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三年前,林舒婉衣冠不整和薛三爺共處一室,被人捉jian在室,許多雙眼睛都看到了,還要什么口供。 林舒婉和薛佑齡不容辯駁,當場就被扣了私通的罪名。 現在林舒婉要重提舊事,為自己辯駁,那這口供也正可以用上。 至于林舒婉提出的幾點質疑。她打死不承認,閉口不答,最多是她安排失了妥當,最多孫全福辦差不盡心。 還能拿她怎么辦? 林舒婉聽林庭訓要喊孫全福來問話,心里一樂,但她面上自是不顯,還假裝遲疑道:“這……孫全福是母親的親信,他一定會幫母親的……” 林竇氏剜了一眼林舒婉,得意到:“你是為自己開脫,你說的更不可信,包瑞紅更是信口開河。孫全福所說自是可信多了。” 包瑞紅朝林舒婉看過去,目光露著擔憂,孫全福來了,他一番供詞肯定和她說的不一樣,到時又如何收場? 少時,孫全福便被帶到廳中。 孫全福十九歲,唇紅齒白,長相討喜,眼睛很亮,看著就是機敏之人。 他朝堂上幾人恭身行禮。 “全福,三年前,我在府中宴請京中才俊,薛家三爺也在邀請之列,”林庭訓說道,“薛三爺酒醉之后,是你扶著薛三爺離席休息的嗎?” 孫全福心里嘆了口氣,這么快就來了。 他朝林竇氏看了看,他的前程重要,可是身家性命更重要,一想到今天白天,他是如何被敲打,被警告的,一想到,那些人還有上百上千種法子,可以讓他過得生不去死,他心里便一陣發寒。 被那樣敲打警告過,有誰會不怕?反正他是怕了。 “回老爺的話,小的奉了夫人的命,將薛三爺帶進園子附近的那間屋子里,”孫全福道。 林庭訓驚訝道:“你帶他進了屋子?不是在園子附近被薛三爺打發走了?” “小的沒有被薛三爺打發走,小的把薛三爺帶進了園子附近的空屋子,”孫全福肯定道。 孫全福這句話說的實話。 包瑞紅松了一口氣,至少孫全福說了實話,沒有幫著林竇氏說謊。 林竇氏一驚,不是對好口供的嗎?這蘇全福怎么把實話說出來了?莫不是三年前對的口供,他忘了?這讓她如何圓回來? 林庭訓臉色陰沉下來,接著問道:“夫人命你把薛三爺帶到園子附近的屋子?正廳旁邊這么多空屋子不去,夫人為什么要讓你把薛三爺帶到園子附近?” “老爺問話,小的不敢隱瞞,”孫全福說道,“夫人說,薛三爺人中龍鳳若是和他春風一度,也是幸事。” 包瑞紅眨巴了兩下眼,心里驚詫萬分,孫全福的口供和她的口供一模一樣,她的口供是剛剛林舒婉要她說的,孫全福的口供怎么會也是這個? 林竇氏心里咯噔一下:“全福,你在說什么?” 裴展充也不由一愣,隨即他動了動身子,在官帽椅中調整了一下坐姿。 有意思,雖然南陽侯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但他也沒有白來。 看來他的外甥女林舒婉當年確實是被冤枉的,不僅如此,他還看到了一處大戲。 裴展充端起茶杯,用杯蓋碰擦瓷杯,發出的嚓嚓聲在安靜得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到的屋子里,分外響亮,分外明顯。 林庭訓朝裴展充瞥了一眼,把目光放在林竇氏身上。 這個平日看著對他百依百順,做低伏小的女人,竟然想偷人,想讓他當王八。 對于任何一個男人,這都是奇恥大辱,更何況他還是當朝丞相,而且此時還有個外人裴展充還在旁邊。裴展充還是他發妻的弟弟,還又是皇親。他不可能讓裴展充為他保密。 他的夫人要給他戴綠帽,必定會搞得人人皆知,他日后在朝中還有什么臉面? 都是這個女人,□□之輩。 林庭訓陰沉著臉,一步一步走向林竇氏。 林竇氏一個哆嗦,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被扣了一個罪名,要去向府里酒醉的貴客,自薦枕席。 不守婦道,□□之輩。 名聲被毀,從此以后,她的人生就被毀了。 她跌到在地,耳邊傳來林舒婉幽幽的話語:“滋味不好受?到現在,還不說實話?” 第61章 第61章 滋味不好受吧?滋味當然不好受。 林竇氏心底一驚?什么滋味?被人構陷的滋味,被人誣陷的滋味,被人陷害毀了名節的滋味。 她猛然抬起頭,一雙柳葉眼直直盯著林舒婉:“是你?” 是林舒婉。 當初是她陷害林舒婉,讓林舒婉含冤莫白,名節被毀,受了這種滋味。而現下,林舒婉是知道她也受了這種滋味,所以才問的她,這種滋味不好受。 林舒婉清楚她是被冤枉的,因為這次讓她陷入困境的,不是別人,就是林舒婉。 “是我,”林舒婉毫不避諱的點頭。 她卻接著道:“是我,明明只是去換身衣裳,卻恰巧進了薛三爺休息的那間屋子。是我,蒙受了不白之冤,名節毀于一旦。是我,成為你的遮羞布,替罪羊。”