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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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室住著個先心病小姑娘, 周嫂不敢睡得太沉, 一直都在聽動靜。 聽到敲門聲, 趿著拖鞋打門縫一瞧, 見是俞晶晶回了,趕緊拔了栓。 “怎么這么晚回?” “豆豆餓了, 我回來給它拿吃的。” 俞晶晶托著豆豆進了院子,周嫂一路盯著豆豆看直了眼。 豆豆餓得有點蔫,若是平時被這樣盯著, 老早就梗著脖子拿小眼瞪回去了,現(xiàn)在卻是蔫蔫地,靠在俞晶晶胳膊上一副乖順模樣。 “它真聽得懂人話啊?啊?” 周嫂本是不信的,可今天這狀況,由不得她不信。 “簡單的聽得懂,比如學(xué)校。它在學(xué)校呆過一陣,一說就知道。” “哦?” 周嫂探頭看向豆豆,試探喚了一聲,“學(xué)校?” 傻叉。 豆豆腦袋一轉(zhuǎn),窩進俞晶晶懷里懶得理她。 冰箱里還有五塊凍得硬邦邦的血食,豆豆吃了兩塊還喊不夠, 俞晶晶又揀了一塊給它,才算安撫住了。 躺到床上,俞晶晶依舊沒法入睡,翻來覆去,索性閉上眼做練習(xí)。 她必須盡快提升能力,保護自己的同時,也要護住身邊人。 變得粗壯的精神力絲線一圈圈貼附到骨珠外殼上,準(zhǔn)確又輕巧地填補了每一個凹陷處。 因為絲線變粗,纏上一圈表面隆起的幅度也大一些,不時就有溝壑出現(xiàn),俞晶晶整夜都在做著填補,心緒倒也慢慢平靜下來。 有些事,多想無益,不如做些實際的東西,感受到自己的進步,才有把控未來的底氣。 早上起來,俞晶晶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了平靜。 她取了瓶廢液,又把先前買到的分裝小瓶全擺到桌上,一順調(diào)配下來。 這瓶廢液用完,她手上就只剩最后一瓶了。 云雙城在的時候,藥的用量比較大,雖然稀釋過,但也消耗迅速。 若是還維持以前的接診數(shù)量,剩下這兩瓶估計撐不夠兩個月。 現(xiàn)在倒是清靜了,也不用急著找材料再配藥,慢慢賣就好了。 既然知道莫商的目標(biāo)不是自己,繼續(xù)在學(xué)校住也就沒了意義。 俞晶晶早上有課,帶了兩瓶藥水到學(xué)校分給了徐纖巧跟周蕓,叮囑用法后,又托她們找宿管把自己拿的被褥撤去清洗,免得額外回去一趟。 知道俞晶晶要回醫(yī)所住,徐纖巧跟周蕓臉色都有點難看。 她們倒不是舍不得俞晶晶這個人,只是俞晶晶走的時間點,恰好卡在這個關(guān)鍵時候,由不得人不多想。 “我也想搬出去住了……” 等俞晶晶走了,周蕓一臉苦相地跟徐纖巧抱怨,“馬若玲真是個害人精!我真怕了她了。現(xiàn)在雖然住在一樓隔離寢,但出出進進都要路過那個門口,我真怕病毒飄出來落我頭上。” 徐纖巧握緊藥瓶,“老師點名你幫我喊一聲,我先回去洗個頭。” “哎,我也要去!” 預(yù)防的關(guān)鍵就是藥水洗頭,既然拿到了,她們是一刻都不想耽誤。 馬若玲的情況,在搬進隔離寢后就已經(jīng)傳到整棟樓都知道了。 有人還不信,特意打著探望的幌子,提個水果籃去瞧。 去的時候,馬若玲正拔頭發(fā)對鏡子瞧自己滿腦包,一塊去的幾個女生看到了,嚇得東西一扔四散而逃。 雖然都是醫(yī)學(xué)生,多少有點常識,只這樣隔著看一眼,應(yīng)該是不會傳染到的。 可是馬若玲頭上的包塊實在太多太密集,瞧得讓人渾身發(fā)癢。 馬若玲平時又喜歡交際,自己處于底層,卻偏愛結(jié)交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伸手不打笑臉人,一通彩虹屁吹捧,大家見了她也會點個頭,搭幾句話。 整棟女生宿舍樓里,除了她瞧不上眼的那些女生幸免于難,其他的人基本上都跟她打過交往。 搭過肩挽過手的,借過東西吃過飯的…… 所有跟馬若玲有過接觸的,都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也染上那怪毛病。 徐纖巧跟周蕓拿回來的藥水不是秘密。 事情本就是徐纖巧最先發(fā)現(xiàn)的,她又跟著馬若玲一起去了醫(yī)所求醫(yī),現(xiàn)在手上拿的藥,很明顯是有治療作用的。 問過知道沒有癥狀也可以預(yù)防,一些人便都存了想買的心思。 這藥也不難用,混在洗發(fā)水里抹頭上揉幾下,沖掉就完了,基本上就等于藥妝類的洗發(fā)水,對身體毫無影響。 徐纖巧她們課沒上就回寢室洗頭,藥的事傳開,不少人都過去問效果。 馬若玲縮在隔離寢,聽到外頭議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努力憋著不掉下來。 等走廊人走空了,她才悄摸摸出了寢室,捂著頭上帽子往大課教室走。 課堂結(jié)束,窩在最后一排的馬若玲沖出教室,快步跟上走在前頭的俞晶晶。 “有什么事嗎?” 俞晶晶看看時間,“給你一分鐘說話。” 下午要給劉遠看腿,給楠楠做治療,事情結(jié)束還要去白氏醫(yī)堂找白錦溪,時間安排得極滿。 若不是馬若玲眼眶濕紅,嘴扁得發(fā)顫,俞晶晶連一分鐘都不想拔給她。 “你還能幫我扎幾針嗎?”馬若玲啞著嗓子說。 “可以。” “我錢不多,你能不能少算點?” “不行。” “俞晶晶……” “時間到了。” 馬若玲說句話就要抹把眼淚,這副委屈樣兒,搞得旁邊經(jīng)過的人還以為是俞晶晶在欺負她。 俞晶晶是沒所謂別人怎么看她,只是見不得馬若玲在自己跟前裝可憐。 有話說話,哭給誰看呢? 昨天又不是沒說清楚,收費明碼標(biāo)價,既然覺得效果好,就照昨天的價碼來。 很簡單的事,被她搞這么復(fù)雜。 看俞晶晶轉(zhuǎn)身要走,馬若玲慌張攔住,“不少也可以的,你幫我治。” “幾針?數(shù)好了嗎?” 馬若玲一堵,嘴扁得更厲害了。 這怎么數(shù)?頭上的包塊一片連著一片,有大有小密密麻麻。 最大的,小指頭尖那么點,小的就是個蚊子包,但要是熟透了,里面也能擠出膿來。 若只緊著大的治,小的難道就不管了? 每個都顧到,算一算幾百個,把她賣了付不起這個錢。 “再忍忍就好。你這個是春拱瘡,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夏了,差不多該消停了。” 馬若玲的錢,俞晶晶并不是很想賺,主要是嫌她煩。 不是有帽子嗎? 戴著捂捂就好了,忍過這陣,又是頭皮白凈的好姑娘。 不用俞晶晶說,馬若玲當(dāng)然知道這瘡很快就會消停了。 從小到大,每年都是這樣,她早有了經(jīng)驗。 可今年過了,明年呢?難道這輩子一到春天就要頂著滿頭瘡過嗎? 昨天俞晶晶給她用了針,當(dāng)時就有了些感覺。 心里雖然不太相信,但回來對著鏡子一瞧,馬若玲才真正服了她這手藝。 也不知道俞晶晶是怎么扎的針,只覺得刺進去挑動了一下,接著留針留了好久,就得了這樣神奇的效果。 馬若玲什么藥沒試過,也曾經(jīng)找中醫(yī)扎針排過毒。 可不管怎么弄,頭上的包還是一片接一片,這個好了那個發(fā),從沒有這樣立時見效過。 她記得俞晶晶說過,治好了就是徹底好了,再不會復(fù)發(fā)。 摸著頭上那平坦舒服的一塊,馬若玲想了一晚上,咬著牙下了這個決定。 貴就貴點吧!只要有效。 馬若玲纏著不松,俞晶晶也沒有辦法。 哭著喊著要送錢,真有點不好拒絕。 “恢復(fù)好了也是可以用針的,一樣針到病除。現(xiàn)在不湊手,等存夠了再找我……”俞晶晶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回頭又說:“你先定好針數(shù),包塊消了就按面積算,看看昨天一針管多大面積,算好了就去備錢吧。” “好。”馬若玲點頭。 她不是不想拉著俞晶晶死皮賴臉先治后付,但俞晶晶明顯不吃自己這套。 俞晶晶這個人,你激她她也很少發(fā)脾氣,看似是個好性的,其實再冷漠不過了。 不反擊,只是因為懶得搭理,并不是因為軟弱好欺。 什么舍友什么同學(xué),在她眼里屁都不是,真金白銀捧到面前,賞臉給你一針就算好的,要是把她惹煩了,錢都不認,那就真的糟糕了。 重新戴上帽子,馬若玲擦擦眼淚,打定主意忍過這陣攢到錢,就把自己這毛病徹底根治了,以后再也不丟這個人。 接下來的日子,俞晶晶每天都按著規(guī)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