雪白通透。 如玉做的美人,裹在這件極為合身的舊款婚紗中,像是貝珠一樣,散發(fā)出溫雅氣質(zhì)。 漂亮女人看得多,美得這樣亮眼又氣質(zhì)特別的,卻極難一見。 人總會被特殊的美吸引,因為不一樣,才格外珍貴,飽受追捧。 俞晶晶每走一步,都會讓大家頭顱角度改變一分,就像是自帶引力般,牽引著無數(shù)視線向臺上集中而去。 張瀾瀾緊握拳頭,心中生出一股無力又低沉的情緒。 剛才還信心飽脹,覺得自己有一拼之力,在看到俞晶晶之后,又像是鼓起的氣球被戳破般,炸疼了自己又蔫軟在地。 她看著俞晶晶站到白錦溪身前,被他克制不住地輕擁進(jìn)懷中。 在如雷掌聲里,他忍耐著放開,單膝跪地,將花束將到她身前。 攝像機對著,細(xì)節(jié)放得很大,張瀾瀾在水幕屏上看到白錦溪從戒盒里取出一枚極大的鉆戒。 俞晶晶伸手,把草戒圈挪開,才給白錦溪新買的這枚騰出個位置。 “今天用用,覺得不方便以后可以收起來的。”將戒指套到俞晶晶手上,白錦溪仰面,笑望著她說。 他聲音壓得低,輕言細(xì)語,旁邊架設(shè)的話筒也沒收進(jìn)音。 俞晶晶笑著點頭,也不理下面賓客看著,舉起手對住落下的一束線照了照。 纖長手臂,十指細(xì)柔,陽光穿過鉆石,照出一簇火光。 看到白錦溪再次將她擁入懷中,背過身深深吻住,引來臺下掌聲連連,張瀾瀾腮rou都快咬破,費了很大力氣才克制住情緒。 她從沒看過白錦溪對哪個女人露出過這樣溫柔繾綣的神情。 說話時小心翼翼的模樣,得了對方點頭,瞬間綻開的笑容,一下下刺穿張瀾瀾的心。 在白家這么多年,她一直將白錦溪放在心上最重要的地方。 說是親戚,隔了這么遠(yuǎn),早淡薄了血緣。 當(dāng)初齊秀珠說要接她進(jìn)白家住,張瀾瀾一口應(yīng)下,全是因為他。 學(xué)生時代,白錦溪對任何女生的示好,都一概冷淡拒絕,唯一能跟他說上幾句話,得幾抹笑意的,只有寄養(yǎng)在白家的張瀾瀾。 成年后,齊秀珠帶了那么多女人給他相看,白錦溪只是敷衍,甚至放話三十歲以后才會考慮個人問題,想擺脫這些安排。 近水樓臺先得月,張瀾瀾從不著急。 白錦溪有潔癖強迫證,對于女人身上的脂粉氣還有特殊氣味,都很反感。 不做好消毒,他根本不會讓人近身,看診必須接觸,也要提前清潔,確保衛(wèi)生。 懂他的人太少,不能順心,一眼就被駁回,說是三十歲以后考慮,張瀾瀾知道這只是個借口。 雖未說破心思,但張瀾瀾卻是一直照著心目中白錦溪理想人選來打造自己的。 消毒紗布隨身攜帶,只要有白錦溪在的場合,她便一次又一次自我清理,確保他目光轉(zhuǎn)向自己的時候,身體是潔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